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宇
摘要:〖HJ1mm〗在我國古代,受到當時社會經濟等方面因素的制約,即以懲罰性的思維立法。對此,現今西方式民法體系以及觀念同我國古代社會具有著較大的差異。在本文中,將就中國古代民法的價值進行一定的研究。
關鍵詞:傳統觀念;民法結構;中國古代民法;價值
中圖分類號:D92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4379-(2017)02-0109-02
一、引言
我國古代是否有民法,一直是行業當中經常引起爭論的問題。有觀點認為,具有民間習慣的鄉規民約以及儒家學說正是我國民法的淵源。而另一種觀點認為,我國國家正式頒布的律典當中,具有著民法相關內容,且認為古代民法并不發達。上述爭論之所以存在,正是現今人們往往以西方方式對中國傳統法進行劃分的結果。在該種情況下,對該類問題的意義進行研究是有意義的。
二、古代民法結構界定
結構,即是一種組合排列的形式,是對世界運動狀態以及存在狀態進行表達的術語,也正是人們以主觀視角看待客觀世界的形態。古代民法結構,即是對我國古代民法體系進行描述的體系,即我國古代民法規則存在以及民法存在狀態的形式。從當代民法理論可以了解到,民事法條以及民法規在法典當中存在的形式將對民法整體結構產生影響,而這也正是民法學研究當中的一項主要內容,是我們為什么對古代民法結構進行關注的目標以及重點原因。對于刑事民法來說,其即使指具有一定內容結構以及編排體例的法典,同其對應的正是實質民法,是對人身、財產關系進行調整的規范總稱。除了國家正式頒布律典當中具有較多的民事規范之外,在民間習慣當中,也具有著較為廣泛的民事規則生存空間。很多研究人員在同我國現有民法體系進行參照的情況下,從古代民事習慣當中對財產法同古代契約法相關制度進行了梳理,這即表明,從我國民間習慣當中對我國古代的民事規則進行尋找并非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就此來看,如一些學者所認可的那樣,中國古代民法實際上是兩種結構并存:一種是外在形式為律令格式的國家法領域,另一種則是以禮制、家法族規和鄉俗民約等形式存在于民間自治領域。兩者相比,后者具有更多的形式,但無論對于哪一種形式,都不能夠將其稱之為是一種預設較為完備的體系化規范,而針對我國古代民法這兩種存在形式原因的探討,也成為了“我國古代是否有民法”爭論之后的熱點問題。
三、民法結構體現的智慧
(一)義利觀
民法同“利”間的關系十分密切,對此,在對我國古代民法智慧進行考察時,古人對“利”的理解可以說是一項重點的考察內容。儒家思想是我國古代的主要意識形態,在該種情況下,恥于言利成為了當時非常基本的道德戒律。而“義”又往往同“利”結合在一起,以此成為我國古代人生觀以及意識層面的核心觀念。對于義利觀來說,即正是我國古人對利以及義這兩者的基本看法,也是我國傳統文化當中的重點內容。重義輕利、以道取利是我國古代較為普遍的義利觀,在儒家思想中,其強調從頭到尾都需要將宗法倫理利益方在一切物質至上,即以義制利益。
義利觀的存在,對國家治理也具有重要的意義。非常明顯的內容,即是在“重農抑商”國策的推行當中具有充分的體現。從秦漢之后,重農抑商即成為了一項最為基本的經濟政策。在我國古代,整個國家為農業國家,農業不僅是國家發展的基礎,也正是整個國家最大的“利”,對此,其也正是國家的最大“義”。重農即為國家的“重義”,商人所獲得的則僅僅為個人利益,從整個國家角度而言,則是對國家的損害。同其相對,在我國古代法律當中,在重農抑商方面也具有較多的規定,在義利觀影響下,法律僅僅需要對部分較為重大、同國家社會秩序有關能夠對“義”的事項進行規定即可,即一直被古人視之為“細故”的關系則可以不過多的在正典當中出現。在古代“上重義則義克利,上重利則利克義”的思想下,在國家正典當中更不會提到“利”,也使得不言利成為了我國古代政府所積極提倡的制度設計原則以及思想意識,在達成民不相爭利的效果后實現國家的穩定控制。而即使有百姓為了部分糾紛出現對簿公堂的情況,也并不是僅僅對民事權利進行主張,更多是為了爭口氣。可以說,這依然是義利觀主導之下形成的訴訟行為選擇,即在我國傳統社會當中,權利也正是根據利益安排獲得的。除此之外,義利觀的存在,還對我國民事法律具有著以下方面的影響:第一,崇公抑私的法律觀念;第二,忠孝為主的社會等級關系;第三,單向但利益無關系。即在積極強調“義”方面道德義務的基礎上也在法律層面進行了強化與確認,在民眾權利方面的追求以及人事存在一定的壓制情況。對此,有研究者認為,該種義利關系正式物質利益同制度規范間的關系。而從我國整體歷史發展經驗可以了解到,兩者間還具有著辯證的關系。首先,在以“利”為制約的情況下產生了“義”,即不能夠對物質利益關系進行調整的情況在現實生活當中是無法存在的,也沒有存在的意義。其次,在獲得“利”的情況下,也需要能夠對“義”方面的需求相符合,即如果制度規范不能夠對物質利益功能進行實現,也是不可能存在的。從這里可以了解到,義利觀已經成為了對我國司法實踐、立法進行指導的重要觀念,而這也正是我國古代民法同現有西方體系結構不能夠簡單類比的本質原因。該種觀念的存在,也是對現今立法者的一種提醒,即在對民法典進行制定時需要能夠秉承更為理性的態度,使其在民刑當中發揮出更大作用。
〖HJ0.98mm〗(二)謙抑性
在我國古代民法當中,其在發展當中還沒有形成同西方類似的結構體系,即其對法功能認知方面同西方具有較大的差異。我國歷代開國君主,在建國時,都需要制定一部“傳世法典”,并積極追求法典的“簡約”性。在高度濃縮的律典結構當中,則只能夠將規制重點放置在對社會具有嚴重危害的犯罪當中,而社會自治方面的民事關系在其中則不會占據非常大的比重。對此,我們現今所見的僅僅為較為零散的民事法規,且在法典當中存在一定的民刑部分情況。古人認為,繁多的律法不僅不能體現出統治者治理水平的高超,反而還極易導致“法令滋彰,盜賊多有”。尤其是在民事領域,進行過多的立法,就等同于設置更多的國家干預,很有可能形成“只講法律,只講利益,而不講是非”的世風,導致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法律互相爭斗,同時也不利于國家統治的穩固和社會秩序的長治久安。
而除了上述治理方面的簡約要求之外,古人在法的局限性方面也具有深刻的認識,凡事都有度,法律也具有一定的效益限度,同邊際效益規律相符合。如果對過多的法律進行制定,則很可能因此出現過猶不及的情況,節制性的立法,不僅是我國法律謙抑性的表現,也正是我國古代的一種經營意識。對于該謙抑性來說,通常對其理解即是要求法律能夠保持克制,在對法律進行應用時,需要能夠將其控制在合理的范圍當中,如果以法律以往的方式也能夠獲得好的社會治理效果,就需要能夠避免以立法方式規制。這也正是我國“法律寬簡適中”的要求。
但是,泛刑化的立法偏好,尤其是古代中國出現的“重刑主義”傾向同法的謙抑性似乎矛盾。而在重刑或者泛刑化的主張當中,也并不是要將所有社會關系都處于法律的范圍當中,即在社會治理當中,法律并非為唯一的手段。而在我國幾千年的發展中可以了解到,天理人情也一直具有著重要作用的發揮,即我國一直對以德治國的理念進行踐行。且該種觀念的存在,也對我國古代國家需要模仿自然的觀念進行反映,如果對過多的法律進行制定,則可能會出現人為干預自然規律的情況。在該種理念下,古人對于法律更多的將其認為是一種最壞的治理選擇。同時,法律自身也具有著教人為惡的特點,而作為對社會關系進行調整的重要手段,其功能也更多的懲治惡。在法律文本當中,其中所規定的內容更多的是消極一方面,即法律在對社會進行調整的同時,也是對人的一種告知,即人們還存在這么多惡的行為,且能夠教誨人們如何以法律空子謀取利益。這也正是古人將民事規則融入到“禮”當中的重要初衷。
四、古代民法后的“不為與不能”
我國古代民法該種體系以及結構的存在,同我國古代“是不為也,非不能也”的處世哲理具有密切的聯系,正是根據該種原則的考量,我國古代在設計民法規則時,對于不能以及不為的選擇以及區分也被細化成了對傳統義利觀的堅守以及法律謙抑性的考慮,而這也正是對我國古代民法體系、結構進行反思獲得的智慧。從現代人的角度看來,雖然我國古代并沒有形成同西方標準化類似的民法體系社會、倫理以及經濟等內生環境,但這也不是我國古代民法結構不能夠同西方進行類比的原因。從我國古代十分發達的刑律文化中可以了解到,在當時法律水平下,如果想對一部完整、細密的民事法典進行制定,可以說是十分輕易的事,但對我國古人來說,其在立法思維方面并不僅僅將目標為結構體系的完善,更多的是根據生活秩序需要所開展的。即制法者認為,法律并非是社會當中唯一的治理工具。歷史證明,在唐宋、明清時期,中西方就具有了十分頻繁的交流,而在此過程中,我國的法律文化也一直是周邊國家學習的對象,直到清末,我國才開始移植西方國家的法律。該種情況的存在即表明,我國古代律典的內容,能夠對我國自身發展的需求進行較好的滿足,單一法典的存在,已經能夠滿足帝國治理需求。從經驗性思維方面考慮,我國古人并沒有創制法律法典體系的必要。該種情況的存在,對我國古代民法體系以及思維方面的理解也產生了一定的誤導情況,即認為我國古代法律體系不完善、不嚴密,并因此沒有形成現今數量龐大的民事法律規范,事實上,原因并非為此,而是因我國古人“不能與不為”原則的基礎上對民事立法所進行了的安排。
五、結語
在上文中,我們對中國古代民法的觀念、結構以及價值進行了一定的研究。可以說,本文研究的重點,即是對我國古代民法結構當中體現出的觀念智慧進行論事,即“不能與不為”的立法信條。在現今人們立法時,也需要能夠做好該方面的遵循,不要一味追求法典的萬能性,也不能夠單純追求理性主義的民法結構。如果丟失了傳統觀念底線,則只能讓我們深陷法律的泥沼之中,通過對我國古代民法法典編撰價值的把握,更好的推進現有立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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