余貞凱,王紹芬,李德祥
(1.玉溪師范學院 體育學院,云南 玉溪 653100;2.云南警官學院,云南 昆明 650223)
社會變遷視域下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面臨的問題與機遇
余貞凱1,王紹芬1,李德祥2*
(1.玉溪師范學院 體育學院,云南 玉溪 653100;2.云南警官學院,云南 昆明 650223)
在社會變遷視域下,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面臨發展問題和機遇,正確把握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建設與傳承的一般性規律,尋找建設傳承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有效路徑及方法,具有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通過與時俱進的視角審視民族村寨社會變遷與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建設發展的關系,資料收集整理及研究,培養村民的民族文化主體意識,能更好地促進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經濟社會的發展。
社會變遷;西南民族村寨;傳統體育;發展機遇
近年來,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西南少數民族村寨社會變遷的速度也在加快,人們的精神和物質生活的改變也催生了民族文化的變革,一些村寨的傳統文化賴以生存的環境正在縮減或消失,民族村寨文化的匯聚、交融和碰撞也呈現出空前紛繁復雜的狀態。對此,韓國學者LEE Jong Young認為社會的發展必然帶來傳統體育的不適,也會產生沖突和矛盾;由此,他進一步認為傳統體育只有調試和規范才能得以傳承[1]。我國的學者研究也認為:民族傳統體育在社會轉型、奧林匹克沖擊和全球一體化的社會文化背景下,呈現出多態并存的多極現代化發展格局[2]。社會變遷是歷史發展的巨輪,既促進了社會經濟的進步,也加速了某些非物質文化的消亡;在社會變遷背景下,如何傳承和發展非物質文化是時代發展必須解決的問題[3]。社會變遷給農村體育發展帶來了機遇,對農村體育人口結構、農民體育觀念、農村體育內容及組織形式產生了積極影響;提出農村體育發展要適應社會變遷的需求,充分發揮政府職能作用[4]。文化是一個有序的意義之網和象征體系,社會的互動必須依據文化而發生,而社會結構是行為的形式,是實際上存在的社會關系網絡,是社會自身的模式本身[5]。在社會變遷的過程中,傳統體育的發展形式取決于行為人的主觀選擇,在這一過程中是社會選擇了傳統體育,傳統體育必須依附和服務社會才能找到生存空間[6]。社會變遷趨勢下的農村體育文化顯得紛繁復雜,農村體育文化的發展受到各種制約因素的影響,包括地區和文化之間的差異影響以及政治、經濟、文化媒體、思想觀念、價值取向等方面的影響。及時從社會變遷的視角審視農村體育文化的發展,這樣才能夠正確的把握體育文化的傳承規律,真正為農村體育文化的發展走上健康、科學的軌道奠定良好的理論基礎[7]。在社會變遷的語境下,樹立‘球土化意識’,價值求同,形式存異,整合創新,與時俱進是現代武術文化傳承的路徑選擇[8]。時代環境的改變和全球化浪潮給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帶來了生存和發展的困境,而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是對傳統體育進行理論規范[9]。應該說,以上這些研究對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面臨的問題涉及到了不同的視角,也觸及到了某些問題的本質性的東西,而且還提供了一些解決問題的思路或者方法,其意義不言自明。
無疑,這些研究成果為社會變遷視域下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建設提供了新的方法論。但是,從總體來看,對社會變遷視域下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建設為對象的研究成果并不多見,仍然需要我們進一步做工作,尤其是在社會變遷視域下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建設面臨的機遇與問題,因為這涉及到民族文化的保護與傳承的問題,涉及到民族區域經濟社會和諧發展以及如何建設的問題。
1.1現代文化的沖突、融合對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影響
現代文化是一個特定群體按照現代價值觀創建的現代生活方式,是每個歷史文化時期都必然存在的、且在那個歷史時期占主導地位的文化,主要目標是塑造現代人和實現人的主體性,其文化內涵包括現代知識、現代科學技術、現代思維方式、現代生活方式、現代思想、現代精神、現代藝術等,其核心是現代價值觀[10]。所以,不同的社會環境和不同的時代背景下人們對文化的需求均顯示出不同的特征,并且這種文化的需求是任何一個民族、任何一個地區、任何一種性別和任何一個年齡層面的人們都需要的。
一般說來,當一種較具優勢的文化傳入另一處于穩固地位的傳統文化時,兩者之間必定會發生碰撞、融合的狀態,但這種碰撞、融合的過程就是文化發展、變遷的過程。隨著西南少數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的發展,一方面是民族村寨美麗的生態田園風光、獨特神秘的民族文化被外界更多地關注,另一方面是現代文化、現代思想不斷涌入民族村寨,特別是具有現代話語權的強勢文化日益影響著民族村寨,并對其文化帶來了強勢沖擊。例如一些外來節日、數字電視、網絡、酒吧、等休閑文化。其中,對年輕一代影響尤為顯著。現在,一些村寨原有穩定的傳統文化,已經日益被強勢文化取代。由此,村寨社會的變遷導致村民的思維、價值觀、行為習慣和生活方式受到了外來文化的沖擊,有些傳統體育項目逐漸遠離原本屬于他們生存發展的村寨社會環境,其中一些傳統文化已經出現轉換、變遷或者是日益被邊緣化。比較突出的是,參與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群體正在逐步減少。但是總體而言,西南少數民族村寨社會的變遷過程中,村寨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既有沖突,又存在著融合發展的趨勢。
1.2社會價值觀念的變遷對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建設的影響
1.2.1 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空間的萎縮與生長并行
西南少數民族村寨由于地理、人文、交通、城市化等多種因素的影響,保存了較為獨特的民族小聚居的聚落環境,其文化遺產豐富多樣,村寨本身較為典型地體現了在相對集中的地理范圍內的文化遺產載體功能,其‘文化空間’的文化意蘊具有空間屬性和時間屬性,也體現了活態性、本土性以及整體性特征[11]。隨著西南少數民族村寨社會的變遷,一方面,村寨社會的價值觀念也在發生變化,經濟利益成為社會的本位價值。就近年來的情況看,強勢文化的進入逐漸形成了常態化,在其影響之下形成了一些新的文化空間,日益影響著村寨原有傳統體育文化的空間,導致其呈現出萎縮狀態。另一方,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很多項目都源于民族宗教信仰以及民俗活動,與之相應的是其宗教祭祀、民族節慶、婚喪嫁娶等在村寨社會活動占有重要地位,因而其民族體育文化也就頑強地存續,并且總能在新的環境中找到合適的生存土壤。特別是其中的宗教祭祀儀式活動,往往要求村寨男女老少必須全部參與。所以,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空間是萎縮與生長并行。但是我們也注意到,近些年村寨變遷導致村民文化需求呈現出多元化特征,例如要想聚集起村民搞項活動已日益成為一件較為困難的事情,這種趨勢帶來的有可能是集體記憶的缺失。這種集體記憶的缺失,“必將會影響到整個群體的文化自主性和生活于其中的個體的情感認同及價值觀”[12]。
令人欣慰的是,近年來,在全國和諧社會構建、美麗鄉村建設、云南建設民族文化大省等重要發展戰略以及民族村寨旅游業迅猛發展的影響下,民族村寨的人們的民族文化自覺意識開始覺醒,不少民族村寨紛紛組建一些村寨民間文化傳承保護協會、民族文化表演隊等組織,他們定期開展研究、排練或外出展演。例如,運用現代技術記錄民俗活動、宗教祭祀活動、婚禮葬禮、體育表演等活動,并進行數字化加以保存。而且,一些村寨的團支部、村委會和民間藝人共同建立各式的民間組織結構,如元江哈尼族棕扇舞文化協會、新平磨皮村磨皮花鼓協會、新平大沐浴村花腰傣民族文化傳習館、蘭坪普米族民間文化傳承保護協會。這些舉動,無疑使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獲得了一個新的生長空間。
1.2.2 村寨人民生活交往方式變遷下傳統體育文化的異質化傾向
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生存、發展和傳承的根基都是在村寨,活動范圍基本是在各自的地域空間和時間空間里延續,與人們生活交往緊密結合。由于所處區位的特殊性,往往較為偏遠和封閉,形成一種獨特并且具有較強的傳統特征的生活交往方式。村寨人們參與傳統體育文化活動的目的既是一種互惠的生活交往方式,又是情感交流過程。然而,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對外交往的日益擴大,人們以往較為傳統的生活交往方式逐漸被打破,正悄然地發生著變遷。以現代性為特征的生活交往方式迅速地占據其領域。表現在人們日常的生活中,其交往方式呈現出個性化、獨立化、自由化和理性化的特點,村寨傳統的村民內部的同質性互動模式正在向現代的互動范圍外擴展,并且向著以較為理性的異質化互動方式轉變,人們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觀更加趨于理性化。這樣,有些文化已找不到自身的發展空間與方向。當然,在田野調研中我們發現,有些民族村寨在開發傳統體育異質文化過程中較為重視人文精神,能夠一定程度協調好傳統與現代化、共性與個性的關系,并且根據傳統體育文化的個性特征,按照可持續發展的原則,加強保護、管理和合理利用。
1.3務工潮致中青年外出打工,村寨傳統體育文化中堅力量不斷流失
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生存、建設和發展需要其特定前提和必要條件,例如特定的自然環境、風俗習慣、宗教儀式、民俗節慶、生產生活方式和思想價值觀念等。而村寨居住者卻是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重要載體,是村寨傳統文化傳承發展的主角,特別是中青年更是村寨文化建設的核心力量。但是,西南很多民族村寨由于地理位置偏僻,村寨附近往往沒榆絳尼供村民就業崗位或者經濟收入的地方產業,人們基本生存條件只能依靠一些有限的土地資源,生活依然處于較低水平。為了改變這種狀況,近30年來,村寨中的大多數青壯年紛紛選擇外出打工以增加自己的經濟收入。由此,村寨中往往只有老人、婦女和小孩這三個群體,中青年骨干力量常年不在家鄉,他們也隨著外面的世界一樣追求現代化、城市化的生活方式。這樣一來,村寨傳統體育文化中堅力量不斷流失,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生存價值逐漸被邊緣化,一些傳統的帶有濃郁民族特色的文化項目面臨著無法傳承的局面。
1.4政府主導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科層組織化趨勢
近年來,受民族民俗旅游的影響,民族村寨傳統文化在與外來文化的碰撞中,其原生態的休閑娛樂方式日益被外界認知,人們開始認同自身的文化。于是,如何對待村寨傳統文化,正逐漸由最初村民的自發的組織模式向在政府部門指導或者是主導下有一定組織及規范化的方式轉變。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就屬于這種情況,但目前在組織形式上還沒有嚴格的規章制度對其加以管控,一般是依靠村寨文化重要成員的權威性、家族群體和人們的人情關系來維系,具有一種非正式的群體特征。其中的“權威主要來自技術和經驗,它對內具有內聚維系的功能,對外承擔著組織與接待的職能,權威承擔者更多的是長者,其主要工作除了表演和組織協商外,還有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就是平時的訓練指導”[13]。相對而言,這種組織方式在民族村寨社會中的治理往往能夠收到良好的效果,其最大的特征是通過村民對于群體的集體認同感去團結及凝聚組織內的各個成員因子。
然而,隨著村寨社會變遷的加速,村寨傳統體育文化長期保持的非正式組織的管理結構開始逐漸解體。受市場經濟發展、外來新觀念、人們社會角色轉變以及文化內容形式創新等因素的影響,民族村寨一些神圣權威力量被沖擊,傳統體育活動所能構建的內聚維系的村寨社會功能正在逐漸減退,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原存的組織結構也隨之發生了變革。當然,這也可能意味著部分傳統體育活動的組織逐步向規范化方向轉變。例如,村寨傳統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申報工作都是由地方政府部門負責挖掘與整理,其專用資金也是由國家(省市)專門機構下發到省(市縣)級機構,并由相關的政府機構對基金進行管理和使用,完全實現了行政式的管理;又如,村寨設置的民族文化傳承基地或協會、文化傳習館負責人的選拔任用、文化活動的舉行和經費下拔支出等事項都需得到相關政府部門的審核與幫助;一些村寨的表演隊受邀外出表演前,往往需要由邀請方向地方政府的相關部門提出申請,在獲得審批后告知村寨隊長或村干部,然后才能組織安排表演活動。從其內涵形式來看,兩者之間實踐著行政隸屬的關系,遵照行政命令來完成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建設與發展。
對此我們必須認識到,由政府主導的科層組織化存在一些優勢,但科層組織化帶有行政性質,相關機構在行使權力管理時可能會脫離文化延續的現實。由此,對其進行深入研究無疑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2.1新農村建設為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發展提供了歷史契機
隨著我國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戰略的實施和深入,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迎來了建設發展的良機。新農村建設的核心是培育文明新風、構筑和諧農村、倡導新生活、創造幸福生活、發展新產業、崇尚科學抵制迷信、誠實守信、扶貧幫困,村民生活有質量。因此,作為新農村建設系統工程之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對實現村寨構建睦鄰友好、和諧富裕、提高民族凝聚力、提升人們生活等具有積極意義。
2.2形式多樣的民族村寨節慶活動為傳統體育文化建設提供了突破口
西南村寨少數民族眾多,千百年來,村寨的各少數民族通過交流、融合、演變和發展而創造出燦爛的文化。僅以節慶活動來說,可說是豐富多彩。例如:哈尼族村寨的長街宴、昴瑪突節、磨秋節,白族村寨三月街、繞三靈、耍海會,傣族村寨的潑水節、蒙面情歌節、趕花街、關門節與開門節,壯族村寨的三月三歌節、花炮節,彝族村寨的火把節、打歌節、跳虎節、密枝節、煙盒舞節,苗族村寨的苗年、龍船節、吃新節、蘆笙節、花山節、趕秋節、踩鼓節,侗族村寨的花炮節、斗牛節、趕歌會,景頗族村寨的目瑙縱歌節、能仙節,等等。這些節慶活動既與人們的生產、生活密切相連,又是村寨民族文化的載體,她真實反映著民族村寨人們的現實生活,反映著村寨不同民族、不同群體的訴求。因此,從豐富村寨文化生活、構建和諧村寨社會、發展村寨旅游業、引導村民參與體育鍛煉、抑制村寨不良社會風氣蔓延的角度思考,這些活動的意義不言自明。特別是節慶活動期間的文體活動,其競技性、表演性、欣賞性、休閑娛樂性和參與性是構建和諧發展村寨社會的重要載體。例如:彝族火把節中的歌舞、摔跤、斗牛,哈尼族棕扇舞節中的棕扇舞、打磨秋、打陀螺、轉秋,傣族的賽龍船、潑水、丟包、跳孔雀舞,白族繞三靈節慶中的霸王鞭舞、三月街民族節中的賽馬與民族歌舞,傈僳族拉歌節中的跳嘎、射弩、甩泥彈弓、射擊、爬竿、蕩秋千以及刀桿節中的上刀山下火海,蒙古族那達慕節中的摔跤、賽馬、射箭、舞龍,景頗族目瑙縱歌節中的打木鼓、刀術,苗族過苗年中的跳蘆笙、爬竿,瑤族達努節中的跳銅鼓舞、武術、射擊等。其親合性、融合性有利于促進民族區域經濟社會的發展。
2.3村寨傳統體育文化融入村寨旅游開發提供了良好的機遇
少數民族村寨旅游是指以少數民族鄉村社區為旅游目的地,以目的地人文事項和自然風光為旅游吸引物,以體驗異質文化,追求淳樸潔凈,滿足求新、求異、求樂、求知心理動機的旅游活動[14]。西南少數民族村寨保存著古樸的自然與人文景觀、豐富多彩與特色鮮明的民族文化,是開展旅游活動的優質資源。特別是其中許多具有娛樂性、趣味性、刺激性、觀賞性和可參與性等特征的項目,能滿足不同類型旅游者求新、求奇和求樂的需求,這可說是村寨旅游業開發的機遇。
實際上,伴隨民族村寨旅游開發的熱潮,近十多年來,地方政府在開發旅游業中往往把這些原生態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作為重要的旅游資源,并以此突出村寨旅游的特色和優勢,促進了民族村寨旅游多樣化發展。例如:凱里郎德苗寨旅游活動中的蘆笙舞、銅鼓舞、板凳舞,肇興侗寨旅游活動中的踩歌堂、抬官人、摔跤,重慶酉陽土家族村寨旅游活動中的擺手舞、穿花舞,廣西龍勝百面瑤寨旅游活動中的瑤族長發舞、打銅鼓、長鼓舞、打扁擔,云南石林彝族村寨旅游活動中的民族式摔跤、大三弦舞,玉溪新平花腰傣村寨旅游活動中的大鼓舞、蘆笙舞、跳南嘎、丟包、獅子舞,西雙版納傣族園旅游活動中的放高升、斗雞、跳孔雀舞,紅河州甲寅鄉哈尼族村寨旅游活動中的打磨秋、打陀螺、棕扇舞、牛皮大鼓舞、神鼓舞、地鼓舞,楚雄雙柏彝族村寨旅游活動中的跳老虎、花鼓舞等。這些個案顯示了傳統體育文化與村寨民族特色旅游高度的融合性,其特點均是借助于村寨旅游宣揚、傳播民族文化,激發人們對自身文化的認同,增強民族文化的自信感、自豪感和保護意識,積極主動地承擔起建設傳承民族文化的重任,從而實現民族村寨旅游活動中的經濟與文化雙贏局面。
2.4不同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實現了相互融合發展態勢
在歷史上,西南地區的不同民族村寨的人們一直在不斷地交流與融合,近年來這種交流與融合的趨勢更加明顯,人們更加以一種開放、包容的心態對待其他民族的傳統文化。現在,不同民族文化的現象在民族村寨中共存現象較為普遍。對此,普洱西盟佤族藝人艾英女士介紹,佤族村寨文藝演出隊常常穿梭于國內的各大城市進行表演,而外出時演出隊總是不忘觀摩、學習其他民族優秀的傳統體育文化,以此來豐富自身的傳統體育文化。如今,在佤族的文化中已經含有彝族、白族、傈僳族等因素。大理白族富美邑村寨的表演隊長李映紅女士也介紹,她們現正在排練的節目,表演內容就有很大一部分佤族的體育舞蹈元素。新平縣花腰傣傳習館白劍館長介紹,大沐浴村近五年來舉行的趕花街活動中,除了表演花腰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外,還融入了一些彝族村寨的傳統體育項目,如花鼓舞、大三弦舞等。筆者在紅河縣甲寅哈尼族村寨長街宴活動中也多次看到,哈尼族村寨傳統體育項目的棕扇舞、牛皮大鼓舞和地鼓舞等與彝族傳統體育項目花鼓舞就有很多相似性。因此,隨著村寨社會的變遷發展,不同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在相互碰撞、交流中實現了與外來民族文化的理解與認同,不同村寨民族文化的差別日益縮小,村寨原有的單邊性和單向性傳承方式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村寨傳統文化在共生互補、協調共存的競爭與合作中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傳承與發展。
3.1重視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資料收集、整理及研究
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很多傳統文化長期以來很少為外界所知,近20年來才逐漸走向人們的視野,已有一些項目成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然而,由于村寨往往是以“大雜居、小聚居”的形式分布在水溪之旁、高山之上、山間盆地、壩區之內和山谷之中,并與不同民族村寨錯落居住在一起,一些民族沒有本民族的文字,文化的傳承全憑口口相傳,使得民族村寨傳統文化資料的收集、整理及研究工作難度很大。目前已經列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這就需要我們給予更多的關注。
3.2加強村寨傳統體育文化與村寨旅游的緊密結合
一般而言,一個地區的文化發展對該地區旅游經濟發展會產生積極的影響,地區旅游經濟的發展也同樣會促進文化的較快發展,文化與旅游經濟的發展是相輔相成、相互依存和相互影響的。因此,實現村寨傳統體育文化與村寨旅游業的有機結合,意義深遠。近年來,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天然的生態環境、古樸的村寨、獨特的節慶活動、神秘的宗教文化、令人眼花繚亂的服飾文化備受外界青睞,村寨旅游業日漸升溫,民族地區的旅游業也由此獲得了較大發展。所以,村寨傳統體育文化與村寨旅游業的結合應該與時俱進。
3.3培養村民民族文化主體意識,加強文化設施建設
就民族村寨而言,只有民族文化主體的參與,才能保證村寨傳統文化建設的多樣性、活態性和連續性的建設與發展,反之,其文化建設是缺失的。村民是村寨文化的主要建設者及傳承人。雖然村寨傳統文化的生存、建設和發展受諸多條件、因素的影響,但是,作為村寨文化承載的主體,村民的作用顯得尤為重要,特別是其主體意識的覺醒對村寨傳統文化的建設、延續和傳承起著關鍵作用。近年來,民族村寨的建設與發展的實踐證明,民族村寨社會變遷中的傳統體育文化建設,培養村民的民族文化主體意識是重要一環。但是筆者田野調研時感到,相當一部分村民對文化建設與發展的主動參與意識相對淡薄,主體參與的動力不足,缺少參與的能力,使得一些村寨文化的建設與傳承效果不太顯著。因此,有必要加大這一環節的建設力度。例如在民族村寨建設民族文化生態村、特色村、廣場、傳習館和協會等活動中,要注重文化主體理念、意識的培育,使民族文化的建設發展理念不斷深入村民心中。當然,也可通過選派村民外出參觀學習,有條件的村寨也可邀請學者專家進寨講課。除此之外,積極在村寨內挖掘具有民族藝術特長的人才,并充分發揮其文化建設者的作用。
作為一個特定的文化空間,西南民族村寨社會的變遷是不可避免的,其傳統體育文化也在這種變遷中發生變化,這種變化對民族村寨的政治、社會、經濟、文化等諸多方面將產生深遠影響。而村寨社會環境又是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現存的主要環境,村寨社會變遷無疑給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建設發展帶來挑戰,但也是一種機遇。在這一背景下,正確把握民族村寨傳統體育文化建設與傳承的一般性規律,尋找有效的建設傳承村寨傳統體育文化的路徑及方法,這已成為一個新的有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的研究課題。為此,我們應以與時俱進的視角審視民族村寨社會變遷與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建設發展的關系,重視資料收集整理及研究,培養村民的民族文化主體意識,從而更好地促進西南少數民族村寨傳統經濟社會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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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portunitiesandChallengesforTraditionalEthnicVillageSportsCulturesinSouthwestChinaSeenfromthePerspectiveofSocialChange
YU Zhen-kai1,WANG Shao-fen1,LI De-xiang2
(1. 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Yuxi Normal University, Yuxi 653100;2. Yunnan Police College, Kunming 650223, China)
See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change, opportunities of development for traditional ethnic village sports cultures in Southwest China are achievable. Thus, understanding the general laws that govern the construction and inheritance of ethnic village sports culture, and defining the effective approach to preserving and developing these ethnic traditions have become a significan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issue of study. Therefore, an updated view point should be adopted to look a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change and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ethnic sports cultures. Emphasis should be given to data collecting and studying, villagers′ awareness of their unique cultures should be raised. These efforts will contribute to the social-economic development of the ethnic villages in Southwest China.
social change; Southwest China ethnic village; traditional sports; development opportunity
G80-051
A
1671-1300(2017)03-0100-06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西南少數民族村寨體育文化建設研究”(13XTY004)
2017-05-02
余貞凱(1975—),男,廣東化州人,教授。研究方向: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通信作者:李德祥(1960—),男(哈尼族),云南綠春人,碩士生導師,教授。研究方向: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