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英,徐秀英,吳偉光
(浙江農林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浙江 臨安311300)
農戶分化背景下浙江山區不同類型農戶生計狀況比較分析
曹淑英,徐秀英,吳偉光
(浙江農林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浙江 臨安311300)
基于可持續生計框架,利用浙江省臨安、開化、永康、龍泉等4個縣(市)的調查數據,從生計資本、生計策略、生計后果等3個方面比較分析了農業收入為主農戶(Ⅰ類農戶)和非農業收入為主農戶(Ⅱ類農戶)的生計狀況。研究結果表明:在浙江山區,2類農戶的生計資本各具優勢,Ⅰ類農戶物質資本和自然資本較為豐裕,最欠缺金融資本;Ⅱ類農戶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較為豐裕,最欠缺自然資本。與Ⅰ類農戶相比,Ⅱ類農戶勞動時間更少,收入更高,來源更加多樣化,貧困發生程度更低,對生活的滿意程度更高,但對環境的不利影響也更大。在應對風險和壓力選擇上,2類農戶做出的選擇基本一致,應對風險主要采取借錢、動用儲蓄等較為傳統的方式,面臨的主要生活壓力是改善住房和醫療費用支出。總體來說,Ⅱ類農戶的生計狀況要好于Ⅰ類農戶。圖1表5參16
林業經濟學;生計狀況;浙江山區;農戶分化
山區發展問題一直是一個世界性難題。山區發展滯后是全球普遍的現象,農戶作為山區最小的生計單位和傳統農業最基本的經濟決策主體,其生計的可持續性至關重要。良好的生計是幫助山區農戶脫貧、實現山區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內容。浙江省是一個 “七山一水二分田”的省份,雖屬中國沿海發達地區,但區域發展不平衡,山區發展顯得相對滯后,農戶由于缺乏優質的生計資本、完善的基礎設施和社會保障制度等,生計狀況不容樂觀。同時,近年來隨著中國城市化進程的不斷加快,尤其是浙江省經濟的快速發展,越來越多的農民走出山區,山區勞動力轉移現象日趨普遍,農民收入和職業發生了較大分化。農戶分化以后,不同類型的農戶在生計狀況方面存在哪些差異?這一問題值得關注。而20世紀90年代隨著可持續生計的提出,為學者們開展研究提供了借鑒,部分學者著重研究了不同地區農戶的生計資本,如汶川地震災區貧困村農戶[1]、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區農戶[2]、陜南移民搬遷背景下農戶的生計資本狀況[3]等;部分學者著重研究了農戶的生計策略,如閆建忠等[4]對青藏高原東部樣帶農牧民生計多樣化狀況進行了分析;部分學者從生計資本、生計策略、生計后果等方面研究了農戶的生計狀況,如西部貧困退耕山區農戶[5]、西藏農牧區貧困人口的生計狀況[6];有學者對不同農戶的生計狀況進行了比較分析,如史俊宏等[7]對內蒙古牧區的遷移戶與未遷移戶的生計狀況進行了比較分析,唐珂等[8]對西安周至縣退耕戶與非退耕戶的生計狀況進行了比較分析。從現有的研究來看,基于農戶分化視角,對相對較為發達的浙江山區農戶生計狀況的研究較為薄弱。本研究基于浙江省4個山區縣(市)農戶的調查數據,從生計資本、生計策略、生計后果等3個方面對山區不同類型農戶生計差異進行比較分析。
生計是一個家庭在利用自身的能力和資產的情況下,為了獲得維持家庭生產和發展所需的基本物質資料而采取的活動[1]。隨著對生計問題研究的深入,國外學者提出了可持續生計的概念,即當農戶在面臨風險、應對沖擊后,還能恢復和保障家庭生產發展,不損壞自然基礎,并為下一代提供生存機會[9]。該概念不僅強調了生計的持續性,還強調了資源環境的可持續性。在可持續生計概念基礎上,國外學者和組織又探索了多個生計分析框架:生計多樣性分析框架[10],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11]和美國非政府組織(CARE)提出的以基本需要和權利為基礎的生計途徑等[5],但以英國國際發展署(DFID)提出的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應用最廣泛。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是對農戶生計,尤其是農戶貧困問題的各種復雜因素進行梳理分析的一種方法,旨在分析農戶生計狀況以減少農戶生計脆弱性,幫助改善生計。主要包括脆弱性背景、生計資本、結構過程、生計策略、生計后果等5個部分,認為農戶是在脆弱性背景下謀生的,農戶所能獲得和利用的資產受到社會、機構和組織環境的制約,從而形成不同的生計策略以滿足其生計目標,不同的生計策略產生不同的生計后果,而生計后果又反作用于生計資本,同時機構和組織環境的制約又對農戶脆弱性背景產生影響(圖1)。

圖1 英國國際發展署(DFID)的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圖Figure 1 Sustainable livelihood framework
基于可持續生計框架,本研究主要從生計資本、生計策略及生計后果等3個方面來分析浙江山區農戶的生計狀況。生計資本是家庭或個人所擁有的資產狀況,包括人力資本、自然資本、物質資本、社會資本、金融資本。生計策略是農戶為改善其生活狀況和獲得一定效益的生計產出,對其所擁有的資產進行配置和利用的過程[12],包括生產活動、勞動力和時間投資等。在不同的生計資本狀況下,生計活動呈現出多樣性,并相互結合呈現出不同的生計后果[13],合理利用和配置家庭生計資本可以實現良好的生計后果,如貧困減少、福利改進、食品安全增加等。在借鑒國內外相關文獻的基礎上[1-5,13-14],結合調查實際,從人力資本、自然資本、物質資本、社會資本和金融資本來分析農戶的生計資本。用勞動力受教育程度、家庭整體勞動能力、是否接受過技術培訓等3個方面來表示人力資本,用農戶擁有的林地和耕地數量及其質量來表示自然資本,用家庭住房、自有物質資產和對村內基礎設施看法等3個指標來表示物質資本,用農戶參與社會組織數量、經常走動的親戚數、家庭成員是否為村干部來表示社會資本,用年現金純收入、家庭存款和借貸機會等3部分來表示金融資本。從農戶家庭收入來源、勞動時間安排、應對風險的策略等3個方面來分析農戶的生計策略。農戶家庭收入包括工資性收入、經營性收入、財產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4個部分,其中經營性收入包括種植業、林業、畜牧業和自營工商業收入。勞動時間安排從農戶的農業勞動時間和非農勞動時間的配置狀況進行分析。應對風險策略主要分析農戶近5 a遭遇風險或損失時所采用的風險應對策略。從貧困結果、生活滿意度及對未來生活前景的看法、當前面臨的主要壓力、對生態環境的影響等幾個方面來分析農戶的生計后果。貧困結果分析依據的貧困線是浙江省2012年最新扶貧標準,即人均純收入4 600.00元,并利用物價水平進行修正,將人均純收入不超過4 738.00元的農戶納入貧困戶。當前面臨的主要壓力是指農戶在當前生活中面臨的主要壓力,對生態環境的影響主要從能源和化肥農藥使用情況2個方面進行分析。
2.1 數據來源
為了確保樣本的代表性,在考慮區域分布和經濟發展水平差異的情況下,在全省53個山區縣(市、區)中選取臨安、開化、永康、龍泉等4個樣本縣(市)。樣本鄉鎮及樣本村采取分層隨機抽樣的方法選取。即對樣本縣(市)所有鄉鎮按2013年的人均純收入進行排序,分為高收入組和低收入組,每組隨機抽取1個鄉鎮,總共選取8個鄉鎮,再采用同樣方式每個鄉鎮選取2個村,總共16個村。樣本農戶采取隨機等距抽樣的方法選取。即在每個村莊中,采用隨機等距抽樣方法抽取12個樣本農戶,總共192戶。剔除存在異常數據的農戶,實際有效樣本189戶,有效問卷率為98.4%。調查內容涉及農戶家庭人口基本情況、勞動力就業情況、林地和耕地資源狀況、家庭資產狀況、農林業生產狀況、收入及消費狀況、家庭網絡、生計滿意度評價以及生計風險應對策略等。
2.2 農戶類型劃分
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將中國農戶劃分為純農業戶、農業兼業戶、非農兼業戶和非農戶等4類。純農業戶指家庭收入中95%以上來自于農業的農戶,農業兼業戶指家庭收入中50%~95%來自于農業收入的農戶,非農兼業戶指家庭收入中5%~50%來自于農業的農戶,非農業戶指家庭收入中5%以下來自于農業的農戶。考慮到農戶分化最主要的表現,本研究將農戶分為農業收入為主農戶(以下簡稱Ⅰ類農戶)和非農業收入為主農戶(以下簡稱Ⅱ類農戶)。其中Ⅰ類農戶指家庭收入50%及以上來源于農業的農戶,Ⅱ類農戶指家庭收入50%以下來源于農業的農戶。189戶有效樣本中,Ⅰ類農戶49戶,Ⅱ類農戶140戶。
3.1 生計資本指標測算及具體指標確定
3.1.1 生計資本指標測算步驟 生計資本指標測算步驟包括:指標的標準化處理、指標權重確定和單項生計資本水平計算。首先,在對農戶各項生計資本進行指標設定及賦值的基礎上,借鑒李小云等[15]、蔡志海等[1]的研究方法,采用極差標準化法對農戶各項具體指標進行處理,具體計算方法如下:

其中:Zij表示第i個農戶第j項指標標準化后的值,Xij表示第i個農戶第j項指標實際的變量值,Xjmax表示第j項指標中的最大值,Xjmin表示第j項指標中的最小值。其次,采用熵值法確定各指標的權重,第1步,計算第i個農戶第j項指標的比重。

其中:yij表示第i個農戶第j項指標值的比重,m表示樣本數量。第2步,計算信息熵值與信息效用值。

其中:ej表示第j項指標的信息熵值,k為常數,k=1/lnm,dj為第j項指標的信息效用值。第3步,計算指標權重。

其中:wj即表示第j項指標的權重。最后,計算單項生計資本水平。

其中:Y表示樣本農戶的單項生計資本水平。
3.1.2 生計資本具體衡量指標及賦值 參考前人相關研究,并考慮山區實際情況,確定生計資本相關指標,具體指標及賦值如表1所示。
3.2 生計資本測算結果比較分析
通過對樣本農戶的生計資本進行計算后,可以得到以下結果:總體來看,山區農戶物質資本最豐裕,其次為人力資本,其他3類資本均較為貧乏。2類農戶生計資本的差異主要體現在自然資本上,Ⅰ類農戶的自然資本明顯優于Ⅱ類農戶(表2)。從具體的指標來看(表3),Ⅱ類農戶成年勞動力受教育程度、自有物質資產及家庭現金純收入高于Ⅰ類農戶,差異顯著(P<0.05)。Ⅰ類農戶在家庭人均林地數量、家庭人均耕地數量、對村內基礎設施的看法及參與組織個數方面優于Ⅱ類農戶,差異顯著(P<0.10)。Ⅰ類農戶在家庭整體勞動能力、家庭成員接受技術培訓、家庭林地質量、住房、借貸機會等方面得分高于Ⅱ類農戶,在耕地質量、經常走動的親戚數量、家庭成員有擔任村干部及家庭存款等方面低于Ⅱ類農戶,但上述指標差異不顯著(P>0.10)。總體來說,2類農戶生計資本各有優勢,但可以看出Ⅱ類農戶生計資本構成優于I類農戶。
為了實現更好的生計目標,農戶一般會對自身的生計資產進行配置和組合,并采取相關措施避免遭受損失或減少損失,從而達到較為滿意的生計結果,而生計策略主要反映在家庭收入來源、勞動力時間配置、家庭遭遇風險采取的應對措施等方面。為此,本研究從上述3個方面對2類農戶的生計策略進行比較分析(表4)。
4.1 收入來源比較分析
從收入水平看,2013年樣本戶人均純收入達16 475.71元,略高于浙江省當年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16 106.00元的平均水平,其中Ⅰ類農戶人均純收入12 385.33元,Ⅱ類農戶人均純收入17 907.34元,Ⅱ類農戶收入水平明顯高于Ⅰ類農戶。從收入來源看,2013年樣本戶收入主要來源于工資性收入、自營工商業收入和種植業收入,其中林業收入僅占6.48%,說明浙江山區農戶對林業的依賴程度較弱。從具體構成來看,Ⅰ類農戶收入最主要來源于種植業收入,其次為工資性收入;Ⅱ類農戶收入最主要來源于工資性收入,其次為自營工商業收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當前山區農戶增收問題實質已轉變為農戶的非農就業問題。
4.2 勞動時間安排比較分析
勞動力作為最重要的生產要素之一,勞動時間配置對農戶家庭收入具有重要影響。勞動時間按8 h·
d-1折算,發現農戶農業勞動時間遠低于非農勞動時間,其中農業勞動時間中近1/3用于林業生產,農戶的非農勞動時間主要用于打工和雇工,表明浙江山區農戶的非農化程度較高。從2類農戶的差異來看,Ⅰ類農戶的農業勞動時間明顯高于Ⅱ類農戶。雖然Ⅰ類農戶是以農業收入為主,但非農勞動時間卻大大高于農業勞動時間,并且其非農勞動時間略高于Ⅱ類農戶。究其原因,一方面Ⅰ類農戶種植業收入多來源于經濟效益較高的作物,如山核桃Carya cathayensis,香菇Lentinus edodes,貝母Fritillaria cirrhosa等,農業收入對家庭收入貢獻非常大;另一方面,經營這些經濟作物所花費的勞動力要素配置較少,從而造成Ⅰ類農戶非農時間多于農業時間的現象。2類農戶的工資水平存在較大差距,以農戶從事的雇工為例,Ⅱ類農戶平均月收入比Ⅰ類農戶高2 000.00元,因為Ⅰ類農戶只有個體工商戶類型,且規模較小,Ⅱ類農戶除個體工商戶外,還有私營企業主,其規模大于Ⅰ類農戶,而在打工方面,Ⅱ類農戶的收入也高于Ⅰ類農戶,造成2類農戶收入水平及結構差異顯著。

表1 生計資本衡量指標及賦值Table 1 Index measure and definition of the livelihood capital

表2 不同類型農戶各項生計資本指標值Table 2 Livelihoods capital index of different farmers

表3 生計資本指標標準化得分及權重Table 3 Score and weight of differen farmers’livelihoods capital
4.3 應對風險策略比較分析
總體來看,近5 a農戶遭受風險或損失時,2類農戶最主要的應對策略均首選動用儲蓄和借錢等傳統的應對風險方式,較少采取相對積極主動的其他規避風險的方式(外出打工等)。約6.21%的農戶認為面對風險時沒有辦法解決,在一定程度上說明農戶不僅缺乏防范風險的意識,還缺乏風險處理的積極心態和手段。從2類農戶的差異來看,21.95%的Ⅰ類農戶選擇減少消費來應對風險,該比例是Ⅱ類農戶的1.75倍,這主要與Ⅰ類農戶收入及融資水平較低,消費水平受收入影響較大有關,Ⅰ類農戶有意愿尋求政府幫助的比例也偏低。
5.1 貧困結果
貧困結果可以直接反映當前的農戶生計狀況。結果顯示(表5):被調查農戶總體貧困率為2.65%,絕大部分農戶生活能得到保障。2類農戶的貧困程度存在顯著的差異,Ⅰ類農戶的貧困發生率為8.16%,明顯高于Ⅱ類農戶(0.71%)。
5.2 生活滿意度及對生活前景的看法
生活滿意度及對生活前景的看法是指農戶對當前的生活狀況滿意度和對未來家庭生活前景看法的一種主觀判斷。總體來看,絕大多數農戶對當前的生活感到滿意,并且對將來的生活比較樂觀。但仍有19.58%的農戶對當前生活不滿意和非常不滿意,2.65%的農戶認為未來生活可能會變差。從2類農戶的差異來看,Ⅰ類農戶對當前的生活感到滿意、非常滿意的比例明顯低于Ⅱ類農戶,Ⅰ類農戶認為將來生活會越來越好的比例也低于Ⅱ類農戶。這一結果與Ⅰ類農戶家庭收入低,應對風險能力差,對生產生活不能預估風險而產生擔憂有關。

表4 不同類型農戶生計及其應對策略Table 4 Livelihood strategy of different farmers
5.3 面臨的主要壓力
農戶最主要壓力來源于改善住房和醫療費用,相對于這2項費用支出,多數農戶認為贍養老人并不是家庭面臨的最主要生活壓力,這一結果與當前農村建房的攀比風盛行、新農合保障范圍有限直接相關。從2類農戶的差異來看,Ⅱ類農戶認為子女教育費用壓力、改善住房壓力的比例略高于Ⅰ類農戶,這是Ⅱ類農戶希望子女接受更好的教育、對住房要求較高造成的。
5.4 對生態環境的影響
農戶生計對生態環境的影響主要從農戶能源使用和化肥農藥使用兩方面進行分析。能源使用方面,交通汽油費是農戶主要的能源消費支出,其次為薪柴、電費支出。2類農戶在能源使用上存在明顯差異,Ⅰ類農戶最主要的能源消費支出為薪柴,Ⅱ類農戶則為交通汽油費,且除薪柴外,Ⅰ類農戶其他能源消費支出均低于Ⅱ類農戶。調研地區薪柴資源較為豐富,山區農戶薪柴的使用并沒有對森林資源造成破壞,而農戶使用交通工具排放尾氣會對環境質量造成影響,因此,Ⅱ類農戶對大氣環境質量的影響會明顯大于Ⅰ類農戶。化肥農藥使用方面,2類農戶差異不明顯,化肥使用量約為555 kg·hm-2,遠高于世界平均水平(120 kg·hm-2)[16],過高的化肥使用量將對生態環境和土壤造成嚴重的不利影響,危及農產品的質量安全。
基于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結合浙江山區實際,從生計資本、生計策略、生計后果3個方面對不同農戶的生計狀況進行比較分析,發現:①生計資本方面,山區農戶的物質資本最豐裕,人力資本其次,其他3類資本均較為貧乏,自然資本差異是2類農戶最主要的生計資本差異。Ⅰ類農戶物質資本和自然資本較為豐裕,但欠缺金融資本;Ⅱ類農戶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較為豐裕,但欠缺自然資本。②生計策略方面,農戶收入來源主要為工資性收入,勞動時間安排主要用于非農就業,應對風險的策略主要采取借錢、動用儲蓄等較為傳統的方式。Ⅰ類農戶的農業勞動時間和非農勞動時間均高于Ⅱ類農戶,但其工資水平明顯低于Ⅱ類農戶,收入主要來源也仍是種植業收入。③生計后果方面,山區農戶總體貧困程度較低,大多數農戶對當前的生活感到滿意,對未來的生活比較樂觀,Ⅱ類農戶在這2方面表現均明顯優于Ⅰ類農戶。改善住房和醫療費用壓力是農戶目前面臨的主要壓力。在化肥農藥使用上,2類農戶使用量均過高,容易對生態環境造成不利影響;但在能源使用上,Ⅱ類農戶最主要的能源消費支出為交通汽油費,Ⅰ類農戶為薪柴,因此Ⅱ類農戶對大氣質量的不利影響將大于Ⅰ類農戶。但總體來說,Ⅱ類農戶的生計狀況要優于Ⅰ類農戶。

表5 不同類型農戶生計結果Table 5 Different farmers’livelihood
增加山區農戶收入、改善山區農戶生計狀況是促進浙江省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統籌全省區域協調發展的一項重要內容。在浙江山區勞動力轉移比較普遍的情況下,傳統的體力勞動優勢不再明顯,應積極增加對農民的職業技能培訓,提升農民素質和非農就業能力,同時建議農戶因地制宜種植經濟效益較高的作物,促進增收;除此之外,建議加大對農民的農業知識推廣力度和環境保護宣傳,走生態、可持續的發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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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household livelihoods in Zhejiang mountainous area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farmer households differentiation
CAO Shuying,XU Xiuying,WU Weiguang
(School of Economics&Management,Zhejiang A&F University,Lin’an 311300,Zhejiang,China)
Based on the sustainable livelihood framework,the paper used the survey data from 4 mountainous counties and cities including Lin’an,Kaihua,Yongkang and Longquan in Zhejiang Province to conduct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agriculture based farmer households (TypeⅠ)and non-agriculture based farmer households(TypeⅡ)from three perspectives,namely,livelihood capital,livelihood strategy and livelihood outcome.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in Zhejiang mountainous areas,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 households had different advantages in various capitals.TypeⅠfarmer households had comparatively abundant physical capital and natural capital,but lacked financial capital;TypeⅡfarmer households had comparatively abundant physical capital and human capital,lacked natural capital.Compared to TypeⅠfarmer households,TypeⅡfarmer households worked less,earned higher income,and had more diversified income sources,lower incidence of impoverishment,higher life satisfaction.However,TypeⅡfarmer households had more significant adverse effects on the environment than TypeⅠfarmer households.Farmer households of both type tended to choose traditional way to deal with risks and pressures.They borrowed money and used their savings to cope with risks.Their main pressures were housing and medical expenses.On the whole,the livelihoods of Type II farmer households were better than TypeⅠfarmer households.[Ch,1 fig.5 tab.16 ref.]
forest economics;livelihood situation;Zhejiang mountainous area;differentiation of farmer household
F307.2
A
2095-0756(2017)01-0161-09
2016-02-24;
2016-05-18
國家林業局資助項目(ZDWT-2013-13-2);浙江省財政廳提升地方高校辦學水平專項(農民發展研究創新團隊)
曹淑英,從事農村經濟發展研究。E-mail:1806169473@qq.com。通信作者:徐秀英,教授,博士,從事林業經濟理論與政策。E-mail:zjfcxxy@aliyun.com.cn
浙 江 農 林 大 學 學 報,2017,34(1):170-177
Journal of Zhejiang A&F University
10.11833/j.issn.2095-0756.2017.0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