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云帆+劉琦


高思教育集團執行校長。北京大學數學科學學院學士、碩士。多年中小學競賽數學教學及超常兒童教育研究經驗。
須佶成回憶在北大數學學院時,“老師一心想為學生好的感覺很濃”,他記得大一教高代的邱云生老師,自編教材,天天都到半夜,一冊子一冊子給同學們。其實那一年(94級)數院學生比較少,但他仍特別盡心盡力。須佶成的研究生導師胡德坤,是數院的老教授了,“我想怎么折騰,他都支持。”后來須佶成又學精算了,一會兒想出國,胡老師全力支持,一會兒想念博,他也全力支持,后來辦企業了,他還挺支持。“我能感覺到,老師一直想為學生創造條件。”
數院出來的,當老師好
須佶成從本科開始,就去人大附中做兼職,研發教材,組織考試。從他們這級開始,北大的理科院系的學生,幫人大附中做了很長時間事情。須佶成在這個過程中感到了幫學生的成就感,特別開心,看到學生成長很受鼓舞,因為這種感覺一直在,須佶成后來創辦企業從開始就“不是太偏向于商業”。
創辦企業有時也是緣分,從2003年開始,須佶成準備留學讀精算,但簽證一直簽不下來,于是開始找保險公司的工作,在友邦北京的總部面試,當時已經是最后一輪面試,是副總來面的,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就定了。領導看到他有兼職經歷,就講進了保險公司做精算師很忙,周末都是要加班的,問他怎么看。意思兼職以后肯定不能再做了。而須佶成沒有這樣的思想準備,從來沒有放棄輔導學生的想法,所以當時回答得非常不好,完全不是按照領導的期待回答的。
須佶成記得很清楚,出來后就在三環和長安街交匯的國貿橋下,他決定“我不干了”。如果完全放棄教學他內心覺得可惜,他明白了自己想干的第一件事還是做個好老師。須佶成后來回到數學學院和同學交流時,說他認為北大不同院系風格不同,數院還是偏學術,這個氛圍決定了他還是選擇做個老師。
但須佶成也沒有想找個公立學校,覺得受約束,有許多框架像枷鎖,他總希望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點事情,他認為可能北大的同學都有這個想法,別人看來或許是毛病,會說眼高手低。但這是由北大特質決定的,北大的管理、課業氛圍比較寬松,注重大家的自由發揮。
須佶成想當老師也是有底氣的,他兼職時帶學生成績很好,有一年北京高考前十名中,他輔導過8個。2007年他的一位老師與人大附中合作了一個項目,老師讓他去管理,他這算進行業了,兩年后開始自己創業了。找了幾個合伙人,基本上都是北大的。有數院的、物院的、化院的等。都是在人大附干活時認識的。
剛創業時父母特別反對,覺得這就是個沒有證的小學老師,還找了須佶成在北大的老師,但老師沒有勸阻,還鼓勵他按自己內心的想法做,并表示會全力支持。
互聯網上才有1千萬學生
2010年高思成立,像北大校友創辦的新東方和學而思一樣,主要做線下培訓。須佶成卯足力繼續當好老師,“我上課時我老師的孩子、孫子,都在這兒上。”老師水平都很高,讓老師們相信能把他們的孩子教好,需要不斷提高水平。
高思把辦公地點選在“中國教育的靶心”——往北1公里清華,西邊2公里北大,南邊對面北航,中科院的一些院所分布附近,往東1公里是學院路,最好的大學和學生聚集在此。
高思做了4年后,從2014年開始了巨大的轉型。因為覺得只做線下培訓,能夠服務的人總是有限的,如果把掌握的最好的教育資源最大價值化,就可能輻射到更多的人,他們決定,把自己最具競爭力的教研和產品向行業開放。這一定要借助互聯網的力量,把“知識的積累,學霸們的積淀”,高效地傳播和復制。這是“互聯網+教學”,老師課堂的授課,課后老師對于學生的服務,全部互聯網化。學生的學習也是在線的,不再以書本為主,不再以白紙黑字的教材教參為主,而是以視頻、圖像、互動的工具、游戲等為主。
這個“互聯網+教學”的平臺是和行業內的各個培訓機構共享的,一年后已經服務了1300家學校了,教學點5000個左右,同期在學的學員40萬人。高思已經不是一家線下的培訓學校,而是說一個行業的教學標準、產品標準的一個提供方,基于在線的提供方,
以前培訓機構主要通過開分校來擴大學生數量,高思的模式不是多開分校,而是把精力用在研發和平臺,用高思平臺的客戶能多招學生,家長學生的收獲可以更大。
在須佶成看來,力求為更多的人服務是高思的基因。高思的辦公樓是2012年購置的,當時這個樓很破,沒有裝修,沒有強電弱電、上水下水、暖氣、空調、消防,連窗戶都沒有。當時高思才成立2年多,如果不買這個樓,省下的錢可以開20個教學點,那對營收肯定很有幫助,但20個教學點服務的人還是很有限的。高思把最好的教師也放在樓里搞研發,就想提供好的產品出來,而且公開出版內部的教材。須佶成并不擔心別人copy,他自信研發能力才是核心競爭力,而且整個服務流程體系,全部線上化的這種體系,老師的授課,還有課后提供學生的一些服務,這些是積累在平臺上的,別人怎么也copy不了。
對于未來的發展,須佶成覺得空間無比巨大,中國有3000個縣,縣下面還有無數農村,他們的教育和大城市差距太大了,“希望通過我們的平臺迅速地武裝他們,我們希望能夠在2020年的時候讓1千萬學員受益。”
Q&A
Q:在北大學習累嗎?
A:數院名列四大殺人院之一,大家都在悶頭學習。一進數院我就知道我是聰明人里頭最笨的那種。我是通過高考而非競賽保送進來的,還是北京高考(笑)。那些保送生是真的聰明,你死活想不明白的題他們覺得很容易。當然這些特別聰明的人也會成為好的老師,我們這兒最好的老師就是數院的,拿過數學競賽第一名,他現在負責一個團隊。
Q:對師弟師妹求職有什么建議?
A:我們的教育中,職業規劃有缺失。現在交流和實習的機會很多,應該多把握。在這個過程中弄明白將來想干什么,對什么東西有興趣。要沒有接觸,何談興趣呢?我現在干了這事兒,為什么干這個呢?因為念書時去兼職做了這事,做了我覺得很喜歡。于是當別人跟你說你要把這事兒砍了的時候,你就覺得不愿意了,這股勁兒就上來了。如果之前沒有接觸的話,就會很迷茫,不能到了畢業的時候,去找工作的時候,去撞,那樣純粹是憑運氣,抽獎那種感覺。也許最后找的工作也不錯,收入也不錯,可是不見得是你真想要的,不一定很快樂。
Q:您有什么座右銘嗎?
A:算不上座右銘,我把我們的戰略表述為:為他人創造價值越大,自身價值就越大。這一條是互聯網的生存法則吧,它的一切價值的前提是為別人創造方便,所以它在行業當中練就了一身為客戶好的本領,客戶是上帝……然后它就開始進入到其它行業當中。在互聯網時代你刪個app就太容易了,所以必須是一下子讓人心里有一點小感動,有點小爽,它才有發展基礎。
Q:接下來有計劃開全日制的學校嗎?
A:這還是需要有一個時間的積累,如果能有機會一定要做,但是需要資金、品牌、管理,包括社會資源等慢慢地積累。我聽說有的大學想在海淀再找一個校區都根本找不到,北京想找一個地方確實很難。這個東西不急,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步步來。如果做全日制學校,我第一個廣告就是:讓孩子周六日絕對不用出來再補課。
希望通過我們的平臺迅速地武裝他們,我們希望能夠在2020年的時候讓1千萬學員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