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三角都市圈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研究
——基于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的視角

謝茂拾

長三角都市圈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研究
——基于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的視角

謝茂拾

（南京審計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江蘇南京211815）

為解決長三角都市圈城市發展粗放和就業模式滯后于經濟發展進程問題，文章在審視長三角都市圈30多年來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的就業模式缺陷基礎上，借鑒區域可持續發展多目標集成方法，構建了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該模式在相應的實施策略指引下，能夠按照高就業、高價值、高節能、高清潔、低碳排的盡善盡美原則，對該區域的物質資源、人力資源、人口、環境和經濟等關鍵要素以及城市各組成單元進行主動優化和選擇搭配，將城市整合為一個優勢互補匹配、精益求精的就業集成有機體，從而實現其就業能量的倍增效應。

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精益城市；就業集成

一、引言

已有研究顯示［1］，長三角都市圈20世紀70年代末至今的勞動力分布演化特征，既在就業總體趨勢上遵循三次產業勞動力依次轉移的配第-克拉克定律［2］，又在就業具體形式上呈現出城鄉、區域和單位式所有制分布，以及先集聚再輻射擴散的多中心空間結構樣式［3］。隨著其邁入發達國家所具有的經濟發展水平閾限，現存勞動力分布演化模式所面臨的城市發展粗放，環境污染日益嚴重，生態失衡日趨加深，城市自然承載力越來越脆弱，產業結構在行業、區域間分布不合理狀況等問題［4］，已經從復雜綜合層面制約了其進一步提高就業吸納量的能力。統計數據表明①，自改革開放以來，該地區就業量增加態勢到2013年已經達到6 950.5萬人的頂峰，2014年降為6 932.72萬人，2015年繼續下降為6 916.05萬人，其中第二產業亦從2013年3 228.89萬人的頂峰，分別下降為3 207.61萬人和3 188.80萬人，兩年下降幅度達12.42%。第三產業就業雖有所增加，但同期增幅比第二產業降幅少5.29個百分點。同時，第一產業勞動力轉移趨勢明顯減弱，2014年到2015年兩年僅減少了20.59萬人，遠低于2001-2013年52.84萬人的年均減少量。目前長三角都市圈就業已進入了一個關鍵時期，如果不解決多年發展中留存下來的一系列突出問題，不從更廣的視角和更深的層面對現有就業模式進行創新，其就業增長的活力將進一步惰性化。面對如此局面，本研究立足于長遠戰略，提出一種以建設精益城市為導向的就業集成模式，以期解決該地區的可持續健就業增長問題。

二、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分布演化的城市就業模式缺陷審視

1978-2013年，長三角都市圈就業獲得了高速增長：就業總量從3 454.11萬人增加到6 950.50萬人，年均增長量102.84萬人；其中第一產業就業持續下降，年均減少38.02萬人；第二產業年均增量63.36萬人；第三產業年均增量77.62萬人。但是，2013年以來所呈現的就業滯漲現象，卻為長三角就業形勢敲響了警鐘，需要全面檢視。

（一）現存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分布演化的城市就業模式，呈現出以流動性農民工為主體的制造業集裝搬運式特征

長三角就業人數與戶籍人口之間存在一個巨大矛盾：2013年就業高峰期，長三角第一二三產業就業量分別為660.29萬人、3 228.89萬人和3 065.68萬人，合計達6 950.50萬人；同年區域戶籍總人口8 602.34萬人，勞動參與率達80.80%，非農戶籍人口占比55.21%。據此以該年第二三產業就業量計算的勞動參與率達73.12%，第二三產業就業已接近區域人口總量，勞動參與率高出了區域非農戶籍人口占比的18個百分點，這背離了常規。究其原因，是大量區域外農民工帶來了相對偏小的本地戶籍人口與龐大就業人口之間的巨大失衡。若按全國平均勞動參與率55%計算，長三角域外勞動力總數約為2 219.21萬人，占整個就業量的31.93%。

這一數據的背后隱藏著一個獨特的就業模式，即隨著大量域外農民工的涌入，該地區蓬勃興起的工業園區快速聚集了制造業農民工大軍。這些園區大多遠離原有城市中心，不具備城市生活的配套設施，農民工一般都集居于工廠或當地人提供的簡陋工房，其在這里僅是單純的勞動者而非健全的生活者角色。這種快速聚集大量農民工的園區，創造了一種集裝搬運式就業模式。據統計，長三角都市圈目前已有各種工業園區1 196個，大多都屬于這種就業模式，其正是2 219.21萬域外就業者的秘密所在。

這種就業模式嚴重弱化了城市就業價值鏈的自然延伸和升級功能，大大降低了制造業對其他產業行業就業的拉動力，帶來了新興制造業區域就業結構的極度失衡。一是就業價值鏈斷裂。園區成為僅有就業價值輸入而少有就業價值輸出的城市“飛地”和孤島，制造業就業會未能拉動服務業就業。如果按第二三產業1︰1就業比例配套園區的服務業就業，長三角將新增2 200多萬個服務崗位。二是人口價值鏈斷裂。園區成為僅有就業價值而少有人口價值的勞作地而非生活地，阻礙了人口價值鏈上的就業價值鏈擴大。三是產業和就業價值鏈升級路徑受阻。園區服務設施缺乏，生活不便，產業升級面臨人才危機。

（二）現存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分布演化的城市就業模式，呈現出以傳統城市生活中心為基礎的服務業填裝壓縮式就業特征

近30多年來長三角都市圈城市化進程，基本依循著一條不斷在原有城區填裝，然后高容積蔓延式擴張的路徑。其結果，一是人口密度不斷在原有中心城區加增，服務業及其就業亦高度集中在中心城區；二是阻礙了城市拓展中的服務業及其就業的多中心聚集，造成了城市人口和就業分布的失衡；三是進一步制約了服務業及其就業的有效擴大，延遲了后工業社會就業形態的到來。這種就業模式，與制造業就業模式一道強力阻滯了城市新區服務業就業發展，降低了城市整體服務業就業分布密度，影響了就業的合理布局。

從長三角大城市人口分布密度上看，以上就業模式特征顯著。譬如，上海市的中心老城黃浦等8區僅占全市總面積4.56%，其人口卻占到了2014年全市2 425.68萬總人口中的30%，人口密度達到24 342人/ km2。其中，黃埔、靜安、虹口3個核心城區人口密度均超過了3萬人/km2；如果將中心老城8區與閔行、寶山、新浦東3個近郊區合并計算，其人口量達1 706.01萬人，占到了全市總人口的70.33%，而其土地面積卻只占全市的33.77%。這種人口居住模式，使得大量服務就業集中于城市中心區特別是核心區，第二產業就業集中于遠離城市的“飛地式”或“孤島式”郊區。如上海中心區537.62萬人的服務業就業占據了全市服務業就業總量63.70%，其面積卻不到全市的5%。服務業高密度聚集的結果不僅助長了城市中心區擁堵、污染、資源緊缺、管理混亂、生活質量下降等一系列難以克服的大城市病，而且還對城市郊區的服務業產生了抑制和磁吸效應，并進一步固化了城市地理格局。

南京市區人口密度由1999年的3.37︰1提高到2014年的4.59︰1，其中玄武等主城6區面積僅占全市7.41%，人口卻占到了整個市區的76.08%和全市的41.80%，人口密度達到12 955人/km2。在全市284.80萬人的服務業就業中，市區就業230.86萬人，占到全市服務業就業的80.78%，中心區服務業就業192.71萬人，占全市和市區服務業就業的67.66%和83.48%。蘇州、無錫和杭州等大城市人口和服務業就業地理分布，亦與上海和南京類似（數據略）。

（三）現存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分布演化的城市就業模式，呈現出公有制文教衛服務單位高度聚集城市中心區的生產與生活相分離特征

在現代城市發展過程中，文教衛等服務業的區域分布對城市居民生活起著關鍵作用。城市居民定居地點的選擇，除了物質生活品消費便利之外，其他消費，如對于幼兒和中小學教育，醫療保健，以及安全、清潔、體面的人文性居住環境基礎服務品的購買顯得日益重要。目前，長三角的文教衛等服務業基本集聚在城市的中心區和核心區，其不僅掣肘了文教衛服務業就業本身伴隨城市擴張過程中的多元化拓展，亦是造成城市新區服務業發展空間受限、產業結構失衡和服務業就業增長嚴重滯后，乃至城市整體就業進一步擴大受阻的深層原因。

上海市區、郊區、郊縣醫療設施及其就業分布和結構情況顯示：2014年，上海市區在醫療機構、床位、衛生技術人員及其醫生、護師護士的數量，分別占全市比重達64.49%、79.74%、81.50%、80.27%和82.53%，郊區分別占全市比重為35.51%、20.26%、18.50%、19.73%和17.47%；2003年，上海市區分別占比為64.82%、74.26%、79.35%、77.06%和81.26%，郊區分別占比為35.18%、25.74%、20.65%、22.94%和18.74%。這說明，10余年間，市區與郊區在醫療設施及其就業分布上呈現進一步向市區集中的趨勢。

上海市2014年與2003年各區、縣普通中學分布及其結構對比亦相同：市區在學校、畢業生、招生、在校學生、教職員工和專任教師占比上，2003年分別是71.09%、73.69%、71.18%、72.15%、72.11%和72.05%，2014年分別是73.18%、74.41%、72.96%、73.02%、73.09%和73.95%，市區占比進一步上升，升幅為2.94%、0.98%、2.50%、1.21%、1.36%和2.64%，郊區下降幅度分別為7.23%、2.74%、6.18%、3.12%3.51%、6.80%。上海市小學的分布與結構情況亦與中學類似。

醫療保健、中小學教育服務業設施和就業的分布與結構失衡，造成三大問題：一是集聚于郊區的第二產業就業者，因子女教育和醫療保健無保障而放棄舉家就地安居計劃，使其集裝搬運式就業模式長期留存。二是因子女教育和醫療保健問題，使服務就業難以向郊區第二產業集聚地遷徙。三是因人口密度低，郊區服務業缺乏規模效應，以致長期凋敝。

上海市的這種情況亦可以在長三角的其他主要城市中得到實證。2014年第二三產業和教育衛生就業的郊區占比，南京市分別是90.03%、19.97%、21.18%；杭州市分別是88.39%、25.76%、22.65%；蘇州市分別是91.22%、22.31%、19.17%；無錫市分別是92.26%、21.38%、20.02%。其教育衛生事業及其就業分布失衡制約產業就業均衡分布的現實十分顯著。

三、基于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分布演化的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建構

按照后工業社會就業形態初級階段所具有的服務業就業水平估算，目前長三角都市圈服務業就業增加前景十分可觀［5］：2014年，長三角整體服務業就業占比才44.4%，不僅遠低于發達國家1990年代初的水平，而且顯著低于與中國類似的巴西（57.90%）、南非（65.10%）、埃及（50.40%）等發展中國家2005年的水平；分地區看，除上海市與發達國家1990年代初、發展中國家2005年水平大致相當之外，江蘇8市和浙江7市的服務業就業占比均遠低于這些國家上述年份的水平，分別是39.13%和41.38%；若長三角整體服務業就業能達到OECD國家1992年的水平即65.10%，其在目前基礎上至少有20個百分點的增長潛力，即新增近1 400萬人；上海市比照美國等發達國家20世紀90年代的水平，其仍可在現有基礎上增長10~15個百分點。所以，改善現存就業模式弊端，探索促進長三角都市圈就業持續增長的新型就業模式已是當務之急。本研究將通過建立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來實現這一任務。

（一）基于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的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基本概念解析

就業集成是集成理論與應用技術在就業研究中的拓展性運用。20世紀70年代，國外對于集成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計算機和企業產品開發領域［6-7］。目前，集成理論被創新性地運用到各種前沿科學、高新技術、管理領域［8-14］。在我國，集成理論在管理領域的滲透性研究仍是前沿熱點，并呈多樣性、交互性、融匯性特點［15-21］。

相對于目前長三角就業容量不高，就業結構失衡，就業價值鏈整體有機聯系失調，就業樣式呈板塊拼湊性狀的粗放型城市而言，“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將以就業作為城市發展的出發點和歸屬點，按照高就業、高價值、高節能、高清潔、低碳排的盡善盡美原則，對城市各組成要素（單元）進行主動優化和選擇搭配，并以最合理的結構形式將城市整合為一個優勢互補匹配、精益求精的就業有機體，從而實現精益城市就業能量的系統化倍增。

（二）基于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的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的框架設計

長三角都市圈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將借鑒區域可持續發展多目標集成模式的現有成果［22］，采用多目標集成方式整合長三角都市圈的物質資源、人力資源、人口、環境和經濟等可持續發展的關鍵要素，構建一個交互式依存、作用、促進、制約的動態開放性復雜系統。其框架涵蓋三類目標：第一類經濟規劃層目標，實現以就業水平為中樞的人均收入與消費規劃目標約束的功能；第二類就業實體層目標，實現城市供給、生產、交易、消費、信息、物流、資源再生循環、組織、生態保障、人文保障等系統就業目標約束的功能；第三類決策變量的“限定約束”層目標，實現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決策變量“限定約束”的功能。三類目標組成一個動態復雜系統，構成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其框架如圖1所示。

圖1 基于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的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框架

（三）基于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的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具體構建

1.決策變量

根據實際需要選取14個決策變量：人口總量（P）；就業總量（N）；就業區域結構、產業結構和行業結構（O）；產業與生活用水資源效率（EW）；土地資源使用效率（EL）；能源使用效率（RS）；工業資本投入及其使用效率（KS）；商業資本投入及其使用效率（KY）；生態綠化投資（IE）；教育、科技、衛生、文化、社會服務、體育事業總投入及其人均比例（JW）；城市人均消費水平（cF）；人文素質水平（RW）；城市優良制度與意識形態建設水平（IW）；生態循環建設水平（RE）。

2.約束條件

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各個子系統之間按照有機式內在作用機制相互聯系，各個決策變量影響目標，構成系統整體的約束條件，其相應的目標函數隱式如下：

第一類經濟規劃層目標約束。主要涵蓋城市經濟總量及其人均水平與結構，人均消費水平與結構，以及人均就業水平與結構等規劃目標。具體包括4項子目標約束：

第1項為城市人均GDP目標約束。其中：一是第一產業人均GDP1。決定于第一產業人均土地投入（A）、資本投入（K）、勞動力投入（L）、技術投入（T）、農業生產所需要的工業品投入水平等要素；此目標約束可寫成：GDP1=f1（A，K，L，T）+s1-r1。式中，f1為GDP1的函數表達形式，而s1，r1為松弛變量（以下公式中的f2,…,fi（i=2,3,4,…,n）均為函數表達式，s2,…，si；r2，…，ri（i=2,3,4,…,n）均為松弛變量）。二是第二產業人均GDP2。決定于第二產業人均資本投入、勞動力投入、技術投入、教育投入、土地投入、工業生產所需要的農業品投入水平等要素；此目標約束可寫成：GDP2=f2（A，K，L，T）+s2-r2。三是第三產業人均GDR3。決定于第三產業人均資本投入、勞動力投入、教育投入、技術投入、土地投入、公共服務業組織投入、服務業生產經營所需要的工業品和農業品投入水平等要素；此目標約束可寫成：GDP3=f3（A，K，L，T）+s3-r3。

第2項為城市GDP與就業結構目標約束。其中：一是城市各區域GDP4與就業（N4）結構比例（R4）；此目標約束可寫成：R4=GDP4/N4+s4-r4。式中，GDP4/N4為GDP和就業的結構比例。二是城市各產業GDP5與就業（N5）結構比例（R5）；此目標約束可寫成：R5= GDP5/N5+s5-r5。式中，GDP5/N5為GDP和就業的結構比例。三是城市各行業GDP6與就業（N6）結構比例（R6）。此目標約束可寫成：R6=GDP6/N6+n6-r6。式中，GDP6/N6為GDP和就業的結構比例。

第3項為城市人均消費水平目標約束（X）。城市人均消費水平決定于人口總量（P）、消費總量（C）、消費結構（U）等要素。此目標約束可寫成：X=f7（P，C，U）+s7-r7。

第4項為城市人均就業水平目標約束（J）。城市人均就業水平決定于人口總量（P）、就業總量（N）、就業質量結構（Z）（按金領、銀領、白領、灰領、藍領計算）。此目標約束可寫成：J=f8（P，N，Z）+s8-r8。

第二類就業實體層目標約束。這是精益城市就業集成的主體目標。具體涵蓋10個方面實際運作子目標約束。

第1項為城市供給系統就業目標約束（G）。具體有4項：一是城市最佳人口總量限制（PG）；二是第一、二、三產業水資源供給、城市人口生活用水資源供給、城市環境凈化用水資源供給限制（WG）；三是第一、二、三產業土地資源供給、城市人口生活用地供給、城市環境美化使用土地資源供給限制（TG）；四是第一、二、三產業能源供給、城市人口生活能源供給、城市生態能源供給限制（RG）。此目標約束可寫成：G=f（9PG，WG，TG）+s9-r9。

第2項為城市生產系統就業目標約束（S）。具體有5項：一是工業資本投入及其使用效率（KS）；二是工業企業數量、工業企業平均就業量（NS）；三是工業企業貸款總量、工業企業平均貸款量（DS）；四是工業能源消費總量（YS）；五是能源使用效率（RS）。此目標約束可寫成：S=f10（KS，NS，DS，YS，RS）+s10-r10。

第3項為城市交易系統就業目標約束（Y）。具體有4項：一是商業資本投入及其使用效率（KY）；二是商業企業數量、商業企業平均就業量（NY）；三是對外進出口額（MY）；四是銀行存貸款余額（DY）。此目標約束可寫成：Y=f11（KY，NY，MY，DY）+s11-r11。

第4項為城市消費系統就業目標約束（F）。具體有5項：一是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CF）；二是批發和零售業商品購進與銷售額（SF）；三是批發和零售業法人企業單位數與年末從業人數（NF）；四是居民人均消費額（cF）；五是服務業企業數量與企業平均就業量（nF）。此目標約束可寫成：F=f12（CF，SF，NF，cF，sF）+ s12-r12。

第5項為城市信息系統就業目標約束（I）。具體有2項：一是信息行業企業數與就業人數（NI）；二是信息行業資本投入（KI）。此目標約束可寫成：I=f13（NI，KI）+s13-r13。

第6項為城市物流系統就業目標約束（W）。具體有5項：一是物流行業企業數與就業人數（NW）；二是貨運量（FW）；三是客運量（KW）；四是民用汽車擁有量（MW）；五是私人汽車擁有量（SW）。此目標約束可寫成：W=f14（NW，FW，KW，MW，SW）+s14-r14。

第7項為城市資源再生循環系統就業目標約束（Z）。具體有3項：一是污染排放量（WZ）；二是污染治理投入（TZ）；三是資源再生循環企業數與就業人數（NZ）。此目標約束可寫成：Z=f15（WZ，TZ，NZ）+s15-r15。

第8項為城市組織系統就業目標約束（T）。具體有3項：一是公共機構數量與就業人數（NT）；二是公共機構質量與人員素質（QT）；三是公共系統組織管理水平（MT）；此目標約束可寫成：T=f16（NT，QT，MT）+s16-r16。

第9項為城市生態保障系統就業目標約束（E）。具體有4項：一是生態綠化投資（IE）；二是人均生態綠地面積（AE）；三是生態環保企業數與就業人數（NE）；四是生態循環建設水平（RE）。此目標約束可寫成：E=f17（IE，AE，NE，RE）+s17-r17。

第10項為城市人文保障系統就業目標約束（W）。具體有4項：一是教育、科技、衛生、文化、社會服務、體育事業總投入及其人均比例（JW）；二是教育、科技、衛生、文化、社會服務、體育事業就業人數與質量（QW）；三是城市優良制度與意識形態建設水平（IW）；四是人文素質水平（RW）。此目標約束可寫成：W=f18（JW，QW，IW，RW）+s18-r18。

第三類決策變量“限定約束”層目標約束（L）。主要涵蓋兩個方面的限定約束目標，其體現決策變量的現實規定性。如變量的非負數性質、變量的閾限值、變量間的作用機制機理等。兩項子目標約束如下：

第1項為變量邊界目標約束（Ω）。系統在一定時間范圍內，各個決策變量應在一定的邊界閾限值。如人均GDP、人口、就業量、資源承載量、環境承載量等在確定的時間、范圍內均有確定的閾限值。

第2項為作用機制目標約束（σ）。即共生型就業要素集成機制，具體包括各個就業要素之間的互相依存、相互作用，相互補充、相互促進，形成共同生存、協同進化的共生關系。此目標約束可寫成：L=f19（Ω，σ）+s19-r19。

3.達成函數的建立

基于實現就業倍增效應的上述三類目標，可以根據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所要達到的不同目的，在實際應用中為其建立不同的優先等級。因此，達成函數會有兩種組合方式：

（1）組合方式I。考慮到城市經濟總量及其人均水平與結構，人均消費水平與結構，以及人均就業水平與結構等經濟發展目標的至關重要性，將上述第一類目標作為第一優先等級，第二類就業實體層目標作為第二優先等級，第三類決策變量的“限定約束”層目標作為第三優先等級，構造達成函數如下：

min a=｛Ф1（y1（s1，r1，s2，r2，s3，r3，s4，r4，s5，r5，s6，r6，s7，r7，s8，r8））；Ф2（y2（s9，r9，s10，r10，s11，r11，s12，r12，s13，r13，s14，r14，s15，r15，s16，r16））；Ф3（y3（s17，r17））｝

式中，yk（K=1，2，3…）對應的是第k級正負偏差變量線性函數，Фk（K=1，2，3…）對應的與yk有關的優先等級。

（2）組合方式II。考慮到為決策變量所設置“限制約束”的至關重要性，在這種情況下，將第三類目標作為第一優先等級，第二類就業實體層目標作為第二優先等級，第一類經濟規劃層目標作為第三優先等級，構造達成函數如下：

min a=｛Ф1（y3（s17，r17））；Ф2（y2（s9，r9，s10，r10，s11，r11，s12，r12，s13，r13，s14，r14，s15，r15，s16，r16））；Ф3（y1（s1，r1，s2，r2，s3，r3，s4，r4，s5，r5，s6，r6，s7，r7，s8，r8））｝

式中，yk（k=1，2，3…）對應的是第k級正負偏差變量線性函數，Фk（k=1，2，3…）對應的與yk有關的優先等級。

4.基于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的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確立

因為需要考慮三類目標的優先等級，故本建模秉承兩種目的：一是在保證就業實體層目標為中堅主體的情況下，優先考慮經濟發展水平目標；二是在保證就業實體層目標為中堅主體的情況下，優先考慮具有“限制約束”的14個決策變量。所以，根據以上建立的達成函數的兩種組合方式，基于長三角都市圈勞動力空間分布演化的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具有以下兩種具體形態：

形態I：

min a=｛Ф1（y1（s1，r1，s2，r2，s3，r3，s4，r4，s5，r5，s6，r6，s7， r7，s8，r8））；Ф2（y2（s9，r9，s10，r10，s11，r11，s12，r12，s13，r13，s14，r14，s15，r15，s16，r16））；Ф3（y3（s17，r17））｝

形態II：

min a=｛Ф1（y3（s17，r17））；Ф2（y2（s9，r9，s10，r10，s11，r11，s12，r12，s13，r13，s14，r14，s15，r15，s16，r16））；Ф3（y1（s1，r1，s2，r2，s3，r3，s4，r4，s5，r5，s6，r6，s7，r7，s8，r8））｝

s.t.GDP1=f1（A，K，L，T）+s1-r1

GDP2=f2（A，K，L，T）+s2-r2

GDP3=f3（A，K，L，T）+s3-r3

R4=GDP4/N4+s4-r4

R5=GDP5/N5+s5-r5

R6=GDP6/N6+s6-r6

X=f7（P，C，U）+s7-r7

J=f8（P，N，Z）+s8-r8

S=f9（KS，NS，DS，YS）+s9-r9

Y=f10（KY，NY，MY，DY）+s10-r10

F=f11（CF，SF，MY，DY）+s11-r11

I=f12（NI，KI）+s12-r12

I=f13（NI，KI）+s13-r13

W=f14（NW，FW，KW，MW，SW）+s14-r14

Z=f15（WZ，TZ，NZ）+s15-r15

T=f16（NT，QT，MT）+s16-r16

E=f17（IE，AE，NE，RE）+s17-r17

W=f18（JW，QW，IW）+s18-r18

L=f19（Ω，σ）+s19-r19

s19r19=0

本模型滿足長三角都市圈16市建設就業集成型精益城市多目標同時實現的需要，能夠對域內各種資源、環境和經濟等城市可持續發展關鍵要素實行無縫鏈接整合，使三大類目標協調一致，最終達到“四高一低”的持續改進、盡善盡美的精益城市就業倍增總目標。

四、長三角都市圈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的初步實施策略

（一）針對傳統就業模式，實施郊區制造業的產業配套融合就業策略，以及人口與服務業就業向城市郊區乃至遠郊轉移的城市可持續發展策略

1.實施大力發展郊區制造業的產業配套融合就業策略

全面徹底轉化農民工身份，將現存制造業集裝搬運式就業模式，改善成為以穩定性產業工人為主體，制造業與服務業協調發展的整體融合滲透式集成就業模式，從而大幅擴展郊區服務就業量，為實現城市郊區就業集成打下基礎。2014年，長三角第二三產業就業人數分別是3 207.61萬人和3 077.9萬人，其中第二產業就業量的90%均積聚在郊區乃至遠郊，服務就業在郊區的占比為20%，只有615萬人，其產業和區域就業失衡十分嚴重。即使按照制造業與服務就業1∶1起碼比例配套，郊區服務就業增量亦達2 000萬人。

（1）制定農民工自愿舉家遷徙城市定居的法規和政策，為城市大規模接納域外移民做好全面的制度準備。長三角二元戶籍和城市居民居住制度改革的實際工作一直進展緩慢，其最重要原因在于，這是涉及身份制度、居住制度、社會保障制度、公共財政制度、教育衛生制度、勞動就業制度，特別是農村土地制度等一系列重大制度需要重新安排的復雜系統工程，需要全面配套的制度安排和法律保證。農民工舉家移居城市，其新市民與原住市民平等的勞動就業權、社會保障權、子女教育權、醫療衛生權、公共財政分享權、居住權等權利，不僅需要國家及其各級政府提供制度供給，以及財力物力上的資源保障，同時還需平衡移民與原住市民的利益格局。特別是農民舉家移出農村，需要面對土地權利取舍的艱難選擇。所以，為農民工移居城市提供全面的制度供給尤為迫切。

（2）推進城市郊區生產生活基礎設施配套建設，為制造業與服務就業的協調發展提供無縫式整體融合、滲透式集成的市場硬件支持。目前長三角城市基礎設施投資大多存在重城區、重生產經營，輕郊區、輕公共生活配套的傾向，城區特別是城市中心區基礎設施和公共生活配套較為完善，服務就業密集，而郊區特別是遠郊區基礎設施和公共生活配套嚴重稀缺。譬如，2010-2014年5年間，上海市完成固定資產投資總額24 229.14億元，市區占比81.44%，投在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的固定資產2 049.82億元，市區占比80.63%；杭州市完成固定資產投資總額18 691.23億元，市區占比82.07%，投在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的固定資產1 527.64億元，市區占比79.50%。南京市2010-2014年累計完成固定資產投資總額28 227.20億元，市區占比92.41%；累計完成在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的固定資產投資總額為4 364.81億元，市區占比84.52%。蘇州市和無錫市的情況亦類似。另外，在全部固定資產投資總額中，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的占比分別是上海8.46%，蘇州8.96%，無錫10.43%，南京11.26%，杭州8.17%。

2.實施人口與服務業就業向城市郊區乃至遠郊轉移的城市可持續發展策略

將現存服務業就業模式，全面改善成為以傳統城市生活中心與新興城市生活中心并行的多中心服務業凝聚式就業模式，同時造就文教衛服務單位所有制多元化和空間分布均勻化的就業模式。

（1）實施鼓勵城市核心區、中心區服務業投資、就業和人口向郊區轉移策略。譬如，給予在郊區投資和設立分支機構的實體以優惠政策，給予移居郊區的人口以房屋安居、子女就學就業、社會與醫療保障等方面的獎勵等。城市核心區和中心區通過就業和人口疏散，將會改善公共資源過度消費狀況，緩解交通擁擠、環境污染、治安荷重等市政供給壓力，提升城市生活品質。

（2）實施吸引域外投資、就業和人口的郊區凝聚策略。郊區可充分利用自身的土地、環境以及制造業優勢，既發揮市場自動調節功能，又發揮行政主動調節作用，實施吸引域外投資、就業和人口的土地使用、稅費繳納、注冊營運、人員雇傭、房屋安居、子女就學就業、社會與醫療保障等郊區凝聚策略。

（3）實施文教衛服務單位所有制多元化及其由城市核心區、中心區向郊區大力擴展的策略。包括實施鼓勵城市核心區、中心區現有文教衛服務單位，向郊區設立分支機構，向全社會乃至外資開放文教衛服務業經營權限，針對該行業特點采取政府扶持性措施等策略。如仿照20世紀80年代引進外資的做法，給民辦或外資進入該行業以特殊安排等。

（二）實施將生態共生系統嵌入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之中的策略，運用多目標同時實現機制，構建長三角都市圈的共生型生態就業價值鏈和價值網

1.以共生型生態就業價值鏈的就業質量系統均衡提升為導向，全面融合城市人口人力資源、物質資源、生態人文環境和經濟協調發展等多層目標體系，循序漸進地促進精益城市就業集成的實現

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是將整個城市構成要素作為一個生態就業價值鏈，并實現彼此無縫對接的一體化共生體。“共生是不同的生物長期持續生活在一起”［23］，它是一種自組織現象［24］。生物界與社會領域的共生具有一系列相同的本質屬性［25］，如多元共生要素的有機結合，共生單元之間物質、信息和能量的交互式流動，共生關系與共生環境的互相促進，共生系統的不斷升華。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就是具有共生本質屬性的城市就業共生體，城市當局依據共生理論對其進行設計、運作和調節，實現人口人力資源、物質資源、生態人文環境和經濟協調發展等多層目標。

（1）以共生型生態就業價值鏈的就業質量系統均衡提升為導向，設計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共生體。城市當局將被作為一個生物有機共生單元，融入整個精益城市就業集成體之中，并與城市其他組成單元，形成互相依存、互相作用、互相促進的對稱性互惠共生關系。城市當局將不再像傳統城市管理者那樣，充當高高在上的城市駕馭者和控制者角色，而是與其他單元一道平等地生活在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共生體中。這樣，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共生體作為自組織，城市當局被嵌入到市場規律之中。

（2）以共生型生態就業價值鏈的就業質量系統均衡提升為導向，促成集成體各單元在整個城市就業價值鏈流程上的有序運行與調節。在新的設計之下，共生城市體雖然需要城市當局承擔整個城市的計劃、組織、指揮、協調和控制職能，但其履行治理職能的方式和智慧將要進行自我重生：一是城市運行調節將被全面納入法制軌道。城市當局僅作為生態共生體中的執法子單元，與其他子單元互惠共生。二是城市共生體的自組織功能將得到全面發揮。法律和制度將賦予城市共生體各個子單元以自我治理的職能，精益城市就業集成體將真正成為生物似活體。三是城市共生體將實現各個子單元就業價值鏈的無縫鏈接，共生體各個子單元都能自動履行城市運行調節過程中所賦予的各項職能。

2.以共生型生態就業價值網的就業熵系統均衡利用為中心，全面融合城市人口人力資源、物質資源、生態人文環境和經濟協調發展等多層目標體系，以保障精益城市就業集成運行過程中的就業熵系統的整體零熵排放

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既是一個環環相扣的從價值生產、交易、增值、消費，再到生產、交易、增值和消費的往復循環就業價值鏈集成，亦是一個交互式依存的價值生產、交易、增值和消費的往復循環式就業價值網集成。依據自然和人類社會存在普遍“熵”法則，城市共生體也會不斷地向環境系統輸出無法再利用的廢棄物和副產品“熵”［26］，以致造成污染、擁擠、秩序維護困境、生活品質惡化等一系列城市病［27］。本研究引入“就業熵系統均衡利用”理念，以盡可能地運用就業價值循環所產生的“負熵”來分解、轉化、消費和吸收城市熵，使“熵增惰性化”，實現熵系統的整體零熵排放，從而支撐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共生體的運行。措施如下：

（1）構建具有持續勢能差的立體循環式產業行業空間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熵在事物運動中產生。理論上，自系統的外界輸入“負熵”以使熵值減少，可抵消系統的熵值增長［28］。但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并非靠從城市外無限制地吸納能量、物質和信息等負熵，而是要力圖構建一種以城市自身就業熵系統均衡利用為中心，具有持續勢能差的立體循環式產業行業空間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來實現精益城市就業熵系統的整體零熵排放。具體包括：

一是在三次產業間建立起具有持續勢能差的立體循環式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在城市化進程中，三次產業就業不僅呈現出一、二、三次產業的勢能差依次變化，即第一產業就業轉向第二產業就業，第二產業就業轉向第三產業就業，而且隨著城市化的深入會使三次產業就業形態模糊化，并形成相互間不斷滲透與替代的內在機制。譬如，農業勞動力轉移達到一定臨界點之后，會吸納三產業和二產業的就業，使第農業就業價值網產生新的外部邊界擴展，并促成其內部鏈接網絡密度的強化。即第一產業利用第二、三產業的人才和技術去開發新的農業產業，使農業形態兼具工業和服務業的形態。像采用衛星定位系統、信息系統、遙感監測系統、智能農機系統、網絡系統等信息技術支持的精準農業，應用基因工程等技術的彩色農業等，都是三次產業模糊化、交叉促進化的新就業形態，這些交叉性模糊性產業成為三次產業就業空間上互為勢能差的有效載體。在第二產業方面，越來越多的制造業企業，把以前由自身提供的生產性服務環節進行選擇性系統分解，使得大批兼具二、三產業中間需求形態的產業層出不窮。這也使得原來第二產業具有的就業勢能差，交互式地出現在其他產業上。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將超前地設計、安排和運營好這個立體循環式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實現產業熵的零排放。

二是在各行業間建立起具有持續勢能差的立體循環式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譬如，城市工業垃圾、服務業垃圾和生活垃圾，在進行分類分級處理后，一些可以制成建筑物、公路、鐵路等地基材料，一些可以制成價廉物美的生活用品，一些可以制成農業肥料等。在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下，僅城市垃圾的處理，就可以使數十個行業間建立起眾多且連為一體的具有持續勢能差的立體循環式熵減系統，并安排大量的新增就業人員，從而大大擴展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邊界和密度。

三是按照供給—生產—交易—消費的經濟依存流，將城市各產業行業整合成彼此間普遍聯系，具有持續勢能差的立體循環式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這是一套對熵遺漏進行再次吸收的熵減機制。譬如，在熱能系統中，企業囿于成本約束，其環保設施仍然會有達標性三廢排放；對此，城市當局可從交易角度，采取先向排放企業收取排放費，然后以統籌轉移支付方式，將三廢排放額度拍賣給專門從事三廢處理的企業；政府則將三廢處理作為一個新興生產行業進行扶持。目前，企業自辦環保是一個普遍現象，缺乏環保內在動力。如果能將三廢處理作為一個獨立行業加以培養，生產性三廢零排放將不會再受制于技術和成本問題。類似的熵吸納過程，會吸納大量的新增就業人員，并擴展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的邊界和密度。

（2）構建具有持續循環式勢能差的城市核心區—中心區—市區—郊區—遠郊的區域空間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大型精益城市就業集成不是傳統的攤大餅式核心區→中心區→市區→郊區→遠郊發展模式，而是多核心、多中心、多市區的無郊區、自然式城市就業集成。城市整體隨地理和人文傳統而自然擴展，形成若干城市功能齊全且具備適當經濟效益的市區，市區與市區之間采取市民休閑式的生態人文景觀就業集成鏈接。中小型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則是作為大型精益城市的有機共生體，按照地理和人文歸屬融入大型精益城市就業集成之中。因此，精益城市就業集成將以就業熵系統均衡利用為中心，構建具有持續循環式勢能差的城市核心區—中心區—市區—郊區—遠郊的區域空間生態就業價值集群網，實現精益城市就業熵系統的整體零熵排放。其具體做法：一是將城市熵在核心區—中心區—市區—郊區—遠郊之間的單向流動排放，改變為各區域間交互式熵吸納，以消除區域間的就業和生活差別，實現郊區市區化。二是結合產業行業就業價值網，建立產業行業與區域之間的多維化吸納城市熵的就業價值網。三是以就業的零熵排放為目標，規劃好精益城市模式。

（三）借鑒發達國家城市就業模式所積累的經驗，并將其實踐成功的理念、設計和措施嵌入長三角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之中

1.借鑒日本東京的循環經濟與生態人文相融合以推進就業價值增長的經驗

將東京的三廢循環利用、水資源循環利用、立體綠化、街區人本文化植養、新型城市農業等實踐操作經驗，以及增加就業價值的“永續循環—立體綠化—人文街區”設計理念，嵌入到長三角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之中。

（1）將東京的垃圾循環利用就業經驗，嵌入到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之中。東京的垃圾循環處理就直接產生了11萬個就業崗位，并以1∶3的比例帶動了30余萬人的相關就業。如2000年垃圾發電就焚燒了總垃圾量的77.4%［29］，其焚燒所產生的廢棄物又被加工成了新型環保水泥；東京生物降解工程，則將生活垃圾生成為潔凈水和環保建材等［30］。

（2）將東京的水資源循環利用就業經驗，嵌入到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之中。東京建設了完善的立體化雨水收集與污水處理再利用系統，并廣泛采取了節水型設備、地面透水性鋪裝、透水性管溝等有利于水資源利用和改善城市生態環境的措施。水資源循環利用所直接和間接創造的就業崗位就達10萬個［31］。

（3）將東京的立體綠化及其系統維護與補償就業經驗，嵌入到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之中。東京既保有了大量綠化地帶，亦采取了立體綠化、垂直綠化和空中綠化三位一體的生態位城市建設與就業行動，對每棟建筑物及其周圍生態位的建設都做出了詳細規定。立體綠化系統不僅縮小了城市溫度變化幅度，吸附了污染物質和二氧化碳，釋放了氧氣，凈化了大氣，調節了城市的溫度和濕度，還起到了防止建筑物裂紋，減少紫外線輻射，延緩防水層惡化，強化建筑物隔熱和降低噪音，降低總體能源消耗等多種作用。立體綠化系統所產生的相關就業崗位超過50萬個［32］。

（4）將東京的植養街區人本文化，拓展多樣性的居民生活空間以造就城市熵的巨大吸收器，并帶來巨大就業機會的經驗，嵌入到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之中。東京已將人們的居住、交通、工作、學習、社交、旅游、休閑、購物、餐飲等多重功能相互滲透、刺激、融合、補充、共生，使其在多樣性的街區中形成人本文化功能空間，從而產生了增加城市就業的集聚效應。譬如，東京的禮儀文化等就催生了驚人的就業，2010年僅從事茶道、花道學習及其文化培訓項目的就業者達46萬人［33］。

（5）將東京發展新型城市農業就業，以推動循環經濟與生態人文相融合的經驗，嵌入到精益城市就業集成模式之中。東京的新型城市農業發揮著多種功能。包括：提供新鮮、衛生、生態的農產品，扮演市民日常生活的主要供應者角色；作為防治環境污染的城市藩籬和綠化隔離帶；作為防治城市環境污染，營造寧靜、清新、悅目的生活環境棲息地；作為農業、農村文化和傳統的保留地與庇護所；作為市民與農村交流、接觸、體驗的媒介，以及為市民提供農業教育等。在此基礎上，東京的觀光休閑農業，農耕文化業，民俗旅游農業，教育農業日益昌盛，農業及其相關就業者呈現增長態勢［34］。

2.借鑒英國倫敦以發展清潔產業就業增長推動城市空間清潔的經驗，并將其成功的“法治、公眾參與以及污染內部化激勵”相結合的協同治理與增加就業范本，嵌入到長三角精益城市集成就業模式之中

（1）將倫敦實行的以清潔產業就業快速大規模發展，來及時填補污染性工業退出城市后所產生就業空缺的經驗，嵌入到長三角精益城市集成就業模式之中。20世紀80年代，作為清潔產業主體的倫敦創意產業，成為了一個融合新型工業和服務業的新興產業，其給居民帶來了成倍涌現的就業機會。20世紀90年代，倫敦創意產業涉及了50多個行業。2007年，倫敦僅僅從事創意產業前端工作的就業者就達59.90萬人［35］。

（2）將倫敦實施的與法治相配套的市民城市、便捷城市、繁榮城市、公平城市、綠色城市行動，以廣泛的公眾參與推動城市空間清潔建設，增加就業機會的經驗，嵌入到長三角精益城市集成就業模式之中。倫敦行政當局充分發揮公眾參與在城市清潔治理中的作用，建立健全了一種由行政部門設計，以私人部門、志愿組織和公民個人共同合作參與的善治城市清潔服務模式。譬如，倫敦行政當局例行的“倫敦現狀辯論會”、“人民質詢時間”等公共平臺，在城市清潔工程中一直扮演著公眾參與的重要角色。公眾參與式城市清潔建設工程所增加的相關就業達30多萬個［36］。

（3）將倫敦創造的自組織、永續性實施公共部門、私人部門和社會公眾的污染內部化激勵行動，以使清潔城市建設責任滲透到社會每一個組成細胞上，從而增加大量相關就業崗位的經驗，嵌入到長三角精益城市集成就業模式之中。倫敦采取類似“自我排廢三包”的形式，將公共部門、私人部門和社會公眾的污染內部化，行政當局則將環保公共資金量化補貼到實體與個人，并以相應機制保證激勵措施落實到位。這種污染內部化激勵不但大大地調動了社會全員參與清潔城市行動的積極性，而且也直接與間接地增加了40多萬個與之相關的就業機會。倫敦的“綠色交通”，使得近85%的市民選擇了公共交通上班，汽車尾氣污染得到顯著緩解［37］。出行方式的綠色化同時也創造了大量相關就業崗位。

五、結束語

長三角都市圈在發展清潔產業就業方面仍做得遠遠不夠，潛力十分巨大。特別是在以“法治、公眾參與以及污染內部化激勵”相結合來推動城市清潔的協同治理與就業方面，可以說仍然沒有起步。如果能將倫敦在這一實踐成功范本，嵌入到長三角精益城市集成就業模式之中，其強大的正面效應將是完全可期的。

注釋：

①本文所有數據均來源于浙江省、上海市和江蘇省各年統計年鑒和政府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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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Employment Integration Pattern of Lean Cities in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Metropolitan Area—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Evolution of Labor Force Spatial Distribution

XIE Mao-shi
(Colleg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Nanjing Audit University,Nanjing 211815,China)

In order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the extensive urban development and the lag of employment pattern in the proces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metropolitan area,we develop a lean and integrated pattern of employment after investigating into the evolution of labor force spatial distribution over three decades and the imperfect pattern of employment as well as drawing lessons from multiple objectives integration method for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Under this pattern and related policies,the principles of high employment,high value,efficient use of energy,low emissions of carbon dioxide could be guaranteed.And the city can be integrated into a organic body where material and human resources,environment,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other vital parts of the city can be matched and optimized.And finally the goal of increasing employment through multiplier effect can be reached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metropolitan area;labor force;evolution of spatial distribution;lean city;employment integration

F127；F241

A

1007-5097（2017）02-0089-11

［責任編輯：程靖］

10.3969/j.issn.1007-5097.2017.02.012

2016-09-09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項目（14YJA630072）

謝茂拾（1957-），男，湖南長沙人，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就業理論，宏觀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