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平
(湖南醫藥學院,湖南 懷化 418000)
經濟·管理
收入不平等、消費結構扭曲與公共政策選擇
楊海平
(湖南醫藥學院,湖南 懷化 418000)
從收入分配的視角出發,采用計量經濟學的協整分析方法,實證分析消費結構扭曲的深層次原因,并驗證收入不平等對消費結構扭曲的影響及公共政策的調節效應。結論顯示,收入不平等與高投資、低消費分別呈現顯著的長期協整關系,且收入不平等的加劇是我國消費結構扭曲的主要原因;而公共財政支出的增加有助于緩解收入不平等與消費結構扭曲間的關系。因此政府可以優化公共政策選擇,如理順價格形成機制,推進社會事業發展、穩定居民預期,完善稅收體系建設等,從而來降低收入不平等程度,消除消費結構扭曲現象。
公共政策;收入不平等;消費結構;經濟增長速度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迅速發展,1995-2014年中國經濟實際總產出增加了4.60倍,年均增速9.57%。2007年,中國經濟呈現過熱跡象,具體表現為固定資產投資增速過快、信貸持續擴張和國際收支不平衡等諸多矛盾匯集。總結過去30年經濟的快速發展不難發現,中國經濟增長的動力源泉始終是投資,而非消費。在投資的邊際回報率逐步下降過程中,投資驅動將難以持續。中國經濟在2013年后步入新常態時期,GDP增速逐步下滑,至2016年已降至6.7%。與此同時我國收入分配差距不斷拉大并引發了很多的社會問題。深入分析我國經濟增長在結構上的扭曲可以發現主要是由于消費和投資之間的失衡,然而從根本上來說主要還是由于收入分配差距不斷拉大所造成。
最優的稅制結構理論告訴我們,當政府公共支出具有外部性時,政府往往通過征收總額稅或是商品稅(尤其在閑暇效用彈性極低的發展中國家,商品稅往往具有總額稅的特點,不具有扭曲性)進行籌資,是具有效率性的。當公共支出具有擁擠性和低效率性時,征收資本稅可以改善資本過度積累的現狀,所得稅也就具有了一定的效率性。根據經濟發展的一般規律,我國公共支出的效率性在逐年下降,提高資本稅稅率和加大征收力度,為了不增加企業負擔,同時也可以減少商品稅。企業實際承擔的稅負比重上升,稅收的調控作用更加明顯。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緩解資本擁擠的負外部性,有利于改善社會福利。公共財政支出結構在此時對收入不平等與消費結構扭曲間關系的調節效應顯著,當生產型財政支出增加時,投資的外部性增強,投資水平上升,消費結構扭曲加大;當消費性財政支出增加時,消費的外部性增強,消費水平上升,消費結構扭曲縮小。
上述研究為本文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但多數研究僅關注兩兩變量之間的關系,未涉及到收入分配、投資與消費三者之間的關系,即未將收入分配、消費和投資看成一個有機體。此外,公共政策支出對收入不平等與消費結構扭曲間關系的調節效應顯著,但當前研究關注不足。因此,本文擬從收入分配的角度,通過建立消費和投資的兩個協整方程對比分析,進而剖析我國當前消費結構扭曲存在的深層次原因,在此基礎上研究公共政策支出的調節效應,以期為消除消費結構扭曲現象提供相應的政策建議。
有關收入不平等對消費、投資的影響的文獻已然較多。從消費端影響來看,收入不平等對消費的影響取決于低收入階層消費水平下降和高收入階層奢侈品消費增加效應疊加后的凈效應。多數學者認為,收入分配結構的調整有助于在短期內提高低收入階層的收入水平,繼而提高其消費能力,最終改變企業的生產行為。從需求結構出發,學者們認為高收入階層與低收入階層間的產品需求存在較大差異,而生產者可以通過改變不同收入階層間產品的供應結構,以弱化價格競爭機制(Shaked&Sutton,1982;沈凌、田國強,2009)。此外,收入不平等的擴大可能會導致工業品的有效需求不足,制約工業化進程(Murphyetal.,1989)。因此,受市場經濟完備程度的影響,生產者對不同收入階層商品需求結構差異的認知不足,難以提供差異化的產品供給結構,繼而盲目性投資可能帶來較為嚴重的產能過剩,最終抑制消費水平的提高,不利于經濟增長的消費引擎發展。從投資端來看,相對于低收入階層,高收入階層的資本稟賦水平更高,投資收益率較高,投資水平較高,而低收入階層的投資機會較少,繼而進一步擴大收入不平等的影響(Galor & Zeira,1993)。此外,部分學者認為,對低收入階層而言,其人力資本水平較低,教育投資回報率較高,故低收入階層多將其收入的絕大部分用于教育投資。
現有研究就收入不平等與經濟增長間的關系也展開了廣泛深入的探討,但是理論上還沒有形成一致性的結論。一些研究分別從稅收、信貸市場不完善、政治不穩定等角度出發得出了收入不平等不利于經濟增長的結論。Persson和Tabellini(1994)、Alesina和Rodrik(1994) 認 為 收 入不平等使得政府傾向于通過增加稅收來改善再分配,這降低了企業生產積極性,從而制約了經濟增長。Fishman和Simhon(2002)認為信貸市場不完善性影響了低收入者的信貸可得性,收入不平等顯著降低了低收入者的投資機會,延緩了其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積累進程,并抑制經濟增長。Benhabib和Rustichini(1996)指出,收入不平等容易引發政治和社會不穩定,造成產權保護缺位,從而影響資本積累和經濟增長。
國內關于不平等與經濟增長關系的文獻也較為豐富,盡管在理論上沒有達成共識,但是就現階段而言,絕大多數學者承認不平等已經對經濟增長產生了明顯的抑制作用(李亞玲、汪戎,2006;楊俊、李雪松,2007;王少平、歐陽志剛,2008;鈔小靜、沈坤榮,2014)。基于上述研究,學者們從以下多個角度提出改善不平等尤其是收入不平等從而達到改善經濟增長的效果:一是完善社會保障制度和轉移支付制度,加大對低收入人口的保障性支出和政策性補貼(廖信林等,2012)。二是深化稅制改革,使稅收在調節收入分配、促進社會公平方面發揮更大作用(何其春,2012;米增渝等,2012)。三是加強對壟斷、尋租、腐敗等行為的監管與規范,降低財富分配過程中可能形成的不平等(張春安、唐杰,2004;聶海峰、岳希明,2016)。四是推進戶籍制度改革,推動城市化進程,縮小城鄉收入差距(陸銘、陳釗,2004;沈凌、田國強,2009;陳斌開、林毅夫,2013)。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研究多從收入不平等對消費、投資、經濟增長等角度展開研究,對收入不平等與消費結構扭曲的關系研究不足。
(一)變量描述及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1991年至2015年的年度數據作為樣本區間,選取的變量包含消費(Ct)、投資(It)、人均收入(Yt)、消費習慣(Ct-1)、1年期貸款利率(rt)、儲蓄(St)和基尼系數(GINIt)。我們通過投資率[(資本形成總額/支出法GDP)*100%]和消費率[(最終消費/支出法GDP)*100%]來衡量投資和消費規模;儲蓄規模我們用儲蓄率(1-消費率)來表示;人均收入(Y)用人均國內生產總值來衡量,考慮到數量級相當,我們對人均收入取對數;消費習慣用滯后一期的消費表示;基尼系數是衡量收入分配的主要統計指標,參考《中國發展報告1997》的構造方法,本文將基尼系數的計算公式設定如下:

其中,G1t為城市基尼系數,xit為t期各組人口比重,yit為t期各組收入比重,Vit為t期各組累計收入比重,n為分組數。基于國家統計局的7層收入等級,本文分別計算了城鎮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數G1t和農村居民收入基尼系數G2t。而全國基尼系數將采用城鄉加權法進行計算,具體公式如下:

其中,P1t和P2t 分別是農村居民數量和城鎮居民數量占總人口的比重,U1t和U2t分別是農村居民和城鎮居民的人均收入水平,U t是全國居民的人均收入水平。
此外,本文利率選取了一年期貸款基準利率,該數據來源于Wind資訊,其他原始數據均來源于中經網統計數據庫。
(二)計量經濟模型設定及實證分析
為了全面論證收入分配對投資和消費的影響,本文建立如下兩個模型:

從方程(3)我們可以看出,消費會受到過去的消費習慣、收入和收入分配差距的影響。而從方程(4)我們可以看出,投資又會受到儲蓄率、貸款利率和收入分配差距的影響。
1.單位根檢驗
為保證回歸結果的可靠性,在模型估計前,本文對各變量的單整階數進行檢驗。協整理論顯示,各變量間同階單整是時間序列數據協整關系存在的前提。因此,本文采用單位根ADF檢驗法檢驗各變量的單整階數。
ADF檢驗結果表明,Ct、It、rt、St、GINIt、1nYt的原序列在5%顯著性水平下均存在單位根,即都是非平穩的。在一階差分后,上述六個變量在5%顯著性水平下通過平穩性檢驗,這表明六個變量均為一階單整,用 (1)I 表示。
2.協整檢驗
由于六個序列都是一階單整的,我們對方程(3)和(4)進行回歸分析可得:

由回歸方程(5)、(6)估計結果可得:


表1 方程(5)的殘差單位根檢驗

表2 方程(6)的殘差單位根檢驗
3.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
協整理論用于檢驗變量間是否存在長期均衡關系,但并不能說明變量間的因果關系。因此,以下部分本文將基于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收入不平等擴大與高儲蓄、低消費間的因果關系。對Ct、GINIt和1nYt三者三重關系的檢驗結果見表3,對It、St、rt、和GINIt的檢驗結果見表4.
根據表3所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1nYt、GINIt是Ct的Granger原因,表明消費水平受到收入不平等程度和絕對收入水平的影響;而Ct不是GINIt、1nYt的Granger原因,這表明消費水平變動并不會改變收入不平等程度。

表3 G.GINI1和lnY1三者Granger因果檢驗結果
根據表4所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St、GINIt、rt是It的Granger原因,表明投資受到儲蓄率、人民幣貸款利率和收入分配差距的影響;而It不是GINIt、St和rt的Granger原因,表明投資的變動不會影響儲蓄率、人民幣貸款利率和收入分配差距。

表 A L1.S1.R1.和GINI1死者因果檢驗結果
因此,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結果顯示,收入不平等的加劇是我國消費結構扭曲的主要原因。
從消費的影響因素來看,首先,我國居民受消費習慣的影響顯著,彈性系數高達0.988,這表明,我國居民消費對持久收入的預期較弱,這與經濟轉型期我國消費者面臨的不確定性選擇特征相匹配;其次,收入始終是影響消費的主要因素,彈性系數達到0.52,這表明我國消費水平與收入水平呈現穩定的協整關系,即長期消費與收入的增長呈現趨同特性,收入水平的提高有助于刺激居民增加消費;第三,近年來,我國居民個人收入差距明顯加大,貧富差距問題日益嚴重,居民收入差距每上升1%會引起消費下降0.389%,收入差距的擴大會引起我國居民消費的不斷下降,即近年來收入不平等的日益嚴重是我國“低消費”現象出現的主要原因。
從投資的影響因素來看,首先,我國居民投資受到儲蓄率的影響顯著,彈性系數為0.225,這表明儲蓄率與我國居民投資之間呈現正向關系。儲蓄率每上升1%,我國居民投資就會上升0.225%;其次,我國居民投資受到利率的影響顯著,但效果不明顯,彈性系數僅為0.011,這表明利率與我國居民投資之間是負相關關系,即利率每上升1%,我國居民投資就會下降0.011%,利率的上升就意味著投資成本的上升,投資自然就會下降;第三,我國居民投資受到收入差距影響顯著,彈性系數高達0.578,這表明,居民收入差距每上升1%,我國居民投資會上升0.578%。近年來我國居民收入差距的不斷擴大,貧富差距日益明顯,我國的居民投資也就不斷上升,從而就出現了“高投資”現象。
因此,我國居民收入不平等的日益加重是我國出現“高投資、低消費”現象的深層次原因,也是我國消費結構扭曲的主要因素。
公共教育和社會保障支出等公共政策是政府保障民生、調節收入不平等的重要途徑,本文試圖分析公共政策對收入不平等與消費結構扭曲間長期影響的調節效應,以期為政府進一步制定具體政策措施提供理論依據。
以稅收收入為主要來源的財政支出主要存在著兩種支出類型,分別是生產性財政支出和消費性財政支出,本章重點研究消費性財政支出對于收入不平等與消費結構扭曲關系的調節效應,因此,一方面,本文在實證模型中分析消費性支出占財政支出的比例變動的調節效應,另一方面,本章在實證模型中控制生產性財政支出對于經濟增長和福利改善的影響。參考嚴成樑和龔六堂(2009)模型構建的思路,本章設定的計量經濟模型如下:

其中,Pet表示消費性財政支出變量,Xt包括消費性財政支出變量( )在內的各控制變量。
有關生產性財政支出的劃分目前學術界沒有明確的標準(趙志耘和呂冰洋,2005),基于Aschauer(1989)、Easterly和Rebelo(1993)、高培勇(2008)、傅勇(2010)和梅冬州等(2014)的研究,本章認為基本建設支出、農林水利和氣象支出、交通運輸支出、工商業等事務的財政支出具有生產性,而教育、社會保障和就業、醫療衛生等方面的支出為非生產性支出,以此計算生產性財政支出占總財政支出的比重。
表5顯示政府的消費性財政支出可以降低收入不平等程度,而生產型財政支出會提高收入不平等程度。政府通過征收間接稅活動,一方面加重消費不足的扭曲性現象,擴大了投資規模、促進了經濟增長。同時,若政府實施對公共產品部門的生產性補貼,發揮了公共資本的外部性,投資的邊際效應增強,投資規模進一步加大,收入不平等擴大;另一方面,若政府實施對公共產品部門的消費性補貼,發揮了公共資本的外部性,消費的邊際效應增強,消費規模進一步加大,收入不平等縮小。如表5所示,生產性財政支出規模擴大對收入不平等的擴大效應要強于消費性財政支出規模擴大對收入不平等的縮小效應。因此,政府應加大消費性財政支出占比,抑制收入不平等的擴大,逐步消除消費結構扭曲,為新常態下的中國經濟增長尋找新引擎。

表5 公共政策對收入不平等與消費結構扭曲間長期影響的調節效應:OLS估計
現階段經濟結構扭曲集中體現為“高投資、低消費”現象突出,其實際含義是經濟增長主要依賴投資驅動和外需拉動,這也是當前中國經濟增速下滑、產能過剩嚴重的根源所在。要從根本上解決目前的“高投資、低消費”現象,實現二者的均衡發展,還需從理順收入分配機制入手。
第一,較高商品稅占比的稅制結構中,由于商品稅稅率過大,出現了投資過度、消費不足等“矯枉過正”的問題;較低商品稅的稅制結構中,由于商品稅稅率過低,投資不足、消費過度的問題并沒有得到根本解決。隨著我國稅收稅征管技術和能力的不斷提高,應逐步完善消費性增值稅制度,適當減少增值稅規模,逐步擴大消費稅征收范圍,實現增值稅向消費稅的轉變,優化稅率結構。如此,一方面可以提高經濟總體效率,減少稅收扭曲效應;另一方面,隨著勞動力流動程度的提高,稅收體系調整可以促進地區公平,降低稅收收入與稅負歸屬不一致的影響,實現福利增進的雙重紅利。隨著我國經濟的進一步發展,高收入群體集中了大量財產,國家應該盡快征收一般財產稅,防止一部分人不勞而獲,進而改善收入分配水平。
第二,從初次分配領域入手,理順價格形成機制,同時,推進社會事業發展,穩定居民預期。我國當前消費結構扭曲的一個根本原因是在于人們對未來預期充滿不確定性。公共財政支出結構優化,完善財政支出的再分配功能,加速社會保障體系建設,緩解教育、醫療衛生等領域的重點矛盾,有助于扭轉消費結構扭曲現象。
第三,優化公共政策支出結構,調節收入不平等水平,消除消費結構扭曲現象。正如前文所述,政府應該適當減少生產型財政支出規模,增加消費性財政支出規模,提升財政支出的公共屬性,優化財政支出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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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詹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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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3160(2017)02-0100-06
2016-12-10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互聯網+’背景下武陵山片區鄉村旅游精準扶貧的模式與機制研究”(項目編號:15YJC790067)。
楊海平,男,湖南會同人,湖南醫藥學院高級會計師、注冊會計師、經濟學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經濟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