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國之大事”。《孫子兵法》中曾提出為將五德“智、信、仁、勇、嚴”,并這樣描述軍隊:“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其實就是孫武心中一支強大軍隊應有的樣子。
在中國歷史上,先秦、大漢、盛唐的軍人,素有“虎視何雄哉”的氣概。霍去病孤軍千里大漠擊匈奴、戚家軍馳騁東部沿海驅倭寇,岳家軍威名更是令金軍聞風喪膽,打出了泱泱大國軍人的好樣子。而近代大清軍人“既似笨拙農村鄉民,又有懦弱女人氣”的樣子,烙下了鴉片戰爭以來中國飽受屈辱的印跡。
黨絕對領導下的新型人民軍隊,不同于中外歷史上任何一支軍隊。正如毛澤東曾在《井岡山的斗爭》中形象而深刻指出的:“紅軍像一個大熔爐,俘虜兵過來很快就被熔化了。”這支新型人民軍隊,在革命、建設、改革的不同歷史時期,展示出非凡的時代風采,立下了不朽的歷史功勛。
90年了,這支軍隊從歷史深處,向新的世紀,也向整個世界走來。他曾經走過雪山草地,靠吃草根、嚼皮帶,支撐自己的腳步,去丈量兩萬五千里漫漫征途;他也曾經沐浴八年腥風血雨,靠小米加步槍,支撐自己的信念,去迎擊3000多個日夜的艱苦抗戰;他還曾經攜三年消滅800萬敵軍的余威,跨過鴨綠江,靠一把炒面一把雪,支撐自己的誓言,橫掃三千里沃野,逼得克拉克將軍哀嘆:“我是第一個沒能在勝利的停戰協定上簽字的美國將軍!”
恩格斯說過:“人們酷肖他的時代,遠勝于酷肖他們的生身父母。”人是特定時代的產物。歷史和實踐的發展,總是牽引人“鑄造新的品質和新的力量”。不同的時代,對軍人有不同的要求。
從“紅旗卷起農奴戟”、“橫掃千軍如卷席”到“百萬雄師過大江”,昨天的軍人曾用自己的豪情和熱血,撐起國家獨立、民族解放的偉業,今天也必然要求新一代軍人用自己的赤誠和奉獻,托起強國強軍的夢想。
隨著人類社會的進步和現代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隨著世界經濟的一體化、全球化,隨著我國對外經濟活動日益頻繁,國際依存度日益增大,國家利益涉及的領域日益擴大,如果沒有相應的軍事實力作支撐,不僅國家的發展利益得不到切實保障,而且國家的生存利益也會受到損害。作為保衛社會主義祖國鋼鐵長城的人民軍隊,國家利益發展到哪里,軍隊的歷史使命就應延伸到哪里。
和平是國家和人民之大幸,也可能是軍人之大不幸。如果承平日久,軍隊和軍人也可能被“和平積習”裹挾:一些軍人的血性因“溫水煮青蛙”而漸漸消磨,一些軍人的思想和行為離戰爭漸行漸遠,甚至變成了“病虎”“蔫狼”。
一個時代的叩問令人警醒:30多年無戰事,缺少風雨歷練的年輕一代官兵,還有沒有老一輩軍人那種刺刀見紅、敢于亮劍的勇氣?有沒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
一個嚴峻的現實催人奮起:目前,“兩個差距很大”、“兩個能力不夠”仍是橫亙在強軍征程上的“臘子口”、“瀘定橋”。我們還能不能續寫“小米加步槍”打敗“飛機大炮”的奇跡?能不能堅守住信息化戰爭中的“上甘嶺”?
一個沉重的課題發人深思:當今社會思想文化多元多樣多變,各種價值觀念交流交融交鋒,拜金主義、享樂主義和極端個人主義沉渣泛起,我們還能不能保持人民軍隊的光榮傳統和優良作風?紅色基因能不能血脈相承?
回顧歷史,往往能看見駛向未來的帆船的桅桿。這些問題的答案可以從我軍90年的歷史中去尋找。
自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至今,中國曾先后經歷過六次對外戰爭和武裝沖突:抗美援朝戰爭、中印邊境反擊戰、抗美援越戰爭、中蘇珍寶島之戰、中越(南越)西沙之戰、中越邊境自衛反擊戰。在這六次較量中,中國的對手分別是號稱世界最強的美國、超級大國蘇聯、地區霸主印度和號稱“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越南。世界看到的不是加之于這些國家頭上的“桂冠”,而是六次戰爭的勝負。這是一段多么不平常的歷史,中國人值得自豪和驕傲!
中國是亞洲諸國中鄰國最多、地緣矛盾最多、最復雜的戰略主體。近年來,隨著中國影響力上升,“中國角色”在變化中的國際政治格局中被視之為“核心內容”。朝鮮半島問題持續升溫,南海問題“前緊后松”,南亞印巴對抗升級,民族沖突與恐怖主義紛爭不斷,加之地區熱點問題與大國博弈相互滲透并彼此影響,導致了傳統安全問題與非傳統安全問題同步放大,中國周邊安全環境錯綜復雜。進入21世紀以來,各國在中國周邊進行名目繁多的聯合軍演,軍事演習頻度和規模超過世界其他任何地區。
在新的時代條件下,中國國家安全內涵和外延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豐富,時空領域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寬廣,內外因素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復雜。任務是艱巨的,挑戰是嚴峻的。但是始終不變的,也是永遠不能變的,就是這支軍隊要真正肩負起對黨和國家、人民的使命擔當。1989年鄧小平主動辭去中央軍委主席一職時曾殷切寄語:這支軍隊要永遠忠于黨、忠于人民、忠于國家、忠于社會主義。習近平多次強調,我們這代人要跑好屬于我們的這一棒。因為歸根到底,就像毛澤東曾說過的:沒有一個人民的軍隊,便沒有人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