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反虐待動物立法問題

錢 紅

蘇州市吳江區松陵鎮松陵辦事處，江蘇 蘇州 215200

?

淺談反虐待動物立法問題

錢 紅

蘇州市吳江區松陵鎮松陵辦事處，江蘇 蘇州 215200

本文主要針對反虐待動物立法問題進行了分析和論述。通過查閱相關文獻以及部分網絡資料，結合國內外現有的相關法律條例和虐待動物現狀，進行了立法的必要性、國內外反虐待動物法立法發展歷史等方面的分析，并提出了關于反虐待動物立法的幾點疑問。論述過程中，本文借鑒了中國法學常紀文教授給出的虐待動物的定義，解釋了“如何定義虐待動物行為”這一疑問，隨后提出了“如何確定遺棄動物的主人”，“如何確定保護的客體，究竟應不應該對動物一視同仁”以及“禁止吃狗肉、貓肉等伴侶動物(寵物)是否適合列入反虐待動物法”等問題，并適當地提出了部分意見和建議。

兩會提案議案；虐待動物；遺棄動物；反虐待動物法；伴侶動物

2017年3月，我們又一次迎來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簡稱兩會)的召開。兩會召開前夕，肩負著全國人民重托參與“兩會”的新一屆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紛紛提出了飽蘸民生問題的提案議案，并在網上發起了點贊排行榜，征求全國人民的意見。其中有一條議案，深受廣大網民關注，那就是“建議虐待動物應受行政拘留”。此外，全國人大代表、廣東國鼎律師事務所主任朱列玉亦是提出類似的議案：建議在修改治安管理處罰法時，增加相關規定，來規制虐待動物行為，使相關人員承擔相應的責任。

一、我國反虐待動物立法的必要性

自從2009年6月內地首部《中華人民共和國動物保護法(建議稿)》向社會征求意見開始，反虐待動物一直是社會關注的熱點。今年的兩會期間，更是有多個地區的人大代表紛紛提出建議，呼吁盡快制定反虐待動物法，尊重動物生命，保護動物不受虐待。誠然，虐待動物事件時有發生，如用汽車將狗拖行致死、活剝貓后半身皮毛、直播解剖小狗致死、高跟鞋虐殺小貓等事件，每一件都引起了公眾強烈的譴責和聲討。我國雖制定了《野生動物保護法》等立法保護動物，但該法第二條第二款規定：“本法規定保護的野生動物，是指珍貴、瀕危的陸生、水生野生動物和有重要生態、科學、社會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也就是說，我國現有法律只針對珍貴、瀕危的野生動物和對人類有重要價值的野生動物進行保護，其他動物被虐殺卻得不到有效制約。虐待動物這一行為，不僅僅與我國倡導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相悖的，也不符合我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要求。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人與人之間的和諧是基礎，人與社會之間的和諧是核心，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是基石，而善待動物與動物和諧相處，是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重要表現，是我國和諧社會建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根據Harold Hovel博士的研究發現[1]：53個被調查正在虐待孩子(身體虐待，性虐待或漠視)的家庭，其中60%的家庭仍在虐待動物；更糟糕的是，1/3的虐待家庭，孩子學著父母，也參與了動物虐待。他認為：動物虐待和大多數形式的暴力犯罪緊密相聯；那些正在虐待動物或者虐待過動物的人，比那些未虐待過動物的人，更有可能會牽扯進毆打、強奸、謀殺、連環謀殺、縱火、家庭暴力、戀童癖這些行為中。美國有些州會要求獸醫通報疑似虐待動物案，有些虐待形式在美國部分州屬于重罪，采取這些虐待動物行為的人需要受到重罰。

因此，制定反虐待動物法，讓反虐待動物行為有法可依，能夠有效制約人的行為，很多動物的生命將得以拯救，人類將會從中廣泛受益。

二、國內外反虐待動物法立法發展歷史

歷史上，中國也是世界上較早立法保護動物的國家之一。清光緒34年(1908年)，京師外城巡警總廳制定《管理大車規則》就有“不準虐待牲口”的規定。民國23年(1934)，南京還曾制定《南京市禁止虐待動物施行細則》，對虐待動物者規定了“立時制止其食、警告、報告警局依職權予以嚴重之處分”等三種處分方式。而現在，科技在進步，經濟在發展，而動物被我們留在了原地。

放眼世界，早在19世紀初，就有英國人提出了反對虐待動物的法案：1800年英國下議院提出了禁止縱犬咬熊的法案、1809年艾斯金爵士在英國國會提出禁止殘酷對待家畜的提案，但是在當時都沒有通過。1822年，人道主義者查理·馬丁提出了《禁止虐待動物法令》并在英國國會順利通過，這部法令也因此被稱為“馬丁法令”。“馬丁法令”是人類歷史上第一部反對人類任意虐待動物的法令，是人類與動物關系史上的一個里程碑。28年后，法國通過了反虐待動物法案，隨后愛爾蘭、奧地利、比利時、德國、荷蘭等國家也相繼出臺了反虐待動物的法案。美國駐俄公使伯格在駐俄期間，他曾目睹馬被馬夫毒打而痛苦萬分，他在1866年回到紐約后開始呼吁反對虐待動物。之后美國成立了“禁止虐待動物協會”，并迅速通過了“反虐待動物法案”，這部法案禁止虐待所有的動物，包括野生動物和家養動物，直接促進了動物福利的改善。截至目前，一些非洲國家也出臺了反虐待動物法案，而我國的香港、臺灣也有這方面的法案。

縱觀國內外，自1822年世界上首個反虐待動物法案在英國通過開始，至目前已經有100多個國家及地區出臺了有關反虐待動物的法案，而當代中國的《反虐待動物法》還屬于專家建議稿階段，并且在社會各界都還有很多爭議和不確定因素。

三、關于我國反虐待動物法立法的幾點疑問

(一)如何定義虐待動物行為

關于虐待動物，中國法學常紀文教授給虐待動物定義：由于重大疏忽或故意以殘酷手段或方式給動物以不必要的痛苦和傷害，或以殘酷的方式殺害。在這個問題上，常教授給了我們一個比較正規且方便理解的定義，因此網友質疑的“人有時因為寵物淘氣而訓斥它、打它兩下，算不算虐待”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另外，從這個定義可以看出，遺棄動物雖然跟虐待動物是兩個概念，但是兩者也是相通的，因為遺棄家養動物，讓習慣了圈養生活的溫順動物獨自面對殘酷的野外環境，無疑是一種變相的殺害，給動物帶來了重大的痛苦和傷害，因此遺棄家養動物罪，也應該被列入發虐待動物法中。

(二)如何確定遺棄動物的主人

據不完全統計，北京地區流浪動物已經超過百萬只，而流浪動物在嚴冬的存活率不超過7%，每一天都有可能是它們的最后一天。雖然有各地的愛心人士和部分地區的流浪動物救助中心的幫助，但是救助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如蘇州于2016年5月由多個領域的年輕志愿者自發組織的蘇州市流浪動物救助中心，將近一年的時間，用中心現有的人力物力財力僅僅救助了200多只貓、狗、兔等動物，救助中心每走一步都很艱難，都會遇到來自各方面的阻攔和問題。筆者認為，遺棄動物者應該受到一定的處罰。但是，這時候問題又出現了，比如如何證明這個動物是這個人遺棄的？有人指出可以在家養動物身上植入代表身份的芯片，或者給動物辦理狗牌貓牌等能證明身份的證件，但是真正實施起來必定會出現新的問題，筆者希望專業人士能夠給出更好的解決方式。

(三)如何確定保護的客體，究竟應不應該對動物一視同仁

有網友指出，反虐待動物就應該一視同仁，不能是家養動物或者說是伴侶動物(寵物)就應該受到保護，而其他動物受到虐待是就不受法律保護，這就涉及到如何確定法律保護的客體問題，這個問題目前一直是一個爭議的熱點。眾所周知，法律制定后需要有執行的可行性才有意義，但執行單位在執行過程中需要有明確性和針對性。比如說，有人故意踩死一只蟑螂或者用鹽化蜒蚰，根據虐待動物的定義，如果做到反虐待動物一視同仁，這種行為應該屬于虐待動物行為，但是就此受到懲罰就有點說不過去。如果說，因為蟑螂是害蟲就可以踩死，那就不算是做到一視同仁。因此，在擬定反虐待動物法時，如何確定法律保護的客體，針對哪類動物、哪類行為應受到處罰需要進行系統性的分析，雖然達不到完全的一視同仁，但是盡可能保護更多的動物。

(四)禁止吃狗肉、貓肉等伴侶動物(寵物)是否適合列入反虐待動物法

雖然人們常說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但是中國、韓國、朝鮮、越南等亞洲國家都有吃狗肉的飲食習慣，有的地區還有其他不屬于雞鴨鵝、豬牛羊等常規家禽家畜的動物上餐桌。很多動物保護者都反對這種行為，全國人大代表鄭孝和也在2016年兩會期間提出禁止貓狗肉制品進入餐飲市場的建議，還有報道某團體對國內某狗肉節有過激的行為。站在理性的層面，筆者認為這種飲食習慣需要分開來說。如果是用偷盜的、流浪的動物作為餐桌上的食物，這類行為應該被禁止并進行相應的處罰，而如果是隨著人們飲食習慣的變化，將某些動物也當做家畜一類圈養，這可能就需要另當別論了，但是同樣應反對虐殺。

綜上所述，反虐待動物法的立法確實困難重重，但也確實有它存在的必要性，況且國外和我國港臺區都有這方面的法案，他們的經驗可以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雖然僅靠一部法律不能完全解決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問題，但至少能先幫助一部分動物脫離受殘害、被冷落、被遺棄的痛苦。更何況中國有句老話：與人為善，予己為善；與人有路，于己有退，推及到動物身上也是如此。我們人類屬于高級靈長類動物，跟其他生物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我們擁有共同的家園，共用空氣、水、土地等資源，而各類生物和諧相處才能達成自然界的大和諧。讓我們多一份善良與寬容，少一些殘暴和冷漠，與動物為善，和睦相處，動物們會還你一份真誠的愛和生命的陪伴。

[1]NYSHA Board Member，Harold Hovel，Ph.D.，The Connection Between Animal Abuse and Human Violence，2015 New York State Humane Association nyshumane.org.

D

A

2095-4379-(2017)13-0118-02 作者簡介：錢紅(1987-)，女，江蘇蘇州人，中國政法大學法學院，刑法專業在職研究生在讀，就職于蘇州市吳江區松陵鎮松陵辦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