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勇,陳雪梅
(安徽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安徽蕪湖,241003)
論非語言語境因素對兒童文學翻譯的制約
——以《夏洛的網》中譯本為例
陶勇,陳雪梅
(安徽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安徽蕪湖,241003)
語言的意義表達依靠語境。文學作品翻譯除了受語言語境影響,還受非語言語境各個因素的共同制約。作為文學翻譯的一個重要分支,兒童文學翻譯的成人譯者與兒童讀者構成翻譯過程的內在困境:成人譯者在翻譯時很難做到從兒童的視角出發,恰如其分地處理原文中的文化背景、語言情景等,使譯文符合兒童讀者的認知水平和接受能力。因此非語言語境在兒童文學翻譯過程中格外凸顯。結合功能對等理論,通過對任溶溶先生翻譯的E.B懷特小說《夏洛的網》的原文和譯文的對比分析,從文化背景、情景場合及人物主觀因素三大方面探討非語言語境因素對兒童文學翻譯的制約及解決成人譯者與兒童讀者之對立所發揮的關鍵作用。
非語言語境;功能對等;兒童文學;夏洛的網
作為兒童教育的重要媒介,兒童文學的譯介在國內外均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目前我國已引進諸多優秀兒童文學作品,其中不乏諸如《湯姆·索亞歷險記》《哈克·貝利歷險記》《小王子》《愛麗絲夢游仙境》等被多次重譯出版的經典之作。但相對于其他傳統文學作品而言,長期以來專門針對兒童文學翻譯的研究相對落后。據相關統計,1994-2012年間發表在外語類核心期刊上有關兒童翻譯研究的論文只有一篇,查詢中國知網博士論文數據庫,也僅有一篇研究中國兒童文學翻譯斷代史的論文。[1]近年來有關兒童文學翻譯的研究雖有所增加,但如今對其研究主要是集中在如下幾大方面:從歷史角度談兒童文學翻譯、對兒童文學翻譯家的研究以及對兒童文學翻譯策略的探討。[2]而針對語境因素,尤其是非語言語境對兒童文學翻譯的影響則涉及較少。
作為美國兒童文學經典之作,E·B懷特的代表作《夏洛的網》享有“美國十佳兒童文學”之首的美譽。當前該作在中國共有四個譯本:1979年康馨的譯本、1982年春心和柳水的譯本、2000年肖毛的網上譯本以及2004年任溶溶的譯本。總體而言,康馨的版本年代久遠且多使用文學化語言;春心和柳水的版本流傳度較低,在網上也沒有太多記錄;肖毛的譯本錯誤較多,用詞也不夠嚴謹;任溶溶的譯本是目前最被廣為接受的版本,針對他的譯本所做的研究也是最多的。因此本文將以任溶溶所譯的《夏洛的網》為語料來源,從文化背景因素、情景場合因素、人物主觀因素三大方面來探討源語中非語言語境因素對于擺脫兒童文學翻譯成人譯者與兒童讀者這一矛盾的作用。
“語境即語言交流產生的環境,這一概念最早由波蘭人類語言學家Malinowski(1923)年提出”[3],在深入研究語境問題后,他將語境分為“話語語境”“情景語境”和“文化語境”。話語語境即所謂的語言語境,而情景語境和文化語境即非語言語境。之后關于語境的討論從未間斷,Firth、Halliday等學者相繼提出自己的看法[4]。語言語境涉及三個方面:語言、語法、語義,而非語言語境則主要包括情景語境和文化語境。前者主要指情景發生當時的環境,包括時間、會話人和場合,而后者主要包括交際發生的文化和社會背景。
在翻譯中,譯者只有充分把握原文語境涵義,方可正確理解原文意義,從而選取適當的譯入語表達出來,因此翻譯研究不管是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都是依附于語境的。語言語境一直以來都是學者們研究的重點,并且已經形成較為系統的理論體系,而非語言語境卻一直未能引起學者們過多的關注,處于相對邊緣的位置。然而非語言語境在翻譯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尤其在兒童文學翻譯中。因為兒童文學翻譯天生處于一種矛盾之中,即成人譯者與兒童讀者,很少有成人譯者在翻譯時能完全做到以兒童的思維方式為準則,恰如其分地處理原文中的文化背景、語言情景等因素,使譯文符合兒童讀者的認知水平和接受能力。“由于文學作品的翻譯具有特殊性,譯者不僅僅需要譯出原作中話語的具體含義,他還需考慮話語中的非語言語境因素,只有這樣才可以做到忠實原文”。[5]在翻譯兒童文學作品的過程中只有在充分考慮其中非語言語境因素的基礎上,才能對源語有個正確的理解,從而選用合適的譯入語將其表達出來,做到語境和功能的對等。
“文化背景即文化語境因素,起初由波蘭人類語言學家馬里諾斯基在分析‘語境’時提出,亦被稱為‘背景語境’。”[3]為了傳達出原語中獨特的文化背景,非語言語境中的社會文化等因素一定會在原作的字里行間體現出來,更會影響作品中的詞匯含義,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對詞語的選擇及表達時要符合且體現小說當時的社會歷史、文化習俗、宗教和政治等背景。
(一)歷史背景的影響
作為社會文化的組成部分,翻譯無法擺脫其賴以生存的社會文化環境,因此任何翻譯行為都不可避免地會刻上某一特定歷史時期的印記。由于各民族的歷史發展軌跡全然不同,即使同處一個時代但各自所處的社會發展階段也不完全相同,因此某些詞語在特定歷史背景下會有其特殊含義。因此譯者在翻譯小說時要將自己置身于故事創作的時代背景中,對字詞句的翻譯不僅要傳達出作品中簡單的內容,還要體現出當時的時代特色。不了解小說創作的時代背景,很難正確理解作品所要表達的內涵,做到準確翻譯。
(二)文化習俗的制約
文化習俗是一個民族在悠久的歷史中形成的文化遺產,涉及風俗習慣、宗教信仰、道德價值。由于獨有的文化背景和慣有的思維方式影響著語言的表達方式,因此處于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在思維方式上存在著一定的差異。隨著認知水平和受教育層次的提高,很多成人讀者對于異域文化有了一定的了解,但由于兒童讀者認知水平有限,對此未能充分理解,因此譯者在處理源語中涉及文化層次的詞匯時應充分考慮目標讀者的認知能力,結合當地文化習俗選擇合適的詞語,盡可能保證兒童讀者能夠理解原文的含義,同時又不損害詞語背后所代表的文化內涵。
例1 And now,Fern,it’s time to get ready for Sunday School.[6]47
譯文:不過現在,弗恩,該上主日學校去了。(主日學校是星期日對兒童進行宗教教育的學校,大多附設在教堂里。)[6]200
對大多數中國兒童而言,他們觀念中的Sun-day一詞僅有星期日的意思,因此“Sunday School”對他們而言自然很是費解,主要因為此處這一詞語被賦予了宗教含義。在西方國家,宗教與人們的生活休戚相關,由于基督徒們每周日都要去教堂做禮拜,因此“Sunday”一詞便具有了宗教意味。但中國的兒童讀者周圍鮮有基督徒,對“Sunday School”更是一無所知。譯者在處理此類詞語時若忽視原語中的文化語境,其異域性特征便無法在譯語語境中得以保留。任溶溶先生結合此處特定的文化語境,通過添加注釋的方式,既保留了原文的文化內涵又照顧到了目的語讀者的接受能力。雖與原文形式上略有差異,卻在內容上最大程度地做到了與原文功能上的對等。文中類似的注釋共計4處,分別為the capital of Pennsylvania、Sunday School、Queensborough Bridge以及BB shot,譯者對這些有礙兒童理解的文化信息進行注解,體現了其充分考慮到譯入語讀者的立場,選擇符合其認知能力的表達。
例2 The rat sat up.“You mean that?”he said.“I prom ise.I crossmy heart.”[6]144
譯文:老鼠一聽就坐起來了。“你此話當真?”它說“我保證,我在心口畫十字。”[6]289
西方語言與基督教文化聯系緊密,宗教浸透到其生活、風俗、文化等各方面。因此在譯介過程中,從西方宗教文化中衍生出的術語進入非宗教文化的語境中,并逐步演化成日常用語,是很常見的。[7]162上述例證中譯者完全遵循原文字義,將cross my heart譯為在心口畫十字。作為成人讀者我們自然清楚這是基督教的祈禱儀式,目的是為了紀念耶穌受難,表達一種虔誠的信仰。但由于大多數中國兒童并未受過這種宗教教育,因此很難弄清其所代表的具體涵義。按照奈達的功能對等理論,原文讀者應與譯文讀者擁有同等或相似的反應,但由于文化差異的因素,這種同等反應論有時很難實現。由于譯文是為兒童讀者服務的,因此此處對這一具有宗教意味手勢的翻譯似乎略欠妥當,雖做到了字面意義上的一致,保留了原文的文化內涵,卻容易給兒童讀者帶來理解障礙。此時可以嘗試擺脫源語的限制,從譯入語文化角度考慮,淡化原文的宗教色彩,選擇與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詞語,如“我對天發誓”。
情景場合即情景語境因素,指言語交際時的實際情景,包括交際主題、時間、地點、參與者的身份、關系、心態、語氣等。這一概念最早由馬里諾夫斯基(Malinowski)于1923年提出[3]。在他看來,話語與情景關系密切,對于某些話語要想做到完全理解須將其代入其產生的特定情景和文化語境中,因為隨著情境場合的變化,同一個詞的含義也會有所不同。小說翻譯中,將詞義和話語情境場合相互匹配之后,才能真實地傳達出原文的情景語境,達到功能上對等的效果。
20世紀60年代,韓禮德(Halliday)對情景語境的概念進行了擴充,并提出了語域(register)理論。他將語域定義為“語言的功能變體”,并指出其中包含三個變量:語篇場(field)、語篇方式(mode)和語篇基調(tenor)[4]。語篇場指的是正在發生的事情,包括正在談論的事物;語篇方式主要是指語言的交際渠道及語言在具體語境中所要達到的功能、采用的體裁——正式體還是非正式體等;語篇基調是指具體話語場合中參與者之間的關系,即談話參與者的社會地位、態度以及他們之間的關系,這決定了語言的正式程度。
例3 There,in the center of the web,neatly woven in block letters,was a message.It said:SOME PIG.[6]68
譯文:瞧,在網中央,整整齊齊地織著幾個大字,這是一句話。它寫的是:王牌豬。[6]219
在不同語場中詞的含義會有所差異,因此在翻譯前譯者首先應理清語篇所在的具體話語場合。此處話語發生在農場工人勒維在看到蜘蛛網上被織出幾個大字時感到十分驚愕,情不自禁地發出了感嘆。傳統觀照下“some”主要意為“一些”,但結合此處特定話語場合可知此處的“some”一詞實為小豬威爾伯的好友夏洛為了使其免于被宰殺而不辭辛勞地在網上來回編織,目的是為了吸引人的注意,改變對小豬的看法。因此我們可知這里“some”實為夏洛對威爾伯的溢美之詞,專指小豬威爾伯是一只與眾不同的好豬,通過對其夸贊讓人誤以為小豬天賦異稟、非比尋常。譯者在翻譯過程當中應充分認清語篇場,注意對景物描繪和人物描寫的用詞,盡量保留原作的神韻。
例4 Rain spattered against M rs Zuckerman’s kitchen w indows and came gushing out of the downspouts.[6]24
譯文:雨水噼噼啪啪地打在朱克曼太太的廚房窗上,咕咚咕咚地涌出水管。[6]177
例5 W ilbur grunted.He gulped and sucked,and sucked and gulped,making sw ishing and swooshing noises.[6]66
譯文:威爾伯嘔嘔地叫。它大口大口地吃,大口大口地喝,大口大口地吃,大口大口地喝,發出稀里嘩啦、呼嚕嘩啦的聲音。[6]217
顯而易見,上述譯文有著共同的特點:口語色彩濃厚。而這種口語表達恰如其分地體現出了原文靈動活潑、幽默風趣的語域特征。譯者之所以如此處理并非是空穴來風,而是考慮到整個語篇的口語化語式特征而避免選用文縐縐的表達方式。為了體現兒童文學作品中親近自然、形象生動的語言風格,譯者不僅選用大量疊詞、擬聲詞,同時刻意模仿原文中的象聲詞,用的大多是日常化語言。例如用“噼噼啪啪”“咕咚咕咚”這樣的擬聲詞模仿雨水落地之聲,聲音與意義的有機結合使讀者仿佛身臨其境;而對小豬吃食的動作和語言上的雙重描寫固化了小豬貪吃的形象,也契合了兒童對豬這種動物形象的認知。譯者的這種創造性策略巧妙地增加了譯文的趣味性和韻律感,符合譯入語讀者的心理特征和思維方式,有助于兒童讀者獲得愉悅的閱讀體驗。
人物的主觀因素,即作品中所刻畫出人物的身份、地位、情感以及該人物在具體語言情景下的心態、語氣、表情等。小說在塑造人物形象時主要是通過對人物的語言、行為、心理、表情等方面的描繪來展現的。在翻譯時,為了刻畫出鮮明的人物形象,譯者須準確理解原作中對人物的神態和動作的描寫,從人物主觀角度出發,充分考慮原作中話語參與者的思想感情和內心想法。
(一)結合人物性格特征
判斷一部小說成功與否極為重要的一點就是看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是否深入人心。由于人物塑造是其不可或缺的生命線,對人物一舉一動的描寫都會體現出其性格特點,因此在翻譯時,優秀的譯者必定會充分考慮人物情感因素的傳達,利用大量篇幅塑造人物形象。要翻譯好小說,就必須得翻譯好這些涉及人物形象塑造的文字。因此,譯者一定要從整體上把握具體環境中經典人物的性格塑造,認真揣摩原文作者的意圖。
例6“It’s a dud,I guess,said the goose.”
“W hat are you going to do w ith it?”continued Templeton,his little round beady eyes fixed on the goose.
“You can have it,”replied the goose.“Roll it away and add it to that nasty collection of yours.[6]47
“我猜猜這是個孵不出小鵝的蛋”,母鵝說。
“你打算把它怎么樣呢?”坦普爾頓說下去,它那雙圓滾滾的小眼睛盯住母鵝看。
“就給你吧,”母鵝回答說,“把它滾走,加到你那些該死的收藏品去吧。”[6]47
在兒童的世界觀里,老鼠的形象往往代表著狡詐、自私。而在小說中,作者也用了大量的文字來塑造這只自私自利、貪圖享樂的小老鼠,倘若不考慮說話人的態度,“nasty”一詞可能會被簡單地譯成“骯臟的”。在原文中,坦普爾頓是個令人厭惡至極的角色,沒有人愿意跟它糾纏不休,生活在谷倉里的動物們都對其嗤之以鼻,避之唯恐不及。在這里,譯者使用的是口語化的語言,“圓滾滾的小眼睛”體現出老鼠狡黠、圓滑的形象特征,“滾走”“該死的”此種滿含憎惡的話語將說話人對坦普爾頓的不滿之情體現到了極致,也將文章中這種不知恩義的動物形象鮮明化、立體化,這些描述使得兒童讀者清楚地了解到作者內心對丑惡形象的厭惡之情,亦符合兒童讀者的認知。
(二)結合人物心理活動
詞的意義并非都是直接的、流于表面的,更有內涵的、情感的引申意義。在具體的語境場合中,文中人物的心理狀態對語言表達會產生影響。譯者只有準確把握作品中人物的心理狀態,才能譯出符合目的語讀者接受能力的更貼切的譯文,使其獲得與原文讀者相同的感受。因此成人譯者在翻譯時須考慮到原文中說話人的心理因素,抓住非語言語境,選用獨特、幽默感、富有童趣性的話語以給兒童讀者留下深刻印象。
例7 I’ve thought all along that pigs of ours was an extra good one.He’s a solid pig.That pig is as solid as they come.[6]72
我已經想通了,我們這只小豬是一只超級好豬。它是一只王牌豬。這豬是天字第一號的。[6]222
原文中分別用“good”“solid”來形容小豬,且“solid”一詞強調了兩次。若不考慮說話人心理,簡單進行直譯,則“solid”可譯為“結實的”。但是倘若考慮到此刻說話人朱克曼先生的心態,我們可知他原本對這只落腳豬并不看好,買來也只是為了待來年春天宰殺,因此當他看到豬圈上方織出了“SOME PIG”時,內心中是無比激動和復雜的。因此此處若將“solid”一詞簡單譯為“健壯的”“結實的”便無法體現出原作中人物內心難以抑制的喜悅之情。而漢語中“天字第一號”一詞通常用來形容最高的、最大的或最強的,此處譯者分別將其譯為王牌豬和天字第一號,層次逐漸提升,雖略有夸張,但正因如此才足以體現出豬主人的驚喜、驕傲之情。在翻譯文學作品時,語境制約著譯者的理解能力和表達方式。正如著名翻譯家紐馬克所說“語境在所有翻譯中都是最重要的因素,其重要性大于任何法規、任何理論和任何基本語義”[8]。如果脫離了語境,字詞的意義便會是相對獨立、靜止并且片面的。在翻譯過程中,為了選擇最為合適的詞義,
準確傳達出原作者的意圖以及原文的風格,譯者必須緊密結合非語言語境,字句斟酌,必要時對原文中部分非語言語境進行重新構造,以使其符合目標語讀者的思維方式和認知水平。翻譯兒童文學作品,要做到的不僅僅是刻板的字面準確翻譯,更重要的是傳達出它的風格和意境,符合兒童的心理接受能力和認知水平以使譯文符合譯入語讀者的思維方式。在翻譯兒童文學作品時,譯者通過運用功能對等翻譯策略,緊密結合非語言語境因素,可使譯文對原文忠實實現整體化和動態化的對等,真正傳達原文的精神和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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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15.9
A
2016年安徽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重大項目(SK2016SD28)
陶勇(1992-),男,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陳雪梅(1978-),女,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口筆譯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