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 陽
重慶大學法學院,重慶 40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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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與三同時制度的銜接
喬 陽
重慶大學法學院,重慶 400044
隨著環境污染問題的日益加重,傳統的命令控制模式的環境規制已經難以應付目前環境惡化的現狀。十八屆三中全會報告中明確提出要推進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然而,該制度能否與三同時制度銜接或兼容,是本文的主旨所在。
環境污染治理;三同時制度;制度銜接
(一)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含義
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是排污者通過支付一定的費用,委托環境服務公司進行污染治理的新模式,通過在污染治理領域引入市場機制,提高污染治理的效率。2014年《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行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意見》規定:排污者通過繳納或按合同約定支付費用,委托環境服務公司進行污染治理的新模式。
(二)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制度現狀
從2013年十八屆三中全會上提出“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到2013年11月15日正式公布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首次明確提出“引入市場化機制,推行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較為頻繁地出現在中央和地方的環境政策上:國家發展改革委環資司發布關于向社會公開征求《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合同(示范文本)》意見的函,向社會公開征求意見。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地方政策在不斷摸索中。《“十三五”生態環境保護規劃》也再次強調要加大對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支持力度。可見,不論從中央政府的環境政策,還是地方政府對該政策的在地化,國家正在全力推行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
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初衷是通過把污染治理外包給第三方治理企業,來達到減輕企業節能減排的壓力的目的,使其專心投入生產,提高其核心競爭力。以新《環境保護法》為中心的環境法律體系中,是否有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容身之處,尤其是與三同時制度能否銜接或兼容,這是需要重新考量的。
(一)三同時制度的內涵
“三同時制度”又稱“環境保護設施配套制度”,始于20世紀70年代,乃我國獨創的一項環境保護法律制度,以立法的形式強制企業履行環境保護法律義務,天然帶有“命令控制模式”的特征。據新環保法第41條:“建設項目中防治污染的設施,應當與主體工程同時設計、同時施工、同時投產使用。”三同時制度是與環境影響評價制度分離而先于后者存在的。然而國際上通常把環境污染防治的配套設施的建成和落實納入環境影響評價中,將環境保護配套設施的建設、落實乃至建成后的監測監督看作環境影響評價的一個全過程。肖建華認為“我國由于三同時制度先于環境影響評價制度而建立,建設項目環境管理就人為分成了兩個階段。二者共同構成建設項目環境保護管理的兩項基本制度。”
(二)三同時制度產生的背景
該制度的產生與其時代背景不無關系:三同時制度產生于上世紀70年代,我國尚處于計劃經濟時代,工業化程度較低,國民生產被嚴格控制在國家權力之下,企業是國家權力的延伸,因此國家依靠命令能夠強制企業予以實施。然而,改革開放后我國逐步完成經濟體制改革,從計劃經濟走向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企業成為具有獨立的意志的理性的經濟人,逐利的同事不愿犧牲利益服從強制,在實踐中空置的現象嚴重。環境污染治理單純依靠行政強制已經不能一如既往的發揮作用,三同時制度并不能在新的社會環境下發揮應有的制度績效。
筆者認為,新環保法第41條規定并沒有規定防治污染設施的設計者、施工者和使用者。再根據新環保法“損害擔責原則”,建設項目企業一旦對環境造成損害,則需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從文義解釋來講,責任主體是損害環境的建設項目企業。但至于建設項目企業如何承擔環境保護的責任、以何種方式承擔環境保護的責任,法律并沒有做出具體規定。因此,不排除生產企業委托第三方企業代為履行。換言之,環保法只是規定了政府監管者和污染者之間的環境行政法律責任,對于污染者與治污企業之間的民事法律關系,不屬于環境法的調整范圍。
與三同時制度相比,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具備以下比較優勢:首先,通過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治污企業建成環保設備更節約資源和資金效率,建成后在合同期限內也能夠得到較好的維護和運營,避免了環保設備的空置閑置等境況。其次,治污企業專業化的運營和管理,能夠提高排污企業的治理污染的效率。最后,治污企業拉動著環保服務產業的發展,后者是一個具有極高正外部性的產業,推動著我國經濟結構性調整。
[1]肖建華.生態環境政策工具的治道變革[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10.
[2]騰延娟.環境污染治理第三方法律主體地位分析[J].石河子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29(2):8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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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4379-(2017)13-0231-01 作者簡介:喬陽(1991-),女,漢族,重慶大學法學院,法學碩士,研究方向:環境與資源保護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