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實現創業生存的學習路徑探索

于友成

大學生實現創業生存的學習路徑探索

于友成

大學生創業成功率低下的現狀，亟需探索實現大學生創業生存的有效學習路徑。文章應用扎根理論及方法對成熟大學生創業者進行訪談，通過編碼逐級登陸，發現“創業生存六要素”是學習資源篩選的重點，其改進和迭代是升華型學習的主要形式，創業情境實習是感悟型學習的重要形式。學習資源的篩選和學習形式的選擇，構成了大學生實現創業生存的具體學習路徑。同時，訪談結果表明聯通、互動、合作是促進學習路徑優化的三個可行性策略。

創業生存；學習路徑；創業生存六要素；創業情境實習；優化策略

當前，高校創業教育受到了空前重視，政府和高校紛紛出臺系列政策、制度鼓勵大學生創業。大學生創業生存是其創業成長的基礎，其創業生存狀況也是創業教育關注的熱點。做關于大學生創業生存學習路徑的探索性研究，對于大學生提升創業學習效果、提高創業生存能力，改進高校創業學習資源供給都有很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以創業學習改善大學生創業生存狀況的分析

(一)大學生創業生存的現實困境

大學生創業生存面臨著尷尬的現實困境，即成功率、存活率很低。據有關數據，全國大學生平均“創業成功率僅占2%～3%。浙江省作為全國大學生創業成功率最高的省份，其成功率也僅為4%”。[1]最近，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部的調查數據也顯示類似情況，“我國大學生初次創業成功率僅為2.4%”。[2]在如此嚴峻的情勢下，社會上也出現了質疑大學生創業的聲音。如上海市有人大代表提出政府不宜提倡大學生自主創業的意見，稱“由于極低的大學生成功創業率，極易增長社會不安定因素，因此建議政府審慎對待大學生自主創業”。[1](28-29)社會上甚至還出現個別大學畢業生因創業失敗走向極端的個案，大學生創業生存的現狀不容樂觀。

(二)以創業學習改善創業生存的可能性分析

創業生存是可以學的嗎？這是大學生能否開展創業學習的根本性問題。理論層面，關于創業是否可教的問題，學界進行了大量的論述。從人發展的后天因素看，“創業教育確實可以增加學習者的創業知識與技能，提高他們的創業績效”。[3]從不同的教學方式看，“創業是可教的，其意義在于塑造學生自身的創業意識和創業能力”。[4]創業既然可教，那么顯然也可學。這為大學生通過創業學習實現創業生存提供了理論依據。實踐層面，國家工商總局在2013年發布的《全國內資企業生存時間分析報告》，表明“多數行業企業生存危險期為第三年”。[5]那么在這危險的第三年，大學生創業者生存得怎樣呢？《2016年中國大學生就業報告》顯示：“2010屆畢業時創業大學生的三年存活率為42.2%，而2012屆大學畢業生創業三年后的存活率為47.8%”，短短兩年時間增加了5.6%。從大學生創業生存的實踐情況看，由于創業教育的持續推進，大學生創業的三年存活率在短時間內有了明顯地提升。因此，大學生的創業學習可以改善其創業生存。

(三)相關概念界定

創業生存、學習路徑等概念的梳理和界定有助于明晰本研究的邊界。

1.創業生存

生存，在新華詞典中釋義為“活著，與‘死亡’相對”，在現代漢語詞典中釋義為“保存生命，活著”，在現代漢語規范詞典中釋義為“維持生命，活著”。本文將創業與生存聯系起來，探索大學生實現創業生存的具體學習路徑。關于創業生存，學術界目前相關的研究主要指創業企業生存。如吳冰等人認為“企業的生存時間、生存率等是衡量創業企業生存的重要方面”。[6]姚俊認為創業企業生存是指“企業生存下來，持續壯大，并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7]創業實踐領域也已經有了“創業生存”的概念，主要指創業者生存。如王勝江的《創業生存法則：邁向成功的10堂必修課》示意創業者要成為“一只打不死的小強”，36氪的《一位連續創業者寫給20多歲年輕人的創業生存指南》一文以實踐經驗指導年輕人如何成為一名“連續的創業者”等。因此，本文將創業生存的概念界定為兩層含義：一是創業企業能夠維持生命，實現存活；二是如果所創企業不能實現存活，創業者還有足夠的實力繼續開展后續的創業活動。

2.學習路徑

大學生要實現創業生存該怎么學？在專業知識學習已經壓力較大的前提下，怎樣同時對海量的創業學習資源作出合理地選擇，實現有效的創業學習？西安交通大學的林毓锜教授認為在學習目標和學習方法之間，學習路徑起到了重要的中介作用，并提出了包含“感悟型學習、升華型學習等在內的學習路徑六元說”，[8]因其對學習路徑促進學生學習的論述，為大學生創業生存的學習形式選擇提供了啟示。本文將大學生創業學習過程中對學習資源的篩選和學習形式的選擇作為學習路徑的具體內容，通過調研和挖掘成熟創業大學生篩選學習資源、選擇學習形式的特點，探索促進大學生創業生存的具體學習路徑。

二、大學生創業生存呼喚更有效的學習路徑

當前，隨著高校創業教育的推進和互聯網學習資源的日益豐富，大學生的創業學習資源和創業學習形式正快速發展為巨大的叢林，主要呈現以下五個特點：(1)階梯式的學習內容。按照與創業實踐的不同相關程度，將在校大學生劃分為全體大學生、有創業興趣的大學生和開啟創業實踐的大學生三個不同群體，根據不同群體的實際需求進行學習內容的階梯狀遞進式供給，這種階梯式供給也被稱為“金字塔結構”。其教育學上的功能分別為培育創業精神、傳授創業知識和提升創業能力。當然，大學生在實際的創業學習過程中，不同個體也可以根據自身的需求進行靈活選擇，滿足其個性化發展的需要。(2)結構式的學習師資。從創業教育師資的來源構成上看，主要可分為校內師資和企業家師資兩大類。其中，校內師資還可細分為相近學科的授課教師和學生創業的輔導教師。這三類師資分別具有各自的優劣勢，如企業家師資具有豐富的創業實踐經驗但是缺乏教育系統性；學科授課教師具有扎實的理論基礎但是缺少創業實踐；輔導師資則積累了豐富的創業輔導經驗但缺乏理論提煉。因此，高校在進行創業學習資源配給時，往往采用結構式的途徑靈活搭配不同的師資組合，以結構優勢促進學生創業學習。(3)共生式的學習融合。提倡創業學習和專業學習兩種學習類型的融合共生。將創業學習融入到專業學習中，創新精神和社會擔當驅使學生提升專業能力，以創業學習促進專業學習。同時，以專業學習支撐創業學習。國家、社會、高校普遍希望大學生聚焦于技術創新領域進行創業，而技術創新需要專業學習的結實基礎。將創業學習與專業學習進行融合共生，為教育改革找到具體的突破口，也對學生的專業學習提出了更高的要求。(4)多樣式的學習形式。學生的創業學習可以通過理論結合實踐的多樣形式具體展開。開展創業教育的高校普遍都提供一定課時的理論傳授，同時讓學生通過沙盤演練、創業比賽、創業訓練等形式模擬創業實踐，各高校紛紛建設創業孵化園、眾創空間、校外基地等推進大學生創業實踐。兼具理論與實踐的多樣供給為創業大學生學習路徑的選擇提供了廣闊空間。(5)海洋式的網絡資源。互聯網的發展和應用，使其成為一個知識資源的海洋。與創業學習相關的網絡學院、慕課資源、網絡平臺等數量上呈快速增長狀態，僅微信公眾號的數量就極為龐大，體現了互聯網知識大爆炸的特性。豐富的學習資源和多樣的學習形式為大學生創業學習提供海量機會促進創業學習的同時，也可能造成創業大學生迷失在學習的過程中。

準備開啟創業實踐之路的大學生，對創業學習資源的需求正邁向高級階段，呈現個性化實戰化的特征。為了不使大學生在創業學習的叢林中尋找不到方向，本文嘗試圍繞學習資源的篩選和學習形式的選擇兩個方面進行探索，以期起到一定的導航作用。

三、學習路徑探索應關注的主要創業生存問題探析

大學生能否實現創業生存，與其是否構建了有效的創業學習密不可分。創業學習路徑的探索將對有效創業學習的形成起到引路作用。已有的研究表明，大學生要提高創業生存的可能性，創業學習時應更聚焦于以下四個問題：(1)投入和成本問題。大學生創業由于普遍缺乏原始積累，急需以低成本項目進行創業試點、資源積累和能力鍛煉，有些文獻將其稱為“微創業”。創業項目的設計需要克服盲目樂觀心態控制好資金總投入，低投入(指經濟資本)讓大學生即使在前期創業失敗的情況下也能繼續之后的創業之路，使其成為“連續創業者”；(2)創業政策應用問題。鼓勵大學生創業的各級各類政策是大學生實現創業生存的重要資源。但往往由于創業大學生自身的主觀忽視、缺乏統籌，或者由于政策本身手續繁多、過程冗長等原因而不能得到很好地應用；(3)市場競爭力問題。2015年，葉城均對杭州21個大學生創業園區的調研發現，“市場競爭力是影響創業企業生存和發展極其重要的因素”，[9]市場競爭力與創業者的學習能力密切相關，因為“創業者的受教育程度越高，企業的生存率就越高，不同受教育水平之間表現出顯著差異”，[6](44)顯示學習能力的提升可以顯著增強市場的競爭力；(4)合理的風險管理問題。創業大學生“自身的知識積累、知識體系建構等是其洞察、規避、化解創業風險的關鍵所在”，[10]因此從風險知識體系構建視角審視創業學習資源的篩選顯得尤為重要。

鑒于企業生存時間的考慮，將成熟大學生創業者作為本文的研究對象。本文認為深入創業實踐一線的調研，特別是對成熟大學生創業者通過學習資源的篩選和學習形式的選擇解決以上四個創業生存問題的經驗進行梳理，可以為大學生創業學習提供路徑指引。

四、探索創業大學生有效學習路徑的研究設計和過程

(一)本文選擇扎根理論法展開具體研究

“扎根理論”是指在沒有理論假設的前提下對原始資料進行開放式、探索式比較分析和歸納，通過自下而上分層編碼，逐步將資料濃縮，最后建構成理論的方法。因為“只有從原始資料和經驗事實中產生的理論才有生命力”。[11]扎根理論主張所構建的理論要有扎實的事實經驗作為基礎，應用開放的、情境的、分層的分析框架探求所收集的經驗資料之間的內在邏輯聯系。由于具有豐富創業學習經驗的成熟大學生創業實踐者可以為創業生存的學習路徑提供直接啟示，故扎根理論法是展開本研究較為適切的方法。

(二)研究抽樣及過程

成熟大學生創業者作為研究對象，是指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創業，畢業之后還繼續創業的大學畢業生。本研究的樣本主要來源于本校創業校友篩選、創業孵化園推薦和其他創業者引薦等三個部分，剔除不符合條件的樣本12個，選擇創業5年或者5年以上并處于上升發展階段的大學生創業者形成共50人的樣本庫。本研究抽樣的32個大學生創業者樣本中含女性6人，男性26人；學歷層次為專科的11人，本科17人，碩士研究生4人；企業創始人27人，合伙人5人；平均創業7.9年；所創企業平均規模29人。本文通過扎根理論的三級編碼方法對訪談所得的原始資料進行分層編碼，通過開放式登錄分別對所得的原始資料進行意義提取，形成創業學習路徑的基本意義單位，再對不同意義單位進行概念類屬的命名和歸類。通過關聯式登錄將基本意義單位進一步濃縮和提煉，再通過核心類屬將相關類屬整體聯系起來，構成了影響大學生創業生存的具體學習路徑。

(三)本研究的信效度保障

本研究通過有效樣本的選擇、充分的事前溝通和理論飽和度檢驗來保障信效度。將研究對象確定為成熟的大學生創業者(評判標準：企業創立5年或者5年以上；發展現狀和前景均良好)。選取成熟的大學生創業者是因為他們經受了創業實踐的充分鍛煉，也積累了相當豐富的創業學習經驗。他們的創業生存能力，經受住了實踐的檢驗，將他們的學習經驗進行提煉，探索大學生通過創業學習實現創業生存的路徑秘訣。筆者先與被訪者進行電話聯絡，其中三位大學生創業者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受訪，進行了重新抽樣。取得一致同意后，就訪談安排進行多次協商，尤其就訪談提綱進行了充分地意義溝通，為取得高質量的訪談成果奠定基礎。理論飽和度檢驗是扎根理論應用中驗證信效度的有力保障。本研究通過三種途徑檢驗理論飽和度：(1)當編碼進入后面(第27個)的時候，幾乎沒有再產生新的意義單位，因此到30個樣本的時候停止了抽樣；(2)隨機選取2個樣本庫里之前未被選中的樣本進行驗證性訪談，結果就創業生存的學習路徑沒有產生新的概念和類屬；(3)將三級編碼結果與被訪談者進行再溝通并得到確認，發現沒有提出新的概念和類屬。因此，本研究認為編碼所得的意義單位和類屬是飽和的。

五、大學生實現創業生存的主要學習路徑探討

(一)“創業生存六要素”是學習資源篩選的重點

編碼結果發現，大學生創業者要實現創業生存，就必須圍繞品質錘煉、效益控制、團隊整合、市場調研、產品競爭、政策評估等六要素進行學習資源篩選，本文將其稱為“創業生存六要素”。品質錘煉是指創業大學生具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百折不撓的抗挫折心理素質。設計和開發創業項目時，價值觀的端正和使命的確立是其出發點，社會效益是經濟效益的基石。習近平總書記在2017年8月給創業團隊的回信中希望大學生創業者“錘煉意志品質，把激昂的青春夢融入偉大的中國夢”，是最有力的體現。作為高風險和高收益的創業活動，創業者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是否有合理的調整措施來應對過山車式的創業壓力也顯得非常關鍵。通過多次的試錯和失敗，或許最后才能迎來發展和成功。效益控制要求創業大學生進行理性投資，創業生存要求學生根據自身的情況有多少錢辦多少事，即使發生創業失敗也不至于影響后來的生存，至少還能養活自己。創業還需評估項目產生收益的時間跨度，一位受訪者用燒開水來作形象比喻，“創業就像燒開水，如果苦熬到收益的前一刻，但是再也沒有了柴禾，那壺水就再也燒不開了，會給創業造成前功盡棄的局面”。場地、人員、規模等都是造成投入過大的主要原因，各環節上沒有精打細算和規模上盲目貪大都是提升成本增加風險的因素。后續增加的投入必須要使效益有效提高，如忽視經濟學中邊際效益的有效控制，將給創業生存增加風險；團隊整合既包含團隊成員的整合又包括團隊資源的整合，團隊的整合要具有持續的明顯優勢。團隊成員不僅要在資源、技能組合上存在明顯的整合優勢，而且要形成能順應創業環境、團隊情況等的變化而調整團隊結構的合理機制。也只有具有明顯優勢的創業團隊才能在激烈而充滿變化的市場競爭中生存下來并獲得成長；市場調研是創業中一個永恒的主題，如何準確把握市場需求，獲得與應用好行業數據，鑒別哪些是市場的偽需求，這是每一個學生創業者都需要認真思考的事情。由于國際國內經濟環境的風云變幻，產業行業的調整波動，技術變革與互聯網等因素的快速推進，可能造成創業生態環境的劇變而給創業生存帶來的挑戰和機遇都需要通過有效的市場調研進行應對。產品競爭的要點是追求質量和品牌效應，通過業務細分提升專業性，借助談判策略、價格策略實現差異化競爭。政策評估要求學生根據自身的創業情況對各級各類的大學生創業扶持政策進行符合自身實際的評估。隨著國家創新創業戰略的推進，原有創業扶持政策的申請過程繁瑣、限定條件繁多、受理部門分散等情況正在得到進一步解決，創業大學生要建立起把政策資源也納入創業資源的理念。對申請的條件、過程進行評估，增強鑒別意識、合同觀念等以避免錯過有力的政策扶持。

(二)“創業生存六要素”的改進和迭代是升華型學習的主要形式

訪談結果表明，“創業生存六要素”不僅是創業學習資源的篩選重點，還是大學生創業生存能力的重要維度。創業大學生必須圍繞“創業生存六要素”進行改進和迭代，以提升其創業生存能力。改進和迭代是指在原有思想觀念、知識結構基礎上進行更符合創業實際的改變和升級。林毓锜將這種學習者“自行發現、創造新的知識、結構、構想、方法等過程的學習稱為升華型學習”。[8](15)升華型學習實際上是通過學習，要求發現甚至創造關于創業生存六要素的改進空間并進行相應地迭代。創業教育權威專家蒂蒙斯認為“商機、資源和團隊是創業三大要素，要取得創業的成功就要對這三大要素進行持續靈活地匹配”，[12]市場調研和產品競爭可歸為商機，政策評估是大學生創業的最獨特資源。因此，創業生存六要素是創業成功三大要素的具體細化。大學生要實現創業生存，就必須圍繞創業生存六要素進行持續改進和迭代，并且這種改進和迭代會伴隨著創業活動的整個過程，這是應對內外部創業環境快速變化的主要學習形式。只有通過針對性的升華型學習，才能提升創業學習的績效，實現各要素的持續快速迭代，助推大學生由創業生存走向創業成長。

(三)創業情境實習是感悟型學習的重要形式

創業前的經驗感悟對于后來的創業生存至關重要，在真實的創業環境中感知創業過程中“創業生存六要素”的應用情境變化，逐漸積累來自具體情境的經驗。這種通過“自身感知獲得某種經驗、方法等的學習被稱為感悟型學習”。[8](16-18)來自實踐的直接體會也屬于感悟型學習范疇，所有受訪者的一致之處是都談到了創業前經驗的感悟對后來創業生存乃至成功所起到的基礎性作用。大學生在正式走上創業之路前，對創業生存的感悟可從創業情境模擬、創業情境實習和創業情境實踐等不同程度展開，逐漸從模擬走向實踐。關于創業情境模擬階段的虛擬創業學習和創業情境實踐階段的創業孵化實踐，相關的論述已經較多，這里就不再贅述。需強調之處是創業情境實習，所有受訪者都談到創業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開始創業前，最好先進入相關的創業團隊，以創業者的心態想問題并展開工作，不僅可以積累知識、能力，形成實現創業生存的直接經驗積累，還可收獲資金、資源等，甚至還有利于實習后進入相應的創業生態鏈。其實這種以情境實習促進學習的現象會長期伴隨著創業者的成長過程，在訪談中多位創業者表示即使發展得較為成熟的他們也很關注與其他高端創業團隊的合作，類似于進入更高層次的情境實習，可以承接子項目的同時，還能使團隊自身創作水平有實質性地提高，使團隊創業的競爭力進一步提升。因此，從創業者成長的歷程看，創業情境實習是重要的感悟型學習形式，也是大學生創業生存的重要學習路徑，但遺憾的是還沒有得到廣泛地重視。創業情境實習應該引起創業大學生的重點關注。

(四)學習路徑的優化策略

學習資源的篩選不僅指希望獲得哪些學習資源，還指通過什么途徑或方式來獲得它們。優化策略是指在原有基礎上創造新的途徑或方式以獲得更為有效的創業學習資源，也屬于升華型學習的范疇。現在是一個終身學習的時代，作為大學生創業者更要立足感悟型學習，爭取實現升華型學習。創業是一個瘋狂學習、快速試錯的過程。創業大學生既要堅持不懈地學習以求創業績效的提升，又要積極思考和應用學習路徑的持續優化策略。通過對受訪者的訪談和編碼，學習路徑的優化策略可概括為聯通策略、互動策略和合作策略。聯通策略是指需保持與創業知識的有效聯通，像湖畔大學、混沌大學、《羅輯思維》等都是需建立聯通的較好創業知識源。一位受訪者提到“創業小白起碼得讀30本書才能開干”，正說明了創業知識聯通和儲備的重要性。具體通過案例學習、企業家學習聯通實踐案例和篩選網絡平臺聯通網絡資源，通過參加創業培訓、創業講座聯通培訓平臺和各類創業比賽聯通創業比賽；互動策略是及時與能提供創業知識、帶來創業觀念進步的各類創業相關主體充分互動。通過與同行的互動，進行自身創業項目的設計、驗證和優化。通過與客戶的互動，獲得市場對產品的需求和反饋。通過與創業高手的互動，學習和反思創業生存六要素的具體改進和優化舉措。本次訪談結果顯示，與創業高手、行業專家的交流互動是成熟創業者獲得創業知識的主要渠道。當然，創業團隊自身成員之間的互動是促進創業知識在團隊中擴散、凝聚和新生成的重要策略；合作策略是獲得知識溢出的有效方式。如釀土酒的受訪者多次提到其釀酒的創業知識主要從賣釀酒設備的廠商處得到。可見，與供應商的合作也是重要的合作形式。剛走上創業之路的大學生，很多實際問題亟待解決，合作策略可以為獲得解決問題的亟需創業知識提供一扇較好的機會之窗。與社會項目合作，拓展社會人脈資源、整合社會現有創業項目，為創業情境實習和創業項目開發奠定基礎，以減少創業項目設計的盲目性。與成熟團隊合作，獲得高水平創業團隊的知識、觀念和技術，借助優質供應商、可靠合作伙伴提升產品的市場競爭力。

六、結 語

運用扎根理論的方法進行本次質性研究，通過編碼逐級登錄發現“創業生存六要素”是學習資源篩選的重點，其改進和迭代則是升華型學習的主要形式，創業情境實習是感悟型學習的重要形式。本次扎根訪談通過梳理創業者自身及其身邊同行的經驗教訓而獲得原始資料，具有較強生命力。作為感悟型學習重要形式的創業情境實習，應當引起創業大學生的重視。正如俞敏洪在創辦新東方學校之前已經在社會上的培訓學校以創業的心態打工，積累了豐富的創業經驗，為新東方后來的成功完成了創業學習積累。雷軍在創辦小米之前也以創業者的心態在金山公司完成八年的前期創業學習積累。針對大學生創業，雷軍認為要先積累三到五年的經驗再創業就是一個例證。這些案例均與大學生創業情境實習的合理性形成了有力的互證。同時，訪談結果顯示了促進創業大學生學習路徑優化的三個策略，希望能為大學生正確選擇創業學習路徑、提升創業生存能力提供有益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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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高辛凡]

本文系2017年杭州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小微企業創業生存路徑及創業者教育策略研究”(Z17JC061)的部分研究成果。

于友成，男，副教授，博士生。(浙江傳媒學院 設計藝術學院，浙江 杭州，31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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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6552(2017)05-012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