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植生活——論列賓作品中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刻畫

李素秋

摘 要：列賓是19世紀后期偉大的俄羅斯批判現實主義杰出畫家。列賓的一生長壽而多產，在充分觀察和深刻理解生活的基礎上，以豐富的藝術創造和卓越的表現技巧，特別是注重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刻畫上，做出了巨大貢獻。本文通過對列賓的繪畫風格成因、經典代表作品、對俄羅斯和世界藝術影響入手，分析列賓作品中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傳神刻畫。

關鍵詞：深入生活；觀察；理解生活；內心；刻畫

中圖分類號：I712.07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6）35-0083-01

列賓被視為19世紀俄羅斯藝術的旗手。 從他的創作來看，特別注重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刻畫，他的每一幅人物創作，那傳神的內心刻畫猶如神話般吸引著我們，他高超的的技藝、豐富的藝術思想、語言時時刻刻吸引著我們，他的藝術魅力對后來者在人物畫創作中所引發的影響力更是深遠。讓我們帶著敬仰的心情來探究伊里亞 葉菲莫維奇 列賓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傳神刻畫。

一、列賓作品中對人物內心世界傳神刻畫的成因

童年的生活讓列賓體會到現實生活的喜怒哀樂，為列賓日后創作、注重人物內心刻畫的風格埋下了種子；克拉姆斯克依對列賓的深切教誨，對列賓藝術風格的形成發揮了啟蒙作用；皇家美術學院的嚴苛訓練，為列賓日后創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石；畢業后，列賓深入生活，了解各種人物的情感和內心世界，是其傳神刻畫成因的源泉；列賓悉心研究西方大師繪畫作品，并吸收車爾尼雪夫斯基的革命民主主義思想和美學思想，為創作奠定了良好的技巧和藝術修養；后與以克拉姆斯克依為代表畫家組成“巡回展覽畫派”，以批判現實主義為思想綱領，走上了藝術與生活現結合的道路，對列賓注重人物內心刻畫風格形成產生了重要的現實影響。

二、列賓經典代表作品中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刻畫及其產生的審美價值

列賓代表了19世紀下半葉俄羅斯民族繪畫的最高水準。通過他的創作，俄羅斯歷史上的許多重要事件，俄羅斯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俄羅斯民族的個性，幾乎都得到了準確的表達。列賓曾說過：“人物、人的精神狀態、戲劇性、自然界的印象、自然界的生命和力量，歷史的氛圍……這就我的主題。” 無論是歷史畫、風俗畫，都充斥著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傳神刻畫，這種傳神的刻畫有一種強烈的藝術震撼力，讓人們感受到了當時的生活狀態和心里變化，感受到那個時代的驚濤波浪，更感受到列賓嚴肅認真的創作態度和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列賓的每一幅畫都是對生活的歌頌，對歷史的批判，對藝術的貢獻。

（一）《伊凡雷帝殺子》中對“恐懼和悔恨”的刻畫深入骨髓

《伊凡雷帝殺子》表現的是俄國歷史上著名的暴君，多疑的伊凡雷帝因輕信讒言怒殺親子后那種悔恨和精神崩潰的場面。從畫面上人們可以看到，伊凡雷帝已意識到親手消滅了王位繼承人，他立刻上前，用蒼老的、血管突出的手，摟抱著奄奄一息的兒子；另一只手拼命地按住那流血的傷口，企圖挽回兒子的生命。他那雙睜著恐怖、悔恨交加的大眼珠，極其生動、傳神地流露著伊凡雷帝殺子后的恐怖、悲哀、痛苦和懺悔，獸性和人性同時顯示在伊凡雷帝的身上。而垂死的皇子，用無力的手支撐在地毯上，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流露出對父親的無奈和世界的不舍。列賓對伊凡雷帝那種近乎神經質的外形和極其復雜的感情變化，刻畫的精細入微，充分揭示了這個暴君殺子的悲劇。這樣浸入人心的刻畫，讓此畫展出不久就遭到政府禁展。

（二）《查波羅什人寫信給蘇丹王》中對“笑”的刻畫惟妙惟肖

在《查波羅什人寫信給蘇丹王》中，列賓抓住對 “笑”這一人物瞬間的感情變化，通過巧妙構思和藝術表現，將哥薩克人的剽悍驍勇、不畏強暴的情感展露得淋漓盡致。留著小胡子的頭目謝爾各胸有成竹地微笑；右邊帶白色毛皮高帽的大胖子捧腹的狂笑；剃光頭的哥薩克后仰倚靠著木桶哈哈的大笑；左側留著黑色小胡子的男子心滿意足地笑；站在頭目后面的哥薩克手舞足蹈、擠眉弄眼地調笑；圍坐在桌旁的哥薩克們忍俊不禁地笑；后排站著的人群也都被感染地笑，有的陶醉地笑，有的得意地笑……，笑如一層層海浪席卷著畫面，使觀者仿佛身臨其境，耳聞其聲，被譽為美術史上“笑”的交響樂。

三、列賓的繪畫風格對俄羅斯、對世界的藝術貢獻及影響

列賓以他獨特的、精湛的技藝和卓越的繪畫風格對20世紀初的藝術界產生了重要影響，尤其是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傳神刻畫，以無可爭辯的大師手筆展現了俄羅斯偉大歷史的某些重要瞬間，把俄羅斯人物繪畫推向巔峰，把俄羅斯的批判現實主義推向高峰，具有崇高的歷史價值和美學價值。尤其是以列賓為代表“巡回展覽畫派”，也極大地影響了世界的批判現實主義，不失為世界美術史上中耀眼的一筆。

列賓的繪畫對世界產生了重要影響，更是影響了中國大部分畫家。他們汲取列賓對于人物內心傳神刻畫的精華，融會貫通，帶動了中國的現實主義繪畫風格，展露了中國的民族繪畫特色。譬如，關維興在人物水彩畫中特別注重人物內在的情感刻畫，亦“神”的表達。他至今不忘的一段話：“一件好的作品，是因為其造型手法的美及人物內在的情感而活著，使你激動，讓你長時間不會忘記它。” 如《陜北老農》 、《耋耄老人》 。最為典型的是大幅作品《鄉情》 ，描繪30多名山西農民看戲時被劇情所吸引時各種不同的表情，尤為精彩，把畫家對鄉親們深深的愛表露無遺。再如，常厚鍟的《塔吉克新娘》，就是抓住了新娘掀蓋頭這珍貴一刻的神情而創作出來的，頗具神彩。

時光流轉，列賓仍以不朽的藝術生命力孜孜不倦地滋養著藝術天地的后來者，他不愧為人物畫的大師，不愧為俄羅斯現實主義大師，不愧為人類藝術殿堂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