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果戈里《外套》的藝術手法

劉宏偉

淺析果戈里《外套》的藝術手法

劉宏偉

果戈里是俄國19世紀最偉大的批判現實主義文學家之一。其代表作之一，中篇小說《外套》是作家最優秀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品之一。本文擬通過描寫手法、諷刺手法和修辭手法等方面對《外套》的藝術手法進行淺析，以使讀者更好的理解諷刺大師果戈里的藝術創作和內涵。

果戈里 《外套》 藝術手法 諷刺

果戈理被公認為俄國19世紀前半葉最優秀的諷刺作家、諷刺文學流派的開拓者、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之一。果戈理的創作以其獨特的藝術風格和深刻的思想內涵享譽世界。

中篇小說《外套》是果戈理的代表作，描寫的是受壓迫的小人物的悲慘命運。陀斯妥耶夫斯基曾坦言道：“我們所有的人都是從果戈理的《外套》中孕育出來的。”

現在我們就這一小說的藝術特色進行簡單的分析。

一.源于生活的真實創作

創作的真實性，是現實主義文學的優良傳統。19世紀初，果戈理任彼得堡的一個小公務員。工作期間，他深刻地體會到了人情冷漠、腐敗黑暗的社會現實。這段經歷，為他提供了豐富的創作素材。

《外套》正是這樣一篇描寫被侮辱“小人物”凄慘命運的作品。小說的主人公九品文官阿卡基·阿卡基維奇一生循規蹈矩，卻受盡嘲弄，抄書是他的一切生活。由于地位低下，生活貧困，他常年只穿一件破外套。當外套已不能御寒，他決定添置一件新外套。這件外套花費了他畢生的積蓄，甚至是他的命。

果戈理以普通的日常生活為題材描寫小人物的不幸遭遇，其中滲透著作者對造成小人物悲劇的社會根源的揭露和批判。果戈理認為巴施馬奇金這種扭曲的性格是長期貧困和備受壓迫造成的，是彼得堡貴族官僚爾虞我詐的罪過，是農奴制不公平的結果。

二.入木三分的細節描寫

在果戈理的創作中，細節描寫起著十分關鍵的作用。用來表現登場人物的每一個藝術細節，是塑造典型性格的重要手段之一。

在《外套》中的細節描寫大概可以分為三個方面：

對環境的細節描寫。果戈理注重日常生活的描繪，描寫人物的社會關系和社會實踐，揭示他們所處的社會處境和精神世界跟沙俄農奴制的千絲萬縷的聯系。《外套》中果戈理對主人公的姓名（АкакийАкакиеви чБашмачкин）來源做了非常詳盡的解釋和說明。“Фим илия чиновника была Башмачкин.Уже по самомуи мени видно,чтоо накогда-топроиз ошлаот башмака;но когда,в акое время и какимо бразомпроизошла она от башмака,ничего этогоне известно.Иотец,и дед,и дажеш урин,и всесовер шенноБашмачкины ходили всапога х,переменяятоль ко раза три вг од подметки.Имя его былоАкакий Акакиевич.”在描述這一細節時，果戈理獨特的運用了矛盾駁斥法和重復的修辭手法。接下來，果戈理又不厭其煩的向我們描述，受洗日матушка為巴施馬奇金命名的經過。這是果戈理用自己的方式，向我們展示巴施馬奇金命運的悲劇性，讓人在啞然失笑卻又無奈至極。

果戈理塑造諷刺藝術形象的手段豐富多彩，他的諷刺肖像畫尤其獨具匠心、果戈理總是準確抓住人物外貌與人物有內在聯系的主要特征，加以勾畫。

作者用幾個富有特色的形容詞，栩栩如生地為讀者展現阿卡基的形象。矮小的個頭，滿臉的麻子，因為近視微瞇的眼睛，這與他長年對著成堆文件有關，同時，猥瑣的外貌也讓那些飽食終日的官員們不由地產生了對阿卡基的欺凌欲。果戈理突出了巴施馬奇金的臉色——痔瘡的顏色，這一形容詞妙不可言。

果戈理筆下的人物的語言，具有高度的個性化特點，片言只語就能解釋出人物性格極其傾向。

很多情況下，果戈理筆下的人物都有一個鮮明特征，即他們智力的低下、思想淺薄，在《外套》中集中表現為主人公語言的重疊反復和省略。

而在重疊反復當中已經蘊含著果戈理的另一種修辭手法——省略。這是果戈理細節描寫時最常用的手法之一。我們來看看阿卡基是怎么與彼得洛維奇討價還價的吧：“А я вот к тебе,Петрович,то го … ”;“А я вот того, Петрович…шинель-то сукно… ”;“Ну, а если бы пришлосьнов ую, как бы она того…” 阿卡基的話當中充滿了省略號，而在很多地方省略號出現在句尾，這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九品文官在要人面前，被一句呵斥嚇死也不足為怪了。

果戈理是一位善于塑造人物形象的現實主義大師，除了對細節環境、人物諷刺畫、人物語言的廣泛運用外，還有其他一些方面值得我們探討。

三.獨特的諷刺風格

諷刺大師的基礎是千變萬化的修辭手段的運用。

首先是各種形式的雙關語的運用。果戈理非常喜歡詞源相關的俏皮話，這其中特殊的姓氏是其最鋒利的武器。果戈理慣用的荒誕手法也通過這一雙關語表現了 出 來 ：“Уже по самому имениви дно,что накогда-топроизошла от башмака;нокогда,в какое время икаким образом произошлаонатб ашмака,ничегоэт ого неизвестно.и отец,и дед,и даже шурин,все совершенноБашм ачкины ходилив сапогах,еремен яя только раза три в годподме тки.”果戈理如此詮釋雙關語，同時信手添加一些看似無關緊要、毫無聯系的細節，例如換鞋跟，實際上已經借助于荒唐的手法將諷刺藝術升級。

其次是夸張的廣泛運用。夸張是一切文藝形式的重要表現手法之一，在諷刺文學中有著特殊意義。果戈理在塑造巴施馬奇金這個九品文官形象時，大量運用了夸張的手法。再比如要人，竟然在失去了外套、前來求助的巴施馬奇金面前大聲吆喝，以彰顯自己“嚴厲，嚴厲，再嚴厲”的準則。但是，這一吆喝竟然嚇掉了阿卡基的命！這里夸張無形當中已經上升為荒誕，但是正是這一手法的運用，讓我們深刻體會到官僚等級制度下欺善壓小的黑暗本質。

第三，《外套》中還有不少對比手法的存在。如上面介紹的，有不同人物之間語言風格的對比，還有不同人物之間生活方式的對比，同時還有同一人物不同時期的狀態對比。

比如，不同人物生活方式的對比。我們看到的是彼得堡各色人物的豐富的夜生活，但是一個接一個的列舉下來，到了阿卡基這里，卻一句話就給了概括，這種落差極大的對比，給我們留下了強烈的印象：這確實是除了抄書之外就沒有任何生活樂趣的無聊透頂的小人物。而當阿卡基確定了外套這一目標后，情況卻得到了改變。一個有生以來從來不曾注意街上做什么和發生什么的人，竟然在去做客的途中發現了一些新鮮事兒。他看到人來人往的街上有了衣著華麗的太太小姐，男人們身上出現了海貍皮領子，甚至還在一個商店櫥窗里看到了一幅油畫！

果戈理的《外套》是一部杰出的作品。果戈理以其特有的手法為我們塑造了一個生動的小人物形象。我們通過借助于對《外套》的藝術風格的簡要分析，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果戈理整體諷刺風格的精華，幫助我們更好的理解其作品的深刻思想內涵。

[1]Крысин Л.П.Жизнь слова.Просвещение.М.1980,с.20.

[2]曹靖華.俄國文學史,上卷[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3]王福祥編著.現代俄語辭格學概論[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2.

[4]駱小所.現代修辭學[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10.

[5]任光萱.張建華.余一中.俄羅斯文學史[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6]http://ilibrary.ru/text/980/p.1/index%20html

（作者單位：鄭州鐵路職業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