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國家安全戰略和軍事戰略指導下,美、俄、英、法、德、日、印等主要國家進一步明確了陸軍發展方向和裝備建設思路,陸軍發展戰略總體上更加強調“少而精”,外軍陸軍武器裝備發展應主要關注以下5個問題。

美國“薩德”(THAAD)末段高空區域防御系統
岳松堂,1991年北京外國語大學畢業后投筆從戎,到軍隊駐京某研究所科技信息研究室工作,曾任該室副主任、主任,現為高級工程師,技術六級、文職三級,兼任中國國防科技信息學會副秘書長、《現代兵器》編委會副主任、《裝備》雜志社國防科技專家等學術職務。
工作以來,獲軍隊科技進步二等獎3項、三等獎13項;2015年獲中國翻譯協會軍事翻譯委員會首屆“優秀中青年軍事翻譯工作者”; 2011年10月被總政和總裝聯合表彰為全軍裝備技術基礎工作先進個人;2008年獲軍隊優秀專業技術人才崗位津貼;2006年被評為中國國防科技信息學會國防科技信息工作50周年優秀工作者;2004年榮立三等功。

SAMP/T陸基中程防空反導系統配套的雷達
陸軍的地位作用與發展戰略問題
陸軍仍是主要國家武裝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發展戰略整體上更加強調“少而精”
在英阿馬島戰爭前,地面作戰是所有戰爭的主要作戰樣式,陸軍及其武器裝備是所有戰爭勝負的決定性力量。陸軍從海灣戰爭中的“少有作為”到科索沃戰爭中的“無所作為”,表明其“一家獨大”的壟斷地位被打破并受到嚴重挑戰,作用日益突出的海空軍則在科索沃戰爭中成為戰爭勝負的決定性力量。但是,美國陸軍在伊拉克戰爭大規模作戰階段發揮了重要作用,在戰后反恐平暴維穩作戰中則起到無可替代的決定性作用。這表明在以徹底推翻一國政權和戰后全面控制該國為目的的戰爭中,陸軍及其武器裝備仍然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在以諸軍兵種聯合作戰為特征的未來信息化戰爭中,各軍兵種之間的相互依賴、優勢互補將日益增強。從整體上看,陸軍仍是主要國家武裝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衡量一個國家軍事力量強弱的重要標志,是遏制和制止武裝沖突的重要手段,是遂行登島作戰、邊境反擊作戰、城市攻防作戰、山地叢林作戰、空降反空降作戰、野戰防空作戰、地面特種作戰等多種作戰樣式和執行搶險救災、反恐平暴、維和維穩等非戰爭軍事行動的主體力量。

法國“蝎子”計劃中的“獅鷲”(Griffon)裝甲人員輸送車

勝利日閱兵上展出的俄羅斯“伊斯坎德爾”戰術彈道導彈
不過海灣戰爭后,戰爭形態深刻演變,海空軍作用更加突出,陸軍發展確實面臨巨大挑戰。21世紀以來,主要國家陸軍重視通過“徹底改變自己”的轉型達到“浴火重生”,并制定了陸軍未來發展戰略,如美國陸軍和英國陸軍在前期轉型戰略基礎上于2012年分別提出的“2020年陸軍”和《陸軍2020計劃》,法國2005年推出的《2025年陸軍》規劃。印度陸軍則于2004年提出了在“有限戰爭”框架內追求先發制人的“冷啟動”作戰理論。
從整體上看,基于其國家安全戰略和軍事戰略及實戰經驗教訓,主要國家都進一步明確了陸軍轉型方向和裝備建設思路,陸軍發展戰略更加強調“少而精”,主要表現在3個方面:一是大幅度縮減陸軍規模,同時適度擴編新質作戰力量;二是基本戰術作戰單位“師改旅”,適度減少指揮層級,并大幅度提高旅的自主作戰能力;三是武器裝備“減數量”的同時重視“增質量”,主要是提高陸軍裝備的態勢感知能力、聯合作戰能力和精確打擊能力。
例如在部隊裁減方面,已完成基本戰術作戰單位“師改旅”模塊化改編的美國陸軍現役部隊兵力在2016年10月已削減至47.5萬人(冷戰后最高為2010年前后的57萬人)的基礎上,計劃到2017年10月削減至46萬人,到2018年10月削減至45萬人;與此同時,適度增加賽博戰、特種作戰、一體化防空反導、陸航等新質作戰力量。在賽博戰部隊建設方面:2016年7月,美國陸軍將原屬于陸軍直屬機構的陸軍賽博司令部提升為軍種司令部,而原隸屬于陸軍賽博司令部的陸軍網絡事業技術司令部和陸軍情報與安全司令部提升為陸軍直屬機構。美國國防部2016年2月9日發布的預算文件透露,在2017財年預算申請中為賽博戰建設申請了67億美元預算,比國會批準的2016財年預算多9億美元,以大力支持陸海空三軍由6200人組成的133支賽博戰分隊建設,使其于2018財年具備全面作戰能力。

再如,英國實施《陸軍2020計劃》的目的是將現役陸軍從10.2萬人縮減到8.2萬人,大量裁撤重型裝備(將“挑戰者”2主戰坦克的數量減少40%,將AS90自行榴彈炮的數量減少35%)的同時,重點發展中、輕型裝備與信息化裝備,并將機動能力、偵察感知能力作為陸軍裝備發展的重要指標,從而將陸軍轉型為規模更小、一體化程度更高、適應性更強,具有快速部署能力、精確打擊能力、持續作戰能力的軍隊。
陸軍部隊與裝備編配比例問題
“輕型高機動部隊”建設、基本戰術作戰單位的自主作戰能力和信息裝備發展受到高度重視
現主要以美國陸軍為例論述不同類型部隊和不同類型裝備的編配比例問題。
到2012年年底,美國陸軍共組建了73個模塊化旅戰斗隊(45個為現役旅戰斗隊,28個為國民警衛隊旅戰斗隊),按旅戰斗隊類型包括40個步兵旅戰斗隊、25個裝甲旅戰斗隊(原稱重型旅戰斗隊,2012年2月16正式改稱為裝甲旅戰斗隊)、8個“斯特瑞克”旅戰斗隊。在45個現役旅戰斗隊中,包括16個裝甲旅戰斗隊、8個“斯特瑞克”旅戰斗隊、21個步兵旅戰斗隊。重、中、輕型旅戰斗隊比例為35.55%、17.78%、46.67%。2013年6月底,美國陸軍官員首次公布了詳細的重組方案,2017財年之前將旅戰斗隊的數量從45個減少到33個:12個裝甲旅戰斗隊、7個“斯特瑞克”旅戰斗隊、14個步兵旅戰斗隊。重、中、輕型旅戰斗隊比例為36.4%、21.2%、42.4%。根據進一步裁減計劃,陸軍最終可能保留32個旅戰斗隊:10個裝甲旅戰斗隊、8個“斯特瑞克”旅戰斗隊、14個步兵旅戰斗隊。重、中、輕型旅戰斗隊比例為31.25%、25%、43.75%。
可以看出,編制體制的持續調整完善使裝甲旅戰斗隊所占比重減少,中型“斯特瑞克”旅戰斗隊所占比重持續稍有增加,輕型步兵旅戰斗隊(我軍目前所說的“輕型高機動部隊”與步兵旅戰斗隊類似)所占比重基本保持穩定,但總體比重占所有旅戰斗隊的將近一半,體現了美國陸軍轉型的總體目標,即建設信息時代既輕型又有戰斗力的、適合遠征作戰的陸軍部隊。
三種旅戰斗隊主戰裝備、信息裝備、保障裝備的編配比例(以美國陸軍2009年12月發布的最新標準編制為準,且統計分析均以機動平臺為標準,不考慮平臺上裝載的各類電子信息系統、步兵攜帶的單兵裝備等)如下:裝甲旅戰斗隊共編配各類裝備1177輛(門/架),其中主戰裝備248輛(門)、信息裝備165輛(架)、保障裝備764輛,分別占全旅裝備總數的21%、14.2%和64.8%。在主戰裝備中,地面突擊裝備和火力支援裝備分別占主戰裝備數量的81.5%和18.5%。在信息裝備中,指揮控制裝備、情報偵察裝備、通信裝備分別占信息裝備數量的30.5%、55.1%和14.4%。在保障裝備中,工程保障裝備、后勤保障裝備和維修保障裝備分別占保障裝備數量的5.1%、74.5%和20.4%。“斯特瑞克”旅戰斗隊共編配各類裝備1104輛(架/門),其中主戰裝備235輛(門)、信息裝備154輛(架)、保障裝備715輛,分別占全旅裝備總數的21.3%、13.9%和64.7%。步兵旅戰斗隊共編配各類裝備877輛(架/門),其中火力支援裝備40門、信息裝備70輛(架)、保障裝備767輛,分別占全旅裝備總數的4.6%、8%和87.4%。
從編配比例可以看出,完成模塊化轉型后的陸軍旅戰斗隊擁有獨立的指揮權和保障能力,各類裝備配備比例與轉型前相比也有較大變化,主要表現在信息裝備比例顯著提高,這與美國陸軍海灣戰爭后一直進行的數字化改進和信息化建設是一致的。另外,旅戰斗隊通過模塊化建設編配了建制內保障裝備,獲得了屬于自己的獨立保障能力,在戰場上具有更強的生存能力,更多的自主行動空間,提高了旅戰斗隊的作戰靈活性。
新一代陸軍核心裝備發展問題
辯證分析,冷靜思考,科學謀劃
當前,主要軍事強國陸軍的核心裝備都是20世紀80年代前后列裝的主戰平臺的改進型,2030年前后仍將是這些平臺目前還在研發的最新改進型。當然也會有一些當前正在研制或剛剛列裝的全新型號,如美國已于2015年具備全面作戰能力的“薩德”(THAAD)末段高空區域防御系統、法意聯合研制的Block2型SAMP/T陸基中程防空反導系統、日本陸上自衛隊的10式主戰坦克和13式機動戰斗車等,但整體上看這些全新型號2030年前后還不是陸軍裝備的主體。
而在新一代核心裝備研發上,作為“領頭羊”的美國陸軍未來戰斗系統(FCS)首先于2009年宣布下馬。英國陸軍效仿FCS的未來快速奏效系統(FRES)也已于2010年10月被分成三個相互獨立的計劃(即通用車計劃、專用車計劃和機動支援車計劃),從某種意義上講已進行了近10年的FRES計劃實際上已不復存在。俄T-95第四代主戰坦克發展計劃也于2010年4月宣布下馬。可以說,主要國家陸軍的新一代核心裝備發展都遭遇了“滑鐵盧”。
盡管如此,主要國家陸軍核心裝備建設又并非毫無建樹。實際上,早在M1“艾布拉姆斯”第三代主戰坦克批量投產不久的20世紀80年代中期,美國陸軍就提出了Block3第四代主戰坦克預研計劃。蘇聯解體、東歐劇變引起的作戰需求變化和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促使美國陸軍于20世紀90年代末跳出傳統機械化戰爭主戰坦克概念的束縛,創新性地提出了“系統之系統”概念,并于2003年正式立項研制幾乎涵蓋陸軍所有作戰功能、由18+1+1個分系統組成的FCS,致使Block3計劃“胎死腹中”。FCS下馬后,美國陸軍明確提出繼續改進使用現役坦克的同時,仍沿著FCS網絡化“系統之系統”理念,大力發展各種網絡裝備,并從2011年6月開始一直在進行一年兩次的網絡集成鑒定(NIE),以加快戰術通信網絡的成熟和一體化。與此同時,蘇聯幾乎與美國Block3計劃同時啟動的曾一度得到俄羅斯重視的T-95第四代主戰坦克發展計劃也宣布下馬。另一方面,盡管Block3計劃和FCS先后“折戟沉沙”,但改進到今天的M1A2 SEP V2坦克的性能尤其是數字化能力與2000年以前的型號相比已有質的飛躍,不宜簡單地仍被看作是第三代主戰坦克。美國陸軍現役M109A6“帕拉丁”自行榴彈炮、M270A1多管火箭炮、“愛國者”PAC-3防空反導系統、M2A3/M3A3“布雷德利”戰車、AH-64D“長弓·阿帕奇”武裝直升機亦是如此,其最新改進型M109A7自行榴彈炮、PAC-3 MSE防空反導系統、AH-64E“阿帕奇·衛士”武裝直升機、UH-60M“黑鷹”通用直升機更是如此,其戰技性能恐怕是一些國家還處于“紙上談兵”階段的第四代全新裝備也是難以達到的。所以,應辯證地看待以美國為首的軍事強國的新一代陸軍核心裝備的發展問題,沒有全新型號不代表沒有全新能力,而有些發展中國家雖然有了全新型號也不一定能形成全新能力,典型例子如印度“阿瓊”主戰坦克。

美國M1156精確制導組件PGK
為應對2014年以來烏克蘭危機引起的歐洲安全局勢變化,俄羅斯和德國、英國、法國等歐洲軍事強國都對陸軍主戰平臺發展重新給予一定程度的重視:俄羅斯在2015年5月9日衛國戰爭勝利70周年紅場閱兵式上,首次公開展示了由T-14“阿瑪塔”主戰坦克、T-15重型步兵戰車、“庫爾干人”-25履帶式步兵戰車、“回旋鏢”8×8裝甲車、2S35“聯盟”-SV 152毫米自行榴彈炮等組成的新一代陸軍裝備體系;英國陸軍2014年9月正式簽訂589輛“埃阿斯”車族生產合同;法國在2014年12月5日正式簽訂“蝎子”計劃的“獅鷲”(Griffon)裝甲人員輸送車和“捷豹”(Jaguar)裝甲偵察車研發、制造和保障合同的基礎上,又于2015年3月5日正式簽訂200輛“勒克萊爾”主戰坦克改進項目合同;德國則于2014年年底對國防需求進行了重新審查,決定增加新型重型裝備的采購數量,德國國防部長2015年5月底在德國議會宣布計劃與法國合作研制到2030年前后取代“豹”2的新型主戰坦克后,還于2016年年初決定實施陸軍受益最大的1300億歐元國防采購計劃。
可以看出,陸軍作戰平臺發展近幾年確實受到了很大重視,也取得了重大進展。但如果據此判斷它已整體迎來全新發展的“第二春”,既有為時尚早之感,又有以偏概全之嫌。新一代陸軍核心裝備如何發展,相關國家應根據世界安全格局、外軍發展趨勢及自身作戰需求、科技發展水平、經濟承受能力進行辯證分析、深入思考和科學謀劃。
陸軍遠程精確打擊裝備和中遠程防空反導裝備發展問題
強大陸軍應具備遠程精確打擊能力和中遠程防空反導能力
由于作戰需求、科技潛力和經濟實力不同,各國陸軍在遠程精確打擊裝備和中遠程防空反導裝備發展和列裝方面差別較大:美、俄兩個一等軍事強國重視遠程精確打擊裝備和中遠程防空反導裝備的發展,英、法、德、意等二等軍事強國陸軍則不裝備遠程精確打擊裝備和中遠程防空反導裝備,其遠程精確打擊和中遠程防空反導能力主要靠海空軍來提供。
在遠程精確打擊裝備方面,美、俄兩國陸軍都裝備有打擊縱深目標的戰術彈道導彈。其中:美國的陸軍戰術導彈最大射程300千米,并多次在實戰中成功使用,且Block IA整體戰斗部型陸軍戰術導彈的精度小于10米;俄羅斯“伊斯坎德爾”-M戰術彈道導彈最大射程480千米,精度小于30米,已成為俄威懾西方從地面進一步擠壓其戰略空間的“撒手锏”,可用“伊斯坎德爾” -M發射車發射的Р-500巡航導彈精度小于10米,最大射程500千米。印度陸軍也裝備了最大射程250~350千米的SS-250“大地”Ⅱ戰術彈道導彈和最大射程290千米的“布拉莫斯”超音速巡航導彈等遠程打擊裝備,但其精度與美、俄相比還有較大差距,還算不上遠程精確打擊裝備。
在中遠程防空反導裝備方面,美、俄兩國空軍都具備強大的空中攻擊和防御能力,尤其是在冷戰結束后美國發起的高技術局部戰爭和地區沖突中,陸軍基本上都是在空軍從戰略上牢牢掌握著制空權的情況下遂行作戰任務的,似乎并不需要在防空建設中投資過多。不過,美俄等軍事強國認為,軍隊整體作戰體系建設可以有輕重緩急,但不能有明顯“短板”。因此,兩國仍重視陸軍一體化防空反導能力建設,兩國陸軍防空裝備已具備遠中近程相結合、高中低空相匹配的“無縫”對空防御能力,既能防空又能反導(見圖a和圖b)。其他國家的中遠程防空反導任務主要由空軍承擔,陸軍只具備中低空野戰防空能力。

安裝了TUSK組件的M1A2 坦克
所以,陸軍遠程精確打擊裝備和中遠程防空反導裝備發展與相關國家陸軍的作戰需求和發展戰略密切相關,但整體看來,建設強大的陸軍就應該擁有遠程精確打擊能力和中遠程防空反導能力。
陸軍裝備的環境適應能力問題
陸軍裝備應具備對復雜電磁環境、城市環境和高原山地等環境的適應能力
戰場電磁環境一般由人為電磁輻射、自然電磁輻射和輻射傳播三部分組成,由敵方因素、我方因素、民用因素以及自然環境因素等要素構成。電磁環境對裝備作戰效能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影響戰場感知裝備、指揮控制裝備、主戰平臺及彈載電子設備的作戰效能三個方面,從而造成戰場感知迷茫、指揮協同紊亂、武器裝備失效,并進而影響作戰行動的順利進行。雖然主要國家都很重視提高武器裝備對電磁環境的適應能力,但一般來說,主要軍事強國電磁進攻能力強,其陸軍裝備的電磁防御能力也強,廣大發展中國家的電磁進攻能力弱,其陸軍裝備的電磁防御能力也弱。例如,美國陸軍從2002年開始裝備的“預言家”陸基電子戰和信號系統,能為戰術指揮官提供探測、定位、跟蹤和破壞敵方電子系統的能力。再如,法、意SAMP/T防空反導系統配用的“阿拉貝爾”相控陣雷達,采用了較大范圍的頻率捷變、波形自適應變化、可變的駐留時間和窄帶寬等一系列先進電子對抗技術,抗電子干擾能力強。
為了適應以在城區執行任務為主的反恐作戰,主要國家以現役主戰坦克為基礎研制了適合城市作戰的主戰坦克,如美國M1A2 TUSK、德國“城市豹”(采用了新穎的城市迷彩、安裝了遙控武器站和新開發的防雷組件)、以色列“梅卡瓦”4(安裝了4臺攝像機、加裝了備彈30發的60毫米迫擊炮)、法國“勒克萊爾-城區行動”等。根據伊拉克戰爭經驗教訓,美國陸軍于2006年訂購了505套(已于2009年交付完畢)能安裝在M1A1/M1A2坦克上的坦克城區生存能力組件(TUSK)和車輛綜合防御系統,以進一步提高坦克的生存能力。TUSKⅠ由以下子系統組成:遙控熱成像瞄準具、裝填手熱成像武器瞄準具、用于安裝12.7毫米機槍的反狙擊手/反器材武器座架、安裝在后部用于步兵和裝甲兵協同作戰的坦克-步兵電話、駕駛員視頻增強器、配電盒、保護坦克側面和后部不受火箭筒攻擊的條形反應裝甲、裝填手裝甲防盾、駕駛員防地雷座椅、坦克底部裝甲。除上述子系統外,TUSKⅡ還包括駕駛員后視照相機和安裝有防彈窗的360°車長護板。車輛綜合防御系統包括車長輔助決策系統、紅外干擾裝置、煙幕/金屬箔片/誘餌彈、激光告警接收機、導彈預警裝置和主動防護系統。根據“兩場戰爭”經驗教訓,美國陸軍還為“斯特瑞克”裝甲車安裝了對付簡易爆炸裝置的增強型保護裝置。從2010年開始對“斯特瑞克”裝甲車進行DVH改進,以大大提高面對地雷和簡易爆炸裝置襲擊的生存能力。2013年7月26日簽署“采辦決策備忘錄”,計劃為所有“斯特瑞克”旅戰斗隊裝備DVH型“斯特瑞克”裝甲車,并已批準2014財年—2016財年再采購337輛該型車,用于裝備第3個“斯特瑞克”旅戰斗隊。另外,為減少反恐作戰中的平民傷亡和財產損失,美國陸軍還重視使用非致命武器,如美軍中央司令部2009年5月決定,將非致命武器訓練作為部隊部署到伊拉克、阿富汗等作戰地區的先決條件。
陸軍裝備還要具備對高原山地、高寒高熱、沼澤泥濘等惡劣自然環境的適應能力。例如:美國陸軍于2014年2月初開始進行初始作戰試驗與鑒定(IOT&E)的“神劍”-1b精確制導炮彈,在高溫、極寒和震動環境的射程、精度和毀傷效能都很好。再如,ATK公司宣布它研制的精確制導組件(PGK)于2015年4月底在尤馬靶場使用M109A6榴彈炮成功完成了首次產品批次驗收試驗(LAT),評估了一些設計改進的可靠性,為接收首個批次的小批量初始生產的PGK鋪平了道路。該批次驗收試驗對PGK進行了各種環境條件(熱區、寒區、震動、碰撞)試驗,使其不僅能滿足精度要求,還要符合引信安全標準。試驗表明,PGK的可靠性估計達到97%,在發射試驗中使用的42枚PGK引信中,有41枚100%達到了設計的安全標準,且精度小于10米。
還有,印度自行研制的輕型戰斗直升機(LCH)在2015年進行了各種環境試驗:2015年1月,該機進行了高海拔寒區試驗;6月,在沙漠地區進行了低海拔熱區試驗,當時駕駛艙外溫度為42°C,駕駛艙內則高達近60°C;8月底,該機裝備了光電設備吊艙、火箭彈發射器、炮塔和空空導彈發射架進行了高海拔熱區試驗,當時試驗地區海拔3200米~4800米,溫度13°C~27°C。
從整體上看,美國陸軍裝備在伊拉克經受住了高溫(如“斯特瑞克”裝甲車都裝備了空調系統,為駕駛員提供了制冷背心)和沙塵暴的考驗,在阿富汗則經受住了高原山地和嚴寒的考驗。
(編輯/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