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原
[關鍵詞]環境難民;法律保護
美國康奈爾大學科學家在近年《生物科學》雜志上發表文章,給讀者描繪了目前以及將來生態難民的生存狀態:全球氣候變化引起的氣溫上升將加劇疾病的蔓延,并將導致產生新的病種,將有數以百萬計的人離開家園,去尋找食物,越來越多的人將生活在擁擠的城市生態系統中,這種環境十分有利于舊病死灰復燃和新的疾病發生;人類還將受到營養不良以及空前的空氣、水和土壤污染的威脅。有關機構的統計數據顯示,九十年代全世界環境難民有大約250萬,到2005年,全球已有3000多萬環境難民。聯合國“環境和人類安全”組織統計,目前全世界至少有2億“環境難民”,其數量已超過了戰爭和政治因素造成的難民,幾年以后,“環境難民”的數量會達到5億,到2050年將達到15億。
一、環境難民產生的原因
1.自然氣候惡化。地震、臺風、干旱、洪水等,各種自然災害是現在威脅人類生存的主要因素,因為地球運動本身的不確定性和不可預測性,以及人類活動的對自然氣候破壞的推波助瀾,使得其破壞力甚于武器攻擊。地球上第一個將要消失的國家——太平洋島國圖瓦盧,預計將在2050年被海水淹沒,從此長眠于海底。同時基里巴斯、庫克群島、瑙魯和西薩摩亞等低地島國也面臨著同圖瓦盧一樣的威脅,美麗的度假勝地馬爾代夫正在考慮購買印度或澳大利亞國土,進行舉國搬遷。
2.能源泄漏污染。烏克蘭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核污染事故、美國紐約州諾威卡拉爾地下埋藏的放射性廢物、墨西哥灣泄漏大量原油……民眾因為災難而選擇放棄自己生存的家園。
3.生態環境破壞。城市化進程中政府管理不當、國土規劃不當、工業災害而產生的“災難扳機效應”。自然資源開采中的毫無節制、濫采濫伐,在短期內可能因此創收客觀的經濟效益,但長此以往,突破了“扳機點”必將直接導致整個地區的生態環境急劇惡化,以及難以逆轉的沙漠化和淡水資源匱乏等問題。
4.病蟲威脅侵擾。人類歷史上,經歷過鼠疫、天花等死亡率極高的重大疾病災害,在世界各地也有為隔離麻風病人而開辟的隔離島。雖有科學的發展、醫療的進步為人類的健康提供了一定的保障,但近年來,病毒菌株不斷變異、升級,各種新型傳染疾病肆虐,例如2002年大爆發的SARS、歐洲各國經歷的瘋牛病以及這兩年流行的H1N1,已威脅到每一個地球公民的生命。
二、完善我國對環境難民的保護
中國1971年恢復在聯合國的合法席位,之后也積極參加到聯合國保護難民的活動中,自1979年中國恢復在難民署執委會中的活動并多次出席有關難民問題的國際會議。1982 年中國簽署并加入《關于難民地位的公約》和《關于難民地位的議定書》兩個關于國際難民的重要文件,但我國國內目前沒有專門的難民立法和確定難民身份的程序。
在難民問題的實際處理中,我國目前接受的別國難民主要分為三部分:20世紀70年代末的“印支難民”;另外一個部分是20世紀90年代在中國留學的非洲學生,由于他們本國發生戰亂,他們被迫留在中國,我國承認他們的難民身份;除此之外是關于朝鮮的私自越境者,這部分難民的地位問題,中國政府和聯合國難民署之間一直存在分歧。
在我國,雖然向外跨境遷徙的環境難民是極少部分,但國內每年因為賴以生存的耕地沙漠化或是牧民草場退化等生態環境惡化,被迫跨地區遷居的卻不在少數。另外,大部分國內的生態移民是自然災害從家鄉疏散,最后落腳在全國各地的生態移民。三峽工程的移民可以說是認為改造環境的產物,但在國家政府的政策出臺后都得到了有效而妥善的安置。
2005年3月,國家環保總局副局長潘岳曾公開說:中國膨脹的人口和粗放型的經濟增長方式,將使空氣、水、土地、生物等環境要素遭破壞,自然災害頻發,資源支撐能力下降,使民族生存空間收縮。專家稱:由于廣大西部和生態脆弱地區難于承載現有人口,全國22個省市需要遷出1.86億人,而能夠接納人口的廣東、北京、天津、上海、遼寧、浙江、福建、黑龍江、海南等省市最多只能接納3000萬人,屆時全國將有1.5億人口淪為生態移民。
對于環境難民,我國的做法基本和國際社會保持一致。環境保護的法律法規已有《環境保護法》等,但這些法律法規僅僅規定對于具體的環境因素進行保護,而較少的關注生態因素對當地居民的長遠影響和生態隱患。在《社會保障法》等法律法規中,涉及部分對弱勢群體的政策傾斜,但雖然規定了對社會弱勢群體的保護措施,卻未具體到對由于環境因素而導致的那一部分的環境難民弱勢群體保護的有效辦法。可以說,我國目前需要有關部門協調整合既成法與填補立法空白,形成一套良好的科學的保護生態難民立法體系。
這些在本國區域內流動的流離失所者由于沒有跨出境抵達其他國家領土,因此不能享受目前難民保護和待遇,無法獲得援助,然而在有些時候他們的處境往往和得不到承認的難民沒有什么區別。聯合國難民署高級專員認為,境內流離失所者得不到適當的保護和幫助,是國際人道主義行動“最大敗筆”。因此,我們需要在這場與環境博弈的戰斗中做更多的努力,除一些針對公共事業項目的遷徙群眾出臺的安置方案,政府應當將更多注意力放在那些被迫遷徙的群體上,比如在戶籍遷移上給予比較寬松的政策,并對于已登記在冊的生態移民撥款用以補貼等,以安置生活。并且提供一定的就業輔導、技能培訓和崗位機會,人民安定幸福才能保證社會的和諧發展和經濟的健康有序。
在提倡可持續發展的今天,無論是國際社會還是我國政府都需要將更多的視線來關注這些已經遭環境報復的受難者,是他們替我們更多人承受了環境之傷,同時,這一群體的不斷壯大也是生態環境對于人類發出的信號。每個國家、每個企業和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不僅在現有的問題上正確處理,不推卸不逃避,為長遠的發展而考慮,更需要共同安置這些人類發展和自然災害的受害者,給予充分的生存權和尊重。
在法律保障的體系中,國際公約、多邊或雙邊條約也只是這座環境難民保護摩天大樓的基座,而建立的大廈的磚瓦除了每個國際公民法律規約的有效執行,更需要的是對于生態環境的保護和對于已有環境難民的接納和包容。
而作為環境難民而言,獲得接受國賦予的權利的同時也應該盡自己的義務,遵守接受國的法律,開始新的生活,積極適應新環境以融入接受國的社會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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