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彭玉麟的國防思想及其當代價值

康雁冰

(1.廣西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2.賀州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 賀州 542899)

論彭玉麟的國防思想及其當代價值

康雁冰1，2

(1.廣西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2.賀州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 賀州 542899)

彭玉麟一生戎馬生涯，自幼家境貧寒，深受傳統文化和湖湘文化浸潤，形成了愛民、忠君、愛國的情懷以及獨樹一幟的軍事國防思想。在晚清政府危機四伏、搖搖欲墜時，他投筆從戎，力圖扶大廈于將傾，挽狂瀾于既倒，古稀之年仍不忘以身報國。相比于同時代的人而言，彭玉麟的國防思想更具前瞻性、全面性。它涵括了重內治、吏治、軍紀、軍備、海防、外交等內容，在中國近現代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其深邃性、進步性仍然值得我們研究，對于我國國防現代化建設仍然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彭玉麟；國防思想；當代價值

一、彭玉麟的國防思想的主要內容

彭玉麟的國防思想的內容十分豐富，在不同歷史時期和不同歷史條件下，他的國防思想也不盡相同，各有側重。總體而言，彭玉麟的國防思想主要涵括了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

(一)重內治

當晚清大臣們紛紛陶醉于“中興”朝局時，當曾國藩、左宗棠、張之洞等洋務派迷醉于引進西方先進軍事裝備、軍事技術以圖“自強”“自富”時，彭玉麟透過“中興”虛假繁榮和“中體西用”“師夷制夷”的背后，洞悉到了窳敗的吏治和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社會危機。他提出了“如購備船炮，廣儲軍火，籌畫餉需，似自強矣，而非自強之根本”的思想。從中可以看出，他并不茍同于洋務派的“借洋自強”的思想，而是主張重內治而自強，自強以御外侮。他認為：“能知人而后察吏，能察吏而后可以安民，能安民乃可治內，能治內乃可攘外。”[1]402彭玉麟特別強調了吏治在國防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并主張攘外必先安內，安內必先安民，安民必先清吏治。

(二)重吏治

“把持侵蝕，無所不為。而從中挪借需索，百弊叢生，嘖嘖人言，必非無因。”[1]402“一役下鄉，數家破產。”[1]258晚清官場腐敗、吏治之壞觸目驚心。彭玉麟曾在復郭嵩燾的書信中感嘆：“承示浙中近狀，浩嘆實深，然不獨浙省為然，時事世情，人心宦鏡，在目之思之，可憂可怕。”[2]473不僅如此，他還提出了吏治改良方案。他認為：“州縣親民之官最關緊要，茍不得人，即為地方之害。”“廣求循吏，久于其任，勿以委署為調劑之具，庶不至視官為傳舍，而吏治日有起色矣。”[1]255-256彭玉麟不僅重視州縣官員的選拔和治理，而且主張加強知府的權力，并要求他們親君子而遠小人，慎用幕僚。正如他所言：“得其人，庶足以資佐理，不得其任，即難免受欺蒙” 。[1]324

(三)重軍紀

由圖4可以看出,尾流效應降低了風電場的輸出功率,與理論分析結果相一致。尾流效應對風電場造成了一定的能量損失。忽略尾流效應會使模型結果過于樂觀,而簡單用尾流典型值代替尾流損失則會使結果過于保守。

在彭玉麟心中，士氣在國防中占據非常重要的戰略地位。“士為四民之首，人心風氣因之轉移。”“軍興二十余年，卒能削平大難，由于士氣固結固也”。[1]258

這里的士氣不僅僅是士兵的風氣，還包括整個社會階層的社會心理和社會風氣。為此，彭玉麟主張選拔和樹立德藝雙馨、以天下為己任的教官典范以重塑軍紀。如其諫言：“訪求一二稱職之人，樹之風聲，予以拔擢，天下聞之，扉然向風，未始非挽回士習之一策。”[1]258-259除此之外，他還廣修忠烈祠，以勵士氣。“獎恤原有等差，總借茲軫念英靈，常昭祀典；節義無分貴賤，最重是致身君國，永表忠忱。”[2]281從今天的國防建設理論來看，這是一種關乎國防精神建設的前瞻性、全局性的思想理論和戰略部署。

(四)重軍備

“為政之要，莫先于用人。得其人則理，不得其人則否，由古至今未有以易也。”[1]470-471彭玉麟深諳此道，“以儲異時統帥之才”。[1]238-239在他看來，人才興，則民族興；民族興，則國家興。依如前文所述，重視德才兼備的人才的選拔、培養、儲備是彭玉麟國防思想中的重要特征。為了選拔到優秀的國防人才，彭玉麟力薦改革科舉考試，主張選拔國防人才要文武并重，培養真正的、切實可用的后備人才。重視發展經濟，以支持時局，在彭玉麟軍備思想中也占有一席之地。他因地制宜，依據國情，主張興辦工礦業，“富強之道，熟有便于此者哉”。[1]470這種舉辦實業的經世致用之舉，不僅為國防提供了有力的支撐，而且對于我國近代民族工業的發展提供了發展契機。

(五)重海防

眾所周知，“重陸輕海”一直是我國傳統的國防戰略的核心思想。“國初海防僅備海盜而已，自道光中海禁大開，形勢一變，海防益重。”[3]538海防薄弱的現實以及兩次鴉片戰爭的教訓，讓彭玉麟不再抱守這一傳統思想。他主張加強海防，特別是要重點防范日本。如其所言：“兩廣、閔浙，直至天津海防，一氣呵成，江海同清，誠為國家大利也。”日本“彼雖小國，而狡獪最甚，前代之患，所以深也。”[2]461中法戰爭之后，針對日本“恃其海上實力，效仿西夷”，威凌海疆，咄咄逼人的趨勢，彭玉麟大呼：“及今若不力圖自強，大修軍政，則恬糠及米，后患何可勝言！”[1]465為此，他主張建立強大水師以固國防。“長江上自荊湖，下迄海噬，以南北論之，則天塹之險也；以東西計之，又建瓴之勢也。而水師一軍，扼其要害，實可左顧右盼，雄視四方。”[1]238通過建立《長江水師章程》等較為完備的軍事體制，采取勤訓精練、注重保障等系列有效措施，彭玉麟構筑了長江水師的總體藍圖，開創了中國近代海軍發展的先河。

(六)重外交

彭玉麟并非只是重視軍事硬實力，他還非常重視國防外交，主張“師以曲直為老壯。上兵伐謀，其次伐交”。[1]351他所說的“伐交”，不僅包括舉兵伐敵，還包含軍事外交、戰略外交等外交活動之內的國防外交。在國防外交中，彭玉麟特別強調“非柔不為功”“孚之以誠信”“迪之以中庸”[2]279等外交藝術的重要作用。在中法戰爭中，他首倡“不得已而用兵之故，明白宣示各國，使知其曲在彼，因以攜其黨而敗謀”。[1]351他的這一計謀贏得了包括張之洞等名臣在內的諸多贊譽：“竊喜雪老甚中肯綮，能為中國預占地步，使他國不與協力。不意譯署竟力止之，終未出。”[4]348在彭玉麟的外交策略中，“以夷制夷”占據著重要地位。正如光緒十年上諭記載：“閱該尚書所奏，多采魏源成說，移其所以制英者轉而圖法。”[1]375又如彭玉麟將這一策略應用到挽救鄰國越南的外交之中。他主張“各立本埠，一律通商，越境仍歸該國自理，則法必有所顧忌，而越或可圖存矣”。[1]413盡管“以夷制夷”的外交戰略因各種原因屢遭失敗，但是我們不難看出彭玉麟對這一外交戰略的推崇備至。

二、彭玉麟的國防思想的歷史地位

“彭玉麟的國防思想濫觴于鎮壓太平天國農民運動中，成熟與中法戰爭之后，歷經滄桑。”[5]縱觀他的國防思想脈絡，自始至終彰顯愛國主義精神，閃耀民本主義光輝，凸顯整體性國防觀。

(一)彰顯愛國主義精神

與以李鴻章為首的洋務運動派相比，彭玉麟是一位真正的愛國主義者。洋務派試圖變法自強，興辦洋務企業，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也當屬愛國主義。但是洋務派以讓渡國家利益而換取和平的行徑，實則與愛國主義背道而馳，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愛國之舉。馬克思如是評價歷史人物：“他們時代的一定思想的代表，他們的動機不是從瑣碎的個人欲望中，而是從他們所處的歷史潮流中得來的。”[6]343-344面對風雨飄搖的朝局，內憂外患、民不聊生的社會現狀，彭玉麟憂國憂民、痛心疾首，仰天長嘆：“耿耿此心，如負重疚。”為自強殫心竭慮，為救國赴湯蹈火，其愛國情懷可歌可泣。當自認為找到自強救國之路時，他欣喜若狂、豪情滿懷、慷慨陳詞：“將見孔孟之道風行海外，莫不尊親；彼族之器我能制造，日新月異，自然國富民強，四夷賓服。”[2]285當保守派為保一時安穩而不惜出賣國家利益時，他始終堅守在維護國家、民族利益的立場，主張“作一死戰可也，何用家為？”[2]4361883年中法戰爭爆發前夕，已經年近七旬的彭玉麟還主動請纓，表示“如此斷送老命，亦可值得！”戰爭爆發后，彭玉麟又帶病主動請愿督辦廣東軍務，表示：“臣一息尚存，斷不敢因病推諉，遵即力疾遄征，以身報國，畢臣素志。”[1]348他還賦詩一首，以表決心：“每年萬里事巡行，卅載奔波白發盈。鄂北歸裝剛系纜，海南奉使又提兵。無知蠻族開邊畔，急整雕鞍赴遠征。贏得小陽春正暖，一鞭遙指五羊城。”[2]82難怪乎張之洞都對彭玉麟欽佩之至：“加官不敗，久騎湖上之驢；奉詔即行，誓剪海中之鍔。艱難時局，矍鑠是翁。”[4]349言語之間盡顯由衷的敬意。當然，作為地主階級的一員，彭玉麟的愛國思想有忠君敬王的狹隘性，這是由他自身的階級局限性和所處的歷史條件所決定的，我們必須用歷史的眼光正確看待。不可否認的是，彭玉麟的愛國思想和愛國行為已經超越了忠君敬王的界限，體現了對中華民族和國家的大愛。

(二)閃耀“民本主義”光輝

“民本主義”不是現在的民本主義，而是儒家的民本思想，雖然小農經濟基礎決定其狹隘性，但它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保民、重民、愛民的價值觀，具有積極的意義。縱觀彭玉麟的國防思想脈絡，其中不乏民本主義的光輝，這與他本人深受傳統文化、湖湘文化熏陶以及幼年家境貧困、飽受欺凌而形成的耿直嫉惡的性格有關。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他寫給母親的家書中得到考證：“近讀孟子養氣章，覺與軍人大有裨益。吾愿私淑孟子至大至剛之氣，催堅克敵。”[7]57彭玉麟以“存好生之德，推好生之德，以見于親親、仁民、愛物”[2]254勉勵自己，“故而要刻刻存愛民若子之念”，[7]72主張“蓋養兵為民，能衛民者，詎忍虐使之。設官亦為民，官不愛民者，何以食祿報君恩”。[7]75彭玉麟認為，凡“民之困，不困于朝廷之法，而困于奉行法令之人。民生多困，實由吏治多疏。[1]255清咸豐四年(1854)冬，因他率湘軍水師善戰，清廷獎勵他白銀四千兩，他即用于救濟貧困家鄉。他在給叔父信中寫道：“想家鄉有眾多苦百姓，正好將此銀子行些方便，亦一樂也。”[8]90他還向朝廷諫言：“自古富強之策未有不從百姓始。”[1]259力主開地利、興水利等惠民之舉。按常理說，地主階級與人民分處矛盾的對立面，而且兩者矛盾不可調和，地主階級擔心人民揭竿而起，不敢與之為伍，在戰事中亦不敢絲毫懈怠。而彭玉麟卻拋開這種成見，大膽發動包括農民、漁民在內的人民大眾，并贏得了鎮南關—涼山大捷。與李鴻章將人民視為“烏合之眾”相比，彭玉麟則將人民視為國防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人民是國家的重要組成部分。從某種意義上說，彭玉麟的“民本主義”已經非常接近于我們今天的民本思想。在中國近現代史上，諸如彭玉麟的“民本主義”思想是非常罕見的，其前瞻性、進步性首屈一指，同時代的人難以望其項背。

(三)凸顯整體性國防觀

彭玉麟的國防思想不僅重視陸防，而且重視海防；不僅重視軍備，而且重視軍紀；不僅重視戰略，而且重視戰術；不僅重視硬實力建設，而且重視軟實力和巧實力。總體來說，它體現著一種前瞻性、整體性的價值觀念。

彭玉麟國防思想的整體性突出表現在他善于從全局出發統籌兼顧，把軍事與非軍事手段相結合，這對于我國傳統觀念中僅僅視軍隊、戰爭為國防的價值觀來說，是一種很大的突破，它突破了傳統國防觀的局部性和狹隘性。在彭玉麟看來，國防不僅是保護政府朝廷官員的，包括平民百姓在內的整個華夏民族和整個國家都應是國防保護的對象，他們是不可分割的整體。為此，他不僅開創性地發動農民、漁人，而且依靠他們，不失為一種全民國防戰略。正因為彭玉麟所具有的這樣一種全民國防戰略，他獨具慧眼地意識到了海防的重要性，將塞防、海防全部納入國防體系，且不論孰是孰非、厚此薄彼，而是兩者并重。相對于傳統“重塞防、輕海防”甚至“無海防”的傳統國防思想，這是一種更加接近現代大國防觀的價值觀念。正如他本人所指出的那樣：“海防邊防既須并設。”“防海即以保臺為先。”[1]467-468可見，彭玉麟的海防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國防觀，而是建立在突出重點基礎上的整體性國防觀。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他受命督辦廣東防務時的戰略得到印證。“他也不僅著眼于廣東一省，而是以省城為中心，北及閩臺，南到瓊廉，甚至廣西，他的整個防御體系幾乎涵括了中國海疆。后來他進一步強調萬里海疆日以多故，必須嚴防，尤重者‘東三省之籌防宜豫’。”[5]如前文所述，在加強國防力量建設方面，彭玉麟主張興辦工商業、重視傳統文化教育、建立和完善相應的規章制度、加強官員治理和人才培養、注重后勤保障等，涵括了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各個方面，其整體性體現得淋漓盡致。

三、彭玉麟的國防思想的當代價值

盡管彭玉麟本人及其國防思想有階級和時代的局限性、狹隘性，但是他的國防思想在中國近現代軍事思想史上占有重要的歷史地位，其國防思想不乏前瞻性、進步性和代表性，它從戰略、戰術層面給我國國防現代化提供了有益的啟示：

(一)堅持和發展“人民戰爭”思想

與其他地主階級出身的封建士大夫不同，彭玉麟放手發動農民、漁人等貧民，而且他“不要官、不要錢、不要命”“數次反對曾國荃殺降太平軍俘虜和屠城，保護平民百姓和財產，為此屢諫曾國藩大義滅親，處死曾國荃”。[8]從中我們不難發現，彭玉麟不同于一般的地主階層視平民為自己的對立面，他敢于依靠平民、團結人民。與地主階層為了一己私利而背棄人民的政治圖謀不同，盡管彭玉麟維護的是皇權貴族利益，但是他沒有自己的私利和野心。在抨擊和批判彭玉麟的階級局限性和時代狹隘性的同時，我們不能一葉障目、以偏概全，而要全面地、歷史地、辯證地予以客觀評價。事實上，歷史上很多英雄人物也并非完美無缺，我們不能因為其不足之處而抓住不放，忽視甚至否定其進步性、積極性。從整體上看，彭玉麟的國防思想體系含攝了樸素的“人民戰爭”的思想，對于現代條件下的人民戰爭具有重要的啟示。

所謂“人民戰爭”的主旨是為人民利益而戰，戰爭的正當性與合理性是建立在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和立場之上。如果戰爭只是維護少數人的利益，而罔顧人民利益，戰爭的合理性和正當性很可能有失偏頗。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人民戰爭就是為人民利益而戰的宗旨不會改變。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人民戰爭”的含義發生了改變，它是包括最廣大人民群眾在內的各個社會階層的人民，而不僅僅是某些階層或老百姓。然而，在信息戰、化生戰等為代表的高科技戰爭時代，“人民戰爭”無用論甚囂塵上。有人認為“人民戰爭”已經過時了，現代化條件下的戰爭只需要少數軍事技術人才和高科技武器即可。事實上，這種看法非常片面。現代化條件下的戰爭，說到底依然是“人民戰爭”。無論是什么條件下的戰爭，都是依靠人進行，軍事技術人才歸根結底也是人民當中的一員，不能因為數量的減少而否定人民的主體地位。現代戰爭下，人民的和平意愿以及人民的態度對戰爭的影響越來越突出，它不僅影響雙方的力量對比，而且還在一定程度上左右著戰局發展。在戰爭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決定戰爭勝負的往往是人民意志。當然，現代化條件下，人民戰爭的方式將會發生變化，技術儲備和技術支援更加重要，人民參戰和支援的內容、形式也截然不同，以往直接的參與方式逐步減少，間接參與將成為主要方式。人民支援提供的后勤保障和社會環境，對國防建設將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二)堅持和發揚“重戰、慎戰、善戰”戰略

彭玉麟認為：“夫人不可為名所驅、為利所驅，尤不可為勢所驅，終須為正義所驅。”[7]5711874年，針對日本侵臺時局，他一方面表示“此次不可示弱，若將就了事，后患不可勝言矣”，另一方面，他又提出：“何事百年不背，而兵事不可一日不防。自強之道，是所望于疆吏，作三百年蓄艾之計，萬萬不可幸和而松江海之防也”。[2]443這反映了彭玉麟繼承和發揚了孫子的“重戰、慎戰、善戰”戰略思想。彭玉麟不空論戰爭的“正義”或“非正義”，而是突出戰爭對于國防的重要性以及如何應對可能面臨的戰爭。天下雖安，忘戰必危。盡管“和平”是當前國際社會的主流，但是戰爭的烏云并沒有因為大多數人們愛好和平而消弭。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人們依然無法阻止戰爭、消除戰爭，因此，堅持和發揚“重戰、慎戰、善戰”戰略，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時代價值。

居安思危，國無防不立，國防不強則民不安。我們要繼續堅持和奉行“積極防御”的國防戰略，御敵于千里之外，既要重視經濟發展，又要加強國防建設。列寧曾指出：“在現代戰爭中，經濟組織是有決定意義的。”[9]220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做后盾，就不可能有強大的國防，也就履行不了“積極防御”的國防戰略。在和平年代，我們不能因為經濟發展而放棄國防建設，但也不能因為國防建設耽誤經濟建設，要堅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正確道路。履行積極防御戰略，還要求我們注重開發尖端軍事技術，贏得戰略的主動權和威懾力，使敵不敢輕易來犯。正如毛澤東所言：“我們的國防將獲得鞏固，不允許任何帝國主義者再來侵略我們的國土”“我們將不但有一個強大的陸軍，而且有一個強大的空軍和一個強大的海軍。”[10]345不僅如此，我們還要堅持“能打仗、打勝仗”的軍隊建設方針。當戰爭變得無法避免時，我們的軍隊能夠做到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真正具備現代信息化條件下的戰爭所需要的能力。

(三)堅持和弘揚“愛國主義”精神

彭玉麟早年家境貧寒，身逢亂世，一生戎馬生涯，歷經中華“古今未有之變局”。中法戰爭時他雖已身患重病，人將至死但不忘以身報國。盡管他出身地主階級，但是他不同于一般的封建士大夫，而是一位具有良知、憂國憂民，懷抱救國救民遠大抱負的愛國主義思想的士大夫，具有強烈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社會責任感。 “彭玉麟作為軍人作戰英勇、舍生忘死、保家衛國。作為人臣忠君體國、不慕名利。”[8]他的愛國主義思想真誠濃郁，他的愛國主義行為令人敬仰，他的愛國主義精神可歌可泣，不失為我國近代歷史上愛國主義精神的典范。當然，我們堅持和發揚彭玉麟的愛國主義精神，并不是全盤接受，而是在批判其階級局限性和內容狹隘性的前提下，結合新的時代背景賦予愛國主義新的內涵。

“在我國歷史上，愛國主義從來就是動員和鼓舞人民團結奮斗的一面旗幟，是各族人民共同的精神支柱，在維護祖國統一和民族團結、抵御外來侵略和推動社會進步中，發揮了重大作用。在愛國主義精神激勵下，我們的國家和民族自強不息，具有偉大的凝聚力和生命力。”[11]121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大力弘揚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深入開展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教育，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強人民精神力量。” 在大力倡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今天，重新審視彭玉麟的愛國主義精神，對于我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弘揚愛國主義精神和民族精神，凝心聚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在市場經濟高揚“個人價值本位”的今天，實用主義、個人主義深刻地影響和改變著人們的價值觀，對包括愛國主義精神在內的價值信仰產生了強烈的沖擊。在這種新的歷史條件下，我們重溫彭玉麟滿腔熱情的愛國主義思想，就是要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繼承和發揚他的愛國主義精神，以科學、理性的態度理解和對待愛國主義，繼續發揚愛國主義這一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以實際行動將自己的愛國主義熱情投入到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中去。

[1] 彭玉麟．彭玉麟集：上集[M].長沙：岳麓書社，2003.

[2] 彭玉麟．彭玉麟集：中集[M].長沙：岳麓書社，2003.

[3] 趙爾巽等．清史稿：第138卷[M].北京：中華書局，1977.

[4] 徐一士.一士譚薈[M].北京：中華書局，2007.

[5] 王光宇.試論彭玉麟的國防思想及其實踐[D].長沙：湖南師范大學，2007.

[6]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 清代四名人家書[M].臺北：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2004.

[8] 楊濤．彭玉麟與晚清水師[D].鄭州：鄭州大學，2016.

[9] 列寧.列寧全集:第3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10] 毛澤東.毛澤東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11] 江澤民.江澤民文選: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編校 賀 琤)

On Peng Yu-lin's Defense Thought and Its Contemporary Value

KANGYan-bing

(1.School of Marxism,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 Guangxi 541004,China;2.School of Marxism,Hezhou University,Hezhou Guangxi 542899,China)

Peng Yulin had been military career in his lifetime.He came from a poor family and had been infiltrated by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Hunan culture and thus formed a loving,loyal,and patriotic feelings as well as unique military thought.When the Government was in crisis and teetering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he gave up civilian pursuits join the army and tried to help the very unstable government and still wanted to sacrifice his life for his country in his seventy years of age.Compared with people of the same age,Peng Yu-lin's defense thought is more proactive and comprehensive.It includes emphasis on governance,administration,army discipline,armaments,coastal defense and diplomacy and so on,which had a very important place in the modern history of China.Its deep and progressive nature is still worthy of our study and still has a certain reference value for China's construction of defense modernization.

Peng Yu-lin; defense thought; contemporary value

2016-12-23

2015年“社會工作”碩士專業學位學科建設科學研究培育項目“當代中國社區文化的發展價值及其實現路徑研究”(2015SHGZ008)。

康雁冰(1978—)，男，湖南永州人，講師，博士生，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與人的發展研究。

K252

A

1673-0313(2017)01-006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