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與數字化實踐：數字化時代的話語分析》評介

摘 要：《話語與數字化實踐：數字化時代的話語分析》由十四位杰出的學者共同編著，分析了不同的數字媒體，介紹了利用話語分析工具進行的數字化實踐，闡述了如何利用話語分析工具幫助我們理解數字化實踐，同時也回答了數字化實踐以及相關新技術是如何挑戰話語分析，如何調整傳統分析工具并建構新理論、新方法等一系列問題。它是數字化時代話語分析著作中的優秀之作，是數字化實踐的全新嘗試，有助于推動數字化實踐研究的未來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數字化實踐；話語分析；評介

中圖分類號：H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822（2017）02-0105-07

1. 引言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網絡以及其他各種數字媒體已經滲透到當今人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們的認知方式和生活方式。數字技術的發展為人們交流與實踐提供了新方式，而且這些新實踐也給話語分析者在思考文本，進行社會互動以及探索語言本質的時候帶來了挑戰。在2015年推出的《話語與數字化實踐：數字化時代的話語分析》（Discourse and digital practices--Doing discourse analysis in the digital age，勞特利奇出版社出版）一書中，作者們通過研究不同數字媒體在人們生活中的應用，使用傳統話語分析工具（文本分析、會話分析、多模態話語分析、批判話語分析等）分析數字化文本，對數字化實踐（從電子游戲和社交網絡到各種應用和照片分享）加以檢驗，為讀者呈現數字化時代下進行數字媒體研究的新模式。本書Rodney H. Jones， Alice Chik和Christoph A. Hafner主編，由Rodney Jones，James Paul Gee，David Barton等十四位該領域杰出的學者基于數字媒體下進行話語分析的最新研究成果共同編寫而成。在參考大量相關文獻的基礎上，每位作者就各自探討的主題分析了不同的數字媒體，介紹了利用話語分析工具進行的數字化實踐，闡述了如何利用話語分析工具來幫助我們理解數字化實踐，同時也回答了數字化實踐以及相關新技術是如何挑戰話語分析，如何調整傳統分析工具并建構新理論、新方法等一系列問題。

2. 主要內容

全書共十五章，根據各章節內容可分為五大部分，且每部分圍繞一個話題開展具體的闡述。

第一部分即第1章，為全書的引言部分，圍繞“數字化實踐”這一話題，對話語分析和數字化實踐進行了詳細的介紹。作者首先對數字化實踐進行了界定：數字化實踐就是行為的集合，包括與數字技術相關的工具，特定人群利用這些工具以實現社會目標、扮演特定社會身份及重新確立社會關系。它可以往來于物質與精神、技術系統與社會系統之間。然后，作者對話語分析進行了界定并介紹了話語分析者關注的四個研究對象 ——文本、語境、行為與互動、權利與意識形態。隨后，在介紹話語分析作為一種數字化實踐的過程中，作者認為人們會充分利用不同的分析和理論工具進行話語分析，但他同時指出，雖然許多社會實踐在數字技術的幫助下得以實現，但并不希望設計研究“分裂的語篇”，而是盡可能改變并調整新工具從而適應新情境，進而展現話語分析工作的可靠性，使我們更好理解憑借數字技術加以實現的實踐。第二部分為本書的第2章到第6章，在對“數字化實踐”理解的基礎之上，圍繞“把數字媒體或以數字媒體為依托的數字化實踐看作文本進行話語分析”這一話題在這五章中分別加以例證，向讀者展示了傳統話語分析工具應用到數字化實踐中的這一新視角、新嘗試。

第2章是游戲話語分析，探索了游戲話語分析領域的存在對語言話語分析有何啟示這一主題。話語分析研究的是“包裝”和“流動”這兩個密切相關的東西（Gee， 2014），基于此，作者嘗試創建游戲話語分析這一領域并觀察其會產生怎樣有趣的效果。他以Thomas Was Alone游戲為例，得出結論：游戲的設計者和玩家如何創設情境是其超越自身意義的關鍵途徑。游戲和玩家共同創造了語境關聯和意義，世界和說話者與作者之間的關系也是如此。

第3章是語篇、控制論以及自我篇章化，討論了手機中的自我跟蹤軟件和人類身體、人類與文本、閱讀與寫作及實踐之間的關系。作者利用多種話語分析視角分析了蘋果應用商店25個下載率最高的自我跟蹤軟件，并從多渠道補充了其他使用者的經驗，最終發現健身與健康類自我跟蹤應用尤為特別。數字文本的反身性并非全新的事物，而是因為數字文本與我們所形成的控制論之間的關系對批判性審查更為開放和有效。通過建立使用者與文本之間有效的反饋環路，這類應用軟件有望改變使用者的行為。

第4章專注于作為一種社會實踐的Flicker標記。標記既是社交媒體網站一種獨具特色的現象，也是圖片網站的一大特色。作者首先對用戶Flicker頁面個人標記進行了分析，探究了整體的標記行為，然后訪談了部分用戶以了解他們標記的真實意圖，并觀察了隨著時間變化標記的Flicker頁面所發生的變化。研究結果表明，標記是相互關聯的，它的使用存在個體差異。人們出于不同目的使用標記，在標記過程中會創造新概念，展現自己的語言創造力，這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新詞匯的產生。

第5章是網絡消費者評論的互文性和話語間性。互文性指的是文本間存在的具有歷史意義的關系，話語間性則為“體裁混合”或“一種體裁或文本類型與另一種的混合”（Bax， 2011： 28）。互文性是文本的內部現象，而話語間性是外部現象。作者從五類不同評論類型的相關網頁中選取了1000條評論，建立了一個有針對性的小型語料庫，在分析話語間性的同時也分析了與其他體裁形式的互文關系。其結論是：互文參照既有利于評論者身份的話語建構，也可以在作者和讀者之間建立聯系。消費者評論是一種話語實踐，數字文本則是其產物，因此，這種互動有助于解釋互文性和話語間性是如何在或真實或虛擬的讀者群體中對網絡評論及網頁創建發揮作用的。

第6章的主題是視頻網站作為文本——互動口語分析與數字語篇。近年來，網絡服務快速發展，視頻網站已成為僅次于Google和Facebook的第三大網站。作者以視頻網站為文本，對互動口語及數字語篇進行了分析，旨在討論互動口語分析工具在視頻網站中的可用性。考慮到把視頻網站作為文本可能產生的困惑，作者總結了可以把視頻網站作為文本進行分析的三大特點，并宣稱傳統工具可用來分析視屏網站中的多模態文本。互動口語分析工具有助于視頻網站網頁文本的互動，但不能應用于某些視頻網站區域的交換結構分析，因此視頻網站依然需要通過視頻媒介來對“談話”加以想象，同時上傳的視頻網頁并非觀看視頻和進行討論的唯一空間。

第三部分包含本書的第7、8、9章，以“數字化時代的人們在數字媒體中的身份及行為方式變化”為研究視角，創造性地探索了人們隨著數字化時代的發展而發生的改變，凸顯了數字化時代的話語分析對于人們進行自我身份認知的必要性。第7章是孩童在虛擬世界中的身份共建。作者對他們在網絡虛擬世界身份共建的情境下如何話語互動和合作建構進行了分析，結果發現：在網絡虛擬世界，孩童需要做大量影響身份建構的選擇。基于定位理論，作者分析了孩子們在網絡游戲世界中的角色扮演，發現他們在游戲中往往會利用工具來展示自我。網絡虛擬世界是非常重要的“數字素養實踐”，可以幫助孩童批判性理解所接觸的文本，并對其他問題進行探索。

第8章是娛樂語言學習及數字化實踐——定位與重新定位。以往的研究大多基于話語分析的視角來檢驗語言學習者在語言學習網站中的定位，而外語學習網站的研究均集中于探討網頁的可用性（尤其關注學習的潛力和過程以及社交網絡對語言學習的影響等）。如今，諸多學者開始致力于研究學習材料的質量和網站特色的潛在危害，表現出對課堂整合的擔憂。在作者看來，盡管此類研究對新型語言學習形式的理解做出了一定貢獻，但還是應該嘗試檢驗這些語言學習網站的話語實踐。文本固然重要，網頁上的符號資源也不可忽視。此外，作者還指明了未來語言學習社交網站的發展方向，即通過檢驗話語實踐來展現權利關系。

第9章研究數字“性”話題實踐——語料庫輔助話語分析反思。作為一種自用或他用的話語分析法，語料庫輔助話語分析既有優勢也有其局限性。作者基于計算機輔助話語分析法把談論“性話題”作為人們感興趣的實踐，進而探究人們討論“性”做出的具體反應。結果發現，人們會用大量的詞匯標記來表示“性”的含義，性話題是網絡聊天室的一個重要話題。當前，語料庫輔助話語分析法大多基于語言實踐的深層主觀視角，未來的研究需更多關注批判社會建構主義的調查。

第四部分為本書的第10到12章，從“數字媒體的出現給人類生活帶來的顯著變化”這一視角出發，通過分章舉例引導人們理解與思考如何恰當利用數字技術這一問題，幫助他們在數字化年代更為從容地正視并及時調整自身的變化。第10章是應用程序、成年人和幼兒——調查語境中的數字化識字練習。隨著iPad等便攜數字設備的廣泛應用，生于21世紀的孩童已經被灌輸了與過去大不相同的數字化思想。在本章中，作者首先回憶了過去傳統的識字練習方式，進而指出識字的方式也隨著科技的發展變得多元化、多模態而又便捷化。之后，作者對技術的物質性與實踐的關系進行了分析，發現iPad、成年人與孩童均處于同一社會實踐之中。隨后，作者通過一個具體的例子對孩童用iPad和打印文字兩種不同的識字實踐進行了觀察，發現數字技術的識字練習過于單一，但觸屏方式讓孩子很感興趣。然而，這對孩子們的早期童年時光是有危害的，因為真正的識字教育需要關注文化，技術與意義創建的合理融合方可激發學習的潛在力量。鑒于此，有必要重新繪制兒童識字能力發展的藍圖。

第11章的主題是它改變了我的生活——作為科技產物的蘋果手機。鑒于手機在年輕人參與日常活動、開展大范圍身份認同以及文本實踐的過程中發揮的重要作用，作者基于Roxie的個案研究，首先介紹了蘋果手機獨特的設計特點，然后通過訪談探究了蘋果手機在Roxie生活中的角色，最后闡明了手機的設計和功能以及用戶與手機的關系。可以說，作為科技產物的蘋果手機改變并且共同建構了我們的生活。

第12章是公共場合的話語方式——線上、線下的語言流動。通過列舉在線下公共場合發現的三個形式不規范的文本，作者引出了本章的主題：網絡專用語是怎樣在現實公共場合中得以應用的。她首先分析了數字通信中的語篇及語言使用如何在語言學和數字化文字中加以概念化，然后闡述了數字化語言學實踐流傳到線下并被賦予新意義的過程。最后，作者認為話語方式并不總是處于一個空間范圍之中，網絡語言可滲透到線下各種公共場合，可為話語方式及讀寫能力研究帶來很多啟示。

第五部分為本書的最后三章（13-15章），以“數字化時代不同類型話語建構的特點和方式”為話題，暗示傳統話語分析面臨的新形勢以及數字化時代話語分析為話語建構帶來的新變化，從而揭示了數字技術與語篇之間的密切關系，有助于讀者理解數字化時代進行話語分析這一新型數字化實踐。第13章是“企鵝俱樂部”電影字幕中的名人話語。本章以使用虛擬世界“企鵝俱樂部”的兒童和年輕人創造的視頻為研究對象，對其中的電影字幕進行了分析。該研究關注名人文化的建構與表現，探究名人在社會實踐中的社會功能，其啟示有如下四點。第一，“企鵝俱樂部”電影具有高水平的創造性；第二，基于“企鵝俱樂部”電影的分析可以看出兒童和年輕人能有效處理并操作社交網站；第三，“企鵝俱樂部”電影的研究有助于對兒童文化實踐的理解；最后，有必要考慮與網絡空間進行話語分析。

第14章是數字化時代的話語“挑選”。在這個過于數字化、信息泛濫的時代，挑選成為了網絡空間中一種極其重要的社會實踐，因此本章作者著重探究了多重網絡空間內與挑選相關的話語和實踐。她對“挑選”一詞日益增長的文化標記（尤其是在數字化營銷、網絡交際、網絡教育及數字化素養研究等領域的應用）進行了分析，闡明了數字化時代選擇新方式對批判素養教育的啟示。在對“管理”一詞追根溯源和對批判性話語分析及數字化實踐加以探究之后，作者挑選了四大領域加以論述，結果發現：對管理和批判素養教育進行分析的工作本質在于思考與管理相關的話語和實踐；營銷語篇廣泛滲透于其他領域并備受關注。

第15章是數字化時代的教育話語建構。數字技術是教育的一部分，學習者與教育者都可以通過數字設備獲取信息并進行交流。本章作者首先解釋了何為“數字教育通過批判話語分析問題化”，著重關注了政治和權力兩大要點，并在數字化教育和“分裂語篇”的分析過程中將其分為“數字化再教育”和“數字化去教育”兩大類。隨后，作者分析了數字化教育的話語建構以及當前教育問題和解決方案中的權力話語，結果發現這些語篇支持了教育變革的一般原則，教育的改組和重新配置不可避免。在權力與意識形態發生沖突時，人們應與數字化教育積極互動，這是因為數字媒體可以對政治解讀加以質詢。

3. 簡評

本書的貢獻主要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第一，與傳統話語分析研究相比，本書為數字化時代進行各種數字媒體的話語分析提供了研究范例。傳統的話語分析單純以語篇文字為分析對象，并沒有意識到數字化時代的今天，數字媒體也可作為話語分析的對象，而本書突破性地對一些數字媒體進行了話語分析，以嶄新的形式利用傳統分析工具為讀者展現了數字化時代的話語分析。首先，作者們不再拘泥于傳統的話語分析對象，他們大膽嘗試，對多種數字媒體中出現的數字文本進行了話語分析，明晰了數字化時代傳統話語分析工具在數字媒體中的使用，呈現了數字化實踐的新形式。其次，本書分別對游戲、人們自身的語境化、視頻網站等數字媒體下的符號系統進行了話語分析，使讀者們了解數字技術廣為使用的今天，話語分析工具也可以作為一種數字化實踐來幫助人們進一步了解數字媒體以及人類生活。同時，對數字文本的話語分析也是對人類內心世界的探索，可進一步呈現數字技術給人們生活帶來的變化。在對游戲進行話語分析時，作者指出游戲同樣具有人類視覺世界的句法和語義，并通過分析游戲Thomas Was Alone中的功能和結構，進而為讀者解答游戲話語分析中的疑惑。在將視頻網站作為文本進行話語分析時，作者通過分析用戶之間的互動、網上評論以及網站鏈接的點擊情況，對用戶的內心世界進行了積極探究。可以說，該書對數字媒體進行話語分析的數字化實踐為今后的數字媒體分析提供了重要的借鑒意義，同時也讓讀者了解到：隨著科技的發展，話語分析的對象不應僅僅局限于對傳統文本的分析，新型的數字化實踐也可以作為文本加以分析，它們甚至更能探索到人們的內心世界，更好地發揮話語分析的作用。

第二，本書通過數字化時代的話語分析，有助于對當今的教育問題進行反思，為教育過程中如何建構教育話語和合理使用數字技術提供了借鑒，彌補了傳統話語分析在數字化時代下教育話語建構領域研究的不足。該書辯證地分析了數字技術應用對兒童教育的作用。一方面，數字技術的確為孩子的教育帶來了便捷和收益。出生于數字化時代的孩童在玩游戲的過程中能進行自我定位，了解、辨別和利用網站各種工具的用途和局限性，可以培養孩子們批判地理解所接觸的文本，并且嘗試探索類似的現實問題。另一方面，與數字技術同發展的兒童教育有時過于依賴數字媒體，這會對孩子的早期童年帶來傷害。例如，在兒童的識字練習過程中，應該盡量少地使用數字媒體。通過兩個孩子分別用不同方式進行識字練習的案例，我們發現：雖然使用iPad來識字的孩子可以一直全神貫注于屏幕，但這并不能說明用數字媒體來識字更為有效，只能說明數字媒體的新穎形式可以吸引孩童，但并不能幫助孩子接受完整的教育；而另一個用傳統方式看書識字的孩子雖起初沒有興趣但最終還是克服了困難，專心讀書并習得知識。本書比較全面地闡述了數字技術在孩子教育過程中發揮的作用，可幫助讀者在具體實踐中恰當處理數字技術與教育的關系，合理使用數字媒體，實現互利共贏。

第三，本書介紹了數字技術對當今社會帶來的沖擊，系統闡述了數字媒體給人類生活帶來的變化及數字化實踐帶來的影響，更新了傳統話語分析研究成果對社會發展的原有認知。比如，人們在瀏覽網頁時會進行標記，以抒發自己的情感或表達自己的看法，展現自身的語言創造力，而這正是數字技術的出現才可能為此類活動提供平臺和展示空間。又如，大多數年輕人越來越離不開作為科技產物之一的手機。多功能智能手機在為用戶提供方便的同時，也讓人們對其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而這正是數字技術發展對人類生活產生影響的突出特點。再如，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日益成熟的語言社交網站為學習者提供了良好的學習資源和媒介，幫助人們更好地開展語言學習。數字媒體的進一步成熟使網絡語言逐漸滲透到現實生活之中，大量的網絡專用語出現在公共場合之中；甚至商家也借用這些不正規的語言達到自身宣傳的目的，進而改變了線下公共場合中的語言使用。所有這些變化和影響充分證明了單純開展傳統話語分析已經很難保證對于社會變化認知的時效性，數字化時代的話語分析不可或缺。

第四，本書推進了新型數字化實踐的發展，幫助研究者在傳統文本話語分析的基礎上把握數字化時代話語分析的發展現狀及趨勢，為他們在該領域的進一步探究指明了方向。數字技術的發展為數字媒體的出現提供了依托，數字化時代的話語分析是數字化實踐的新形式，該書對多種數字媒體進行了話語分析，體現了數字化時代的研究創新，推動了數字化實踐的發展；同時，在對數字媒體的分析過程中詳細陳述了自身研究的局限性以及仍需探索的領域，為未來的數字化實踐研究提供了有益借鑒。本書作者在每一章都對不同的數字媒體進行了分析，讓讀者清楚傳統話語分析工具同樣可以運用到新媒體之中，幫助他們深入了解數字文本的特點及含義。同時，他們也能辯證地看待問題，在對數字媒體的分析過程之中善于發現不足并給與指導建議。例如，針對語言學習社交網站的分析，作者一方面指出此類網站為人們學習語言提供了新渠道，但也指出，對于語言學習社交網站的研究不應僅限于網上的話語實踐和文本，其符號資源也不可忽略。未來語言學習網站發展的新方向應通過檢驗話語實踐來呈現權利關系。又如，作者在書中介紹了當下兒童進行識字練習時對數字媒體的使用情況，明確指出數字媒體的應用對他們的早期童年有害，并為數字化媒體的進一步發展指明了方向，即如何實現文化關注，如何融合技術與意義創建以幫助兒童進行識字練習。

當然，該書也存在著一些不足之處。首先，作者對一些數字媒體進行分析時缺乏理論基礎，帶有較強的主觀性，在一定程度上缺失了科學性。例如，作者在對游戲進行話語分析時，只是假設該領域的存在，卻沒有相應的理論基礎加以支撐，只是對自己的假設進行分析探討，不能幫助讀者解決真正的實際問題。其次，作者對于一些問題的分析不夠全面，方法較為單一。例如，作者只是嘗試用傳統話語分析工具對新型數字媒體進行話語分析，卻沒有考慮到分析工具對數字文本分析的局限性。僅憑傳統話語分析工具不能為讀者全方位展現數字文本的內涵，應嘗試引入新型分析方式來輔助數字化實踐。此外，該書對數字文本進行具體分析時，跟蹤的案例顯得單薄，往往只是通過一、二個例子來加以驗證。例如，在介紹蘋果手機給人類生活帶來變化的案例分析中，只有Roxie一個研究對象，其結論的可推廣性有待商榷。但總體上，該書是數字化時代話語分析著作中的優秀之作，是數字化實踐的全新嘗試，有助于推動數字化實踐研究的未來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參 考 文 獻

Bax， S. Discourse and Genre： Analyzing Language in Context [M]. London： Palgrave Macmillan， 2011.

Gee， J. P. An Introduction to Discourse Analysis： Theory and Method [M]. London： Routledge， 2014.

Abstract： Discourse and Digital Practices： Discourse Analysis in the Digital Age， jointly compiled by 14 outstanding scholars， analyses different digital media， introduces digital practices with discourse analysis tools， and explains how to use discourse analysis tools to help us understand digital practices. Meanwhile， it gives answers to such issues as how digital practices and related new technologies pose challenges to discourse analysis， and how the traditional analytical tools should be adjusted to construct new theories and new methods. This book stands out among discourse analysis works in the digital age， and it is a new attempt of digital practices，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in helping to promote the future research of digital practices.

Key words： digital practice； discourse analysis； review

作者簡介：王勃然，男，東北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主要從事認知語言學、計算機輔助語言教學、心理語言學等研究。

趙暢，女，東北大學外國語學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研究。

金檀，男，中山大學外國語學院特聘副研究員。主要從事語言測試、文本挖掘、移動學習等研究。

通訊地址：遼寧沈陽東北大學外國語學院，郵編110819

E-mail：brwang1972@hotmail.com

（責任編輯：柯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