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博+++王偉
摘 要:隨著我國脫貧攻堅戰的縱深推進,農村金融扶貧問題日益成為社會各界關注的熱點。本文采用文獻綜述方法,對已有的國內外農村扶貧金融研究文獻,從功能效應、組織體系、產品服務以及發展路徑四個方面對相關研究進行梳理、歸納、總結和評述,在此基礎上提出應重點關注農村扶貧金融微觀經濟組織研究、農村扶貧金融效率及可持續性理論與實證研究等需要進一步深入研究的問題及理論研究方向,以期能夠為我國農村金融扶貧研究和實踐提供參考和啟示。
關鍵詞:農村金融扶貧;功能效應;組織體系;發展路徑
中圖分類號:F830.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2265(2016)11-0037-07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脫貧攻堅戰中取得了輝煌的戰績。根據現行的扶貧標準,農村貧困人口比例從1990年的73.5%下降到了2015年的7.2%,農村貧困居民總人數減少了7億人。我國現在仍有7017萬貧困人口,扶貧的任務依然非常艱巨。國家“十三五”規劃明確了以精準脫貧為基本方略,推進扶貧開發,將越來越多的公共資源向農村地區傾斜,將縮小城鄉之間、地區之間、群體之間的差距作為新時期的重要目標。其中,金融扶貧是扶貧開發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以及多樣化的金融創新來幫助其穩定脫貧并實現可持續發展。學術界對此進行了大量的拓展性研究,希望能夠借鑒發達國家的農村金融體系發展經驗來完善我國農村金融體系,幫助更多貧困人口增加收入改善福利,早日達到減貧目標。本文對已有的國內外相關農村金融扶貧文獻進行梳理,從功能效應、組織體系、產品服務以及發展路徑四個方面進行總結、歸納和評述,并提出未來需要進一步研究的問題及理論方向,以期能夠為我國農村金融扶貧研究與實踐提供一些參考和啟示。
一、農村金融扶貧功能效應研究
國內外對農村金融扶貧功能效應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農村經濟增長和貧困收入關聯性這兩方面。
(一)農村金融扶貧與經濟增長
國外方面,杰里米、桑切斯和王(Jeremy、M. Sanchez和Wang,2013)通過對美國以及中國臺灣地區的金融數據進行建模分析,發現金融機構對經濟的發展相當重要,尤其是美國30%的經濟增長源于金融機構技術等方面的創新。由于高交易成本、通信設施落后、單一的產品服務等原因,商業金融機構對農村貧困者缺少關注,因此發展普惠金融可以滿足多樣化的需求、促進農村經濟的發展和減少貧困(蘇克德夫和吉塔,2014)。阿巴特、拉希德和波茲卡等(Abate G T、Rashid S和Borzaga C等,2016)利用埃塞俄比亞金融數據實證得出,農村金融機構的發展對于農業技術進步和農業產量增加具有重要作用,進而促進經濟整體發展、減少貧困并相應提高農村貧困人口的生活質量。
國內方面,翟耀軍(2004)采用LA-VAR方法進行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得出短期中農村金融發展單方面對農村經濟發展有著重要作用,但是農村經濟增長對農村金融發展沒有顯著效應。冉光和、溫濤和李敬(2008)對農村經濟約束效應進行了實證研究,得出政府主導型的金融發展模式使得資金運用效率低下,貸款流向錯誤,最終對農村經濟的發展并沒有顯著作用且呈負相關。李學春和王家傳(2009)認為,在短期中農村金融對農村經濟的發展起著積極的作用,但在長期中由于資金需求無法得到有效滿足,因此并沒有對農村經濟發展產生效應。
(二)農村金融扶貧與收入關聯性研究
菲德爾、劉和林等(Feder G、Lau L J和 Lin J Y等,1990)對中國北部偏遠地區的橫截面家庭水平數據分析得出,金融機構為農民提供的貸款等金融服務能夠增加其生產方面的消費以及投入,進而有效刺激勞動生產率的提高,最終使得農民的收入以及福利得到相應改善。霍諾翰(Honohan,2004)認為,金融發展可以促進地區經濟的增長、減少貧困的發生,但是金融深化程度加深會造成收入以及其他各方面分配不均等,因此其與貧困發生率呈正相關。詹姆斯和沃勒(James C.和 M. Woller,2004)認為,一般貧困人口都是游離于金融體系之外,在欠發達地區尤為明顯,金融發展可以為貧困者提供多樣化的金融服務以滿足其需求,不斷改善其福利狀況,金融發展模式的轉變也會使得一國經濟發展模式不斷演進并逐步向草根階級擴展。納賽爾和張(Naceur S和Zhang,2016)收集了143個國家1961—2011年的金融數據,從金融方式、效率、穩定性以及自由化四個方面建立計量模型,最終得出金融深化能夠有效促進地區經濟的增長、減少收入分配的不平等,進而降低貧困的發生率。但是金融自由化卻對欠發達地區的發展造成了相反的影響,導致地區收入分配更加不均等,進而增加貧困發生率。
研究發現,農民自身積累能力即居民儲蓄對農村經濟的發展、農民收入的提高有著重要作用,農民自有資金配置能力的提升使得農業生產效率進一步提高,因此儲蓄的作用遠遠大于農村金融發展的功效。劉純彬和桑鐵柱(2010)整合我國1978—2008年的數據,通過協整分析,認為農村金融發展與農民收入分配之間存在一種長期均衡的關系,即農村收入分配差距與農村金融規模成反比、與農村金融中介效率成正比。伍艷(2012)通過對2001—2010年中國農村金融數據分析得出,農村金融發展與貧困率呈負相關,即農村金融發展水平每升高1個百分點,貧困發生率就會隨之下降1.58%,這促進了農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但是各地區貧困差距不斷加大。
二、農村金融扶貧組織體系研究
在國外,人們普遍認為農村金融機構分為商業性金融、合作性金融和政策性金融三大類,但是系統化地對農村金融扶貧機構進行研究的文獻較為有限。世界銀行(1994)對三個發展中國家較為成功的農村金融機構從微觀上進行了調研分析與比較,其中包括印度尼西亞的Badan Kredit Kecamatan(BKK)銀行和Rakyat Indonesia Unit Desa (BUD)銀行、泰國的農業合作銀行(BAAC)以及孟加拉國的格萊珉銀行(GB),發現農業類金融機構必須要堅持社會目標與經濟目標相結合,實行高效的管理以及走可持續發展的道路。在眾多發展中國家,農戶以及農村小型企業獲得的資金和保險主要來自于農產品供銷商(product traders)、銀行、信用合作社、共同基金(mutuals)、訂單農業公司(contract farming firms)等多種類型的農村金融機構,另外還包括非正式的農村金融機構如錢莊或者私人借貸等,但無論是正式的還是非正式的農村金融機構都為農村的經濟發展做出了一定貢獻(康寧和尤德里,2007)。赫爾姆斯(Helms,2006)認為,針對貧困地區發展的新型金融機構最好應當是非政府參與的,因為這類機構最大的優點是能夠不斷創新,并且將創新和商業資源緊密結合,不斷擴大對貧困人口的覆蓋面。
合作性金融在歐美農村經濟發展中起著重要作用,大多數學者是從微觀方面進行研究。康寧和尤德里(2007)認為,農業信用合作社和聯合債務機制對農業信貸系統的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泰國的農業合作銀行(BAAC)即為較成功的典范之一。它不僅為農戶或小組提供貸款,而且扮演了擔保人的角色,為農業發展籌集資金。埃弗薩爾(Eversull ,2011)對農村合作金融機構的股權管理進行了研究,認為采用周轉基金制度可以使各成員成比例地使用資金,能夠較好保證其公平性。羅賓遜、布朗和帕里斯等(Robinson M、Brown J和Paris A等,2014)認為,一個成功的農村合作社不僅為農戶提供資金方面的幫助,還能夠為他們提供其他農業方面的幫助,如施肥、土壤測試、產品定價以及澆灌等,合作性事實上擴展到各個方面。博納齊和約蒂(Bonazzi G 和Iotti M,2014)認為,農村合作金融機構對美國農業發展有著重要的作用,其不僅能夠克服農業發展較為分散的問題,還能夠幫助小型農場主提高農產品質量。評級系統并未包含這些農業合作金融機構的定級評估情況,這使得它們的信貸能力較差,同時也受到了較多的金融約束。
在我國,農村金融扶貧組織體系大致由五大類機構組成——政策性金融機構(農業發展銀行)、大型的商業金融機構(農業銀行和郵政儲蓄)、小微商業金融機構(農村信用社、村鎮銀行、扶貧小貸機構)、合作性金融機構(村級資金互助組織和產業發展互助社)以及民間金融機構(王信,2011;孫健,2012;徐沈,2012;中國農村金融扶貧體系建設調研報告,2015)。我國學者對農村金融扶貧組織體系的研究主要是從功能觀和綜合觀的角度去討論的。
基于功能觀視角研究方面,農村金融扶貧機構多樣化不僅能夠調劑資金流動、將儲蓄轉化為投資,還可以增加農民收入進而刺激消費,因此不僅要保持各組織機構之間的獨立性和多樣性,還要保證機構設置具有區域性,要根據當地農業發展狀況進行精準扶持,最終實現以合作金融為基礎、商業金融和政策性金融共同發展的新局面(曾康霖,2007)。蔡四平(2008)采用博弈分析方法,對農村金融機構和農戶之間的借貸行為進行分析,認為單從金融機構觀的視角來進行農村金融機構改革不能滿足大多貧困農戶的需求,因此必須從功能觀的視角對農村金融體系進行重構。顧海峰(2010)從功能定位的視角對美國、德國和韓國三個國家的農村金融組織體系進行了分析比較,認為我國應當向發達國家借鑒經驗,實現農村金融組織體系多元化,為農戶提供多層次的信貸服務,同時還要引入供給方的競爭、提高資金運用效率、擴大供給覆蓋面。徐沈(2012)認為,農村金融扶貧組織體系的整體功能就是為國家的“三農”建設提供相應的金融產品和服務,及時準確地為農戶提供市場價格信息、幫助其做出正確判斷,因此各金融扶貧機構之間要相互協作、相互聯系,應當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
基于機構觀和功能觀綜合視角研究方面,現有學者多認為無論是從機構觀還是從功能觀視角分析農村金融組織體系都太過單一,因此應當用“綜合觀”將二者結合來進行研究。黃惠春(2012)認為在農村金融組織體系改革中,應當重點進一步深化農村信用社改革,同時還要以農村需求為導向確定農村金融機構功能,在此基礎上大力發展新型農村金融扶貧機構。陸智強(2015)通過對遼寧省的部分村鎮銀行進行調研,認為我國的村鎮銀行應當實行“機構路徑”與“功能路徑”相結合的制度設計模式,要將貧困農戶的需求與機構功能相結合,并根據具體情況來進行業務拓展以填補農村金融服務空白。楊亦民和葉明歡(2016)認為在農村金融組織體系改革中應堅持“目標觀”,這是以“功能觀”和“機構觀”為基礎演變而來的。他們認為農村金融扶貧組織機構必須要堅持經濟與環境協調發展的原則,統籌經濟利益和社會責任,走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三、農村金融扶貧產品服務開發研究
(一)農村扶貧小額貸款研究
從借款者的角度,國外學者漢德克(Khandker,2005)利用橫截面數據計算出小額貸款不僅可以增加消費和幫助弱勢群體擺脫貧困,還能增加當地沒有參加小額貸款貧困人口的收入,促進整個地區經濟的發展。卡蘭(Karlan,2007)認為,團體貸款(group lending)可以有效地提高收益率,實現團體內部的互相監督。嚴格實行聯保的政策可以降低貧困群體小額貸款違約率的發生,相應地減少監管成本以及農村信貸信息不對稱的現象。尤其是在擁有相同的文化以及地理情況的條件下,團體貸款的益處會大大增加。從貸款方的角度,麥斯蘭和斯特勒默(Mersland和Str?m,2009)利用實證方法發現,團體貸款與小貸企業的收益并不成正比,但與服務的延展度成正比。如果小貸企業大范圍實行團體貸款,那么其金融可持續發展性就會下降,也就是說若想提高資產收益率就需要增加對個人小額貸款的業務、減少團體貸款。
汪林(2012)認為,各類農村合作性金融機構要根據不同的群體目標來制定相應的還款期限、金額、方式等,以滿足多樣化的農村客戶需求、降低違約率、保證小額貸款的可持續發展。李明賢和葉慧敏(2012)認為,由于經濟的不斷發展,貧困農戶對金融服務的需求也逐漸多元化。小額信貸作為微型金融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能夠緩解貧困農民和弱勢群體貸款難的問題、調整資金分配不均的狀況,收入機會也會不斷增加。吳曉靈(2013)在其研究中提到,小額貸款的核心是信用發放,而不是抵押和質押。發放貸款的機構不能以利益最大化為目標。在我國,一些公益性的制度主義小額信貸機構運行狀況比較好。例如中和農信社項目管理公司,平均每筆貸款在9000元左右。我國應大力推廣這種模式,盡可能幫助那些弱勢群體改變自己的命運。
(二)農村扶貧政策性貸款研究
印度普惠金融報告顯示,印度的塔米爾納德農業發展銀行(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Finance Tamil Nadu,ADFT)為互助組提供1000萬盧比幫助當地乳制品業,有力地推動了乳制品企業的發展、促進了農民收入增加以及當地農村其他金融機構的發展。世界銀行向巴基斯坦提供的扶貧基金(PPAF)以公私合營(PPP)模式幫助貧困人口創業增收,取得了較好的效果。
國內學者認為,農業發展銀行應當積極推出多種針對農村需求的貸款融資產品,對有特色產業的農村地區可以實行整貸零償的貸款業務,即一次性獲得貸款、分批進行償還,以滿足農村多元化的融資需求(周文,2007)。游棟明(2010)認為,由于農村金融本身發展較為緩慢,更需要政策性的金融機構進行扶持。因此農發行需要建立和完善農業政策性貸款風險基金,以防止出現更大的損失。對于農村金融扶貧方面的政策性金融業務,可以通過實行政府擔保來實現農戶的無抵押貸款,著重遵循“公司—基地—農戶—擔保”的信貸模式,并且需要專門立法來保證支農扶貧政策的實行,最終實現供求雙方的雙贏戰略。
(三)農村金融保險及其他產品創新研究
美國根據州產量、地區性產量、道德風險指數和逆向選擇風險指數來制定相應的產量農業保險產品和服務。如國會在1990年的農場法案(Farm Bill)中同意將農業產量保險在試點地區進行推廣,并由聯邦農業保險公司(Federal Crop InsuranceCorporation)推出相應的保險產品,向種植玉米和大豆的農戶推廣團體風險產品(Group Risk Plan,GRP)和團體收益風險產品(Group Revenue Insurance Plan,GRIP),為美國農業發展提供了有力的保障(格勞伯,2004)。薩摩亞和米爾帕斯(Saemian M和Mirsepasi N,2016)認為農村保險基金(Agricultural Insurance Fund)對農業發展相當重要,能夠有效對抗市場風險以及自然災害對農產品所造成的損失。
周文(2007)建議,農村扶貧政策性金融機構應在把房產、土地、有價證券等作為抵押品的基礎上,放寬抵押資產范圍。政府應當根據年度預算來撥付擔保資金、建立預防風險損失的保險機制,將農村企業由于經營風險和自然災害所造成的損失降到最低。許丹丹(2013)認為,農業保險種類多樣化可以使農村金融機構和農村保險類機構實現雙贏,農民可將農業設備進行抵押,保費可以根據收益的大小收取相應的比例。這樣不僅能夠減少農業貸款者的成本,還可以鼓勵農村金融機構多發放貸款。曹明貴和高琪(2015)認為,多數農村貧困地區金融工具稀缺,只有有限的貸款業務,而國債、外匯、股票、期權等金融產品尚處于空白階段。因此應當逐步鼓勵農產品經營者逐步接觸套期保值、期貨交易等業務,積極開展涉農業務創新,以豐富農村的金融產品和服務。
四、農村金融扶貧發展路徑研究
(一)可持續發展路徑研究
麥斯蘭和斯特勒默(2008)利用代理理論從微型貸款機構所有權的角度來分析不同種類的所有權是否會對貸款業績產生影響,發現非政府組織的貸款機構(non-government organization)和股份制貸款機構(shareholder owned firms)在收益方面并無多大區別,但是非政府組織微型貸款機構的可持續性要更好一些。孫和尹(Sun S L和Im J,2015)認為,小貸機構應當在政府的幫助下,在降低利率的同時盡可能兼顧機構的可持續發展目標以及經濟目標,這需要股東、借款團體尤其是女性借款者、政府、小貸機構管理者以及員工的共同努力,只有這樣才能達到為更多的貧困群體提供長久服務的目標。
袁玥(2012)認為,要保證金融扶貧機構的可持續發展,就必須保證農村金融機構扶貧工作的內在需求、獨立的決策權以及堅持成本收益原則。許丹丹(2013)認為,農村金融扶貧機構尤其是合作性金融可以與政策性金融機構進行合作,同時向商業銀行學習,突破瓶頸、不斷提升自身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充分發揮合作性金融的優越性,保證與商業金融和政策性金融同步發展,成為農村經濟走向繁榮的有力保障。孔哲禮和李興中(2014)利用比較靜態分析方法研究小額貸款中的利率水平、違約風險等變量與農村金融扶貧機構可持續發展的關系,發現如果小額貸款的利率高于合理水平將不利于農村金融機構長期的可持續發展。
(二)普惠型發展路徑研究
施圖德雷厄和泰西(Stuhldreher和Tescher,2005)建議,政策制定者和管理者應多關注隨著工業發展所產生的新興市場,比如薪金卡市場(payroll card market),隨時留意其市場中參與者的活動頻率,保證隨時可以滿足各類消費者的創新需求。赫爾姆斯(Helms,2006)認為,發展普惠金融不僅能夠直接增加人們的收入,還能夠增加其對金融服務的需求。實踐證明當各類金融機構能夠有效運作時,人們會自動將儲蓄轉化為投資,外國資本也會隨之流入,促使資本的運用更富有效率。新型的金融機構最好是非政府型,因為這類機構最大的優點是能夠不斷創新,并且將創新和商業資源緊密結合,不斷擴大針對貧困群體的服務范圍。帕特奈克(Mohan Patnaik,2014)認為,構建普惠金融是一個國家實現包容性增長與發展的必要條件,是一項巨大的工程,需要所有參與者的通力合作才能完成。在這個過程中銀行起著支柱的作用,例如通過現代銀行支付系統可以滿足各種匯款需求,還可以提供各種各樣的零售貸款,如個人貸款、汽車貸款、助學金貸款以及房屋貸款等,這大大豐富了銀行商業服務的種類。因此發展普惠金融體系對于銀行以及弱勢群體來說是一個雙贏戰略,進而作者認為印度銀行應當從階級銀行逐漸向大眾化銀行轉變,使社會各階層都得到益處。
徐薈竹等(2012)基于連片特困區375個貧困縣的調研分析,發現政策性銀行商業化和政策性業務在貧困地區還未深入布點、支農扶貧職能作用沒有完全發揮。貧困地區的政策制定,需要更多地考慮財政扶持和政策性金融的支持力度。農業發展銀行作為唯一面向農村的政策性金融機構,應該作為金融扶貧機構的支撐,有義務承擔為實現扶貧及經濟結構調整、縮小貧富差距等戰略所需的資金投入。陳申俊(2015)認為,普惠金融信貸可以按照三種模式進行發展:一是民間以及官民合作建立機構的方式,可以依靠國外機構無償的資金援助作為起始資本;二是由政府參與發起建立的新型金融機構,一般情況下可以采取財政和金融發展相結合的方式,也稱為政策性扶貧;三是正規性質的金融機構,如農信社、農村商業銀行等,這類機構可以依靠人民銀行貸款以及吸收存款作為資金來源進行運作。
五、研究評述與展望
本文通過對農村金融扶貧功能效應、組織體系、產品服務以及發展路徑四個方面的文獻梳理,發現國內外對農村金融扶貧研究的切入點不同。國外文獻大多是從微觀實證方面進行討論,而國內大多基于宏觀視角進行文字性的理論論述。由于國內對農村金融扶貧研究較晚,還有很多方面并不完善,未來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拓展性研究:
一是要重點關注農村金融扶貧微觀經濟組織研究,對農戶、農村中小微企業的需求及行為特征進行分析。國內大多數的研究針對的是農村金融供給方面,多從商業性金融、合作性金融以及政策性金融幾個方面對農村金融扶貧進行宏觀層面的分析。對農村金融體系的分析多從微觀角度出發,可以使得提出的政策更有針對性及現實意義。
二是要開展對農村金融扶貧效率及可持續性理論與實證相結合的研究。國外文獻大多數從實證角度來討論農村金融機構資金使用效率以及運行效率,而國內文獻多數從宏觀角度出發對其進行理論論述。在討論金融機構效率及可持續性等方面時,理論和實證解釋之間缺少緊密的邏輯聯系。對此,可以借鑒國外的實證經驗,并與國內理論相結合,重新對農村金融扶貧機構的有效性和持續性等方面進行研究。
三是在精準扶貧視角下探討怎樣有效發展本土化的金融機構,以及怎樣處理這些機構與其他種類的金融機構的關系。由于我國的農村金融發展情況與國外完全不同,因此在研究此類型問題時必須基于中國特有的農村現實情況,提出切實可行的發展建議,使這些金融機構之間能夠建立有效聯結,從而達到協調發展的目的。
四是要拓展中國相關農村金融扶貧領域研究。到目前為止,由于實踐發展不完善、數據整合難等方面的原因,國外學者對中國農村金融扶貧方面研究較少。國內學者對農村金融扶貧的研究,無論是在制度建設還是實證研究等方面都存在許多不足。因此,應當結合本國國情,借鑒國際經驗教訓,從制度、監管、立法及實證研究等方面,多角度、全方位地對農村金融扶貧體系進行拓展性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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