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思考

【摘要】：作者對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界定，提出了自己獨特的看法，分析了有利于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中國元素”，并最終建議舞美設計家們，從三個方面著手，走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必由之路。

【關鍵詞】：舞美設計；民族化；界定；中國元素；必由之路

在我國當代藝術民族化的宏觀系列中，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是一個重要的系列。盡管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是我國當代戲劇藝術中一個不可或缺的藝術元素，“這是為劇中人物創造生活環境的一種舞臺造型藝術，也是舞臺美術的重要內容”然而它也可以作為一門獨立的藝術，呈現著自己固有的藝術特征。

一、對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界定

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同文學藝術大眾化、文學藝術群眾化一樣，“是一個民族、一個階級的文學藝術成熟的標志之一”。對于我國當代舞美設計而言，也就指在我國戲劇藝術歷史的發展長河中，我國當代舞美設計進入了一個民族化的成熟階段。盡管這個成熟階段還遠遠沒有到來，然而在我國當代舞美設計家的努力下，在我國當代舞美設計領域內，已經出現了不少比較成功的具有民族氣派和民族風格的舞美設計作品。

這些比較成功的具有民族氣派和民族風格的舞美設計作品，既有話劇的舞美設計作品，又有戲曲、歌劇、音樂劇、舞劇的舞美設計作品。在話劇舞美設計作品中，最具有代表意義的，當推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舞美設計作品：

在話劇《蔡文姬》的第三幕舞美設計中，北京人藝的舞美設計家們沒有對戲劇大家郭沫若對這一幕人物活動環境所作的舞美設計提示，進行如實的描繪，而是用“中國畫”特有的寫意手法，進行藝術處理：“造成萬籟俱寂的意境，以烘托主人公萬馬奔騰的心理情緒和萬念俱灰的悲痛心情。因此，他們把新月、群星、石人、石馬甚至連同蔡邕墓統統省去了，只是用幾條黑絲絨幕條象征著月色朦朧、薄霧彌漫的樹林，并創造出為劇情和人物所需要的氣氛和情調。”

在戲曲舞美設計作品中，也出現了一些運用“中國畫”特有的“散點透視”、“多重空間”的藝術手法，進行藝術處理的舞美設計作品，為戲曲舞美設計開了民族化的新路。“戲曲在本質上是排斥寫實布景的”。這為戲曲舞美設計家創作戲曲舞美設計作品，帶來了很大的難度。然而一些戲曲舞美設計家知難而進，不“滿足于一桌二椅的簡陋”，充分利用“散點透視”、“多重空間”手段，把“同一時間內發生在不同地點的事件放在同一個舞臺面上，讓它們或是對比，或是呼應，使戲劇沖突更加尖銳化”。如呂劇《姊妹易嫁》的舞美設計作品中，舞臺空間，一半在樓上，一半在樓下。兩個空間，互相呼應，為兩個不同秉性的姊妹提供了表演空間。

從上面例舉中，我們不妨對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作出了一個科學的界定：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是一個宏大的變異——表示我國當代舞美設計藝術“轉變成某種性質或狀態”，即具有民族氣派和民族風格的我國當代舞美設計藝術。這種“轉變”，不啻是一個向“民族化”終極目標前進的“質化”過程。這個“質化”過程，既能體現出民族氣派和民族風格的豐富內涵，又能體現出舞美設計家向“民族化”終極目標進行藝術運作的長度。這種豐富內涵和藝術運作的長度，這種主客觀的雙重要求，需要我國當代舞美設計家們付出艱辛的勞動。

二、我國當代舞美設計中的“中國元素”

我國當代舞美設計家向“民族化”終極目標進行藝術運作中，我國當代舞美設計中的“中國元素”是不容忽視的。所謂的“中國元素”不是別的，正是那些浸透著中華民族審美趣味、審美經驗、審美意向、審美愛好、審美理想的藝術元素，即“中國化”的藝術元素。據筆者觀察和研究，在我國當代舞美設計的博大范疇內，有四大“中國元素”，應該引起廣大舞美設計家的高度重視，并切實運用到自己的藝術創作實踐中來。

其一，是“寫意化”的藝術元素。

在舞美設計中秉承“寫意化”的宗旨，進行畫面布局，創造深沉的“意境”，激發觀眾的聯想，是舞美設計家們動用“中國元素”時首先要考慮的。1956年，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演出的話劇《虎符》中的舞美設計家，就對舞美設計的“寫意化”，做了有益的嘗試：“像《虎符》的別宮的裝置，即或在舞臺上再放多少東西，臺也只有那么大，不容易表現出宮廷氣氛。現在只放三樣東西：芭蕉、石山、石幾，后邊襯以黑幕。通過觀眾的想像，舞臺上就產生了幽深廣大的感覺。”

其二，是“為中國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藝術符號”的藝術元素。

眾所周知，長城、兵馬俑、熊貓、方塊漢字、京劇臉譜、川劇“變臉”、川劇“幫腔”、商周編鐘、唐裝、宋汴歌舞、古琴、圍棋、山水畫，等等，都是“為中國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藝術符號”。如何把這些藝術符號納入到舞美設計中來，也是我國當代舞美設計家們應該著力考慮的問題。

可見“中國元素”在我國當代舞美設計中是大有用武之地的。關鍵在于，舞美設計家們要在自己的創作實踐中，賦予這些“中國元素”，以“民族性格”的魅力和不息的生命力。

三、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必由之路

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現在已經成為我國當代舞美設計家的共識，然而如何走這條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必由之路，還存在著不同的認識。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筆者對這個問題，提出自己的三點看法。

一是要樹立我國當代舞美設計的“寫意觀”。

“寫意觀”是中華民族藝術的靈魂。“它要求藝術家抓住并突出客體中與主體相契合的某些特征，以表現藝術家對現實生活的審美評價及審美理想，抒寫作家的主觀感情、意興，而不是寫實性地再現客觀對象”。“寫意觀”的實質，在于以少勝多，以虛代實，以簡約代繁瑣，以神似代形似。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之中。我們可以說，“寫意觀”是我國當代舞美設計的靈魂。一個舞美設計家只有攝入這個“靈魂”，才能大智大悟，充分洋溢自己的才華，在舞美設計的方寸天地內，施展大的“手筆”，驚艷于大俗的藝術氛圍。很多成功的舞美設計作品，都雄辯地說明了這個道理。

二是要充分認識“中國元素”在我國當代舞美中的重要地位和審美價值。

如何認識“中國元素”在舞美設計中的重要地位，如何認識“中國元素”的審美價值，對于舞美設計家來說，尤為重要。舞美設計家應該把“中國元素”放在舞美設計中的重要地位來對待，予以充分重視。“中國元素”，說到底，就是活生生的浸透著中華民族審美理想的藝術符號，就是歷經歲月磨礪的民族形式。我們要慧眼識寶，把它們吸納到自己的創作中來。這不是權宜之計，而是長久之計。它將像“諾亞方舟”那樣，讓舞美設計家在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長途中，贏得先機，贏得未來。

三是要不斷吸收國內外姊妹藝術中有益于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諸多營養。

在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的運作中，我們的藝術家們必須持“開放”的態度、“博納四海”的胸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充分吸收全人類的智慧，站在世界藝術的峰巔，俯瞰自己藝術的走向。著名導演張藝謀的“印象說”，已經印證了這種“博納四海”的可行性。實踐是最雄辯的大家，也是最富說服力的智者。它已經為我們開辟了獲得成功的道路。關鍵在于不怕失敗，積成功于無數次失敗之中。

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既是一個藝術實踐偌大的空間，又是一個漫長的具有時間長度的藝術工程。它需要藝術家拿出攻堅的勇氣和創造新的藝術境界的耐心。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愿我們的舞美設計家在藝術實踐中不斷地積累經驗，縮短距離，早日登上我國當代舞美設計民族化成功的彼岸。

參考文獻：

[1]譚霈生，路海波.話劇藝術概論[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86.

[2]隗芾，詹慕陶，聞起選編.戲曲美學論文集[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