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剛
(河南師范大學商學院,河南 新鄉 45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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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供應鏈中電子廢棄產品回收定價和補貼策略研究
王喜剛
(河南師范大學商學院,河南 新鄉 453007)
隨著廢棄電子產品的大量涌現和社會環保意識的增強,廢棄電子產品的回收處理成為社會關注的熱點問題之一。在現有的文獻研究中,更多的是從逆向供應鏈系統化的視角關注價格或稅收政策對回收商或處理商的運營效率、積極性的影響,逆向供應鏈激勵的關鍵問題即如何確定回收價格和補貼方面的研究卻較少見。本文基于社會福利最大化的視角,建立斯塔克伯格博弈模型(社會福利模型)來確定逆向供應鏈分散管理中的回收價格和社會最優補貼費,該模型可以檢驗分散管理系統(環保局作為領導者、MIS和回收商作為追隨者)中回收逆向供應鏈的回收價格和補貼的激勵效應。通過社會福利模型和資金平衡模型的比較,以及比較案例的數值演算,結果發現:達到市場最優銷售數量和向顧客提供回收廢棄電子產品的最優獎金的狀況下,銷售商和回收商處于平衡狀態;社會福利模型中窒息價格、零獎金對應的基準收集數量、相對于獎金的收集量敏感度等因素對社會福利的影響均優于資金平衡模型。
逆向供應鏈;社會福利模型;資金平衡模型;回收價格;補貼
進入新世紀以來,由于電子科技的飛速發展,電子產品得到了廣泛應用,同時達到生命報廢期的電子產品和設備的種類和數量給再利用、再循環、回收處理帶來了嚴峻挑戰。2013年,我國“四機一腦”(電視機、冰箱、空調、洗衣機、電腦)年廢棄量達1億臺,手機淘汰量為7000萬部,而且每年以20%的速度遞增,電子廢棄產品的回收、處理成為政府、企業和社會關注的焦點問題之一。2011年1月1日,我國《廢棄電器電子產品回收處理管理條例》正式實施,標志著中國政府對廢棄電子產品的回收處理走向制度化、法律化。而由于受處置電子廢棄產品環保意識的增強以及資源的過度消耗,西方發達國家電子廢棄產品的回收處理及相關法律法規更早的得到重視和實施。如,2003年2月,歐盟議會頒布實施《報廢電子電器設備指令》(WEEE-2002/96/EC)和《關于在電子電器設備中禁止使用有害物質清單指令》(RoHS-2002/95/EC),目標聚焦于減少電子廢棄產品及電子廢棄產品的回收體系建設,最大程度的減少這些廢棄產品在處理不當時對環境、人體健康的危害。由于美國屬于聯邦制國家,其廢棄電子產品的回收法律法規均由各州議會負責。加利福尼亞州在2003年通過《2003電子廢棄產品再生法案》,對白色家電和黑色家電等電子廢棄產品的回收、處理、再利用做出了嚴格規定;而在2006年1月,緬因州議會也通過并實施了《有害電子廢棄產品管理法案》,規定電子廢棄產品到報廢年限必須強制回收,且規定電子廢棄產品的收集、處理由生產商承擔責任主體。2001年4月,日本正式實施《特殊家電再循環法》,目的是解決每年大量增加的廢棄家電產品,經過科學處理和再循環,提高資源利用效率以及保護生態環境。
電子廢棄產品的回收處理不僅得到了政府、企業的重視,學術領域內的專家學者也對逆向供應鏈中電子廢棄產品的回收處理問題進行了深入研究,電子廢棄產品回收處理中回收商(處理商)激勵機制是研究的核心問題之一[1]。在回收商(處理商)激勵機制的研究中,電子廢棄產品的回收定價成為回收商(處理商)回收動力的關鍵。Eichner 等[2]使用動態耐用商品回收補貼模型,研究了電子廢棄產品處理的再循環效率,認為從長遠看,補貼可能比征收購買稅更有利于電子廢棄產品處理的再循環效率提高,因為政府征稅可能會傷害消費者消費的積極性。Lavee等[3]使用模型預測城市在價格不確定性下的電子廢棄產品回收處理決策,結果支持假設價格不確定性是回收利用的主要障礙,并且認為,在回收價格穩定的背景下,可能建立有效可行的回收市場。Kulshreshtha等[4]研究了使用電子廢棄產品中的押金退款制度,該制度需要消費者預先支付一定的押金,在他們返回產品的可再使用部分之后,押金將退還給他們。王文賓等[5]從政府角度建立了電子廢棄產品回收處理的逆向供應鏈激勵模型,深入探討在不同獎懲機制下,回收商、處理商的工作積極性,研究結果表明:政府所主導的獎懲機制可以有效提高廢舊電器電子產品的回收率,而且能降低新產品初始定價,在回收階段還可以提高回購價,對全社會福利的提高有明顯效果。柳鍵等[6]基于生產者責任制,構建征收補償政策下制造商主導的Stackelberg博弈模型,研究征收補償政策對電子廢棄產品回收率和利潤的影響。相關文獻的研究還涉及到了電子廢棄產品處理的各種環保措施。于春海等[7]的研究表明設計一個合適的環保-監管的定價策略可以提升公司供應鏈的生產商延伸責任。付小勇等[8]通過構建雙鏈競爭下處理商回收渠道,探討了不同回收渠道對處理商的回收價格、數量和利潤的影響。王先甲等[9]基于委托代理和博弈論框架分析了再制造商在不同信息條件下對回收商提高廢舊產品回收率的影響以及回收補貼方式的選擇。李錦飛等[10]以再制造商需求信息不完全為前提,運用博弈論和委托代理理論研究分析政府不參與逆向供應鏈運作、政府對制造商實施獎懲措施和政府對零售商實施獎懲措施三種情形下逆向供應鏈各主體定價策略對市場需求和獎懲力度的影響。Bansal[11]研究了逆向供應鏈中稅收補貼計劃對生產實踐的影響,結果表明逆向供應鏈中稅收補貼計劃的應用有利于逆向供應鏈實施過程中的綠色行為。
從文獻檢索和分析可知,政府監管在管理、回收電子廢棄產品中起著重要作用,如歐盟頒布的廢棄電氣和電子設備指令(WEEE)和減少有害物質指令(RoHS),其目的是通過生產商融資、加工和回收處理,盡量減少電子廢棄產品對環境的影響。然而,政府對電子廢棄產品流的管理似乎更專注于生產商延伸責任(EPR)以及回收價格和補貼對逆向供應鏈實施過程中相關問題的影響,而逆向供應鏈中回收價格和補貼本身的定價方法和策略卻關注甚少。如,學者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價格或稅收政策對回收商或處理商的運營效率、積極性的影響,并且大多數研究逆向供應鏈的設計采用系統化的視角,假設根據一個生產計劃可以獲得所有參與實體的必要信息,從而尋求整個系統的最佳解決方案[12]。但現實情況是,如果在某種假設下來研究價格或稅收政策對回收商、處理商的運營效率、積極性的影響,核心的問題應該是回收價格和稅收政策如何來進行初步的界定。
相關文獻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重要借鑒,但研究主要局限于價格、稅收政策對回收商、處理商運營效率、積極性的影響,本文通過博弈分析努力探討逆向供應鏈激勵的基礎問題即如何確定逆向供應鏈廢棄產品的回收價格和補貼。所以,本研究在文獻研究的基礎上,提出兩個假設:政府根據公共信息明確最大化社會福利的相關費用;所有參與者根據政府確定的費用做出自己的最優回應。同時建立Stackelberg博弈模型,即政府在確定回收價格和補貼費中是領導者,銷售商、回收商和類似的當事方是追隨者,他們在各自的最優決策下響應領導者,來確定逆向供應鏈分散管理中的回收價格和社會最優補貼費;并且建立一個概念性的資金平衡模型(收費的總額等于支出補貼總額)和當前實施的基于資金平衡的費用決策進行比較。
電子廢棄物產品逆向供應鏈是一個包括對廢棄產品的收集、分揀、再制造、再銷售、再利用的物流和生產網絡[13]。本文構建的Stackelberg博弈模型是一個包括政府、銷售商、回收商的逆向供應鏈系統,其中政府作為領導者決定回收價格和補貼費,銷售商和回收商作為追隨者根據政府公布的數據尋求自己的目標最大化。
2.1 電子廢棄物產品逆向供應鏈
逆向供應鏈有三個關鍵要素:原材料、信息和現金流。在本文中,我們假設供應鏈由三部分組成:MIS、顧客和回收商。一般情況下,MIS指的是制造商、進口商和向顧客銷售電子產品的銷售商。產品使用后,顧客可能會將過時老舊的產品送至回收商處,其中回收商可以進行廢棄產品再造或回收,還可以將其轉換成回收材料及附帶的垃圾[14]。
我們用一個假設的環保局作為政府實體來決定回收價格和補貼費用。支持電子廢棄物產品回收的MIS在生產、進口或銷售電子產品時向環保局支付回收價格,該回收價格用于向回收商發放補貼。回收商可以對那些上交廢棄產品的消費者發放一定量的獎金以鼓勵他們這種產品回收再利用的行為。廢棄電子產品的逆向供應鏈現金流如圖1所示。
我們假設環保局作為Stackelberg模型的領導者在決定回收價格和補貼費用中擁有必要的監管追隨者的權力。那么,MIS和回收商在平衡狀態選擇最優量和最佳獎金。在實踐中,環保局可以得到MIS的產品數量信息,即MIS生產、進口和銷售的數量。我們還假設,受獎金的影響,回收數量由回收商決定,并且為了審計的需要,該回收商必須向環保局及時報告回收數量[15]。信息流見圖1中的虛線。

圖1 電子廢棄物產品逆向供應鏈中的現金流和信息流
2.2 環保局、MIS和回收商的模型
MIS由正向供應鏈的相關實體——生產商、進口商和銷售商組成。回收商包括逆向鏈中的收集廠商、整理廠商、加工廠商。如所提到的,環保局作為一個領導者確定費用,MIS和回收商在已公布的回收價格和補貼費用的基礎上制定相應的決策。以下部分介紹參與者的模型并綜合估算在電子廢棄物產品逆向供應鏈中的相應決策。
(1)MIS模型
在環保局既定的回收價格費用下,我們首先構建MIS模型來確定的電子產品生產、進口和市場出售的數量。設Qx為市場供給量,Px為售價。假設對于(單)最終產品的需求,其特征是普遍的線性需求函數Px=α-βQx,其中α和β為參數,α、β>0,α可以解釋為窒息價格(沒有需求的最低價格),β是該產量相應的價格敏感度,即每增加一個單位的產量所降低的價格[16]。這也可以被視為近似實際的線性需求函數,有助于我們確定的分析結果。線性形式的反需求函數有助于獲得沒有太多分析復雜性的定量見解[17]。假設MIS有無限的生產能力,并設該產量Qx。我們假設單位生產成本為Cm。此外,支持回收項目中,MIS支付回收價格,每單位表示為t。然后MIS將其利潤最大化:
∏MIS=(PX-Cm-t)QX
(1)
在平衡狀態下,MIS將選擇:
(2)
所以,可以得到:
(3)
我們注意到,當MIS得到環保局公布的回收價格和t后,MIS將確定最優產量(2)式,顯然,(2)式和(3)式可以被解釋為MIS對環保局關于回收價格和t的最佳反應。
(2)回收商模型
現在考慮回收商的模式。了解補貼費的同時,回收商確定向那些上交電子產品廢料的消費者提供最佳的獎金。設Qc為回收商收集的數量,Pw代表獎金報酬率。假設存在一個動態的電子廢棄物產品市場,在這個市場上,收集量取決于獎金。我們將收集量和獎金之間的關系表示為資源供給函數,其特征是線性函數,Qc=ω+φPw,其中ω和φ為參數,ω、φ>0,ω是零獎金對應的收集量,φ是相對于獎金的收集量的靈敏度,即每增加一單位獎金對應的收集量[17]。我們假設單一類型的電子廢舊產品的價值或成本是統一的,因為無論按體積還是重量來收集,電子廢棄物產品物品的質量通常是無差異的。為了簡化分析,我們使用線性函數來分析提高報酬率時,定性市場行為的流動情況。我們設Cn為回收一單位電子廢棄物產品的凈成本。此外,回收商收到回收每單位電子廢棄物產品的補助費s。回收商利潤最大化:
∏proc=(s-Pw-Cn)QC
(4)
在均衡狀態下,回收商選擇:
(5)
可以得到:
(6)
我們還注意到,當回收商得到環保局補貼費s后,可以確定最優獎金,如(5)式所示。同時,我們可以知道,(5)和(6)是在環保局決定的補貼費s的狀態下,回收商的最佳反應。根據環保局公布的回收價格,MIS做出的最好回應,我們在下面討論環保局的模式。
(3)環保局模型:社會福利模型

生產者剩余是MIS的利潤總和(Px-Cm-t)Qx,回收商的利潤為(s-Pw-Cn)Qc, 環保局的總稅收和補貼支出分別是tQx和sQc。外部環境成本是未回收的電子廢棄物產品的污染成本和從生產、進口、銷售電子產品的間接污染成本的總和。τ表示電子廢棄物的回收率,τ≥0,參數τ可以大于1,因為預期返回量可能包括先前規劃期的銷售數量。
設Ce為未回收電子廢棄物產品的間接污染單位成本,Cj為生產、進口、銷售新產品中的間接污染單位成本。那么,總的外部環境成本可以被描述為Ce(τQx-Qc)+CjQx,其中(1-τ)Qx表示在規劃期未被期望回收的產品數量,(1-τ)Qx可能在下一規劃期返回到回收商[19]。因此,環保局最優化的社會總福利可表示為式(7):
(7)
假設它的行為合理,環保局預計MIS和回收商在所收費用下將選擇最好的回應。這使我們能夠根據納什均衡解決MIS和回收商的問題,而這取決于環保局關于回收價格t和補貼費s的大小。環保局的目標是社會總福利最大化,則納什均衡下回收價格和補貼費是:

(8)
且MIS的銷售數量和回收商收集的數量,及當前的銷售價格和獎金可以由t*和s*代替,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MIS和回收商的決策
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社會福利,環保局必須確定回收價格率t和補貼費s,如(8)所示。得到環保局公布的回收價格和補貼后,銷售商通過選擇最優的銷售數量,回收商通過選擇對消費者最優的回收獎勵,市場將會達到平衡狀態。因此,回收價格和補貼費用由均衡狀態下實現社會福利最大化和MIS、回收商獲得他們的利潤最大化決定。在了解了領導者和追隨者在均衡狀態的特征之后,根據Hong等[16]的相關證明,我們提出三個具有實際政策意義的命題。
命題1:如果環保局向MIS收取產品的回收費用,將存在以下情況:(a)銷售數量減少,(b)銷售價格上漲,(c)回收價格增加了一單位,銷售數量將減少1/2β,而售價將增加1/2。
命題2:如果回收商是由環保局資助,存在下列情況:(a)消費者提交廢棄物獎金增加,(b)廢棄物收集量增加,(c)補貼費增加一個單位消費者提交廢棄物獎金將增加了1/2。
一般認為,通過MIS支付的回收價格被轉移到購買產品的消費者上,以至于回收價格引起了銷售價格的提高和消費數量的減少。在征收回收價格的情況下,研究銷售數量和價格的變化幅度非常有意義。命題1表明,增加一個單位的回收價格將增加半個單位的銷售價格,這意味著回收價格可能對銷售價格有一定的影響。此外,銷售數量的減少是回收價格受新產品市場需求函數的斜率影響。命題2也表明增加補貼費將導致消費者提交廢棄物獎金的增加,因此,也增加了廢棄產品的收集量。
命題3:由于生產、進口、銷售新產品的間接污染成本的增加1單位,回收價格將增加2個單位;未回收的電子廢舊產品的污染成本增加了1單位,補貼費增加了2單位。
命題3指出了新產品及電子廢棄產品成本的翻倍遞增,導致回收價格和補助費的增加。換句話說,如果新產品需求市場和回收市場存在于一個區域內,降低一個單位污染成本可以節省兩個單位的回收價格支出和補助費。這一結果進一步提供了有益的政策含義:政府更加鼓勵MIS改善他們的生產加工流程,以減少污染成本或進口、銷售含較少的污染物的產品,使得無法回收的電子廢棄物產品不會導致污染的高昂成本代價。因此,相對于事后污染修復的成本,降低事前污染成本相更有效率。

表2 敏感性分析匯總表
命題1、2、3內容的敏感性分析如表2所示。
2.3 資金平衡模型:目前的做法
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電子廢棄物產品回收系統基于回收運營中的收入和成本平衡確定了回收價格和補貼費[20]。借鑒他們的做法我們建立資金平衡模型,其中環保局的收入總量等于環保局的總支出,并將總支出為基準與2.2節的社會福利進行比較。
設t′為環保局收取的回收價格,s′為環保局在資金平衡政策下的補貼費。在環保局公布回收價格和補貼費之后,MIS和回收商面臨2.2節同樣的決策問題。因此,在既定的t′下,最佳響應售價Px′*、數量Qx′*為:
(9)
(10)
與2.2節的回收商模型類似,在既定的s′下,最佳響應的獎金為Pw′*、收集的數量Qc′*為:
(11)
(12)
按照現行做法,環保局根據資金平衡決定回收價格和補貼。因此,稅收總收入等于補貼總支出可表示為:
t′·Qx′*=s′·Qc′*
(13)
為了比較的公平性,我們假設環保局在兩種不同的策略收取相同的稅收總額,則有:
t′·Qx′*=t*·Qx*
(14)
聯立(13)和(14) 兩個方程,可以得出回收價格t′, 補貼費s′,在資金平衡的政策下有:
t′=-α+Cm+2Cj+2Ceτ
(15)
所以,由MIS的銷售量和回收商的收集量所決定的銷售價格和獎金,可以用t′和s′替代。
3.1 案例概述
本部分基于一組數值實驗,利用我們提出的模型確定廢棄手機產品逆向供應鏈中的回收價格和補貼費,以及不同目標下的回收價格和補貼費。該研究基于特定產品的地理區域和時期收集的具有代表性的數據,須注意該數據僅用于我們的案例研究,因為它會隨著地理區域、產品和時間的不同而不同。
我們考慮智能手機市場,利用淘寶網手機市場上相關數據求得反需求函數為Px=6501.4-0.0885Qx,回收市場的資源供給函數Qc=7812+280.7Pw。我們觀察到電子消費產品市場上的利潤率相對較低,尤其是低端手機市場,原因是激烈的價格競爭和快速的產品更新。我們假設一臺新手機相對較高的生產成本為1300元(根據125組手機售價數據整理所得)。
新產品生產過程中的單位間接污染成本Cj,和未回收電子廢舊產品的單位污染成本Ce,根據Chien的估算,Cj作為生產成本的平均值為483元,未回收電子廢舊產品的單位污染成本Ce為31元,當前使用后可返回到回收商的新產品的生產率預期為2.97%[21],這是一個保守的估計。我們注意到,該案例的回收率比最初推測的回收率低,可能是因為消費者鑒于其較低的價格和需要花費的時間、精力。
3.2 數值演算結果
基于上述估算的數據,計算出兩個模型的回收價格為47元,資金平衡模型和社會福利模型的補貼費分別是61元和42元。我們的研究結果顯示,在手機回收市場,如果環保局選擇社會福利最大化模型而不是資金平衡模型,社會福利約提高7.1%。
使用相同的數據和案例,我們進一步探討這些參數對社會福利價值的影響。顯然,在案例研究的各種條件下,社會福利模型優于目前實施的資金平衡模型。我們首先研究新產品市場和回收市場如何影響社會福利的價值,其中新產品的市場特征由參數α和β解釋,在反需求函數中,回收市場特征可以被看作是資源供給函數中的參數ω和φ[22],結果如圖2所示。研究結果主要結論如下:
(1)隨著α(窒息價格)的增加,ω(零獎金下的基準收集量)或φ(關于收集量的獎金敏感度)導致兩種模型的社會福利價值將會增加。這表明了社會福利與α、ω和φ之間的是正相關關系。然而,這兩個模型顯示,隨著β(關于需求量的價格敏感度)的增加,社會福利降低,這意味著兩者存在負相關關系。該結果表明:增加α、ω和φ有利于社會福利價值,而增加β卻有損于社會福利價值。
(2)隨著ω和φ的增加,兩個模型的社會福利價值差異將會降低。這說明當ω和φ的值處于相對低的水平時,政策制定者可能更注重利用回收市場的特點(ω和φ)來確定回收價格和補貼,因為在目前資金平衡模型下,ω和φ的值較低時,社會福利水平較低。
接下來,我們研究成本參數,即生產、進口、銷售新產品所產生的單位間接污染成本(Cj),未回收電子廢棄物產品的單位污染成本 (Ce),單位生產成本(Cm)和回收的電子廢棄物產品單位凈成本(Cn)會如何影響社會福利的價值,結果如圖3所示。研究結果主要結論如下:
(1)隨著成本項Cj,Cm,Cn的增加,兩個模型的社會福利價值在減少。而令人驚奇的是社會福利隨著未回收電子廢舊產品的單位污染成本(Ce)的增加而增加,可能的解釋是,如果環保局通過提高補貼費來吸引更多的電子報廢產品回收,會導致回收市場消費者剩余的增加。
(2)隨著生產、進口、銷售新產品所產生的單位間接污染成本(Cj)的增加,環保局將提高回收價格以抑制新產品的生產。在Cj相對較高的情況下,社會福利模型更好地考慮了社會福利價值。

圖2 各因素對社會福利價值的影響

圖3 單位間接污染成本Cj、未回收的電子廢棄產品的單位污染成本Ce、單位生產成本Cm、回收一單位電子廢棄產品的凈成本Cn對社會福利價值的影響
(3)結果顯示在Ce的值相對較低的情況下,兩個模型的社會福利價值存在顯著的差異。由于在Ce較低時,目前實施的模型的效果不佳,這表明當Ce的值位于較低水平時,政策制定者可能更關注系統目標(社會福利價值)。
隨著原料市場需求的增加以及廢棄產品處理對環境影響日益受到關注,人們越來越認識到,回收處理廢棄電子產品對社會意義重大。對市場參與者來說,管理和回收電子廢棄物產品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任務,而且政府監管是成功的關鍵。
本文探討了一種社會福利最大化模型,該模型可以檢驗分散管理系統(其中的環保局作為領導者、MIS和回收商作為追隨者)中逆向供應鏈的回收價格和補貼對福利價值的影響。環保局決定MIS在銷售新產品時支付的回收價格和在加工廢棄電子產品時補貼回收商的費用水平,得到環保局公布的回收價格和補貼費后,MIS和回收商將會選擇新產品市場的最佳銷量以及將電子廢棄產品交至回收商的顧客最佳獎金。目前,回收價格和補貼費都是在資金平衡即回收過程中的收入和成本平衡的基礎上決定的,為了進行比較,我們同時建立了一個資金平衡模型。研究結果表明,社會福利模型優于目前在其他國家實施的資金平衡模型,而且社會福利模型可能產生一個顯著的社會福利的價值改善。在考慮適當的費用決定機制時,該研究結果可以為政策制定者提供一個社會福利視角。此外,我們的分析結果表明,政府非常鼓勵MIS改善他們的生產流程以降低污染成本,或銷售含有更少的污染物產品,這樣未回收的電子廢棄物產品將不會導致高昂的污染成本,這也表明減少事前污染成本低于事后修復污染的成本費用。
由于研究的復雜性,本文的研究模型雖然對相關問題做了重要的探討,但還存在一些局限。研究設計模型相對簡化,未來我們將深入擴展已建立的模型框架,開發一個包含多實體且綜合考慮利潤、收入、回收量及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模型,在這種情況下,回收商將爭奪客戶返回的廢棄電子產品,MIS實體將爭奪市場份額,從而競爭效應將會影響回收價格和補貼費,這樣的研究假設也更符合市場情況,從而有助于得出更科學的研究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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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search on Recycling Product Pricing and Subsidy Policy of E-Waste in Reverse Supply Chain
WANG Xi-gang
(Business School,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Xinxiang 453007, China)
As the discarded electronic products emerging and social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consciousness enhancement, the recycling and disposal of discarded electronics becomes one of the major problems. In the existing literature, scholars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influence of prices or tax policy on recyclers or processing business operation efficiency, but research on the key problem of motivation in reverse supply chain, that how to determine the price of reverse supply chain and subsidies, is relatively rare. In this paper, a Stackelberg model is presented to determine prices and socially optimal subsidy fees in decentralized reverse supply chains where each entity independently acts according to its own interests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welfare maximization. Social welfare model can test incentives of prices and subsidies in the dispersion management system in the reverse supply chain. Through the comparison of social welfare model and fund balance model, and comparing cases of numerical calculation, in which data collected from market of smart phone in Taobao website. When considering the cost of the appropriate decision mechanism, the research results can provide policy makers with a social welfare perspective. The results show that: MIS and recyclers behave at the equilibrium status by choosing optimal selling quantity in the market and optimal reward money for customers bringing E-Waste products to recyclers. The impact of choke-off price, sensitivity of price with respect to the quantity demanded, base collected quantity of zero reward money, and sensitivity of the collected quantity with respect to the reward money on the value in the social welfare model is better than fund balance model. In addition, our analysis results show that the government is encouraging the MIS to improve their production processes to reduce pollution costs, or selling products containing fewer pollutants, so no-recycling of electronic waste products would not lead to high cost of pollution, it also shows that cost of reducing pollution is lower than that of repairing.
reverse supply chains; social welfare model; fund balance model; recycling fees; subsidy
2014-10-13;
2015-12-13
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資助項目(13YJC630170)
簡介:王喜剛( 1978-),男(漢族),河南新鄉人,河南師范大學商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 供應鏈管理,Email:wxg130@126.com.
F273
A
1003-207(2016)08-0107-09
10.16381/j.cnki.issn1003-207x.2016.08.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