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 張敏
責任重于泰山
□本刊記者 張敏
年度人物
責任與情懷,這代表了一種旺盛的生命力,那種石頭壓在上面都無法阻擋的向上力量。奇瑞不姓尹,中國重汽也不屬于馬純濟。他們終將離開傾注全部心血的企業。盡管為了這家企業,尹同躍頭發漸次花白,馬純濟滿頭濃密的頭發,也日漸稀疏。

這是中國車業逐漸向夢想靠近的時刻。2016年,龐大的中國汽車市場,自主品牌份額已經上升至半壁江山。毋庸置疑,舞臺正在從那些曾經強勢的巨頭們腳下向中國的土地轉移。
在關乎國家經濟命脈的支柱汽車產業中,做強自主的國家意志已經通過一系列方針政策展示出來。當自主品牌進入發展新階段后,中國汽車企業、中國汽車人也需要重新定位自己在世界行業中所扮演的角色。
從1894年鄭觀應《盛世危言》提出“商戰重于兵戰”的主張,中國企業家全面開啟實業興國夢想至今,已有122年。這一“中國夢”的實現,聚集了無數企業櫛風沐雨的拼搏和“無中生有”的智慧。
作為國家民族工業的中流砥柱,車企如何在實現自身發展的同時,為國民分享更多改革開放的福利,真正實現經濟學的含義——經世濟民,興業安邦,則更能考驗車界領袖的魅力指數。
這也是2016《汽車人》雜志年度人物評選重要的參考標準之一。要成為汽車人年度人物,他理應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具備穿透歷史的洞察力;他需要立足現狀而布局未來,為企業的持續競爭力儲備,更為重要的是,他還需要有足夠責任感和擔當精神。
符合這樣標準的車界領袖當然并非一個,但中國重汽集團董事長馬純濟、奇瑞汽車董事長尹同躍無疑是最為突出的人選。這也是汽車人創刊十年來,惟一一次,將年度人物大獎評給兩位車企掌舵人。
這兩家企業的掌舵者——馬純濟和尹同躍,他們知識結構與立場各異,情懷呈現出了各自的形態。但他們皆為各自企業中的“精神領袖”——這源于他們在企業發展中所發揮的關鍵作用。
從曾經的政府官員到如今的企業管理家,馬純濟憑借山東漢子特有的坦蕩之氣,不僅成功地實現了個人角色轉換,更是帶領中國重汽走出歷史的困局。從2 0 0 0年改革重組前累計虧損8 3億元,瀕臨破產,到如今產品遠銷1 0 0多個國家和地區,躋身世界重卡三強。通過創新轉型、海外謀局、紅籌股上市、與曼合資,中國重汽已經邁進世界商用車競爭舞臺。
進入奇瑞汽車至今,尹同躍一手締造了奇瑞的輝煌,20年來,他一直懷揣著強烈的民族主義情懷,試圖將這個偏安蕪湖的孱弱自主車企打造成自己的“理想國”。以至于奇瑞汽車被烙上了濃濃的尹式個人色彩。在歷經痛苦轉型后,2016年,奇瑞汽車轉型成效顯現,開始進入二次騰飛的軌道中。
這是一個有著特殊意義的回歸。從追求“速度、銷量和規模”的發展模式向追求“品質、品牌和效益”的發展模式轉變,從逆向研發到建立以“V字型”正向流程為核心的國際標準流程產品研發體系,從銷量跌入低谷到回歸歷史高點,作為中國汽車工業自主研發的先行者,奇瑞帶給整個行業的有益價值和借鑒意義。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個企業都是地方國有企業。國有企業的背景,意味著國有企業領導肩負著國家賦予的責任和使命,這是國企區別民企、西方企業的本質。他們都有強烈的民族主義情懷。尹同躍說,奇瑞就是我的命。如果我們沒有品牌,永遠只是給人家打工,就得不到人家尊重,中國就不可能成為現代國家。馬純濟則表示:要給中國人造車,要走向世界,實現中華民族的汽車夢。
責任與情懷,這代表了一種旺盛的生命力,那種石頭壓在上面都無法阻擋的向上力量。
企業的發展,到底在一個什么層次范圍內,最終既達到國家的目的,又達到企業的目的?身為國企掌門人的馬純濟與尹同躍要考量的更多。也有人說,他們是事業家,而不是企業家。為什么?他們的命運跟企業是分離的。
同為車業掌門人,為利益考量,福耀玻璃董事長曹德旺可以選擇投資10億美金在美國建廠。長城汽車可以用創始人魏建軍的姓氏為名推出了WEY品牌;比亞迪董事長王傳福可以上福布斯富豪榜,吉利的下一代當家人仍然會姓李。
有人說,奇瑞不是吉利或長城,奇瑞不姓尹,下一個繼任者也不會姓尹,尹如此折騰,何必呢?同樣,中國重汽也不屬于馬純濟。他們終將離開傾注全部心血的企業。盡管為了這家企業,尹同躍頭發漸次花白,馬純濟滿頭濃密的頭發,也日漸稀疏。
這也是《汽車人》選擇他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