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當今社會已進入一個以視覺文化占主導地位的時代。“視覺”和“圖像”的轉向已成為一全球性的熱門話題。隨著消費社會在中國的確立,影視、網絡和商業圖書等傳播媒介已構成了我們生活的重要部分。圖像的大肆擴張,改變了我們觀看和認識世界的方式,也改變了人們的審美習慣。視覺技術的飛速發展為當代藝術帶來壓力的同時,也為藝術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本文從視覺文化時代的特征及其對人類認識世界和觀看藝術的方式所帶來的影響論述,并分析了在當今視覺文化時代背景下,肖像攝影對當代影像的意義,以及這些變化與視覺文化時代之間的關聯。
【關鍵詞】:視覺文化時代;當代影像;肖像攝影;影像價值
一、視覺文化時代的來臨
提起當代藝術,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那就是視覺文化時代的來臨。從照相機技術發明以來,視覺文化就開始蓬勃發展,短短幾十年,人類越來越深切感受到文化呈現方式的歷史性變遷:曾經稱霸世界若干世紀的語言文字文化正由中心滑向邊緣,視覺文化發展迅速。視覺文化是影像與形象占據主導地位的文化形態,它波及人類生活的每一寸空間,不但我們生活其間的建筑、居室、服飾、街牌、廣告等充斥著視覺圖像。不經意間,人類文化全方位被“視覺化”了。視覺文化已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悄然改變人們的生活和整個社會,并全范圍地影響我們文明的進程。
視覺文化是影像與形象占據主導地位的文化形態,它波及人類生活的每一寸空間,不但我們生活其間的建筑、居室、服飾、街牌、廣告等充斥著視覺圖像。不經意間,人類文化全方位被“視覺化”了。視覺文化已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悄然改變人們的生活和整個社會,并全范圍地影響我們文明的進程。
中國在20世紀90年代以來,許多發達地區已經進入了消費社會。無數的商業廣告,鋪天蓋地地出現在街頭、報紙和雜志中,同時大量流行圖書—包括漫畫、影視與多媒體產品也應運而生。視覺文化的興盛、視覺技術的飛速發展不僅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公眾的生存體驗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藝術家的創作方式與創作觀念。尤其從攝影來說,從記錄功能發展為藝術性的表達,只用了短短幾十年的時間。視覺文化時代的來臨,使當代肖像攝影的地位更加重要。
從視覺文化時代來看,我們的生活中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圖像,影像,包括商業廣告,速食主義的藝術,各式各樣的海報等等。好萊塢大片,從《侏羅紀公園》到《泰坦尼克號》,從《星球大戰》到《指環王》,無不以其令人震撼的視覺效果取勝。中國第五代導演如張藝謀、陳凱歌,均以這種視覺欲望的激活和滿足為追求目標,視覺沖擊力取代了故事性和思想性。從張藝謀《紅高粱》到《英雄》的藝術實踐中,可以清楚地發現這個趨向。毫無疑問,當代電影的成功相當程度上取決于是否具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取決于視覺欲望滿足的程度如何。“好看”乃是電影的命脈。《英雄》為什么不去刻意塑造人物性格?為什么不刻意表現人物之間的沖突和悲劇性呢?因為這個電影主要的是表達一種視覺的效果,傳達出一種視覺的場景。通過這種視覺的畫面來吸引觀眾。因此,故事性和敘事性在電影中就變得不重要了。《英雄》中畫面的色彩和動感,場面的宏大與儀式性,令人眼花繚亂的武打,自然景觀的視覺愜意,東方文化的神秘等等,組成了該片的“可看性”。甚至演員的表演也不再追求內在精神的呈現,而是強調外部動作和服飾的強烈視覺效果。那么,在當下這個以視覺文化為主導的時代,我們如何去定義當代攝影的意義和地位,成為了主要的問題。在這里引用李楠老師評論張新民作品的一段話:“相機不是手術刀,它能告訴人們“是什么”,卻很難回答“為什么”。所以,攝影家往往陷入一種悖論式的自我詰難:拍攝這些人是對他們有意義還是對攝影師有意義?張新民一定有過這樣的糾結,所以他與這些人保持對視。攝影,不僅僅是記錄每一個我們重視的生命,更重要的,是讓我們重新打量每一個被我們忽視的生命。”
二、當代影像的發展特征
攝影術發展之初,畫家曾對攝影不屑一顧,他們認為攝影是對自然機械而笨拙的模仿。畢加索在看完著名夜間攝影師布拉塞的一些速寫后說:“布拉塞,你為什么放著金礦不開而去開鹽礦呢(指攝影)。”從這段話可以看出,攝影在發展初期,并不被社會看好,當時在法國,許多畫家和雕塑家都極力反對攝影術,報紙上大量載文登畫,對攝影術進行非難和諷刺。后來納達爾的出現使得大眾對影像的認識有了一些改變。在納達爾的攝影中,每個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具體的個人,而且是具體的名人。他們的具體性,首先由他們的作品來保障,作品的知名度是很高的。人們也無法把他們與他們的作品分開來認識。人們觀看納達爾的名人照片,其實是按照對于此人的先在了解,通過照片這個途徑來核實自己通過閱讀、欣賞他們的作品所獲得的想象與印象。對于作者照片的時間性和“瞬間的銳度”是繪畫難以取代的。
德國的著名肖像攝影師桑德先生鏡頭下的“德國人”表現出照片背后一個國家、一個種族的故事。他計劃拍攝一部《20世紀的人》,計劃準備拍攝德國各地的和各種職業及不同階層的人,他希望用他所熟悉的環境肖像攝影的方式,通過大規模的拍攝,記錄下成千上萬的德國人那種獨特的表情和姿態,最后構成一個龐大的肖像圖像群,來表達他對這個民族及其種族性的理解和認識。可以說,桑德的攝影不僅僅是簡單的“使用相機和底片”,更是對人種學、社會學的深切關注,包涵著對桑德先生對社會偉大的人文關懷,他用攝像機映出了其高尚的精神世界。
長期以來,影像中單一平面的限制使無數人費解和困惑,乃至“決定性瞬間”理論被奉為對攝影最為合理的詮釋。攝影最深刻的記錄功能和實證功用似乎早已被桑德發掘。桑德為后人樹立了一座難以逾越的最質樸、偉大的人性高度,對于這樣一個靜態的載體,桑德已經做得十分全面,一張張作品傳達了足夠清晰的“人性”,桑德不去刻意表現時間,反而成就了無時間性。
影像的本質在于時間,更在于“高于瞬間的真實”。時間是易逝而難以把握的,攝影家們都在尋找時間、事件、人物及地點的最佳重合,我們都不能判定在照片中的哪個“瞬間”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正確。影像的真正價值永遠是相對的,往往帶有大量實證研究意義目的的影像最終成為社會學、人類學研究的偉大財富。
三、關于當代性的一些思考
20世紀至當代,藝術變得普遍缺乏信仰,然而社會始終所倡導的忠誠、良善、虔敬、對真善美的渴求等人類美好情感并不會消失,因為它們正是人類生活的一個方面。當有人說,現代社會信仰的缺失使大眾增強了對影像的忠信度,恰好說明當舊世界的藝術走向枯竭之時,其職能在很大程度上轉移到影像上。當代藝術的速食主義毫無顧忌的發展,麻木思想并扼殺價值。在視覺文化時代主導的今天,觀看和被觀看的意義很大程度上被庸俗化,攝影本質的符號被誤讀和扭曲。在現今這個浮躁喧嘩的社會,在這個視覺主導,圖片泛濫的環境,或許肖像攝影還能作為一股清流,以質樸的、偉大的、貼近人性的肖像為載體,捍衛藝術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