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無憂，因雪白頭

葉道常來大云山的書塾偷聽。這天可能是聽得入了迷，葉道居然沒有發現旁邊的變化。后來站累了，他伸了個懶腰，猛地發現身后站著一個人。他嚇了一跳。那人正是大云山的書塾先生！

先生笑著摸摸他的頭，遞給他一本《春秋》，說如果他能背熟，就可以免費來此讀書。

轉眼過了兩年，葉道早已將書背得滾瓜爛熟，但考慮到家境，遲遲不敢向爹娘提出求學的愿望。

有一天，正當葉道對著大云山發愣時，突然聽到娘與爹的談話：“道兒也不小了，是時候讓他學點東西了。”“你想讓道兒去讀書？他去讀書，家里的活誰來干！這個家以后還要他來撐呢！”另一個聲音冷冰冰地響起。葉道默默回到房間，從枕頭下抽出那本《春秋》，摸了又摸。是夜，他輾轉反側。

后來葉道還是上了大云山，因為書塾先生愛才惜才，親自下山尋他，說是兌現當年的承諾。

葉道沒有讓先生失望，一年后他聲名鵲起，成為“江左十大才俊”之首。但后來的一件事，差點讓他心灰意冷，甚至放棄學業，離開大云山，離開先生和同窗們。

那是一年一度的默背大會上，題目要求默寫《道德經》。這是葉道最愛的文章，但比賽中，他一連寫錯了好幾處，場面極為尷尬。那天，先生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走了。此后的一個月里，葉道因自責，常常在課上走神。先生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覺得有必要點撥一下這位愛徒。

月色朦朧，月光為萬物披上了一層銀紗。葉道獨自坐在反思崖邊，呆呆地望著天空。

“嗯哼！”是先生來了。葉道連忙起身行禮。先生擺了擺手坐在葉道身旁。

“小道，還在為前些日子的事情耿耿于懷嗎？”

“先生，弟子沒有，弟子只是有一點想家而已……”

“小道，為師跟你講個小故事吧。從前有一對孿生兄弟，有一次，哥哥考了98分，弟弟考了61分，結果弟弟被表揚，哥哥卻受到體罰。你認為這是何故？”

“哥哥一定是作弊的，所以……”小道脫口而出。可先生搖搖頭。小道迷惑了。先生道：“因為哥哥上一次考了100分，而弟弟上一次只有55分。”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因為失誤2分就遭到如此不公正待遇，實在愧為人師。”葉道喃喃地為哥哥叫屈。

“既然你懂得這個道理，為什么不原諒自己呢？師父不想成為那位苛刻的先生，你更不應該放棄自己呀！”

十年后，葉道走出大云山，成了大葉國宰相。

今天省檔案館里的那本《葉公全集》的序言中有這樣一段話：“水本無愁，因風起皺；山本無憂，因雪白頭。”許多小報記者對此胡亂揣測，認為說的是葉道當年的某段愛情。

其實，只有我知道，那是他為他的老師所寫。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不受外界影響？“巴掌”不能提高成績，只有真誠的交流才能挽救學生。葉道感謝師父當年送給他的不是“巴掌”，而是“吻痕”，才有了他后來的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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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虛擬了一段新的師生故事，故事中葉道天資甚高，卻為一次小失誤耿耿于懷，無法開解；師父則對葉道諄諄勸導。一個嚴肅的命題，被處理得情趣盎然，發人深思。文章將考題漫畫內容變成故事巧妙地插入劇中，通過師徒討論的方式，將文章主旨托出水面，自出機杼，妙不可言！最后結合文題信息收尾，直奔主題，讓人豁然開朗。

（注：文題見3期7版）

【洪峻/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