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打造中國會計師事務所民族品牌
——訪天健會計師事務所董事長、主任會計師胡少先

●本刊記者 柳光強 鄭 潔

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打造中國會計師事務所民族品牌
——訪天健會計師事務所董事長、主任會計師胡少先

●本刊記者 柳光強 鄭 潔

編者按：《周易》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意為君子應剛毅堅卓，發憤圖強，增厚美德，容載萬物。成立于1983年12月的天健會計師事務所，其名正是來源于此。歷經33年的奮進發展，天健會計師事務所已由最初的浙江省財政廳下轄的地方性會計師事務所“浙江會計師事務所”，發展成為第一批具有A+H股企業審計資格的全國性大型專業會計審計中介服務機構，年收入規模逾二十億元，綜合實力位居全國內資所前三甲。天健會計師事務所三十多年的發展歷程和成就，是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的快速起步、不斷發展、走向繁榮的縮影，全面展示了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立足于國家建設，不斷探索創造、成長進步、欣欣向榮的生動局面；是我國一代又一代會計人經世致用，專業報國，孜孜不倦踐行“誠實守信，客觀公正，開放包容，創新進取”的中國會計精神的寫照；是中國會計民族品牌堅守與追求的動人詩篇，凝結著中國會計人的心血與汗水。帶著敬意，本刊采訪了天健會計師事務所董事長、主任會計師胡少先。

推動服務業大發展是我國 “十二五”時期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戰略重點。會計師事務所作為現代服務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加快實現規模化、國際化、品牌化、網絡化發展，進一步做強做大，是“十二五”時期提出的注冊會計師行業發展建設的重要任務。取得一定成效的注冊會計師行業，“十三五”時期仍然面臨加快國際化發展步伐、探索開拓業務新領域、市場競爭日益激烈以及實現專業服務能力與市場服務需求深層次對接的新挑戰。2016年11月，中注協印發了《會計師事務所品牌建設指南》，這是“十三五”期間深入推進會計師事務所做強做大戰略的一項重要配套措施，旨在指導我國會計師事務所“大力創建自主知名品牌”，建立中國會計師事務所民族品牌。天健會計師事務所在這方面可以說是走在了我國內資所的前列，打造了天健榮譽品牌（先后獲得全國創先爭優先進基層黨組織、中國企業境內上市最佳審計機構、第二屆“華新獎”最佳市場中介機構、浙江省服務業重點企業、浙江省著名商標、浙江省五一勞動獎狀等榮譽稱號）、天健民族品牌（全國十強中純中華民族品牌的會計師事務所。總部設在杭州，在北京、上海、重慶、深圳、山東、江蘇、安徽、廈門、廣東、湖南、湖北、四川、云南、陜西、新疆設有分所，并在香港、臺灣、新加坡、美國、比利時、德國設有成員所或聯系所）、天健專業品牌（擁有30余年的豐富執業經驗和雄厚的專業服務能力。現有5200余名從業人員中，CPA1600余名，注冊會計師行業領軍人才32名，教授級高級會計師15名。是中國會計準則委員會、中國審計準則委員會、中國證監會股票發行審核委員會、上海證券交易所上市委員會、深圳證券交易所上市委員會成員單位）和天健服務品牌（始終恪守“專業報國、服務社會”的宗旨，擁有包括A股、B股、H股上市公司、大型國企、外商投資企業等在內的固定客戶5000余家）。

記者：2016年10月，中國注冊會計師協會公布的《2016年會計師事務所綜合評價前百家信息（公示稿）》顯示，天健會計師事務所綜合排名第七，多年來天健一直穩居全國會計師事務所前十，特別是近幾年始終保持著內資所三甲之一的地位，可以說是實力非凡，穩步前進。您怎么看待這個排名？

胡少先：天健成立于1983年12月，當時是浙江省財政廳下面的一家事務所，我原來在財政廳工作。全國106家證券資格事務所1998年脫鉤改制，其他非證券資格事務所1999年脫鉤改制。我們事務所是1998年脫鉤改制，走在全國前列。一直以來我們實際上是立足于浙江本地發展，其他地方沒有設立分所。為響應財政部、中注協做強做大戰略的號召，從2008年開始，我們“浙江天健會計師事務所”跟“浙江東方會計師事務所”合并成立浙江天健東方會計師事務所，2009年跟“開元信德會計師事務所”合并，2011年跟“重慶天健會計師事務所”合并……近幾年我們一直排在內資所前三位。我們天健實際上是由原來的浙江天健、浙江東方、湖南開元、深圳信德還有重慶天健五家證券資格事務所合并而來。脫鉤改制前是106家，到1999年脫鉤完成之后證券資格事務所是78家，到今天是40家。最近7、8年我們的排位都是這個位置。我們的優勢集中在做資本市場，主要為企業提供股份制改組與上市、財務報表審計等服務。

記者：“天健”的名字讓我們不禁想到《周易》中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能否將這句話理解為天健的核心企業文化概括呢？

胡少先：對，我們的名字是從這來的。實際上，財政部在1998年的時候就有這個設想，即打造中國自己的民族品牌。這個名字是由我們當時天健集團，也就是浙江天健、北京天健、廈門天健、深圳天健，四個天健的主要發起人商議，并由原會計司司長、全國政協常委、著名會計學家楊紀琬先生定名的。我們天健文化可以概括為“十句話”：

中華一流世界著名的愿景

專業報國服務社會的宗旨

立足本土面向國際的視野

規范執業穩健經營的理念

一業為主多元發展的戰略

質量導向信譽至上的方針

誠信客觀公正獨立的原則

以人為本和諧團結的風尚

專注專業崇尚學習的氛圍

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的精神

記者：作為行業中較早的從業者，您經歷和見證了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的發展，您認為當前我國的注冊會計師行業在世界處于怎樣的水平？面臨怎樣的問題？如何解決？

胡少先：從2004年開始，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發展很快，特別是時任財政部副部長王軍分管中注協以后，在行業啟動了三大戰略：事務所做強做大戰略、人才戰略和準則趨同戰略。這幾個戰略啟動以后，最近幾年我們行業發展還是比較快的，國內所的規模，從全國百強排名也可以看出來，已經有兩家超過“四大”了，天健是第七位，可以說規模上還是可觀的。但實事求是講，我們跟“四大”之間是有差距的，國際四大會計師事務所都有著上百年的歷史，我們規模上是可以跟他們媲美，但是在內部管理上還有較大的差距。

就這個問題，我在2016年天健的年會上講過，用“五化”來概括五個方面。

一個是服務網絡國際化。“四大”確實做到了服務網絡國際化，我們前十強中的國內所估計在國外少的只有兩、三家聯系機構，多的也未超過10家，服務網絡的國際化還是不夠的。“四大”基本上在主要國家和發達經濟體中都設有成員所，這一點我們就落后很多。

第二個就是內部管理信息化，即后臺支持方面，“四大”的信息化應用程度也比國內所強。

第三就是專業化，國際四大全所的多元化和部門的專業化是結合得比較好的，我們國內不少所的部門全能化、專業化不夠。實際上，審計質量和執業品質，與專業化是高度相關的，只有專業化才有品質保證。“四大”里面部門很多，但是每個部門都很精很專，比如負責制造業的就專門做制造業的業務，負責房地產的就專門做房地產的業務，負責金融的就專門做金融審計……我們國內所一個部門很可能會全能化，形成“樣樣精通樣樣稀松”的局面。

第四個就是內部治理科學化，比方說“四大”，人員晉升渠道暢通，到了退休年齡就按規定退休。那國內所可能很多改制，從國有企業變成股份合作，從股份合作最后變成家族制、個人制，內部治理方面不夠科學。“四大”就是很現代的一個公司治理結構，我們還是有差距。

第五個就是內部管理規范化。“四大”總分所是完全一體化的，我們內資所規模很大，但也不一定完全做到一體化，因此風險就很大，如果說總分所不能一體化，最終走不遠。人事、財務、業務、專業標準、風控和技術標準必須一體化，這方面“四大”做得很好，我們必須虛心向他們學習。“四大”都有上百年的歷史，我們從1980年恢復重建注冊會計師制度，到現在40年不到。

記者：談談您對企業社會責任的看法，以及您如何看待會計師事務所的社會責任？

胡少先：首先對事務所來講，要履行社會責任，最根本的就是嚴格審計程序，規范作業，出具一個真實、公允、合法的審計報告。《國務院辦公廳轉發財政部關于加快發展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若干意見的通知》（國辦發[2009]56號）提出：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促進我國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需要大力發展會計、審計等經濟鑒證類中介行業。加快發展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對于提高經濟發展質量，維護國家經濟信息安全具有重要意義。前總理朱镕基提的“誠信為本、操守為重，堅持準則，不做假賬”，企業社會責任對我們來說就是不出虛假報告。審計報告真正的需求方是社會，不是被審計單位。這份審計報告，被審計單位比會計師事務所更清楚，會計師審了一個月，出了一份報告，以為是很清楚，其實不然。其實是社會公眾、潛在投資者、債權人、稅務部門需要這份報告，就是事務所所提供的產品是社會公眾所有，這個是最根本的。另外，事務所規模做大、內部治理結構完善、人員有晉升有盼頭等等，也是一方面。至于說救災、社會捐助，或是到學校去設一些獎學金，跟一些貧困學子結對子、捐助希望小學等等，擴大事務所影響力的事情，我個人覺得這都是衍生的社會責任。事務所本身最主要的社會責任還是“誠信為本、操守為重、堅持準則，不出虛假報告”，出具的審計意見真實、合法、公允，這是最根本的，體現作為一個事務所的本質的社會價值的屬性。

記者：人才是事務所賴以生存和發展的根本，天健對于人才的培養和建設有著怎樣的優秀做法？

胡少先：天健現在有5200余員工，其中注冊會計師1700人，杭州總部1800員工，外地有15個分所。我們很重視人才，第一個是用人標準，選才標準我們要求大學一本、英語六級、專業排名班級前十等硬性要求。第二就是，我們有讓年輕人不斷進步的內部晉升制度，我們的審計員、高級審計員、項目經理、高級項目經理、經理、高級經理，還有合伙人，這個渠道是暢通的。當年我們當時脫鉤改制的時候，合伙人總共是11個人，今天我們的合伙人有140人，我們的合伙人不會影響其他人員的晉升，我們要求合伙人到了退休年齡就要退出來，男性60歲，女性55歲，連股份一起退出來。這樣給年輕人機會和盼頭。

天健內部有個“四重方針”，即“重視年輕人，重用年輕人，重點培養年輕人，重擔年輕人挑”，我們也強調，不管是經理還是合伙人，首要任務就是培養年輕人，合伙人培養更多的合伙人，經理培養更多的經理，要把蛋糕做大，而不是越做越小。以前中國有句古話叫“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事業需要有人接班。

記者：優秀的企業都有著完善的管理制度和執行規則，天健在這方面是的做法是怎樣的？

胡少先：剛才講的人員晉升不晉升，到了年齡的老合伙人會不會退下來，老的合伙人退，符合條件的年輕的合伙人晉升，說明事務所的內部治理是好的，內部治理機制方面，還有這么幾點：一個完善的內部管理制度，實際上很重要的是分配上是否合理。是否正確處理好合伙人和員工的收入比例，很重要。我們天健明確要求，其一，除合伙人以外，所有的分所或者單元，員工的收入占比要達到收入占比40%以上。其二，合伙人內部分配也不是按出資比例分配，而是按照貢獻為主，比如50%是貢獻，15%是資歷要素，15%是出資要素，15%是職務要素，也就是多要素分配，而不是單要素分配。如果是單要素分配，其實治理機制是不完善的。比方說總經理拿2、副總經理拿1.5、合伙人拿1，這是一種模式，或者就按以前的出資來分配，按原來的出資比例可能在脫鉤改制的那個時點是合理的，經過若干年發展以后，每個人產生的貢獻不一樣，能力不一樣，現在就變得不一定合理了。所以業績占比肯定要50%以上，體現效率優先，兼顧公平。但也不能推行包干，包干肯定會導致質量問題，按職級來分配就是大鍋飯，養懶人，但如果完全按績效來，其他的品牌要素、聲譽要素、職稱要素不考慮，收入導向，則質量就可能會有風險，質量跟不上來。因此怎么把數量和質量平衡，這個很重要。把質量放在首位，質量考核的因素、聲譽的因素、品牌的因素都考慮進去才能合理，不能按一個要素分配，這是不合理的。多要素中，至于每個要素占多大比例，這在每個單位是不一樣的。

所以這三點，即合伙人和員工之間的分配制度、合伙人之間的分配制度、合伙人的進和退制度，是一個事務所財務方面最核心的治理機制。

記者：要做好一個事務所負責人，您認為需要有哪些方面的素質和能力？

胡少先：作為一個專業機構，主要負責人必須要有專業修養、專業素質、專業經驗，這是必要的，但這些并不是主要的。我個人認為主要有四點：

第一是要有事業心，是否有追求，是否有定力。

第二點是要有一個比較公開、公平、公正的用人選人的政策導向，非常重要。一個單位的所風所紀，用人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導向，作為一把手，必須要有非常寬闊的心胸，能包容人，用人所長，避人所短，團結不同性格、脾氣、教育背景的人。有句話叫“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五湖四海用人才，不拘一格。用人方面一定要出于公心，做事要公道，非常重要，私心太重容易帶來很多麻煩。

第三點是更多的精力要放在內部管理制度和內部機制建設上，因為內部管理制度和機制的建設是關乎事務所長遠發展的，其最根本的內容是內部考核、項目分配、項目遴選、內部質量控制、出具報告質量審核，制度建設、機制完善更重要，不是單單去拉項目。

第四個方面則是企業文化和經營理念，什么樣的經營理念和文化導向很重要。

作為一個單位的一把手，做好這四個方面工作很重要。

（本欄目責任編輯：鄭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