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規劃指標的相關統計問題研究

趙彥云

(中國人民大學 應用統計科學研究中心，北京 100872)

2016年7月28日國務院印發“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規劃，其中，提出了針對我國“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能力建設需要的一套科技創新規劃指標體系。顯然，這些規劃指標不僅是國家層面作為“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發展的管理目標，以及國務院相關部門實行過程跟蹤監測和“十三五”結束時考核實施效果的直接依據，而且還是逐級地方政府推進實施“十三五”科技創新規劃，以及實行過程跟蹤監測和“十三五”結束時的考核依據。科技創新規劃指標背后要有相關統計工作的準確配合，也就是要把國家科技創新規劃的每一個指標都要落實到可以統計和分析的統計指標和統計計算上，因此，做好“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規劃指標的統計研究，成為落實和完成“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規劃目標的基礎性工作，必須做好其標準化的統計制度要求。本文聯系我國統計工作實際，對每一個規劃指標所對應可實行的統計標準做出一一的研究。

一、“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規劃指標體系

在“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規劃中，提出了12項規劃指標和2015年指標值與2020年目標值[1]，見表1。

表1 “十三五”科技創新規劃指標及2015年指標值與2020年目標值

表1中的規劃指標及數值是指導和推動“十三五”科技創新發展組織工作的目標，包含了我國“十三五”科技創新起點水平(2015)的依據和實現的目標(2020)的水平，將成為“十三五”期間我國科技創新工作組織、監督檢查、考核的科學依據，其中，非常扎實的基礎工作是相關的統計工作。因此，相應的統計工作必須全面做好服務，包括科學解析其統計指標體系的系統功能、作用機制、相關指標支持等一系列統計數據服務、統計調查服務和統計綜合評價及分析服務工作。

“十三五”科技創新規劃指標，從定量刻畫科技創新系統能力水平的內容看，包括科技創新投入、科技創新產出、科技進步、知識創造、科學素養、綜合創新能力6個方面，深刻體現了對我國現階段發展特點和實現創新型國家的關鍵要素和基本方面的掌控。下面我們將逐一討論這6個科技創新統計的相關問題。

二、“國家綜合創新能力世界排名”的統計研究

關于“國家綜合創新能力世界排名”，是一項關于世界各國創新能力水平綜合研究成果的應用展現，其中包含了許多統計工作、統計方法和統計分析的應用。我國“十三五”科技創新規劃首次將之列入，說明黨中央特別關注我國科技創新融入世界潮流并扮演引領主導者的作用，也突出了中國科技創新發展對世界發展積極作用的高度重視。

中國科學技術發展戰略研究院2016年6月29日正式對外發布《國家創新指數報告2015》[2]。研究報告顯示，世界創新格局基本穩定，美日歐引領全球創新，中國仍屬于“第二集團”，但中國創新指數綜合排名由2014年的19位上升至18位，與創新型國家的差距進一步縮小。國家創新指數是反映國家綜合創新能力的重要工具，自2011年以來，《國家創新指數報告》每年發布一次，是國家創新調查制度系列報告之一，是國家層面的創新能力評價報告。

中國科學技術發展戰略研究院年度發布的國際創新指數，是從創新資源、知識創造、企業創新、創新績效和創新環境五個方面構建了國家創新指數的指標體系，選取了40個科技創新活動活躍的國家進行研究，數據均來源于世界銀行等國際組織和國家統計局等公開發布的數據，“它們R&D(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投入之和占全球總量的97%以上”。國家創新指數指標體系的五個方面具體指標如下：

1.創新資源，包括指標：(1)研究與發展經費投入強度；(2)研究與發展人力投入強度；(3)科技人力資源培養水平；(4)信息化發展水平；(5)研究與發展經費占世界比重。

2.知識創造，包括指標：(6)學術部門百萬研究與發展經費科學論文被引次數；(7)萬名研究人員科技論文數；(8)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增加值占GDP比重；(9)億美元經濟產出發明專利申請數；(10)萬名研究人員發明專利授權數。

3.企業創新，包括指標：(11)三方專利數占世界比重；(12)企業研究與發展經費與增加值之比；(13)萬名企業研究人員PCT專利申請數；(14)綜合技術自主率；(15)企業研究人員占全部研究人員比重。

4.創新績效，包括指標：(16)勞動生產率；(17)單位能源消耗的經濟產出；(18)有效專利數量占世界比重；(19)高技術產業出口占制造業出口比重；(20)知識密集型產業增加值占世界比重。

5.創新環境，包括指標：(21)知識產權保護力度；(22)政府規章對企業負擔影響；(23)宏觀經濟環境；(24)當地研究與培訓專業服務狀況；(25)反壟斷政策效果；(26)企業創新項目獲得風險資本支持的難易程度；(27)員工收入與效率掛鉤程度；(28)產業集群發展狀況；(29)企業與大學研究與發展協作程度；(30)政府采購對技術創新影響。

國家科技創新發展規劃中的指標體系和目標數值是“十三五”期間使用的依據，具體工作是分年度進行的。“國家綜合創新能力世界排名”作為科技創新發展規劃的第一個指標，需要能夠細化到每個年度和每個地區，這樣才有服務使用的操作性。顯然，這個指標與其他指標不同，包含著非常大的復雜性。其中，做好這項工作的統計基礎包括：(1)因為涉及40個國家和地區的統計，來自世界銀行、國際組織的數據的可比性、權威性比較重要，因此，加強世界各國的國際統計研究是非常重要的。(2)“創新環境”中的指標都是問卷調查的軟指標，屬于國際競爭力概念下的世界范圍的專門問卷調查，這些數據的質量取決于背后的世界各國的專門問卷調查，涉及到抽樣設計和問卷設計，以及調查過程中的質量控制。顯然，這是目前在問卷調查中難度最大的實際統計工作，必須做好跟蹤性研究。(3)創新指數的綜合方法，包括指標數據標準化和加權問題。這兩個問題是比較復雜的統計問題，涉及國家創新指數估計的客觀性水平保障，做好深入的應用統計研究是非常重要的。

三、科技進步貢獻率的統計研究

科技進步貢獻率指標是一個比較復雜的統計分析計算指標。它建立在生產函數的理論方法基礎上，關聯著資本投入、勞動投入兩大生產要素的許多細節過程，嚴格地講科技進步的統計分析計算的準確性首先取決于所選取的具體生產函數。但是，在實際應用中，為了增強空間*空間上指各省、直轄市、自治區，或下一級的城市等。上和時間上的統計反映可比性，我們會采用規模要素報酬不變假定下的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基礎上的增長方程，即索洛余值法來計算“科技進步貢獻率”[3]。雖然計算方法簡化了，但是，統計問題仍然要做好研究，主要是“科技進步貢獻率”計算所需要的統計指標數據，具體包括：(1)資本投入統計數據。我們可以采用固定資本形成額的統計指標數據，因為目前國家統計局的國民經濟核算統計制度規定的是流量統計，而“科技進步貢獻率”的計算要求的是年度固定資本形成存量統計，因此需要重新在固定資產分類、折舊率和不變價格統計規范的統計工作基礎上，界定固定資本形成額統計數據整理的標準化方法。研發支出作為資本形成核算方法的改革[4]，也是需要同時考慮的重要內容。(2)勞動投入統計數據。相對資本投入統計數據，勞動投入統計數據具有比較好的現實統計基礎，目前可以使用的是各級政府統計中的從業人數的統計數據。從計算使用的統計數據，我們可以規范使用年初和年末從業人數的平均人數作為標準口徑。(3)資本投入邊際產出彈性系數的計算。有兩種方法，一個是直接運用生產函數的回歸模型，直接估計資本投入和勞動投入的邊際產出彈性系數，另一個是采取資本要素報酬收入份額的直接計算方法，即用國民經濟核算的年度全部(營業盈余額+固定資產折舊額)除以GDP。對第一種方法，可能在規范各地區統一模型方法及數據和回歸估計檢驗上比較復雜，容易出現地區之間不可比的細節問題。因此，從簡便可操作性來看，采用第二種方法，即可以規定統一使用要素報酬收入份額的直接計算方法，比較容易統一各地區的標準規范計算方法。(4)勞動投入邊際產出彈性系數的計算。在規模要素報酬不變假定下的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基礎上的增長方程的科技進步貢獻率計算中，可以證明的一個條件是：資本投入邊際產出彈性系數+勞動投入邊際產出彈性系數=1。因此，當我們規定了資本投入邊際產出彈性系數的計算規定后，勞動投入邊際產出彈性系數的計算就變得比較簡單：1-資本投入邊際產出彈性系數。

“科技進步貢獻率”作為“十三五”科技創新規劃指標，顯然不是一個直接的統計指標，而是一個基于生產函數理論的統計分析計算指標。因此，在考核運用上，應該考慮其統計分析計算的特點，不可在規劃和考核中提出要求精度非常高的具體數值目標，原則上應該分類使用比較符合實際。

四、科技創新投入和科技創新產出的統計問題

科技創新投入和科技創新產出是科技創新過程的最重要的兩個方面，也是科技創新的內核。在12個科技創新規劃指標中，屬于科技創新投入的有“研究與試驗發展(R&D)經費投入強度(%)”、“每萬名就業人員中研發人員(人年)”；屬于科技創新產出的有“高新技術企業營業收入(萬億元)”、“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發經費支出與主營業務收入之比(%)”、“PCT專利申請量(萬件)”、“每萬人口發明專利擁有量(件)”、“全國技術合同成交金額(億元)”。下面我們分別科技創新投入和科技創新產出來討論其統計問題。

科技創新投入統計，在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等世界組織研究與實踐推動下，已經發展成為比較成熟的科技統計內容，具體包括兩個方面，即R&D經費支出額和R&D人員數的統計?！把芯颗c試驗發展(R&D)經費投入強度(%)”、“每萬名就業人員中研發人員(人年)”是分別用R&D經費額除以GDP和R&D人員數除以全部就業人數計算得到的指標，即從科技創新投入的規模指標，轉變為強度指標和相對水平指標，有利于國際比較和區域之間的比較。

我國的科技創新投入實際統計工作包括三個組織所實行的具體統計工作，即國家統計局負責全國企業R&D經費支出額和R&D人員數統計工作，科技部負責全國科研機構R&D經費支出額和R&D人員數統計工作，教育部負責全國高校R&D經費支出額和R&D人員數統計工作。各單位R&D經費支出額和R&D人員數統計工作，相對于生產經營統計、行業部門產業統計等，存在會計科目不完全準確對應、單位組織人員流動多變、基礎統計不夠重視等影響，統計難度比較大。從全國科技創新投入統計三大系統工作比較看，教育部全國高?？萍紕撔陆y計工作起步晚，復雜性比企業和科研機構更高，統計專門人員極少，缺乏全國教育系統科技創新投入統計的設計和組織規范管理。但是，隨著國家對高等教育投入的增加，特別是“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的“世界雙一流建設”，高校在國家科技創新體系中的作用日益突出，因此，全國高?？萍紕撔峦度虢y計工作，需要從組織系統、統計科學設計、經費與人員保障等全局性、科學性、基礎性工作入手，做好科技創新投入統計工作。

科技創新投入統計，還需要加強分類統計工作。目前列入統計規范標準的是劃分政府與企業的R&D經費支出額和R&D人員數統計，以及進一步的國民經濟行業部門分類統計。目前的科技創新投入統計，還不能有效地與科技創新產出統計直接對應，包括工藝創新、設備創新、產品創新、營銷創新等。互聯網大數據可以增強這些方面的空白科技創新統計工作。

科技創新產出統計，從列入“十三五”科技創新規劃的指標數5個看，足夠的重要。有“高新技術企業營業收入(萬億元)”、“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發經費支出與主營業務收入之比(%)”、“PCT專利申請量(萬件)”、“每萬人口發明專利擁有量(件)”、“全國技術合同成交金額(億元)”。其中，“高新技術企業營業收入(萬億元)”、“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發經費支出與主營業務收入之比(%)”在國家統計局的統計工作中，有很好的統計制度和企業聯網直報的數據搜集整理的保障，并可以在各級政府統計中都能容易得到各年度的統計數據。

PCT專利*PCT是《專利合作條約》(Patent Cooperation Treaty)的英文縮寫，是有關專利的國際條約。根據PCT的規定，專利申請人可以通過PCT途徑遞交國際專利申請，向多個國家申請專利。中國知識產權局專利局是中國國民或居民的主管受理局，同時也是國際檢索單位和國際初步審查單位。中國申請人提出國際專利申請，應當經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有關主管部門同意，并且應當委托涉外專利代理機構辦理。中國申請人可以向中國專利局也可以向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的國際局提交國際專利申請。是一個國家在國際專利合作條約下所申請的專利，它標志著專利申請的國際水平，因此，“PCT專利申請量(萬件)”是一國科技創新產出水平的一個重要標志。PCT專利申請需要經過國家知識產權局等嚴格的程序，這對其統計工作奠定了扎實的工作基礎。發明專利擁有量也是國家科技創新產出水平的一個重要標志，國家知識產權局經過嚴格的專利申報和專利授權，具有對發明專利申請量、授權量(擁有量)具有很好的統計?！懊咳f人口發明專利擁有量(件)”是用年度發明專利擁有量除以年末人口數*也可以考慮用年初人口數和年末人口數之和除以2的年度平均人口數計算。?！叭珖夹g合同成交金額(億元)”反映產學研之間的科技合作水平，也是國家創新能力建設中市場網絡創新的體現，這對于企業的工藝創新、產品創新、營銷創新具有重要的作用。各省市自治區科委都有專門的技術合同成交額的統計，可以保證“全國技術合同成交金額(億元)”以及各級政府的技術合同成交額的監測和考核的需要。

科技創新產出最直接的體現是企業產品創新，但是，由于企業新產品統計在內涵一致性及科學準確的統計確認上都具有比較大的難度，因此，產品創新的統計指標沒有列入科技創新規劃之中。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倡導各級政府在科技創新規劃實行過程中，重視企業新產品開發，重視產品創新的市場競爭效果。可以積極推動開展相關方面的調查分析研究，特別是利用互聯網大數據，探索產品創新的統計方式方法，力爭在科技創新產出方面發展全新的統計指標。

五、知識創造的統計問題

在12個科技創新規劃指標中，屬于知識創造的有“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國際科技論文被引次數世界排名”兩個指標。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增加值占GDP的比例*引自中國科學技術發展戰略研究院，《國家創新指數報告2015》，北京：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16，第100頁。，具體指服務業中金融保險、信息通訊、商務服務、研發服務等行業的增加值占GDP的比例，反映一國的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發展水平，用來測度一國的經濟產出中的知識含量大小和產業結構升級水平。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統計口徑范圍，原則上是指企業在提供服務時溶入大量科學、工程、技術等專業性知識的服務，它是對當今企業和產業生產經營發展過程中知識服務水平特征的統計反映，隨著服務業特別是知識服務業的發展，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增加值占GDP比例反映知識創造服務產業化的重要作用。對于省市區等地區層面的“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一方面要嚴格執行統一口徑范圍的統計，另一方面也可以在統一口徑范圍統計基礎上開展本地區的具體分析研究。要從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實際出發，特別是深入考察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具體表現，以及準確測量知識服務業的作用，做出更加深入的統計分析研究，來支持地區科技規劃和相關政策制定，推動區域創新能力的不斷提升。

2006年2月9日國務院發布的《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綱要(2006-2020年)》*http://www.gov.cn/jrzg/2006-02/09/content_183787.htm中指出，到2020年，國際科學論文被引用數進入世界前5位*2014年論文被引證次數是指2014年發表論文截止到檢索日期的被引次數，具體的檢索日期為2015年12月14日。引自中國科學技術發展戰略研究院，《國家創新指數報告2015》，北京：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16，第7頁。。根據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的統計數據，2004-2014年10年段中國SCI論文被引證次數為1037.01萬次，世界排名從2005年的第14位提高到2014年的第4位，增長速度顯著超過其他國家。高被引論文是反映高質量、高水平學術成果的重要指標。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的統計數據，中國各學科論文在2004-2014年10年段的被引用次數處于世界前1%的高被引論文為1.2萬篇，占世界份額的10.4%，位居世界第4位；美國(6.2萬篇)、英國(1.6萬篇)、德國(1.4萬篇)分居前三位。

知識創造是當今科技創新的必要條件，如何探索更加完備的統計，是一個有待重視發展的統計問題。目前的兩個科技創新規劃指標，基本上說明了統計所反映的兩個層次，一個是統計科技論文發表數量及被引用次數，說明科學研究及技術進步的知識創造及對人類社會發展的貢獻規模與水平，另一個是統計產業發展中的知識服務業的服務規模及水平。顯然，這兩個層次的統計還是比較綜合的基本統計反映，面對知識經濟中知識創造及產業化的主流推動和主流強勁發展，如何抓住基于細節制定積極政策，提高知識創造及運用的效率水平，還是遠遠不夠的。

六、公民具備科學素質的統計問題

公民具備科學素質的比例列入我國科技創新規劃，是對科技創新能力建設中基礎建設的重視。公民具備基本科學素質的比例指的是在公民科學素質調查中，在“了解科學知識、理解科學方法、理解科技對個人和社會的影響”三方面都達標的公民的比例。目前，世界上創新型國家的公民科學素質水平普遍在10%以上。

2016年2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實施方案(2016-2020年)》[5]，對“十三五”期間全民科學素質工作的階段目標、重點任務、組織實施等做出全面部署和安排。重點任務是實施四個重點人群科學素質行動和六大工程[5]：一是實施青少年科學素質行動，著力推進義務教育、高中和高等教育階段科技教育，開展校內外結合的科技教育活動。二是實施農民科學素質行動，廣泛開展農業科技教育培訓和農村科普活動、加強農村科普公共服務建設、加強薄弱地區的科普精準幫扶。三是實施城鎮勞動者科學素質行動，大規模開展職業培訓，加強進城務工人員科學素質工作。四是實施領導干部和公務員科學素質行動，把科學素質教育作為領導干部和公務員教育培訓的長期任務。五是實施科技教育與培訓基礎工程，大力提高科技教師的科學素質，加強科技教育與培訓的基礎設施建設。六是實施社區科普益民工程，廣泛開展社區科普活動，大力改善社區科普基礎條件。七是實施科普信息化工程，實施“互聯網+科普”行動，繁榮科普創作，強化科普傳播協作和科普信息的落地應用。八是實施科普基礎設施工程，加強頂層設計和宏觀指導，創新提升現代科技館體系，推動優質科普資源開發開放。九是實施科普產業助力工程，完善科普產業發展的支持政策、推動科普產品研發與創新、培育科普產業市場。十是實施科普人才建設工程，加強科普人才的培養和繼續教育，加強科普專業隊伍建設，大力發展科普志愿者隊伍。

根據國務院頒布的《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2006-2010-2020年)》制定的《中國公民科學素質基準》[6]，涵蓋了科學技術知識、科學思想、科學能力三個領域，26條基準，130個基準點?；鶞?6條提綱挈領地提出了公民需要掌握或了解的知識、應當具備的能力，每條基準下列出了相應的基準點，對基準進行了解釋和說明。中國社科院課題組依據《基準》研制中國公民科學素質調查試題庫。選聘保密專家，從試題庫抽取50道題目，形成中國公民科學素質基準調查問卷，考察形式為判斷題或選擇題，每題2分。科學知識、科學能力、科學精神三個范疇領域都需合格(對應題目達到60%的準確率)才算達標。所涉及到科學的抽樣調查設計，抽樣調查對象為我國18-69歲的常住人口(不含現役軍人、智力障礙者)，考慮自然條件和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地域差異，在東、中、西部選取了六個典型省(市)進行調查。中國公民科學素質調查(2015-2016)采用統一的抽樣方案，委托政府統計部門，共得到有效樣本12693個。公民具備科學素質的比例是根據抽樣的樣本數據推斷計算的。

公民具備科學素質調查綜合評價，比較基礎的是《中國公民科學素質基準》，目前是26條，130個知識點。原則上，在所有科學知識體系中能夠選擇說明個人科學素養的要點選取也是一個統計問題，第一，它能代表科學知識體現在人們能力中的科學素養，背后需要統計推斷的成立為科學基礎。第二，科學素質社會影響力的本質是提升人們的社會生產力，這些點體現通過每個人向生產力轉化的量化目標最大。第三，科學素養隨著科學知識的不但發現和累積，整體水平也是一個不斷提高的過程。因此，科學素養下的科學知識要點基準應該是不斷提高的，也就是說，“公民科學素質基準”如同統計指數基期一樣，需要根據科學知識發現和技術革命周期變化，做出定期的發展性更新調整再設計。

表2 《中國公民科學素質基準》26條[6]

七、從科技創新規劃目標的統計問題看政策統計的發展

國內外發展都非常重視科技創新政策的積極推動作用，“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規劃指標應該關聯著科技創新政策。但是，政策統計在應用統計知識體系中還沒有提出，而現實的需求和應用已經迫切提出需求。因此，我們在研究我國科技創新規劃指標上，應該提出并聯系實際做出系統的研究和應用上的探索。

政策統計分為兩類，一類是為政策服務的直接統計工作及相關統計數據的開發分析工作，另一類是作為政策制定和實施管理的科學手段，包括統計指標體系設計、統計數據搜整理、統計建模和統計分析、政策統計模擬和考核及政策效果綜合評價。本文分析研究的“十三五”科技創新規劃中所運用的統計就是后一類的政策統計類型。

國務院不斷出臺各種積極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政策，“互聯網+政務”平臺建設也為政府“職能+政策”的工作建立了比較好的統計數據搜集整理條件。因此，積極開展政府各種政策下的統計體系設計及數據搜集工作，為政策的運行監測和實施效果評估具有重要的作用?！笆濉笨萍紕撔乱巹澋穆鋵?，不僅僅是12項規劃指標的執行與考核，而且還要通過國務院許多相關政策，例如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國發〔2015〕40號)、國務院關于印發促進大數據發展行動綱要的通知(國發〔2015〕50號)、國務院關于印發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的通知(國發〔2015〕64號)、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深入實施“互聯網+流通”行動計劃的意見(國辦發〔2016〕24號)、國務院關于深化制造業與互聯網融合發展的指導意見(國發〔2016〕28號)、國務院關于印發“十三五”國家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規劃的通知(國發〔2016〕67號)，積極推動我國創新型國家建設工作。因此，有針對性服務使用的政策統計設計及應用研究是非常需要的，政府相關部門也應不斷提高運用統計手段能力，推動政策有效落實，開展實時統計監測與量化評估政策效果工作，為早日實現中國夢做出更大的貢獻。

[1]國務院.國務院關于印發“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規劃的通知，國發〔2016〕43號[OL].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6-08/08/content_5098072.htm，2016-07-28.

[2]中國科學技術戰略發展研究院，國家創新指數報告2015[M].北京：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16:85-94.

[3]趙彥云.宏觀經濟統計分析[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2014:266-280.

[4]國家統計局.國家統計局關于改革研發支出核算方法修訂國內生產總值核算數據的公告[OL].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607/t20160705_1373924.html,2016-07-05.

[5]國務院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印發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實施方案(2016-2020年)的通知,國辦發〔2016〕10號[OL].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6-03/14/content_5053247.htm，2016-03-14.

[6]李 群,陳 雄,馬宗文，等.中國公民科學素質調查研究報告(2015-2016)[OL].中國社會科學網, http://www.cssn.cn/dybg/dyba_wh/201602/t20160204_2859362_9.shtml,2016-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