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對外投資的國際趨勢分析：來自中國與OECD國家的證據

瞿 淦，邢建國

（1.蘇州大學 東吳商學院，江蘇 蘇州 215006；2.鹽城工學院 管理學院，江蘇 鹽城 224051）

一、當前中國對外投資現狀

研究發現[1-3]，到2016年12月31日止，我國90%的對外投資集中在制造，倉儲郵政、交通運輸，批發零售，采礦，金融，租賃和商務服務，六者的比例分別為12%、8%、13%、16%、12%、31%。其中，租賃和商務服務占比最大，其主要投入到離岸金融中心創辦相關企業上了。與此同時，我國多數國內貸款往往用在制造業方面，統計數據顯示，我國在這個領域的總量占世界的22.4%，處于世界第一位。2016年，對外直接投資實現了跨越式發展（見圖1）。

圖1 中國2016年對外直接投資規模及占全球對外直接投資比例

（一）產業多元化，從“中國制造”到“為中國制造”

近年我國公司對外投資變得越來越完善，從最初一味地注重自然資源逐漸過渡到世界范圍內的戰略布局。涉及的產業范圍已經從最初側重于能源礦產逐漸拓寬至諸多行業，例如醫療、農業、科技等。與此同時，并購涉及行業同樣朝著多元化的方向發展：2016年，我國企業在礦產能源行業的并購活動涉及資金數目在總體中的比例從2012年前的55%減小至12%；通信、科技等領域的份額卻從當時的8%提高至33%；地產、農業等領域同樣開始變成了并購活動的熱點。

從投資類型進行分析，最受關注的當數以下兩類：一是消費導向性行業。近年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經濟逐漸開始向消費驅動轉型，從“中國制造”過渡到“為中國制造”。二是高端制造業。“一路一帶”等海外發展相關舉措的推行會在很大程度上促進我國富余產能與優勢產業轉移到沿線地區。

（二）投資目的地多元化，發達國家漸成新樂土

從投資目的地進行分析，近年來，逐漸朝著多樣化的方向發展，在這個過程中，發達國家已經成為我們發展的重點。相關數據表明，2016年，在世界156個國家和地區中出現了我國公司的影子。除去中國香港、維京與開曼等地，目的地基本上分布于美、俄、澳、歐盟、東盟等國家和地區。

近年，我國綜合國力不斷提升，公司獲得很大發展。在這個背景之下，投資目的已經開始從最初的資源獲取慢慢向品牌與技術的獲得過渡，以進一步提升公司實力，并有效迎合廣大人民群眾的需求。受此影響，目的地逐漸朝著多元化方向發展，我國公司的影子已經從最初的亞非拉等地區拓展至歐美等地區。

商務部統計資料表明，對于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當前我國對后者的投資增速明顯高于前者，2016年對美國的這一指標為28.6%，對歐盟的這一指標大幅提升了2.5倍，遠遠超出總體增速（14.1%）。美國為我國公司的多元化（農業、科技等）創造了良好的契機，歐洲地區的汽車、高端裝備制造等行業同樣成為我國公司關注的焦點。

（三）民企崛起，內外兼修打造出海新生力軍

近年，我國在這一活動中已經從最初的國企為主不斷發展成民企、國企齊頭并進。相關資料顯示，與那些國企對比，民企具有相對靈活的體制，營業范圍比較多元，并且一般不會面臨對方的嚴厲的政治審查；然而，它們海外發展卻存在著比前者更大的困難，比較突出的就是融資問題。不僅如此，它們在管理與戰略方面同樣暴露出或多或少的不足。

如何妥善處理上述問題，周昭媚曾經指出，“我國的民營企業在今后的發展過程中必須‘內外兼修’。首先，公司應當逐漸提升競爭力；其次，政府應當承擔起相應的責任，為它們海外發展提供保障，比如金融幫助，做好協調工作等”。

（四）中企海外投資面臨諸多問題與挑戰

在今后的發展過程中，我國公司必須時刻保持清醒頭腦，時刻警惕“走出去”的過程中充滿了坎坷與曲折。對外投資存在著諸多風險隱患，包括當地政治風險、制度風險以及高素質的國際化人才嚴重不足，戰略定位較為模糊，公信力有待于提升，風險應對能力不足等。我國公司在投資戰略制定、并購等重要環節存在著一系列的問題和挑戰。比如，制定過程存在著目標不明確、戰略和企業總戰略不一致等問題。今后需要制定科學合理的海外投資計劃，在此基礎上，有效執行交易。交易結束以后，進行科學合理的整合，利用這種方式來實現更高的收益。

二、我國對外投資模式的國際特點

中國的對外投資具有綜合性優勢與不成熟性兼具的特征。現階段，中國對外投資的綜合優勢表現在技術、經濟、地區結構多元化等方面。一方面與經濟發達國家和地區有所區別，另一方面還與發展中小國存在著一定的差異，同時兼具兩者的長處與特征[4]。

（一）中國相比發達國家

通常情況下，發達國家往往表現出下面幾個特點：（1）擁有壟斷優勢，往往體現在規模、技術以及資金等諸多環節，通過相對較強的技術手段，以及相對較多的經費支持，再就是集團與分公司買賣活動的內部化，能夠在很大程度上縮減交易成本。（2）旨在贏得高額利潤，在具體的運作過程中，其一般會把利潤中的很大一部分用于再投資。（3）投給發展中國家的資金，目的是為了充分利用對方的巨大市場需求、廉價的人工費以及豐富的自然資源。（4）在具體的運作過程中，其產業結構逐漸軟化，主要瞄準知識型服務業、高新技術產業等。

與之對比，中國存在著一定的異同。不同點在于：首先，中國公司往往具有偏小的規模，正是這一方面的原因，其往往沒有明顯的內部化與規模經濟。其次，旨在獲得市場或技術，不是為獲得勞動力。共同之處為：中國同樣沿著信息化帶動工業化的路子前行，產業結構同樣不斷朝著高級化的方向前進。

（二）中國相比其他發展中國家

通常而言，發展中國家主要具有以下幾方面特征：（1）主要通過相對完善的技術來對傳統產業進行搶占，對小規模市場適合；（2）主要把習俗與傳統當作橋梁與媒介，設計出自己的特色產品，滿足特殊市場的需要；（3）通過低成本優勢獲得較強的價格優勢。

需要注意的一個問題是，發展中小國和發展中大國也存在著一定的差異：對于前者來說，其只是表現出以上三個特點；對于后者來說，在以上三個特點的基礎上，往往表現出發達國家所具有的部分特點。而中國就屬于后者的范疇，正是由于這一方面的原因，所以中國往往具有許多與發達國家大致相當的特點，具體如下：首先，一方面針對發達國家來進行對外投資，另一方面還針對其他發展中國家來進行該項活動。其次，一方面非常注重高新技術產業，另一方面也非常注重傳統產業。伴隨公司戰略的高級化，中國公司也加大了研發力度，例如海爾、華為在經營運作過程中不斷增加研發資金。再次，中國同樣著手推行集團模式，通過這種方法得到一定的內部化優勢。跨國公司的一體化運作，主要利用組織機構設置與公司內部買賣活動來降低經營成本，從而充分反映出公司的內部化優勢。

（三）綜合性的優勢和不成熟性特點相結合

當前，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基本特點主要包括以下幾方面：首先，沒有成熟的總體條件，同時沒有非常明顯的優勢，所以無法憑借以上兩方面來發展。其次，局部的條件是成熟的，部分公司在發展過程中脫穎而出，它們及其產業的優勢非常明顯，所以將會充分發揮這些因素的作用。再次，注重國家利益，注重“演練”的效益。最后，政府與市場驅動兩者有機結合。

作為發展中大國之一，中國經濟發展與資源分布存在著一定的差異，且表現出一定的失衡：在部分領域有著如同發達國家那樣的壟斷與高技術優勢，而部分領域則有著如同發展中國家那樣的優勢。為便于敘述，我們在這里能夠將其總結為大國綜合優勢，即利用對兩者優勢的有效整合，利用這種方式來獲得的特殊優勢。總之，我國優勢主要體現在下列幾點[5]：

（1）高新技術優勢。作為發展中大國，中國經濟發展與資源分布存在著一定的差異，且表現出一定的失衡，使得中國兼具高新與傳統技術。自從1995年開始，在高新技術方面持續高速前進，在部分領域甚至已處于全球領先地位，發展成促進貿易的新興支柱產業，并且成為中國公司國際化發展的競爭優勢。

（2）適用技術優勢。發達國家在技術上的優勢非常突出。但技術同樣為一些發展中國家公司創造了海外發展的條件。公司為滿足小規模市場的需要所形成的技術具有非常突出的特點，即勞動密集。而我國屬于其中的一員，同樣形成自身的許多獨特的技術優勢，主要是勞動密集型技術與適用技術優勢。

（3）特色產品優勢。中國和其他發展中國家在技術與資源方面存在著一定程度的相似，在對其進行投資的過程中，能夠充分發揮對方的資源優勢制造出特殊的產品。隨著不斷發展，受生產工藝與資源的作用，產生許多特色產品，在對外投資過程中可以體現中國公司的比較優勢。

（4）市場環境優勢。發展中國家的產品與公司同樣具有自身特殊的市場環境優勢：首先，種族紐帶與傳統習俗或者小規模技術能夠形成一種特殊的市場環境；其次，長期以來所樹立的信譽同樣屬于市場環境優勢。

（5）低成本優勢。因公司管理成本相對較低，一些發展中國家的公司可以通過相對偏低的費用進行小批量的生產。在此基礎上，獲得了較強價格優勢。中國對外投資公司技術工作者與管理工作者的薪酬雖然高于國內公司職務、崗位大致相當的職工，但遠低于外國公司，管理成本相對偏低。

三、中國對外直接投資五大趨勢

從我國加入WTO開始，與全球各個國家的經貿聯系越來越頻繁，對外直接投資發展迅速、成績非凡。今后十年，我國海外投資的發展方向值得我們關注。具體來說，其將表現出如下五大趨勢：

（一）區域流向更為合理

截至2017年上半年，我國對外投資幾乎囊括全球所有的國家和地區。然而，在各地的投資存量上存在明顯的差異。雖然近年多數對外投資投往發達國家，但整體對外投資存量之中發展中國家的比例相對較高。

2015年以來，我國對亞洲和拉丁美洲的直接投資比例逐漸減少，這表明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避稅的需求正在減少，從而使得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流向結構更為合理，對發達國家的對外投資流量與存量在總體之中的份額明顯增加。對發達國家投資未來趨勢將會集中在兩個方向：（1）先進制造業。當前對發達國家先進制造業的投資份額過低，明顯脫離我國產業國際化發展的實際。究其根源，是由于發達國家普遍制定了過高的先進制造業準入門檻，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我國的投資活動。隨著中國經濟結構的持續調整，發達國家先進制造業準入門檻將會不斷被拉低，先進制造業將會是我國對發達國家投資的主流方向之一[6]。（2）現代服務業。當前我國對外投資中現代服務業發展迅速，無論在存量上還是在流量上表現都非常突出。然而與發達國家服務業對外投資相比差距明顯，尤其投資于發達國家的現代服務業更顯得薄弱。今后10年，現代服務業與制造業服務業兩個領域將會是我國對發達國家投資的主要方向，份額會逐漸增加，這種趨勢既源于中國經濟結構的變化，同時也由于發達國家自身投資門檻的變化。

（二）產業分布更加廣泛

我國對外投資的行業逐步向廣泛化、集中化方向發展。到2016年年底，我國境外投資超過百億美元的行業有7個，其對外投資的存量也達到整體的93.8%。其中資金流向商務服務業、金融業以及采礦業累計5567億美元，占對外投資總額的87%。再將其細分為FDI行業資金增長規模和增長速度的話，可以看出2016年我國對外投資超過百億美元的行業有4個，占到總投資規模的82.4%，這4個行業分別為制造業、房地產行業、批發零售業以及租賃商務服務業。另外，這4大行業也出現了明顯的分化。從對外直接投資凈額這一角度來分析，商務服務業、金融業、零售業占對外直接投資的比例有所提升，租賃和采礦行業所占的比例出現了下降的趨勢。從對外投資的產業結構方面看，對外投資的行業與我國整體經濟結構調整相協調，資金投資回報率也保持著較大幅度的增長。

中國實施“走出去”戰略已經多年，積極發展對外投資已經成為中國利用國際資源的重要途徑。2016年度《中國企業“走出去”發展報告》顯示，我國企業對外投資所涉及的產業門類比較多，制造業吸納了最多的資金，分別占對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投資的79%和72%。這種投資結構有利于我國對外投資的長期發展，按照梯度轉移原理我國將會比周邊新興的工業國更加具有競爭優勢。

（三）對世界經濟的影響越來越明顯

從我國以發展中國家為目標的投資來看，進行對外直接投資過程中對外投資主體的變化、投資行業的變化、投資目的地的變化這三個維度，可以看出中國對外投資對世界經濟、世界格局的影響。具體如表1所示。

表1 中國對發展中國家OFDI統計數據

從表1中的統計數據能夠直觀地看出，2013年至2016年，我國對發展中國家的總投資額度逐年上升。這充分說明我國已經是發展中國家的主要投資來源國之一，已經逐漸減弱傳統發達國家對發展中國家的影響。另外，對發展中國家的投資主體亦逐漸發生變化，從2013年以42家國資委監管的中央企業為投資主體，逐漸地變化為2016年的163家以央企與地方骨干國有企業組合的投資主體。從投資主體的變化能夠看出，我國不同經濟體量的企業已經在發展中國家市場占據較強的主體地位。從對發展中國家投資的核心領域變化能夠更為明顯看到，從2013年、2014年以煤炭、石油、有色金屬為代表的資源開發領域的投資轉向2015年、2016年的基礎設施民生工程建設與現代化服務業設施配套工程建設。從投資核心領域的變化能夠更為直觀地看出，我國對發展中國家的投資的產業鏈逐漸地向產業上游發展，投資的價值鏈不斷在縱向與橫向的維度得到拓展。截至現在，無論在存量上還是在流量上，我國對發展中國家的投資已呈持續上升趨勢。可以預見的是，今后10年內，中國通過對發展中國家的投資與共同發展，必將深刻影響世界經濟的體系與版圖，而這種影響又會對中國與發達國家投資形成促進，從根本上改變著中國對外投資的進程[7]。

（四）投資過程的風險逐漸凸顯

綜合來看，國際投資過程中的風險主要體現為金融風險、政治風險和市場風險，其他還有托收風險、貨物風險等。其中，金融風險對于我國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尤其強烈。首先核心原因在于，由于是國際投資，投資風險所造成的負面影響波及范圍會十分廣泛；其次就國際投資環境而言，不僅受國內經濟環境的影響，同時也受到世界范圍內其他國家經濟環境的影響；再次從國際投資所包括的一些中間環節而言，不僅涉及國際上通行的投資/貿易準則的硬性制約，同時也受到對象國的當地軟性習慣約束；最后從信用風險視角來看，不僅涉及金融服務系統與資金管理系統間的信用風險問題，同時更涉及由信用風險所引致的融資風險問題。金融風險從短期來看，可能會造成投資主體的資本收益受挫；從長期來看，通過金融加速器的放大作用，很有可能對于我國國內金融市場造成影響和波動。以中遠海運集團為例，該公司在國際航運市場的國際貿易中，并未科學合理地運用金融衍生工具，國際海運運費衍生品主要功能就是對沖遠期運費風險進行套期保值。目前市場上最主要的衍生品是FFA，但是中遠海運卻沒有有效利用FFA進行運費的套保，造成2009年、2010年、2011年、2012年連續幾年每年巨額虧損數百億元人民幣，不僅影響了中遠海運自身的A股股價，更挫傷了大型國企在資本市場中的表現。中遠海運集團金融風險規避問題對于我國本土的金融市場產生了較大的負面影響。

（五）主動參與國際投資規則的制定與運用

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直接目的是獲取市場收益，隨著中國對外投資影響的日益擴大，通過積極參與國際投資，逐步從“國際投資規則的執行者”朝向“國際投資規則的制定者”方向轉變。在過去的十幾年中，我國在處理國際投資爭端糾紛過程中問題頻現，多數情況下扮演被動的國際投資執行者的角色。從微觀層面講，近年，我國在解決國際投資爭端事件的進程中，不斷發揮政府客觀協調引導、企業自身積極科學應對以及非政府組織通力協作等作用，尤其是在國際投資規則的熟悉與應用方面開創了諸多的典型性案例。例如吉利集團收購沃爾沃、中糧集團海外投資并購打造屬于企業自身“全產業鏈”等一系列典型的案例，并涌現出了以華為公司印度市場技術投資爭端勝訴為典型的中資企業海外投資爭端合理解決的樣板性案例。在今后的發展當中，我國企業海外投資的法律保障會越來越完善。從宏觀層面講，我國自提出企業“走出去”以后，不斷通過雙邊或多邊自由貿易協定，擴大我國在對外投資規則中的話語權，如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中—韓自由貿易區、中國—澳大利亞自由貿易區等。尤其是RECP談判的有效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的順利展開等，更強化了中國對國際投資和國際貿易規則的影響力。未來十年，中國將更加主動投身國際投資規則的制定，也會更加有效運用各種國際投資與貿易規則。

四、中國對外投資未來發展建議

（一）主體方面

從主體的角度進行分析，中小企業屬于中國所具有的比較優勢。現階段，廣東、浙江等地區的中小企業在對外投資中收效顯著，尤其是集群化的運作模式，取得了良好的成效。統計數據表明，到2016年年底，浙江的63個相關項目中，平均數額只有36萬美元。江蘇、浙江等省的中小企業集群在具體的實踐當中，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形成了新興高科技與傳統勞動密集型行業中新的比較優勢。中國同樣非常注重那些大型公司的發展，始終培植它們在市場中的競爭優勢。海爾、中化以及萬向等許多卓越的大型公司在該項活動之中扮演著非常關鍵的角色，這些公司的集團化運作模式、突出的內部化特征同樣體現出它們所具有的競爭優勢。統計數據表明，2016年，由國資委擔任出資人的大型公司對外投資數額均值達到1億美元。根據《美國工程新聞記錄》報道的數據，排名世界靠前的國際承包商中，就涉及我國43家公司。它們在具體的運作過程中主要通過集團化模式來發展，從而形成了新的競爭優勢。

（二）產業方面

從產業的角度進行分析，我國的比較優勢基本上分布在那些勞動密集型產業。研究發現，現階段，服裝、紡織等所占份額非常高，它們作為典型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在國際化的道路上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成績，在市場中占據了一席之地。在具體的實踐當中，我國同樣非常注重那些高新技術產業，著力培植其競爭優勢，例如生物科技、IT產業等，它們在其中所占的份額同樣不斷提高，同時在全球競爭中脫穎而出。科技型公司推行“走出去”戰略，進行對外投資，與全球前沿技術相接軌是今后的新方向。以前我國公司的海外發展，旨在充分利用那些勞動密集型、資源開發型公司所具有的優勢，但是，時至今日，一些公司的海外戰略主要目的在于品牌與技術。華為在離英國首都不遠處創辦了歐洲中心，國騰實業在劍橋大學創新園落戶，用友軟件同樣選擇到海外創辦研發機構。以上一系列案例，充分反映出我國部分公司在發展的過程中形成了高新技術研發能力。

（三）區域方面

從區域的層面進行分析，對發展中國家的投資是中國的比較優勢。中國開展對外投資基本上是以發展中國家為切入點的，現階段多數投資也分布于發展中國家和地區。我國許多公司與產業在這些地方均發揮了比較優勢。中國同樣非常注重對發達國家的投資，它們所形成的管理模式、科技以及市場體系等，尤其需要中國去學習與“演練”，能夠為中國提供支持，使中國通過“演練”來不斷提升。

（四）風險方面

基于上文的分析能夠看出，伴隨著我國對外投資主體的變化、投資額度的增加與投資領域的變化，我國對外投資過程中所伴生的投資風險程度與強度不斷增加。綜合來看，當前我國在投資環境的復雜性、投資主體內部控制的科學性、潛在風險預警的科學性三個方面應作出改進努力。（1）針對投資環境復雜性風險，我國投資主體進行投資前應該對投資對象國的投資環境進行科學評價，不僅需要對其政治穩定性進行評價，更需要對其經濟、歷史、文化、企業管理等方面與本國的差異進行對比分析。（2）針對投資主體內部控制的風險，近年我國已經初步確立了市場化對外投資運行制度，但與國際通行的市場運行機制標準以及境外企業文化、企業管理方式方法等仍存在較大差異。這就要求我國企業投資主體持續完善自身的管理體制與市場化運營機制，通過確立一套符合國際通行的企業內部控制體系，實現與投資對象國市場運作規制的匹配。（3）針對潛在風險預警的科學性問題，我國對外投資主體應在投資可行性評價環節，不斷強化風險預警系統建設，通過事前控制以削弱潛在風險所可能造成的經濟損失。具體而言，一是應當坐實警情監測事前環節，基于官方渠道信息、消費者反饋調查信息、市場反饋信息等信息進行系統性綜合梳理；二是科學地針對識別出的潛在風險進行分析，分別基于警示變化、警度水平、損失程度等方面的問題進行科學準確的分析與把握；三是劃定風險等級，對可能存在的風險進行科學控制。更為重要一點是，我國在對外投資過程中，政府應該“不缺位、不越位”，積極助力我國企業“走出去”。具體而言，一是應對我國對外直接投資企業給予系統完善的投資指引，在現有的《境外投資國家風險藍皮書》的基礎上，通過建立專業的咨詢機構，減少中國企業“走出去”過程中可能存在的風險。二是應大力助推民營企業“走出去”。從表1的分析可知，當前我國對外直接投資主體仍集中于國有企業，民營企業份額占比相對較小。我國政府應加大鼓勵民營企業“走出去”的力度與步伐，改變當前國有企業“一家獨大”的投資格局。三是應持續完善我國對外投資企業的融資制度，為我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提供強有力的資金保障與金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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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盛思鑫，曹文煉.中國對外直接投資情況的再評估[J].宏觀經濟研究，2015，37（4）：29—37+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