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拜杜麗娜作品《十字架》的不確定性特征分析

韓東岳

摘 要：古拜杜麗娜是20世紀最著名的作曲家之一，與施尼特凱、杰尼索夫并稱為"俄羅斯三杰"。《十字架》是古拜杜麗娜創作于1979年，原為大提琴和管風琴而作，1992年經德國手風琴演奏家的建議改為大提琴和巴揚演奏，并于2001年11月20日發行CD。《十字架》是一部與宗教體裁相關的作品，而且對于作曲家創作生涯中具有重大轉折意義。本文主要對《十字架》中的不確定性特征進行了分析。

關鍵詞：古拜杜麗娜；《十字架》；不確定特征；不確定性音高；不確定性時值

中圖分類號：J60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6）35-0086-01

一、《十字架》作品簡介

索菲亞·阿斯戈托芙娜·古拜杜麗娜（Sofia Asgatovna Gubaidulina，1931～），韃靼血統的俄羅斯女作曲家，是二十世紀世界最著名的作曲家之一，也是一名東正教徒。她的作品中有著她對宗教的虔誠信仰，常通過不同的音樂形態來表現具有宗教象征意義的符號，比如“十字架”、“天使”、“圣詠”等。

《十字架》可算是古拜杜麗娜創作的第一首把宗教信仰融入標題以及作品的宗教體裁作品，當然就作曲家本人而言，她的所有創作都是基于她虔誠的宗教信仰。除了《十字架》本身標題所具代表性之外，其音樂內容也隱含著諸多宗教因素。《十字架》是象征人類受苦受難再到救贖的一個過程，如兩種樂器各自代表的形象，巴揚高音區所代表的“光明”主題，象征著天堂的和諧與美好，大提琴低音區所代表的“黑暗”主題則象征著人間的痛苦；演奏音區的交叉互換所形成的符號特征等等。尤其是具有十字架意義的“十字交叉”主題，促成了其以后創作中所形成的縱向與橫向的交叉思路。

二、不確定性特征

20世紀是一個異彩紛呈、百花爭艷的時代，現代音樂的各種音樂元素諸如創作技法、表演形式乃至音樂理念都在不斷地追求新的突破，其中不確定性特征是先鋒派音樂的一種重要特征。不確定性可以是在音高上，可以是在時值上，甚至曲式和演出載體上。不確定性的音樂更加注重作曲家的個性體現，能夠表現更多確定性音樂所無法表達的東西。在古拜杜麗娜的這部作品中，主要運用了不確定性音高和不確定性時值。

（一）不確定性音高

主要有以下兩種：音高連續體和色彩性音塊。

1.音高連續體。自17世紀末，西方音樂普遍應用十二平均律以來，不時地有人提議，要把更多的音包括進八度中，但并沒有什么實際的結果。然而在實踐中，歌者或者演奏家一直在使用變化著的音高，如歌唱與樂器上的滑音，都使用了平均律音階中的十二個半音以外的音，尤其在弦樂演奏中進行微調時是很常見的。模糊的音高是勛伯格和貝爾格的“誦唱”的特點。但是到了20世紀中期，明確的音高和音程（包括八度本身）可以由一種“連續體”來補充。所謂的連續體，就是在聽覺范圍內從最低到最高的一片不間斷的音響區域，不能區別個別音的固定音高。①

在傳統的音樂中，也有這種音高連續體的使用。尤其是在弦樂組樂器中，經常會用到這種不確定音高，但往往是有指向性的從某個音滑向另外一個音，屬于經過性的滑音。而在《十字架》中，音高連續體是作為一個段落的主要音高材料，大篇幅地使用滑音，顫音，用以表達緊張的氣氛和兩個聲部之間的沖突。

例：第211-213小節：

在第213小節中，大提琴聲部作顫音式的滑奏，使用了不確定性的音高，在演奏提示里也這樣寫道：“approximate range of the instruments（在該樂器的大致范圍演奏）”。也正是這樣的音型在極高音區連續的忽上忽下的顫音，又是在弱的力度上，表現了人類所受的苦痛在此處的“呻吟”，渴望得到解脫。

2.色彩性音塊。在上例中，巴揚聲部即使用了色彩性音塊。由其結構我們就可以看出來，色彩性音塊，是許多相鄰的不確定性音高組成的音塊，主要起色彩性的作用。在全曲中，巴揚聲部多處使用了這樣的音型。有些地方巴揚聲部作色彩性音塊進行，大提琴則用的是確定性的音高，直接形成復合。在演奏提示上這樣寫道：“approximate range of the instruments（在該樂器的大致范圍）”，同時把這種色彩性音塊稱為“moving clusters（移動集群）”。

（二）不確定時值

不確定時值在這首樂曲中主要體現在演奏時間的不確定性上。

在第324-326小節中，我們可以看出，第325小節屬于自由演奏小節，用兩個箭頭括了起來，左邊是一個橫著的S，右邊寫著≈8”，意思即演奏時間約等于8秒，這種手法即是用的時值上的不確定性，同時與不確定音高的結合使用，給予了演奏家更大的自由發揮的演奏空間，也給了聽眾更大的感受空間。

注釋：

①唐納德·杰·格勞特，克勞德·帕里斯卡，余志剛（譯）.西方音樂史[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1：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