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樣,雷福民,雷 雯
體育場地作為政府供給公共體育服務必不可少的物質基礎,對于國民整體體質的增強、群眾精神文化生活的豐富以及國家競技水平的切實提升都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區域體育場地是我國體育場地的基本“細胞”,其健康發展水平一定程度上體現了該區域的公共體育服務水平。然而,由于影響體育場地發展的諸多因素存在區域差異[1-8],以及體育場地類型的多樣性等原因,使得區域體育場地發展水平可能呈“非均衡分布”特征,并且這種分布狀態極可能成為常態。因此,探明區域體育場地發展水平的空間分布特征及其演化規律,不僅有利于發達地區保持領先地位,還有利于加快落后地區的建設發展。
縱觀已有研究,發現區域體育場地發展問題也是學術界長期關注的熱點。學者們從中國國情出發,對我國區域體育場地發展問題進行了系列研究。研究尺度主要集中在東、中、西三大地帶的宏觀尺度[9-11]和縣、鄉(鎮)的微觀尺度上[12-15],相對而言,中觀尺度的研究只有少量涉及[16]。所運用的分析方法也主要為經典的統計學方法,如泰爾指數、變異系數、頻數分析和百分比分析等,較少考慮區域之間的相互作用問題。而事實上,只要變量在空間分布上有規律可循,它就不屬于隨機分布,也就是說,這個變量存在空間自相關現象[17]。據區域發展的相關理論和實踐表明,區域之間會存在2種效應,即擴散(涓滴)效應或極化(回波)效應,它們分別能夠起到縮小或擴大區域空間差異的作用[18-19]。基于此,本文以省域為研究尺度,選取“四普、五普、六普”相關數據,運用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ESDA)方法,探討我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水平的空間特征及其演化規律。
本研究的省域體育場地,是指在省級(含自治區/直轄市,以下通稱省)行政區范圍內,專門用于體育訓練、比賽和健身活動的,有一定投資的、公益性或經營性的,各系統、各行業、各種所有制形式的各類體育設施。凡不以體育活動為主的場所,如各種休閑娛樂廣場、音樂廣場、農村院壩、溫泉洗浴場、幼兒園的游戲場地等,以及臨時用于開展體育活動的場所,如會議室、禮堂、倉庫等均不屬于本研究范疇[20]。發展水平是指,時間數列中的每一項具體指標值,它反映社會、經濟現象在各個時期所達到的規模和發展的程度。本研究的省域體育場地發展水平是指,省級行政區范圍內體育場地發展的規模和發展的程度。
一般來說,發展水平測量需要綜合考慮規模(存量)和速度(增量)2方面因素,其中規模還需進一步細分為絕對規模和相對規模。同理,速度也應考慮絕對規模發展速度與相對規模發展速度。場地數量和場地面積是社會最為關注的2個重要指標。因此,本研究測量省域體育場地發展水平時所選指標為:(1)發展規模指標有場地數量、場地面積(絕對規模)、萬人擁有量、人均場地面積(相對規模);(2)發展速度指標有場地數量增長率、場地面積增長率(絕對規模發展速度)、萬人擁有量增長率、人均場地面積增長率(相對規模發展速度)(見表1)。

表1 省域體育場地發展水平評價指標
ESDA是一種空間統計分析方法。它以空間關聯測度為核心,通過對事物或現象空間分布格局的描述與可視化,發現空間集聚和空間異常,揭示研究對象之間的空間相互作用機制[18]。本文將引入ESDA方法中的Global Moran's I值和Getis-Ord指數來測度全局和局域的空間關聯特征。其中,Global Moran's I值用于探測整個研究區的空間關聯結構模式,Getis-Ord指數用于識別不同空間位置上的高值簇與低值簇,也就是熱點區(hot spots)和冷點區(cold spots)的空間分布[18,21-22]。
(1)Global Moran's I值:

式中:n是指研究區內的地區總數;Wij是指空間權重(通過區域i和區域j相鄰與否來設定Wij:若區域i和區域j相鄰,則Wij=1;若區域i和區域j不相鄰,則和xj分別表示區域i和區域j的屬性為屬性的平均值為屬性的方差。采用Z值,對Global Moran's I的結果進行統計檢驗:

式中:E(I)和Var(I)分別表示數學期望和變異數。
Moran's I值的取值范圍通常在-1~1之間。如果Moran's I>于0,則意味著呈正相關,Moran's I值接近于1時,說明相似的屬性集聚成群(即高值與高值相鄰、低值與低值相鄰);如果Moran's I值<0,則意味著呈負相關,Moran's I值接近-1時,說明相異的屬性集聚成群(即高值與低值相鄰,低值與高值相鄰);若Moran's I值接近于0,則說明不存在空間自相關,即屬性呈隨機分布[23]。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數量、場地面積數據來源于第4次(1995年)、第5次(2003年)、第6次(2013年)全國體育場地普查數據匯編,省域人口數據來源于1996、2004和2014年《中國統計年鑒》,其他相關數據由上述基礎數據計算而得。需要特別說明的是,由于重慶直轄市成立于1997年6月18日,在“四普1995年”之后,因此“四普”時沒有重慶的相關數據,考慮到重慶是從原四川省劃出,因此,在計算四川省1995—2003年的場地數量與面積增長率時,2003年的數據將重慶并入四川計算,即(2003年四川場地數量+2003年重慶場地數量-1995年四川場地數量)÷1995年四川場地數量×100%,場地面積增長率計算同上。
2.1.1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的全局空間特征及演化運用GeoDa軟件計算各指標相應年份的全局Moran's I指數估計值及其相關指標。結果顯示,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各年份、各項指標的全局Moran's I值都為正數,除了2003年場地面積指標只通過10%的Z值顯著性檢驗以外,其他各項指標都通過5%的Z值顯著性檢驗(見表2)。這表明,正的空間自相關現象在我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中一直存在,即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相似地區在空間上呈集聚分布。

表2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的全局Moran's I值
全局Moran's I值的具體數值顯示,不僅體育場地發展規模各項指標間的全局Moran's I值存在差異,而且相同指標在不同年份的全局Moran's I值也存在較大差異。這說明,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各項指標的空間集聚程度及變化規律并不一致。如3個年份中,場地數量、場地面積和萬人擁有量3個指標的全局Moran's I值都經歷了“從下降到提高”的過程,這說明,中國省域場地數量、場地面積和萬人擁有量的空間集聚程度都呈“從下降到提高”的發展過程。4個指標中,唯獨人均場地面積的全局Moran's I值呈“逐年下降”趨勢,這說明,中國省域人均場地面積的空間集聚程度呈“逐年下降”趨勢。
進一步分析發現,我國區域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的空間集聚現象[4-5,24]、區域學校體育場地的空間集聚現象[16]、區域競技體育實力的空間集聚現象[6]和政策的“溢出效應”等,或許是造成上述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存在空間集聚現象以及集聚程度變化的重要原因。
2.1.2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的局域空間特征及演化 上述研究表明,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在全局一直存在空間集聚現象。為了更進一步研究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的局域空間特征,通過省域場地數量、場地面積、萬人擁有量、人均場地面積4個指標,3個年份12組數據的局域空間關聯指數Getis-Ord的計算,并用ArcGIS10軟件將其空間化。用Jenks(最佳自然斷裂法)將各年份的局域統計量由高到低分成熱點區域、次熱區域、次冷區域和冷點區域4種類型,最終生成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的熱點空間演化圖(見圖1),以進一步探索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是否存在局部空間集聚,哪個區域單元對于全局空間自相關的貢獻更大,以及Moran's I值在多大程度上掩蓋了局部不穩定性等問題。


圖1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的熱點空間演化圖
(1)中國省域體育場地數量的局域空間特征及演化。省域場地數量(絕對規模)發展到1995年形成了2個熱點區域:其中有一個熱點的極化作用強、涉及面廣,由華南的廣西和廣東,中部的湖南、湖北、河南,西部的四川,華東的山東和江蘇,共8個省域連成一片組成;另一個熱點的極化作用較弱,由東北的遼寧單獨組成,但其輻射作用較強,周邊省域均為次熱區域。2003年,省域場地數量的熱點區域迅速弱化,雙熱點的空間格局已演化為單熱點,東北的遼寧已退出熱點區域,與周邊省域一同降至次冷區域。原來由8個省域組成的熱點區域,也只有廣東予以保留,其余7個省域均已退出,湖南甚至直接退至次冷區域。2013年,華東地區又新增一個熱點區域,由山東、江蘇、浙江組成,與華南的廣東熱點一起,重新構成雙熱點的空間格局。同時,隨著中部次熱區域的省域數量增加,全國由西向東清晰地形成由冷點區域—次冷區域—次熱區域—熱點區域構成的“階梯式遞增”的空間格局,省域場地數量的熱點空間格局愈加與省域經濟總量的空間格局重合(見圖1中A1、A2和A3)。
財政撥款與單位自籌是我國場地建設資金最主要的2個來源渠道,其中,財政撥款所占比例近年來還在大幅提高。2013年,全國場地建設資金中財政撥款占比已達52.56%[20]。由于自然、社會經濟、歷史等因素,在我國逐漸形成東、中、西3大經濟帶,三者之間的經濟發展水平存在較大差異。雖然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在財政、稅收等方面對中西部地區給予大力支持,其經濟也有很大發展,但上述差異仍未改變,并且在改革開放以后還出現差異擴大的趨勢[25]。而地方財政與其經濟發展水平密切相關,經濟發展強的省域,可供其支配的財政也更充裕。由于體育場地的公共產品或準公共產品屬性,使得地方政府為所在地區的居民提供健身場地是其重要職責之一,而東部經濟發展較強的省域,就有可能利用更多財政來建設體育場地。2013年,處在場地數量熱點區域的4個省域(廣東、江蘇、山東、浙江)的GDP總量全國排名分別為第1、第2、第3和第4名[26](見圖1中A3)。這種現狀與上述分析恰好一致,說明我國東、中、西3大經濟帶“遞減式”發展格局是促使我國省域場地數量熱點空間格局演化的重要因素之一。
然而,由于中國省域人口數量差異較大,且增長率也不均衡,從而使得省域萬人擁有量(相對規模)的熱點空間特征及其格局演化規律與場地數量并不一致。1995年,省域萬人擁有量已形成3個熱點區域,北部熱點由吉林、內蒙古、寧夏、甘肅和新疆5個省域組成,南部由廣西、海南各形成一個熱點。2003年,原有北部熱點區域出現退化,吉林、內蒙古、甘肅均已退出熱點區域,南部的廣西也退出熱點,形成的3個熱點區域均由單個省域構成(新疆、寧夏和海南),表明這時期熱點區域的極化作用均較弱。2013年,熱點空間格局出現較大變化,4個熱點區域中有3個是新增加的,特別是西藏,由冷點區域直接躍升為熱點區域。同時,熱點區域極化作用較弱現象仍然沒有改變,各熱點區域均由單個省域構成(見圖1中B1、B2和B3)。
從省域萬人擁有量的熱點分布及格局演化規律看,熱點區域似乎與經濟強省無緣,除浙江在2013年進行熱點區域以外,其他經濟強省均未曾進入過熱點區域。
(2)中國省域體育場地面積的局域空間特征及演化。1995年,省域場地面積(絕對規模)已形成3個熱點區域,即北部的2個熱點區域,分別為吉林,河北和山東,南部的廣東。3個熱點區域由大片次熱區域連接,表明這一時期熱點區域的輻射作用較強,帶動周邊省域發展。2003年,原來北部的2個熱點區域均出現退化,隨著吉林和河北的退出,原來北部的雙熱點空間格局已演化成單熱點,南部熱點依然保留(廣東),但其輻射帶動作用在弱化,周邊均由次冷區域組成。2013年,南北各1個熱點區域的空間格局并未改變,但北部熱點區域的極化作用加強,江蘇躍升為熱點區域。同時,2熱點區域的輻射作用加強,兩者之間由大片次熱區域連接(見圖1中C1、C2和C3)。
由于省域發展體育場地的方式存在差異,即一段時期內,有些省域更關注場地數量,有些省域更重視場地面積,而體育場地類型的多樣性又決定了不同類型體育場地的單個場地面積存在巨大差異。如2013年,全國共有774個高爾夫球場,場地面積為292 305 484 m2,平均單個場地面積為377 655.66 m2;全民健身路徑為368 093個,其場地面積為180 895 00 m2,平均單個場地面積卻只有49.14 m2,兩者平均單個場地面積相差7 684.70倍[18]。這就意味著,如果省域體育場地發展方式存在差異,則省域場地數量與場地面積的熱點區域及其演化規律必然不同。從圖1中A1、A2、A3與C1、C2、C3的對比可知,二者的熱點區域及其演化規律確實不同,但兩者熱點區域的空間格局有趨同態勢。
與場地面積相比,省域人均場地面積(相對規模)的熱點空間格局更不穩定。1995年,只在北部形成1個熱點區域,由吉林和內蒙古組成,另一個顯著特征是冷點區域和次冷區域較多且連接成片。整體而言,人均場地面積北部省域優于南部。2003年,新增2個熱點區域,即北部的北京和天津同時躍升為熱點區域,南部的海南也躍升為熱點區域。整體而言,人均場地面積已由“北部優于南部”轉為“東部優于西部”的空間格局。2013年,熱點區域迅速退化,已由3熱點區域的空間格局演化為單熱點(只有海南保留)。同時,冷點區域迅速擴大,由安徽、河南、湖南、陜西、甘肅、四川、云南、貴州、廣西等中西部省域連成一片,已有人均場地面積“東部優于西部”的空間格局已不顯著(見圖1中D1、D2和D3)。
上節研究是從體育場地規模(存量)視角,探討了中國體育場地發展水平空間結構的變化情況。但是,這種存量的研究僅對于靜態的數據進行了分析,沒有實質性地探究其動態過程。如果想要更深入地探討中國體育場地發展水平空間格局的變動過程,就不得不充分考慮中國體育場地發展水平的動態變化狀況。因此,本節將從速度視角,以省域場地數量、場地面積、萬人擁有量、人均場地面積的增長率為指標,將3個時間斷面分為2個時段(即1995—2003年和2003—2013年),進一步考察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空間特征及演化規律。
2.2.1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全局空間特征及演化運用GeoDa軟件計算各指標相應時段的全局Moran's I指數估計值及其相關指標。結果顯示,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各指標的Moran's I值均為正數,除2003—2013年場地數量增長率以外(只通過10%的Z值顯著性檢驗),其余各項指標均通過5%的Z值顯著性檢驗。數據表明,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一直存在正的空間自相關現象,即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相似地區在空間上呈集聚分布現象。從Moran's I值具體數值變化看,第2時段(2003—2013年)體育場地發展速度各項指標的Moran's I值均小于第1時段(1995—2003年),這意味著,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空間集聚程度正在逐步減弱(見表3)。

表3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全局Moran's I值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空間集聚程度減弱原因,可能與我國政府加速推動公共服務均等化進程有關。雖然在改革開放之初,中國政府就注重加強公共服務能力建設,致力于實現基本公共服務的均等化,但這項工作直到21世紀才真正進入高速發展軌道。2005年,中共十六屆五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一個五年規劃的建議》中要求,必須以公共服務均等化為基本原則,重視欠發達地區的經濟社會發展,特別是要加大革命老區、民族地區、邊疆地區和貧困地區的支持力度。2006年,中共十六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提出,要逐步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必須不斷推進公共財政制度的建設[27]。2007年,“十七大”報告進一步做出指示,要實現基本公共服務的均等化,必須以基本公共服務建設和主體功能區建設為核心,通過生產要素跨區域流動的引導,政府不斷完善公共財政體系,加強財政轉移支付力度,確保落后地區的基本公共服務體系建設,切實縮小區域發展差距,最終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體育場地是群眾開展健身活動的物質基礎,增加體育場地供給是政府改善民生的重要舉措,而財政撥款是建設體育場地籌資的主要渠道,隨著對落后區域財政轉移支付力度加強,落后區域就有更多財政能力來發展體育場地,從而促使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空間集聚程度減弱。
2.2.2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局域空間特征及演化上述研究表明,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在全局上一直存在空間集聚現象,為了更準確、有效地研究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局域空間特征,分別計算了省域場地數量、場地面積、萬人擁有量、人均場地面積4個指標在2個階段(1995—2003年和2003—2013年)的增長率,共8組數據的局域空間關聯指數Getis-Ord。運用上文相同方法,生成了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熱點空間演化圖(見圖2),以進一步深入探索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是否存在局部空間集聚,哪個區域單元對于全局空間自相關的貢獻更大,以及Moran's I值在多大程度上掩蓋了局部不穩定性等問題。


圖2 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熱點空間演化圖
(1)1995—2003年,場地數量增長率在東、西兩端各形成一個熱點區域(見圖2中E1),即東部的上海和西部的西藏。雖然2個熱點區域涉及的范圍小,各僅有1個省域,但次熱區域涉及面廣且較為集中,主要集中在西南、東南以及華北平原的大部分省域,而西北、東北及部分中部省域則基本處于冷點區域或次冷區域,場地數量增長重心分別位于中國南部的東、西兩側。萬人擁有量的增長格局與場地數量的增長格局基本保持一致(見圖2中F1),只有個別省域有些微調,即廣東、寧夏由次熱區域降為次冷區域,青海由次冷區域升至次熱區域。
2003—2013年,場地數量的增長格局出現較大調整(見圖2中E2),西部的熱點區域雖然還在(西藏),但東部熱點已消失(上海退出熱點區域),同時,冷點區域迅速擴大且整體向西、向北遷移,隨著東部次熱區域范圍的縮小,原有的“東、西兩端增長較快”的空間格局已不明顯。萬人擁有量在第2階段的增長格局與場地數量的增長格局仍然基本保持一致(見圖2中F2)。
(2)1995—2003年,場地面積增長率在東西兩端也各形成一個熱點區域(見圖2中G1),但東部熱點的極化作用相對更強(由上海和浙江組成),并且輻射能力也更大,周邊形成的次熱區域范圍較廣(安徽、福建、廣東、海南連成一片),而西部熱點僅涉及一個省域(西藏)且周邊被冷點或次冷區域環繞。2003—2013年,場地面積增長率的熱點空間格局出現較大調整(見圖2中G2),由原來的“雙熱點”調整為“三熱點”,并且熱點省域均出現更替(原先的西藏、浙江、上海均退出熱點區域,新的3個熱點分別由重慶、江西、江蘇構成)。與此同時,中西部躍升為次熱區域的省域增加,這說明2003—2013年,位于中、西部地區省域的場地面積發展速度相對較快。冷點區域集中在東北和華北地區。
從相對量看,人均場地面積增長率的熱點空間格局及演化路徑與場地面積一致,也由“雙熱點”調整為“三熱點”,并且位于熱點區域的省域也相同。但是,在次熱區域和冷點區域的空間格局方面卻存在不同,特別在2003—2013年間,兩者之間出現較大差異,即中西地區的人均場地面積增長率的次熱區域范圍顯著擴大,同時,位于東北、西北地區的冷點區域范圍也在擴大。特別值得關注的是,在東部沿海地區居然新增1個冷點區域,由浙江和上海組成。整體而言,2003—2013年,人均場地面積增長率“北部低于南部,東部低于中、西部”。
(3)就場地數量與場地面積增長率熱點空間格局對比發現,場地數量和場地面積增長率的熱點區域或次熱區域的空間格局互為相反方向演化,即場地數量增長率由較大范圍的熱點或次熱區域演化為較小范圍,而場地面積增長率則由較小范圍的熱點或次熱區域演化為較大范圍,這種趨勢在西部地區更為明顯。一般來說,場地數量與場地面積增長率相互間存在“匹配關系”,這種“匹配關系”如果在某個區域失衡,則意味該區域體育場地發展方式具有獨特性,該時期該區域的體育場地可能是朝“大型化”或“小型化”類型方向發展。從前面分析可知,西部地區省域在第1階段(1995—2003年)主要新增“小型化”類型的體育場地,在第2階段(2003—2013年)新增場地明顯趨向“大型化”類型的體育場地。
(1)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的空間特征及演化規律表現:從全局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規模存在空間集聚現象,但各項指標的空間集聚程度及變化規律存在差異;從局域看,省域場地數量的熱點空間格局愈加與省域經濟總量的空間格局重合,而省域萬人擁有量的熱點區域似乎卻與經濟強省無緣。省域場地面積的熱點重心一直位于東部地區,而人均場地面積卻表現出由“北部優于南部”轉為“東部優于西部”再到“無明顯優勢區域”的演化規律;省域場地數量與場地面積的熱點區域及其演化規律不同,但兩者熱點區域的空間格局有趨同態勢。
(2)中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的空間特征及演化規律表現:從全局看,省域體育場地發展速度一直存在空間集聚現象,但空間集聚程度趨于減弱;從局域看,省域場地數量和萬人擁有量增長的熱點重心經歷了從“分別位于中國南部的東、西兩側”到優勢不再明顯的歷程。省域場地面積和人均場地面積增長的熱點空間格局均出現較大調整。省域場地數量和場地面積增長的熱點或次熱區域的空間格局朝“互為相反”方向演化,即場地數量增長率由較大范圍的熱點或次熱區域演化為較小范圍,而場地面積增長率則由較小范圍的熱點或次熱區域演化為較大范圍,這種趨勢在西部地區更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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