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羅馬的浮光掠影

胥家豪

解放軍藝術學院，北京 10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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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羅馬的浮光掠影

胥家豪

解放軍藝術學院，北京 100081

人一輩子有多少機會可以美夢成真？想來是不多的。從小我就做著一個夢，幻想著童話教堂和城堡可以不僅僅停留在蒼白的紙張上。現在，我在十九歲的年紀里，終于踏上了西西里半島。

我們的第一站是坐落于西西里半島上的羅馬城。從南京出發的飛機經由法蘭克福轉機后于晚上二十一時降落在菲烏米奇諾國際機場。一下飛機，地中海吹來的干燥的熱浪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擁抱。從南京的悶熱潮濕解脫出來的我一下子覺得身體輕了許多。菲烏米奇諾國際機場雖貴為意大利第一大機場，可它的設施和服務水平實在讓人懷疑自己是否身處第一世界的國家。也許是意大利人熱愛生活，不愿意將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整座機場儼然是自助服務，幾乎看不見工作人員。連最重要的入關處也只有一兩個窗口開放，里面的工作人員一邊相互調笑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做著手頭的事務。至于保安，我想已經休息了吧。

當走進住宿的賓館時，我覺得自己仿佛身處一家鄉村旅社。大廳里單薄昏暗的燈光，花紋繁復的扶手椅，古銅色的吧臺，用色濃烈的油畫，讓我聯想起八十年代的意大利黑手黨電影。雖然賓館只有四層，但仍然有一部電梯。與國內寬敞大方的梯廂不同，這里的電梯小的可憐。我和我的行李就足以將它塞滿。房間里的設施大都齊全，只是略顯陳舊。出門在外，我對住宿條件本來就比較隨性。只要有熱水、屋頂就可以打發我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當我嘗試詢問服務員是否有食品出售時，他睡眼惺忪地回答我：“現在很晚了，管事的人已經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我們乘車進城。作為西方文明的發源地，羅馬城的每一寸土地都遺留著歷史的氣息。漫步在圣彼得教堂，我深深被這座由米開朗琪羅操刀設計的偉大建筑所震撼。教堂里每一個神龕，每一處供奉臺，甚至每一幅圖案都在講述著各自的故事。我想，西方近兩千年的歷史文明絕對不容小視，值得我們東方人認真研究。講經壇前擺放了十幾排黑色的長椅，每一排椅子上都坐著一兩個手捧圣經的教徒。看著他們認真的神情。也許在萬能的上帝眼里，他們都是懵懂的孩子。

我對天主教知之甚少，所以很難看懂里面的各種經典故事，也難以參透那里隱藏的玄機。正巧，教堂周圍都是繁華的巴洛克式街道。所以，我早早地擺脫了眾人，走上大街。

意大利的經濟水平在全歐處于中下游的位置，羅馬在城市設施上遠不能和北上廣等大城市相比。然而，在這里，我不由自主地有一種放松的情緒。與忙碌的上海相比，這里的時間好像慢下來了。街上的人很多，有推著小車逛街的老年人，有穿著熱褲、吃著冰激凌的年輕人，還有斜靠在墻壁上與同事聊天的警察。一直走到街道的盡頭，我都沒有發現一個行色匆匆的人，好像大家都有的是時間，做什么事都要慢慢來。

走進一家冷飲店，我點了一杯水果碎冰。小店面積十分有限，讓人不禁懷疑店面是否是從圍墻中挖出來的產物。店里只有兩個人，從他們手上的戒指看出這對couple既是老板又是侍者。老板娘麻利地收了錢便去忙其他事了，留下男方一個人慢拖拖地做碎冰。老板一臉輕松，一邊笑瞇瞇的上下打量我，一邊唱著聽不懂的歌曲，我只好同樣回以燦爛的微笑。過了一會兒，老板小心翼翼地把沙冰遞給我。當我準備轉身離去時，老板示意我等一下。于是我就看著他拿了一顆小櫻桃放在沙冰的頂端做點綴。我受寵若驚，連聲表示感謝。這時老板娘走了過來，意味深長地盯了他一眼，嘴里噼里啪啦地爆出一大段話。老板一邊不時偷眼瞄她一眼，好像在求她別說了，一邊與我揮了揮手，當作告別。走出好遠，我突然想起有人跟我說過，意大利的女人能干潑辣而且精明。所以意大利男人最愛玩，也最怕老婆。

如果說古希臘的精華在雅典，那么古羅馬帝國將它的余暉全部灑在了萬神殿上。當我們抵達那里時，遠處的夕陽正以一種格外柔和的方式向天邊滑動，光線使萬神殿的立柱和它們的影子相得益彰，將整個建筑物籠罩在一片繁復而奇特的光影里。如此有利的條件讓我不得不多拍兩張照片。萬神殿里幾乎供奉了以戰神和凱撒為首的所有古羅馬時期的神明和英雄。雖然我只認識其中的幾個，但還是覺得很厲害，也許這就是不明覺厲吧。

相信絕大多數喜歡赫本的朋友都不可能忘記《羅馬假日》里的許愿池。遺憾的是，當我懷著熱烈的盼望來到它面前時，它卻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面紗。聽說政府正在對它進行維修，想到意大利人的效率問題，我看它的面紗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摘下來了。雖然心頭有揮散不去的惆悵，但想想女神赫本雖然風華絕代，但在感情問題上卻永遠找不對方向。也許人生就是注定要充滿了不如意。如果生命一帆風順，活著還有什么動力？

由于行程所限，我在羅馬只停留了兩天。蜻蜓點水般的游覽雖然不深入，但卻給了我下次再來的決心。羅馬，這座文化的富礦，我想在未來的時光里，我還會來這里發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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