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丹
(136201 遼源職業技術學院 吉林 遼源)
對未成年犯罪人進行社區矯正的意義研究
李丹丹
(136201 遼源職業技術學院 吉林 遼源)
未成年犯罪人是一類特殊的犯罪人。他們理應得到與普通的成年犯罪人不同的待遇與保護。對未成年犯罪人進行社區矯正,有著五方面的重大意義,第一,刑法謙抑性原則的體現;第二,刑罰的人道化思想的體現;第三,避免了短期自由刑的種種弊端;第四,避免未成年犯罪人受到交叉感染;第五,很大程度上提升我國法治文明的進程。
未成年犯罪;社區矯正;意義
社區矯正因其一方面具備應有的矯正犯罪人的效果,另一方面又能很好的實現使犯罪人復歸社會的目標,逐漸成為當今各國刑罰制度發展的必然趨勢。正如蔡墩銘教授所指出的:“社會性可謂人生活于社會上應有之人格屬性……監獄只有一方面設法除去人犯之反社會性,另一方面重視人犯之社會教育與訓練,方可使出獄之人犯獲得社會性,真正適應社會,不再為非作歹。”因此,通過社區矯正來還原人的社會屬性,能夠發揮比監獄關押更好的效果。
社區矯正既可以施于成年犯罪人身上,也可以適用于未成年犯罪人。與此同時,社區矯正之于未成年犯罪人更體現出其它難以比擬的優越性。因此,對于犯罪的未成年犯罪人適用社區矯正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
第一,對未成年犯罪人進行社區矯正是刑法謙抑性原則的體現。刑法的謙抑性原則,主要指在刑罰制定中,用最少量的刑罰取得最大的刑罰效果。它是指立法機關只有在該規范確屬必不可少——沒有可以代替刑罰的其他適當方法存在的條件下,才能將某種違反法秩序的行為設定成犯罪行為。刑罰謙抑性是實現輕刑化的重要內容之一。立法者必須對刑罰的規定適用持審慎的態度,僅僅根據犯罪人可能存在的情況規定相應的刑罰措施,不能根據立法者的隨意規定刑罰。因為,刑法須作為具有法益保護最后性質的補充性、非處罰性、介入市民生活的片段性以及非一切不法行為均須以刑罰加以制裁的寬容性等性質。由于未成年犯罪人的年齡、身體、心理等方面的特殊性,立法者規定了社區矯正這一處罰措施,體現了刑罰只出現在確實應當、且不采取其他嚴重刑罰措施不能達到懲治犯罪人的情形之下,除此之外的任何情況均不能適用刑罰。
第二,對未成年犯罪人進行社區矯正是刑罰人道化思想的貫徹和體現。刑罰人道化思想就是在刑罰執行過程中,要把犯罪人當作一個平等的人來看待,不體罰、虐待犯罪人,保證犯罪人的各種法定權利,切實關心他們的日常生活并給予相應的物質保證。刑罰人道化思想強調對于受刑人處遇條件的改善與保護。現階段,國際社會對于未成年犯罪人的處遇更強調保護與指導,不是單純地讓他們在監獄中獲得“教育”。因此我國應當加強對未成年犯罪人的教育改造,不能一味地嚴刑峻罰。對未成年犯罪人進行社區矯正,正是體現了我國與國際社會法治文明的漸漸融合。對未成年犯罪人進行社區矯正,讓本應無憂無慮的未成年人重新擁有歡樂的童年,無疑是刑罰人道化思想的重要體現。
第三,作為一種非監禁的刑罰執行方式,社區矯正避免了短期束縛自由性的弊端,使未成年犯罪人身上“犯罪標簽”的色彩得到淡化。標簽理論認為,當社會對犯罪進行反應時,當社會給某種行為貼上標簽并把某些人作為罪犯時,會產生一些嚴重的負面后果。一種后果是促使這些人再次扮演犯罪的角色并拒絕重新進入守法的社會,他們會逐步形成犯罪的自我概念并繼續與其他罪犯交往。在這個過程中,罪犯犯罪程度可能會由輕變重,所有這一切都是在社會控制的過程中,對犯罪作出反應(逮捕、定罪、監禁)的結果……因為這能影響一個人的自尊、自我價值觀和今后的行為。貼標簽過程中的一個最嚴重的后果是被貼上標簽的人繼續溶入犯罪文化,傾向于中斷守法的角色。而社區矯正措施恰好可以減少因“標簽”作用而帶來的負面效果。尤其對于未成年人,如果過早將他們投進監獄,給他們貼上“犯罪人”的標簽,勢必會挫傷他們幼小的心靈,一旦他們將自己歸類到違法犯罪的人群之中,對社會產生反感與叛逆,再犯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而社區矯正對于可塑性強、思想容易接受改造的青少年而言,正是一種切實有效的教育、挽救方法。
第四,社區矯正能避免未成年犯罪人受到交叉感染,更能達到教育、挽救的目的。社區矯正屬于非監禁刑,無需將未成年犯罪人收監能夠避免其受到其他犯罪分子的腐蝕,更有利于他們的改造,有利于他們重新回歸社會。《聯合國少年司法最低限度標準規則》第19條“說明”特別強調:“進步的犯罪學主張采用非監禁辦法代替監禁教改辦法。就其成果而言,監禁與非監禁之間,并無很大或根本沒有任何差別。任何監禁機構似乎不可避免的會對個人帶來許多消極影響;很明顯,這種影響不能通過教改努力予以抵消。少年的情況尤為如此,因為他們最易受到消極影響的侵襲。此外,由于少年正處于早期發育成長階段,不僅失去自由而且與正常的社會環境隔絕,這對他們所產生的影響無疑較成人更為嚴重。”
第五,對未成年犯罪人進行社區矯正能夠很大程度上提升我國法治文明的進程。社區矯正反映出了整個刑罰制度體系由傳統的肉刑到監禁刑、最后到非監禁刑的發展趨勢。對未成年犯罪人中的初犯、偶犯以及輕犯,回歸社會進行改造,能夠最大程度地實現刑罰的教育功能,獲得刑罰最大的效益,符合現代司法制度的發展趨勢。與之前的監禁刑相比,社區矯正能夠體現對未成年犯罪人行刑的人道化,避免濫用監禁刑,尊重未成年犯罪人的人格尊嚴。對于人身危險性小的未成年犯罪人實行社區矯正,使他們繼續保持與整個社會、家庭的聯系,通過與身邊關愛他的人接觸,教育、感化、激勵他們棄惡從善,轉變原有的心理狀態回歸社會并被社會接納。根據犯罪人的不同屬性,區別對待,適時拋棄原有的監禁思想,用人性化的關懷喚醒未成年犯罪人,使他們不因一次犯罪毀終身,始終保護他們的合法權益。長此以往,我國未成年犯罪人的社區矯正得到普遍實施,整個社會對于未成年犯罪人的容忍度不斷增加,我國的法治文明也將得到很大程度上的推進。
[1]蔡墩銘.矯治心理學[M].臺北:正中書局,1988年版,第648頁
[2]大谷實.刑事政策講義[M].日本:成文堂,1994年版,第89頁
[3]馬克昌.刑罰通論[M].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1995年版,第534頁
[4]武志堅.未成年人犯罪的社區矯正制度[D].吉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8年4月,第20頁
[5]劉強.美國犯罪學研究概要[M].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180頁
李丹丹(1989~ ),女,漢族,黑龍江佳木斯人,遼源職業技術學院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