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現階段監獄安全的影響因素

蔡小松

(廣西警官學校，廣西 南寧 530023)

略論現階段監獄安全的影響因素

蔡小松

(廣西警官學校，廣西 南寧 530023)

現階段影響監獄安全的因素包括監獄普遍存在重效益，輕監管改造現象；基層警力不足，配置不合理，士氣低落；監管安全制度落實不到位；監管安全設施存在隱患等。監獄應切實把工作重心放在監管改造上，建立一支結構合理、警力充足、精力充沛的監獄警察隊伍；落實和完善各項制度；不斷改進我們的工作方法，健全監獄設施，應建立周密、嚴謹和不斷自我完善的綜合安全防范體系，以確保監獄安全穩定。

監獄安全；影響因素，警力配置；安全設施

2016年3月和7月，筆者考察廣西中部、南部的10所監獄，其中，重刑犯監獄3所（刑期在15年以上，含15年），輕型犯監獄7所（刑期15年以下）。筆者主要就監獄安全問題進行了相關調研，就了解到的危及監獄安全的情況進行概括說明。筆者擔任過多期司升督、督升督班班主任，通過組織座談會等形式，了解基層民警對監獄安全的看法，本文基于筆者監獄調研經歷，也整合了部分基層民警的觀點，認為，現階段影響監獄安全的因素包括：

一、普遍存在重效益，輕監管改造現象

監獄是國家刑罰執行機關，對罪犯執行刑罰，懲罰和改造罪犯是其主要任務，是監獄人民警察的主要職責。維護監獄的安全與穩定是監獄正確執行刑罰的前提，因此，我們應切實把監獄的監管安全穩定工作放在首位。但是，在實踐中，許多監獄是把經濟效益放在第一位的。監企分開后，監獄職能運轉、警察工資有了財政保障，極大地促進了監獄工作，穩定了監獄工作隊伍。但是，在監獄，還有很多部分是財政沒有覆蓋的，如監獄工作運行，一些經費不能全額保證；警察的績效、福利等也主要與監獄創造的效益相關；另外監獄工人的工資等也需要監獄自籌。雖不便明說，監獄效益對監獄、對警察個人都具有重要的意義。在此情況下，監獄重視效益這一指標也就不足為怪了。相比較而言，監管、教育這些指標，比較的“軟”，不好衡量，成效不明顯，在文件上的重要性可以提很高，在材料臺賬等形式上可以做的很漂亮，在實際中是要讓位于生產效益的。

在這樣的認識下，監獄許多安全問題由此衍生。首先，追逐效益，造成監管漏洞。在生產任務重時，為了完成上級下達的生產任務，監區、分監區會經常組織犯人加班加點，不及時收入監舍，在夜晚等自然條件下，易造成監管安全事故。2009年3月12日，保定監獄一犯人故意不完成任務進而在晚上加班，于22:15分駕駛監獄基建用吊車撞開監獄大門脫逃；2009年10月17日（星期六）下午2:00左右，內蒙古呼和浩特第二監獄四名重刑犯殺害警察后脫逃。這兩起案件都是發生在罪犯勞動期間，且都不是在正常的勞動時間（前者是夜晚加班，后者是周六趕工）。筆者認為，這兩起監管安全重大案件，都與監獄過于強調“效益”有關。其次，生產壓力的轉嫁，犯人重壓之下易出現監管安全事件。監獄追逐效益，生產任務最終要分解到每個從事生產的罪犯的生產任務上。監獄對效益的強調，會導致罪犯產值被扭曲成罪犯改造好壞的主要評價標準。生產任務過重，會帶給罪犯巨大的壓力，造成犯人情緒變化大，有反改造情緒，導致違規違紀不斷增多，甚至重大監管安全事件，給監管改造帶來嚴峻的挑戰。今年以來，廣西監獄系統發生兩起罪犯自殺案件，生產壓力大都是其中重要原因。最后，警察疲勞工作，易出監管安全隱患。一線民警作為罪犯勞動組織者，在監獄效益優先的情況下，自身也長期處在超負荷運轉，精力和體力得不到有效調節，容易對監管工作產生了倦怠，對一些常見問題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無動于衷。我們監管安全工作，有許多制度、程序，不能很好地、精心地操作完成，在“細節決定成敗”的監獄，就會造成監管安全的漏洞百出。

在效益優先的情況下，教育這一改造罪犯的重要手段經常被邊緣化。當生產與教育在時間上產生矛盾時，被犧牲的是罪犯教育。在實踐中，罪犯教育“講起來重要，做起來次要，忙起來不要“的現象時有發生，為了生產的趕工，一些監獄會隨意挪用教育場所和教育的時間，教育工作被邊緣化、弱化。警察進行的個別談話，有時候也難以保證或是流于形式了。目前，在一些監獄，警察的談話教育，主要集中在生產任務完成情況，有時連“十必談”也落實不了。罪犯個別教育談話是監管改造工作的重要內容，是監獄警察獲取信息、解決個案問題、情感交流的重要途徑。談話教育是轉化罪犯思想的主要手段之一，罪犯思想上的各種問題得不到幫助解決，感受不到警察的關懷，又怎么能安心改造，怎么能確保監管安全呢？往往是整齊有序的外表下，沉積了一大堆的問題，隨時可能成為監管安全事件的導火索。

二、基層警力不足，配置不合理，士氣低落

（一）警力緊張

充足的警力是確保監獄各項工作順利開展的保證，也是監管安全的重要保證。雖然，監獄采用了越來越多的先進科技手段，但是，這些先進科技手段，還是要與人充分結合才能充分發揮其作用，人是監管安全建設中的關鍵。但是，在許多監獄，這一關鍵是欠缺的。在廣西，許多監獄警囚比仍然過低，達不到到國家規定18%標準（即使是包括監區領導、干事、女警察等）。有些分監區，實際在監區直接管理罪犯的警察，人均面對超過100名罪犯，既要管理生產、服刑人員生活，還要維護監管秩序，防止非正常死亡，直接造成了“一警多職“、“一職多能”。監獄警察經常自嘲自己工作是“萬金油”，什么都要會一點，什么都不精。這種職能分工使得監獄警察無法把每樣工作都做得到位，導致工作效率低下，工作質量難以達到理想標準要求。如某監獄，有8個押犯監區，警囚比例為10.7%，有的監區兩個分監區才10名警察，值班警力捉襟見肘，只能聯合值班；有的警察2天或3天就要輪到值1個晚班；碰到有警察外出學習、公休，排班就更棘手，警察就更加辛苦。這樣的情況，在一些單位幾乎成了常態。警察長期疲勞工作，將對監獄安全造成危害。一是職業倦怠，影響監管安全。一線警力配備不足，造成警察工作過度勞累，久而久之，監獄警察中亞健康情況，心理健康情況都會產生不利影響。這種生理和心理的影響，最終會體現在工作上，導致監管改造不到位，罪犯教育質量下降，制度落實流于形式，給監管安全帶來隱患。二是疲勞工作，效率低下，安全漏洞難以彌補，新的安全隱患產生。監管安全工作需要警察細心勤快，警察在疲勞不堪的情況下，許多本職工作尚且應付，怎么能做到細致勤快？罪犯中的細微的異樣，車間一些小的危險品的遺失，等等，都可能被忽略，危險也在一點點的積累。

（二）警力配置不合理[1]

總體來說，監獄是具有獨立完整功能的刑罰執行機關，輔助服務科室設置完善，人員眾多，而在另一邊，基層帶班警察卻始終較為緊張。在監獄，基層警察跟機關、后勤部門警察在工作時間、工作強度、責任風險上差異巨大，待遇福利卻基本相同，導致基層一線警察積極性不高，一些警察不安心工作，千方百計找關系進機關，基層留人不易，警察不能安心踏實工作。警力配置不合理，也體現在年齡結構上，廣西某監獄近年來退休多新人少，出現年齡斷層，監獄警察平均年齡達47歲多，出現明顯老化。有個別監獄，近幾年來雖然加大了新公務員招錄力度，但因為地處偏遠，生活各方面條件非常不便，警察人心浮動，想方設法通過各種方式調走，故基層一線警力依然非常緊張。這樣的警力結構是不利于監獄監管安全穩定的。

（三）士氣低落

監獄工作，有一定的風險，且風險難以預測。監獄一線警察在這樣的工作環境，精神壓力很大。目前的執法環境，對罪犯權利相對保障較多，警察執法環境惡化，形成動輒得咎的局面。一旦發生監管安全事件，監獄對責任人處以嚴厲處罰，職位晉升亦會受限制，基層士氣容易受到打擊。基層警察長期處于一種身心消耗過度、精力衰竭的狀態，斗志衰退，表現出易怒、消極、缺乏情感投入，對工作缺乏熱情，甚至以一種負性、冷漠的或是極端逃避的態度去面對工作。很多時候警察不愿管、不敢管，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在獎懲激勵方面，依然是非常不利于基層警察的。基層一線警察工作往往是被批評的多，鼓勵的少，容易產生抵觸情緒。其結果往往是，你講一套，我做一套，政令不暢通的局面。部分警察只圖自保不出事，在崗期間盼望到點交班離開，心不在焉，這種不敢擔當、不愿擔當，逃避責任及消極防范態度當然會帶來安全隱患。

面對艱難的罪犯改造工作，監獄警察隊伍中普遍存在畏難情緒和僥幸心理。在一些警察看來，“自殺難控論”、“四無目標難實現論”等觀點與現實相符，無法杜絕。這是警察工作方法的缺乏，也是前述問題的綜合結果。這些監管改造悲觀思想的存在和盛行，讓一些警察工作積極性低迷，認為做多做少不重要，關鍵是看運氣，忽視了監獄安全工作中一些顯而易見的問題。

筆者認為，監獄安全工作重在細節，警察消極應付，許多工作就會流于形式，危險因素會不斷積累。如違禁物品的查禁管理，稍有松懈就有可能被罪犯鉆了空子，如車間生產往往有較多的具有人身危險性的物品（如剪刀、刀片等），這些物品的流失脫管增加了自殺、傷人等監管安全事件發生的幾率。大部分的監管安全事件，都有違禁品的出現。不是沒有辦法找出罪犯中的違禁品，而是一些警察的工作不到位。如獄情工作交接，個別警察抱著得過且過的工作態度，自己下班了就萬事大吉，上下班獄情交接不到位，對自己當班出現的問題，獄情記錄不清，甚至不記錄；特別是對已存在的問題，當班時處置不到位，造成接班警察對已經存在的問題不清楚，不能及時進行處置和防范，埋下安全隱患。

五、監管安全制度落實不到位

（一）違禁品管理

在監獄中，違禁品查禁一直是監獄安全工作的一個關鍵點。從已有的許多監獄安全事件來看，都有違禁品的存在。如2009年內蒙古呼和浩特第二監獄10.17越獄案件，四名罪犯自制了刀具等工具；在2015年暴露出來的訥河監獄丑聞，罪犯使用了手機進行詐騙；2011年10月25日河南豫北監獄罪犯脫逃案中，罪犯翻越刀刺網時使用了勞動工具剪刀。所以，違禁品的存在，有極大的危害性。在調研中，筆者發現生產中使用的違禁品管理起來還是比較困難的，一個是量多，如車縫的“機針”，整個車間“機針”數量是很大的，沒有細致嚴格的管理，少幾根是不容易發覺的；另一個是品種多，除了“機針”，刀片、剪刀、鐵絲、繩索等都是違禁品，五花八門，防不勝防。目前，廣西幾乎所有的監獄，違禁品的管理都是重要的課題。我們在調研了解中，也發現過某分監區臨時領用的小剪刀沒有鏈鎖固定，小剪刀隨意丟在工作臺上的現象。

其實，對違禁品的管控，監獄有一整套有效措施。在生產區，與生產有關的工具管理方面，有嚴格的生產工具領用登記回收管理制度；進入監舍，還有金屬探測安全門；還有定時不定時的清監及搜身等制度。只要管理到位，基本上能杜絕違禁品。筆者認為，在前述警力緊張效益優先等的前提下，制度落實不到位也就不足為怪了。

（二）罪犯使用

監獄工作要求警察親自行使對罪犯的管理權利，但是，仍有單位存在警察將執法權交由罪犯來行使的情況。在調研中，我們發現，某監獄嚴管隊，使用罪犯看管禁閉室罪犯。我們見到，負責看守的罪犯帶著“執勤”的標章，當帶隊領導要求禁閉室管理警察打開一間禁閉室時，該警察找了很久竟找不到正確的鑰匙，這時，一名“執勤”罪犯大聲告訴其鑰匙的位置，這位警察這才拿來開門的鑰匙。除此以外，該嚴管隊雜物間器物放置雜亂，我們發現有一截半米多長的金屬棍。由此可見，該監獄嚴管隊管理是混亂的。據了解，該監獄嚴管隊沒有安排固定的看守民警，而是由有送來嚴管罪犯的分監區抽調民警輪流管理。這帶來的第一個問題，分監區不愿意將違規罪犯送來嚴管隊管理，因為還要抽調自己的警力，這附帶產生的結果就是罪犯管理的困難；帶來的第二個問題，抽調來管理的警察對嚴管隊業務極不熟悉，有的警察干脆將管理禁閉室的權力交給罪犯。在嚴管隊這種場合，管理如此混亂，其潛在的監管安全隱患是非常嚴重的。

（三）耳目、信息員低效

耳目、信息員是監獄獄內偵查的重要手段。耳目、信息員的有效工作，對我們的監管安全是極有助益的。2009年內蒙古呼和浩特第二監獄“10.17案件”，四名重刑犯策劃了一年的越獄，耳目、信息員未提供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也未起到其他作用，獄內偵查形同虛設。據了解，在監獄，有部分警察對耳目、信息員重物建，輕管理，在對他們的使用上流于形式，純粹為了應付相關檢查。耳目、信息員發揮不了應有的作用，難以收集到有價值的信息，也起不到維護監獄安全穩定的作用。究其原因，一是激勵措施不到位，不能充分調動管理警察的積極性和主動性；二是現場管理警力少，管理壓力大，任務多，材料多，難以應付；三是個別警察認識不到位，認為只要不是自己當班，出事不關自己的事，對獄情收集不關心。監獄中的獄情分析排查會是收集、研判、處置輿情的重要手段。據了解，目前，許多監區、分監區沒有按要求召開，即使召開也流于形式，起不到排查處置危險因素的應有作用。

（四）互監組

互監組是我們監管安全的重要制度，對互監組的要求，其成員在生活、生產、學習中要做到“板塊移動”。要求互監組成員不準超越警戒線和規定的活動區域，不許脫離互監小組擅自行動。與互監組配套的“五固定”制度，是指罪犯睡覺鋪位、學習座位、勞動崗位、就餐席位、隊列序位要固定，不得隨意變動的制度。在罪犯會見、就醫以及少數罪犯臨時勞動時，要求編排臨時聯保互監小組。在這項制度設計中，罪犯應相互監督、制約，形成罪犯間全天候不間斷的相互監督。筆者認為，這是監獄罪犯管控的一道重要的外在防線。客觀來說，人不是做機械運動的機器，該制度在實踐操作上是不能完全做到的，如罪犯在休息時間，互監組成員可能因興趣愛好不同，參與活動不同，在某些場合互監組事實上“散伙”。還有一些場合，互監組也會處在“失效”狀態，今年年初，廣西某監獄有一名罪犯在習藝樓外吃飯時脫離互監組爬上煙囪自殺的案例。考察當時的監控視頻，罪犯就餐現場是散亂的，那名罪犯離開犯群，沒有被人注意到。今年7月廣西另一所監獄亦有一名罪犯在晚點名前的休息時間，獨自從監舍一樓上到五樓晾衣間上吊自殺的案例，全程近25分鐘時間，獨自行動。監獄中還有很多這種場合，互監組是沒有起到作用的，如果警察不督促，警惕性不高，互監組就可能形同虛設。在調研中，有這樣一個細節，我們在犯人食堂抽查互監組，抽到的一名罪犯，竟說不清自己所屬的互監組，也不知道自己互監組其他成員，經查，該罪犯使用的是別人的胸牌。這只是抽查到的，實際情況可能更為嚴重。筆者認為，罪犯互監組相關制度遵守的好不好，最重要的因素是警察的管理，而互監組制度落實不好，將會給我們的監管安全工作帶來很多的混亂。

實踐中，為了兼顧生產生活兩大現場，確保各互監組成員生活、學習、勞動都在相近鄰的位置，互監組的安排就頗為不易，甚至難以實現。為此，一些監獄執行兩套互監組，生活生產兩個現場，兩套互監組。但是，在實踐中，又帶來較為嚴重的問題。因為，罪犯不能如我們所希望的那樣，在兩個互監組之間靈活轉換，反而造成互監組的混亂，導致罪犯記憶混亂，無所適從，以致不能認真對待，嚴格要求。在監獄，有時會面對生產項目不穩定的情況，罪犯要轉產別的項目，人員分工安排又會發生改變，互監組亦可能隨之變化。還有一些場合下，需要臨時安排互監組，互監組監督效果又要打折扣。以上情況都是互監組在操作層面存在的問題，所以，在加強互監組管理的同時，應多層次多方面的加強對罪犯管控。

六、監管安全設施存在隱患

（一）監控局限

監控是監獄安全防范的重要技術手段，目前，廣西多數監獄擁有了比較完善的視頻監控系統，這對警察及時掌控罪犯動態作用很大。加強了監獄對罪犯的管控能力。就目前而言，監控似乎有所不足，具體而言包括：

1.監控死角。雖然監獄安裝了大量的攝像頭，監獄安全防控等重要區域基本實現全覆蓋。但無論是車間還是監舍等，仍然有一些角落是監控沒有覆蓋的。

2.巡視延時。就目前的監控來說，還是需要人的值守查看。無論是總控還是分控，都需要將視頻畫面一幀一幀地查看，不斷循環。即使是分控，要查看的畫面數也是很多的，難免有遺漏的鏡頭，這些遺漏的鏡頭可能就是監管安全方面的重要鏡頭。當然，有些值守警察的工作態度也存在問題，監控更難以起到應有的作用了。

3.生理局限。人的精力體力是有限的，承擔巨大的責任壓力，在監控屏幕前不斷查看，是非常辛苦的工作。在一些監獄，監控工作人員實行連續八小時工作制，往往導致值守警察視力疲勞，精神倦怠。

4.依賴心理。監控是我們監獄安防工作重要技術手段，也帶來一些負面的影響。如有些基層警察漸漸產生依賴思想，對一些重點部位的例行巡查少了甚至忽略了，對違禁品的防范力度也產生一些影響，這又形成新的監管安全隱患。

（二）A、B門、罪犯會見通道、監內門禁

1.A、B門。AB門又叫雙門互鎖，它的作用是當A門打開時，B門無法打開，只有當A門關閉時，B門才能打開；反之，B門打開時，A門無法打開。兩個門相互鎖定另一個門，所以稱為雙門互鎖。目前，廣西監獄普遍采用了A、B門。但是，AB門操作過程中，也許還有一些未知的安全隱患。筆者在調研時曾有這樣的經歷，在參觀完某監獄內部后從AB門出來，無意中發現罪犯參加會見的出監小門（AB門處另一側另開的一小門）仍處于開啟狀態，告知AB門值班室民警，對方也不能解釋其原因。

2.罪犯會見通道。罪犯會見親屬，都涉及到人員進出監獄圍墻的問題。我們知道監獄圍墻是確保監獄安全的重要的物理隔斷。大部分監獄會見樓出入墻通道是有專門的隔離設施的，有的單獨從離AB門不遠處圍墻開小門出，有少數監獄會見出墻通道是在AB門處多開一處小門的。筆者認為，這種AB大門兩側分別開門，警察上下班、會見的罪犯各行其道的方式，不是最好的方式。因為，從罪犯通道到警察通道只有幾米的距離，罪犯可在近距離觀察警察通過AB門，是存在安全隱患的；在AB門之間的部分，左右通道雖隔離（中間是AB門大門），但是視野是基本通透的，罪犯長期觀察，亦有可能找到設施及管理漏洞。更有個別監獄，罪犯從AB門處出墻沒有特定通道，罪犯在其AB門會見通道處很容易就能竄到警察AB門通道，安全風險更大[2]。有的監獄會見樓采用內置式，罪犯親友通過AB門警察小門通道，形成警察、罪犯家屬混用AB門小門的情況。據了解，在罪犯會見高峰時間，AB門小門通道會出現擁擠，干擾警察正常工作。況且，這種混用，對監獄安全也是有著不良影響的。

2.監內門禁。據了解，個別監獄監內門禁系統因使用時間較長，部分監舍門禁陳舊老化，部分已無法正常使用。如不及時更新，一旦監倉發生問題，會出現警察進不去，無法及時處置的情況，隱患較大。

七、監獄建筑

（一）贅余建筑[3]

所謂“贅余建筑”，是指沒有實際功用或實際功用很小，但是在監獄安全上存在較大隱患的建筑。筆者考察中發現，由于歷史等原因，監獄罪犯生活區、生產區有許多“贅余建筑”。如一些建筑完全按照工廠車間設計的，其設計沒有考慮“工人”由罪犯組成的特殊性。贅余建筑帶來的風險，增加了罪犯自殺等監管安全事件發生的可能性。

（二）園林、植被

隨著刑罰的文明和監獄矯正理念的進步，越來越多的監獄出現了園林，其正面的作用是美化了監獄環境，改變了監獄嚴肅壓抑的傳統形象；花草樹木，美好的景色，有助于緩解警察、罪犯的緊張心理，具有愉悅心靈、緩解壓力的作用。筆者要指出的是，監獄園林景觀設計、植被的選擇等都要服從于監獄管理的要求，要確保安全。如某監獄監舍區種植了竹子，我們知道竹子易于折斷做成銳器，從安全的角度考慮，監獄的該區域是不適合種植竹子的。

[1]徐巖．警力配置的理論探討[J]．湖南警察學院學報，2015(4)．

[2]蔡小松．越獄案件中的警察-罪犯微觀互動空間研究[J]．湖南警察學院學報,2016(3)．

[3]蔡小松．監獄安全中的建筑因素例舉[J]．中國監獄學刊，2016(6)．

A Brief Analysis of Factors Influencing Prison Safety

Cai Xiao-song
(Guangxi Police Academy，Nanning，Guangxi, 530023)

At present, there are many factors influencing prison safety. For example, more emphasis is attached to efficiency, rather than supervision and education, which is common in many prisons. Also, the lack of police force in grassroots, unreasonable allocation of resources, low morale, ill-implementation of the safety-supervising system and the hidden dangers of safety-supervising facilities are all factors affecting prison safety. Prisons should focus on supervision and transformation so that we can establish a team with a reasonable structure, adequate and energetic police force; we need to work on the implementation and improvement of the system, and keep improving our working methods and prison facilities. Meanwhile, efforts should be made to establish a deliberate and comprehensive security system. That is how we can ensure the safety of the prison.

D631.7

A

2095-1140(2017)03-0000-00

2017-03-16

蔡小松 (1978- )男，湖南常德人，廣西警官學校副教授，主要從事監獄安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