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星人比你想象的懂得還要多

貓亂

科學家們一直認為，語言是人類特有的技能。人們為隨機的發音組合賦予意義，并且構建了完整精確的體系用來交流。這在地球生物中尚屬獨一無二，我們的靈長類表兄只會嚎叫，而鸚鵡不過是活體復讀機而已。

但動物不能開口，并不意味著它們聽不懂人話。狗奴們很容易注意到，汪星人能記住自己的名字，也能根據主人說話的語氣推斷情緒。事實上不光如此，英國科學家已經發現，狗能分辨男性和女性的聲音，還能夠感知它所不熟悉的人類語言的語調。8月30日發表在《科學》雜志上的一項研究甚至顯示，狗狗也許明白我們在說些什么，而且非常在乎我們說出來的語氣。

匈牙利羅蘭大學（E?tv?s Loránd University）的動物行為學家、愛狗人士安蒂克斯（Attila Andics）和他的同事們招募了13只不同品種的寵物狗，包括六只邊境牧羊犬、四只金毛尋回犬、一只中國冠毛犬和一只德國牧羊犬。他們迎來的第一個挑戰是，如何讓汪們乖乖地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掃描儀里面趴上至少七分鐘？而且為了保證實驗效果，它們必須趴得紋絲不動。

研究人員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來訓練狗，他們當然不能把狗捆在實驗臺上，考慮到狗生的自由和尊嚴，它們應當有權利隨時無理由退出實驗。當狗們能夠志愿配合的時候，安蒂克斯就把它們分別送進掃描儀，然后播放主人的錄音。

“看到犬類和人的腦部活動如此相似，我真是興奮極了”，未參與研究的英國新堡大學的神經心理學家佩特科夫（Chris Petkov）這樣評價。安蒂克斯發現，跟人類一樣，狗也會利用大腦的不同區域來處理不同類型的語言信息，左半球某些區域用來解析詞意，右半球某些區域用來分析語調，而且很明顯兩邊的大腦能夠協同作用。當主人用熱情、上揚的語調說出表揚的話（比如“好孩子！”或者“真棒！”），狗大腦中負責分泌多巴胺的獎賞中心會被激活；同樣的話用中性的語調說出來，獎賞中心的活躍程度就不太明顯。如果主人只是沖著狗狗胡言亂語一通（比如由“如果”“然而”之類的連接詞構成的無意義句子），即使用了昂揚的語調，它們的獎賞中心也基本沒有反應。

這并不是說，當你充滿愛憐地喊你家狗“小臭臭”的時候，它會委屈地跑開并且開始討厭你。但是它可能會注意到你的肢體語言，并盯著你的眼睛，努力地思考一下：臭臭是不是一個夸獎的詞呢？

“狗是非常聰明的，”安蒂克斯說，“用合適的語調表揚它們，得到的效果就跟獎勵食物或者撫摸背部相同?！碑斎凰^不認為自己的研究表明了，狗真的能聽懂主人所說的每一個詞。

拋開那些有關樣本數目和fMRI的質疑，這個發現仍然對了解語言能力的演化有著重要意義。英國蘇賽克斯大學的心理學家勒比（David Reby）表示自己很想知道，狗大腦左右半球在處理語言時的分工，到底是來自人工選育和馴化，還是天生的？要回答這個問題，恐怕只能請狗的野生祖先——狼來做測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