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新平
(中國社會科學院,北京 100732)
自古至今,我國在宗教與政治、社會的關系上不同于其他國家,這一特點非常突出。
西方社會以及阿拉伯世界在很長一段時間有政教合一的傳統,宗教在其中起主導作用,而政治往往起為輔的作用。伴隨著近代世俗化的過程,宗教的主導地位逐漸下降,世俗政權、世俗力量逐漸得到加強。現代西方盡管世俗化的過程走得比較遠,但是依然保有歷史上政教關系的痕跡。例如美國是強調政教分離并做得最徹底最明顯的國家,但是美國的總統和議員就任時還是要按著圣經進行宣誓,這與之前宗教的強大影響是密切相關聯的。尤其是基督教和伊斯蘭教都是絕對一神教,在信仰中間排他因素比較強,對其他宗教包容性較弱。雖然這在現代發展中有所改觀,約翰·洛克等西方思想家也轉而強調宗教寬容,但其自我意識仍很突出。總體來講,基督教在西方世界、伊斯蘭教在阿拉伯世界的影響力強于其他宗教,這是我們分析世界上其他國家的一些特點。
中國則不同。中國宗教在遠古時期是民間自發型的,顓頊“絕地天通”之后,宗教事務就由統治者出面進行管理,于是體現出一種政主教從的政教關系——政治政權為主,宗教為輔。在中國歷史上,沒有任何一種宗教能夠駕馭政治或政權之上而起絕對引導的作用。我們的儒教曾經起過國教的作用,但是儒教的首領無法影響皇帝的抉擇。又如佛教傳入以后,有些皇帝個人信仰佛教,但是在宗教治理問題上還是基于政治考慮來抉擇。政主教從是中國政教關系的特點,它是否合理、是否符合現代社會結構可以探討,但這一特點是鮮明的現實。美國一些研究中國問題的專家認為我主張政主教從,事實上我是通過分析中國歷史而得出政主教從這個結論,并非是個人主張。在政主教從的特點下,中國的宗教就呈現出一種包容性,亦即不是一教獨大,而是儒釋道三教并立,它們的關系在不斷地發展和調整。在我國鼎盛時期——唐朝,除了儒釋道三教之外,各種外來宗教進入我國,多種宗教并存,并且人們有宗教信仰自由。并且我國在政府層面也有包容宗教的特點,例如對宗教團體、宗教界人士給予補助,在場所建構、經濟、精神等方面給予相應的支持,元朝時期皇帝還給歐洲來的天主教傳教士發放津貼。
這種有獨特性、創造性的政治和宗教關系背后的深層邏輯,與中國的文化特點緊密相關。中國哲學思維具有一種“整體論”,中國文化的思維是整體思維,其特點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追求和合、和諧,體現為一種共構、圓融。其中最典型的特點就是它是一種太極文化的態勢,太極圖是陰陽共構,而且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沒有截然分開。中國古代有一個詞語叫“玄同”,意即不同而同。在“玄同”中,會有一些差異和張力,于是又有“和而不同”的說法。“和”是一種共在,但是特殊性與分歧依然保留,所以又有一種表達即“求同存異”,盡量地增加同、減少異。也就是說,“玄同”就是承認差異和矛盾的存在,允許多樣性的存在,更要認識到萬紫千紅才是美,反之清一色就毫無價值,從而共構我們美麗多彩的整體圖景,這就是和諧共構。這是中國思維、中國文化的特點。
與此相反的是,西方文化是二元分殊的思維方式。天上與人間、上帝與個人是絕對分開的,二者之間沒有任何可以溝通之處。從人的思維發展來講,最早人的認知是一種客體認知,沒有自我意識,自我消解在客體之中;西方的二元分殊一開始彰顯的是一種主體的認知,這種主體認知以我為主,主體性非常強,于是形成一種差異和張力。二分式的思維導致西方進入現代以來產生很多現代性精神困境,從宗教上來看,在西方社會引起的最大沖突就是基督教跟伊斯蘭教這兩種價值體系的沖突。例如在所謂“難民”問題上,修隔離墻等表現就有著排斥異己的明顯意向,這其實是想維系自己傳統文化的核心和精髓,防范一種異化和他化,這就是二元分殊的最典型表現。一方面講,西方也強調宗教對話,從人道主義的角度接納難民,并且給予援助;但另一方面,由于思維慣性還在,文明的沖突并沒有解決,這已經與政治沒有關系了。這種思維不是將對方融入進來,這也導致一些移民到了西方國家以后,即使經過幾十年,依然認為自己還是在異國他鄉,這里不是自己祖國——起碼在文化上不是,這也是移民的第二代、第三代很容易被挑唆去參加暴恐活動的原因之一。這種社會心態和文化氛圍就是西方二元分殊的弊病。
十九大報告是辯證整體觀的創新表述,涵括方方面面,進而實現圓融共構。更重要的是,中國哲學的整體論在今天的全球化當中也表現為一種整體認識,而人類現在已經進入一個整體思維的時代。大家都是地球村的村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我們必須要有整體思維,避免二元分殊導致的張力與對抗。如果完全強調分殊,要分裂開來,這就變成西方思維模式,其效果顯然是負面的。這也是中國現在能夠脫穎而出的原因,全球化便是中國思維大放異彩的時機。習近平主席很多精辟的思想博得全球喝彩,也正是因為這些思想是應運而生的,其特點正順應了這個時代的發展要求。
因此,我們千萬不要拾西方或其它傳統的牙慧,不要走它們的老路。國內很多人認為西方思維好,這與中國過去一百多年來被動挨打的遭遇有關,這一認識的轉變需要一個過程。我們從自己的文化中生長出這樣博大的體系,正可以為今天的世界作出重大貢獻,今天是弘揚優秀傳統文化的大好時機。從這一方面來講,我們也要有文化自信。文化自信不是虛的,要有實實在在的內容,而中國擁有極其豐富的歷史積淀,加上改革開放四十年在社會、政治、經濟等方方面面的大發展,有著充足的底蘊和準備,可以說到了給世界作更大貢獻的時候。我們仍保持謙遜,但實際上已經走到了世界的中心,反之英國、美國都在自覺不自覺地往邊緣化走。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一定要把思路理清,對自己文化的特點要有精確的把握和展示,有新的與時俱進的梳理和建構來重新體系化。這一點非常重要。
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的基本思想是社會存在確定社會意識,社會存在是第一性的。那么,宗教作為一種社會意識、社會存在的一種反映,今天我們中國的宗教是反映我們社會主義社會還是反映西方資本主義社會,抑或是反映1949年以前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甚至古代封建社會?這是常識性問題,很多人不顧這種常識就想當然,進而否定我們社會的宗教。這種偏見是必須糾正的。宗教文化是中國文化建設的重要部分,落實宗教政策以來,五大宗教在黨的領導下整體上表現出較好的發展態勢。中國宗教界絕大多數信教群眾都擁護共產黨和社會主義制度,并在黨和政府的領導下一起參加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努力,這是總體的態勢。從大方向來講,我們要充分意識到這一點,一定要強調絕大多數信教群眾是與我們黨保持高度一致的。
當然在這種情況下也應該看到,一方面政策方面還沒有達到盡善盡美,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另一方面,宗教自身革新發展也存在一些復雜的問題和變化,可能遇到阻力,境外勢力的影響也是客觀存在的,但這些都是支流而非主流。就此而言,相應的管理、疏通、引導需要加強,這對宗教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宗教界自身也需要有一個將各方面關系協調好的過程,但如果單靠宗教自身的協調,或許時間很長、阻力很大,而政府的作用非常重要,如果有黨和政府積極參與,形勢就會大不一樣。
近些年,五大宗教在發展中都遇到了一些問題和困難:道教很多宮觀尚未落實、人才比較稀缺,佛道教和民間信仰的燒香燒紙等行為被一些地方視為污染環境和迷信而加以批評,基督教有些信徒顯得不虔誠而熱衷政治選向,等等。這些現象既有宗教發展過程中自身調試所產生的問題,也有政府宗教管理方面的問題。
首先是宗教發展中的某些問題。我們要有意識地培養宗教方面的人才來繼承與發展宗教文化,引導宗教往正確方向發展,與國家保持更緊密的聯系,學術界也要積極作出相應貢獻。
例如道教是中國五大宗教中唯一土生土長的宗教,中華文化的底蘊在道教中有很多體現。道教的發展有兩個層面:第一個層面就是“道”的宇宙觀、世界觀。這種對于整體的把握、對物質原初的理解,與現在自然科學的很多最新發展比較吻合。盡管它是基于宏觀把握來提出一種模糊的說法,而自然科學則是通過實驗觀察來得出精確的結論,但二者中間是有共鳴的。西方很多思想家(如海德格爾等人)就癡迷于中國的道哲學,很多有識之士都閱讀《道德經》,《道德經》是譯成外文種類僅次于《圣經》的著作。事實上直至今日,它的哲學蘊涵尚未得到很好的發掘。道教缺乏這方面的人才,需要重點加以培養。因為道教“道”的層面沒有得到充分發揚,顯得更凸顯“術”這一方面,所以有些人覺得它與迷信接近。但這是道教的一個傳統,它在得到逐漸發展中會自我揚棄,形成一種新的習俗,要允許它自我發展、自我調適的過程。第二個層面就是道教對于生命的理解,它強調對生命的敬畏和回到自然生態的生活方式。這種生活方式在今天工業化畸形發展的時候極其必要,這也是道教的思維與文化可以為世界作貢獻之處。在這兩個層面,道教都要有為,而不能片面理解“清靜無為”。我曾經跟道協第六任會長閔智亭道長交流,向他請教為何土生土長的道教卻是中國五大宗教中信教人數最少的,他的回答是道教講“道法自然”而不刻意傳教。某種意義上講這是道教的一大優點,然而當今世界競爭狀況激烈,我們還是需要有意識地弘揚和彰顯道教的優秀文化。
又如一些人出于功利思想來信仰宗教,這不僅是宗教信仰上的問題,而是大環境的問題,亦即整個文化建設層面的問題。本著信則靈、靈則信的心態去求神拜佛,這是一種實用主義、功利主義的思想,與古代中國是不同的,傳統的宗教信仰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所以人們自覺自律。正如康德所講:“世界上只有兩樣東西讓我敬畏,一個是我頭頂上的燦爛星空,一個是我心中永恒的道德法則。”而且在功利化的大環境中,人們更多是從功利主義、個人需求的角度來考慮問題,個人主義泛濫,社會公德出現很多問題,但實際上我們原本有很好的集體主義觀念。我們對此要深刻反思,這是整體文化都需要提升的重大問題。
宗教在自身發展過程中會發生改革。例如在是否獨身的問題上,各個宗教都有不同。道教中有兩派,一派保持獨身(全真),另一派則可以結婚(正一)。天主教同樣如此,天主教的神職人員最早是可以結婚的,但由于出現了神職人員將教會財產變為自家財產、將自己孩子提拔為教會接班人等問題,也開始出現出家修道的制度。也就是說,神職人員如果要做教會的事業,就需要出家而不能結婚,以整個教會為“大家”而不能有小家的觀念。這都是宗教自身發展改革的結果,而不是從古至今便如此規定。
所以,我們需要用發展的眼光來看待這些問題。這些都是宗教自身發展傳承過程中共有的問題,全世界的宗教發展都遇到類似的困境,并非中國所獨有。至于宗教是否需要改革,這需要它自身內部的調適。總的來講,要從兩個層面來認識:第一,在思想認識上,全民文化都要提升發展,宗教界當然也包括在內;第二,如果宗教體制或制度必須改革,那就需要它自身逐漸適應時代發展,與時俱進地進行改革,外部沒有必要過多干預。
其次是需要加強宗教基層管理的一些問題。黨和政府在任何工作方面都要起主導和引導的作用,黨的領導是涵括全面、不存在死角和空白的,整個管理系統就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基層黨組織非常重要,哪個地方有空白和疏漏就說明工作沒做到位。具體到宗教工作,這是一個系統工程,涵括于黨的領導、社會主義制度這一最宏觀的系統工程。要特別關注和堅持在基層對宗教團體的管理和引導,使宗教場所和信教群眾的宗教活動確保正常、合法;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尤其要在基層落到實處。
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的社會是一個需要共同構建的有機公共整體,絕不能把宗教及其作用和黨領導的整個社會體系分離開來。宗教是我們社會文化體系中重要的有機部分,信教群眾是我們的基本群眾,黨和政府密切聯系廣大群眾當然包括信教群眾;宗教在道德建構、公益事業、慈善活動、精神安慰等方面發揮積極作用,沒有黨和政府的領導和支持是做不了的,實則正是我們黨積極引導的成果。
另一方面,系統工程難免存在局部問題,改革發展還不是盡善盡美,現實中的很多問題是因為基層管理沒有跟上才出現。我們需要在頂層設計上指明方向,然后不斷加強屬地管理、基層管理,實現綜合治理,其中基層管理是政權穩固的關鍵所在。在宗教問題上,一些宗教亂象也說明基層管理的不到位,必須加強基層管理、綜合治理,保障宗教的有序發展。我們必須明確認識到,宗教活動分為正常的宗教活動和以宗教為名的非法活動兩種,對后者要嚴厲取締。
宗教事務的管理體制需要進一步健全和落實。例如落實宗教政策是民宗局、民宗委的任務,打擊邪教是中央610辦公室、打邪辦的任務,相關專門機構的工作要具體落實。一些宗教活動如果破壞了社會治安,要按照相應的法律法規去管理;如果破壞了環境,要按照《環保法》來管治,而現在很多宗教場所都是指定燒符合環保要求的香,這就是規范化的管理。
總之,對待宗教要做好兩點工作:一是積極引導,二是加強管理。引導和管理有機結合,宗教工作必然會走上正道。現在出現的一些問題,無非是積極引導的問題上沒有認識到和解決好,或者在管理方面有某些漏洞沒有及時處理。如果把這兩方面都做好,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我們社會的上線是“發展是硬道理”,所謂發展包括全民族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發展,這是解決包括宗教問題在內所有問題的根本之途,我們要共同為達成這個上線而盡量努力;同時還有一個底線就是“穩定壓倒一切”,中國社會的大好環境來之不易,社會一定要保持穩定,要果斷采取相應的舉措來保障穩定。做好宗教工作也是如此,亦即上線是積極發展,底線是有效防范。
十九大報告涉及宗教的話語不多,但都是點睛之筆,說得非常清楚,沒有任何模糊之處,為今后進一步做好宗教工作指明了道路。展望今后中國宗教的發展,那就是十九大報告指出的“堅持我國宗教的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同時嚴密防范和堅決打擊各種宗教極端活動。與此相應,最新的黨章則表述為“全面貫徹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團結信教群眾為經濟社會發展作貢獻”。
首先在政治層面,我國宗教要擁護支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這是宗教中國化在政治層面的典型體現,是重中之重,是引導中國宗教發展的方向。要加強黨對宗教工作的領導、對宗教界的積極引導,在宗教界加強法律法規、政策條例、國情世情方面的學習和愛國愛教的教育,真正培養一批愛國愛教、與我們黨和社會主義制度保持高度一致的宗教精英、宗教領袖。所謂“中國化”說明宗教在中國就有中國的特點,例如由于社會基礎的不同,中國的基督教與美國的基督教就不同。從這一方面來講,應該突出中國社會的政治特色,而宗教雖然不是政治,但它作為一種社會存在,會有它的政治選擇,那么政治便是首位的,我們在宗教工作、宗教文化上一定要講政治,亦即在政治上要有重要的引導。
其次在文化層面,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論及弘揚優秀傳統文化,十九大報告中也有很多內容強調這一點,而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也就是需要彰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并且跟當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有機結合,凸顯中國文化的文化自信。也就是說,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是宗教中國化的重要因素。
弘揚中華文化不是一句空話,要有宏觀規劃,要做很多具體的事情,在相關的理論政策方面還須進一步下工夫。文化自信的前提是要有文化自知和文化自覺,對自己的文化要有基本的考量和評價。“道”的觀念在全世界是獨一無二的,更是中國文化對世界的最大貢獻。中國文化自古至今都不是封閉性發展,而是具有極強的包容性,它之所以能夠不斷地豐富發展,就是因為吸納世界上一切文明的優秀元素來充實自我,特別是吸納馬克思主義作為我們現在的指導思想,這典型體現了中國文化的包容性。圓融共構、和諧合作就是中國思維的特色所在,也是中國文化的自信所在。無論是對內還是走向世界,我們都需要提升軟實力,需要有圓融共構、和諧合作的大思路,宗教在其中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尤其我們不是關在國門之內講中國化,而是要向整個世界弘揚中華文化、中華精神,宗教便是其中舉足輕重的軟實力。我們在國外辦了很多孔子學院,卻被西方某些人士看作是一種政府行為、政治滲透,但人們信仰宗教是自然而然的民間形式,中國宗教走向世界也不會被視為文化滲透。中國文化需要主動走出去,道教和佛教已經做了很多的工作,世界各地有很多外國人信仰道教,中國的基督宗教和伊斯蘭教也可以走出去,這都是彰顯中華優秀文化。例如道教、佛教、儒家的音樂,在外界都具有很強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少林寺在各地開辦少林武館,發展得如火如荼,練中國武術的人慢慢就可能成為中國文化的擁護者,甚至是中國政治的支持者;2000年在聯合國總部召開世界宗教和精神領袖大會,每一個國家、每一種宗教都可以在那里展示自身特長,時任中國道教協會會長閔智亭道長打了一套太極拳,使很多人深深折服。正如印度大力推廣瑜珈,瑜珈表面上是健身,其深層就是一種文化;而我國的太極文化,在武的一面有太極拳、太極劍,在文的一面就是一種圓融共構的精神,圓融思想、整體哲學、太極文化都是中國智慧的體現,這是一個博大精深的體系,可以組織力量進行研習和推廣。
再者在時代精神方面,文化需要傳承和更新,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不能固步自封,而需要與時俱進、全新發展。在“新時代”如何進行中國文化的更新,建構起“新時代”的中國文化,這是一項極其重大的建設,其中有很多的任務要去完成。
綜上所述,中國化方向是我國宗教的未來道路,有政治層面、文化層面和時代精神三重蘊含,而接下來就是貫徹落實,在具體政策舉措上體現出來。今天新的社會形勢是一個開放的體系,需要吸納包括宗教在內的全人類優秀成果來鞏固,正如列寧那句名言所說:“只有用人類創造的全部知識財富來豐富自己的頭腦,才能成為共產主義者。”
(本文根據訪談記錄整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