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文化傳承的困境及對策研究
——以皖北W村為例

王三星，葉良均

（安徽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合肥，230036）

村落文化傳承的困境及對策研究
——以皖北W村為例

王三星，葉良均

（安徽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合肥，230036）

近年來，隨著社會的發展，農村村落文化不斷遭受破壞，出現村落文化傳承主體的缺失、傳承載體的破壞、傳承內容和形式缺乏創新以及傳承教育體系不健全等困境。通過深入剖析皖北W村村落文化傳承出現的困境，試圖從村落文化傳承的主體、載體、教育以及內容和形式等方面出發，為村落文化的傳承提供若干對策。

村落文化；村落文化傳承；困境；對策

村落是人類開展社會生產和生活的基本單元，蘊涵著豐富的歷史遺跡，是人類傳承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但隨著城鎮化的快速推進，村落在逐漸消失，村落文化傳承出現困境。有數據顯示2000～2014年中國村委會和村民小組數量分別減少了14.7萬個和83萬個，其中傳統村落衰落消失的現象日益加劇［1］。因此，村落文化傳承問題也越來越受到學界的關注。郭占鋒從農村勞動力大規模向城市流動，農村只剩下婦女、兒童和老人的角度出發，認為當前我國村落文化傳承的困境是村落文化傳承主體的缺失、宗族鄰里互助文化傳統喪失以及婦女老人沉浸于迷信活動［2］。莊學村則認為村落文化傳承的困境包括傳承載體的破壞、傳承者的缺失以及傳承內容和形式缺乏創新［3］。金雨時和祖東峰認為村落文化傳承要以人為本，在當今新環境下，既要保護好原生態村落文化，又要對村落文化進行創新［4］。曹云和周冠辰提出，村落文化傳承要重視借助教育手段，通過教育使村落文化一代一代傳承下去［5］。龐甲光等提出，村落文化傳承建設要強化政府服務職能，改善農村文化基礎設施，加大村級組織宣傳引導作用，促進村落文化的發展［6］。總之，村落文化的傳承和發展，需要政府、社會和個人的共同參與。本文基于皖北W村的社會調查，試圖從村落文化傳承發展的困境入手，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一些促進村落文化傳承發展的對策。

一、村落文化的內涵探析

村落的存在歷史悠久，從人類農耕文明的產生就出現了。費孝通從社會群體及社會關系的角度認為村落是人們相互交往和生活的一個基本單位［7］1。韓明漠從地理生態環境上定義村落是農民日常生產和生活的一片具體地理區域以及與此相關聯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8］。賀雪峰從村落的邊界研究入手認為村落是有一個相對固定的邊界，邊界外與邊界內具有明顯的差異［9］。這些從不同角度對“村落”下的定義，當然都各有其合理性，但是我們更需要從文化的視角來看待它。一般來說，村落文化是指生活在村落中的居民在長期的生產生活過程中，逐漸形成的一些民風民俗、思想情感、認知觀念等，它們被村民一代一代傳承下來，并不斷得到改造和發展［10］。李銀河則認為村落文化根據地域的不同而不同，具有很強的地域性，是農村一部分人所擁有的文化，主要特點是信息共有［11］。費孝通從村落文化的共享性和同質性出發，認為世世代代生活在村落里的人，大家彼此十分熟悉，共享一套生活準則，大家在日常交往的過程中，有時會感覺文字是多余的，甚至語言有時也是多余的，只需一個表情或動作對方就會明白你要說什么或做什么［7］12-21。總之，村落文化是人類在長期的生產生活中逐漸形成的，是社會實踐作用于自然環境的產物。不過，本文所說的村落文化是從廣義上講的，包括村落中的物質文化和非物質文化，但在具體的敘述中并不是面面俱到，主要以村落建筑文化、祭祀文化、剪紙文化、戲曲文化等作為例子，從整體上分析村落文化傳承中遇到的困境，并針對這些困境提出一些對策。

本文選擇的調查區域是皖北L鎮所轄的W村，該村位于蒙城縣的東南部，南北分別與淮南市、蚌埠市毗鄰，距城區20公里。本村交通便利，村內道路平坦，有一條東西向的水泥路貫穿全村，在村的東西北三個方向各有一條河流。從遠處看去，村里基本家家都是三層小樓，原來村里的土房和木質房子早已不見。現在村里耕地約為880畝，主要耕種玉米和小麥，全村共有73戶，347人，但現在很多村民平時都不在村里，都外出務工了。村中長期居住的多為婦女、老人和兒童。村里的居民基本都姓王，只有兩家姓胡，姓王的村民都是一個家族的，村里家庭以四口和六口人居多，中青年的家庭基本都是兩個孩子，獨生子女的家庭很少。村東邊和村南邊分別有一個王姓祠堂和一座廟，但目前只能看到它們的遺址了，其早已失去了應有的功能。全村村民教育程度低下，輟學率很高，很多孩子放棄學業到外面務工。

二、村落文化傳承的困境

（一）村落文化傳承主體的缺失

據資料顯示，2015年我國農村總人口為60346萬，農民工總人口為27747萬，占比45.98%，其中外出農民工總人口為16884萬，占農民工總數的60.85%［12］。這些外出務工的農民工基本都是農村的青壯年勞動力，他們是村落文化傳承的主體，他們的離開使村落中只剩下婦女、兒童和老人，村落文化的傳承出現斷層，呈現出“中空化”。對于村落文化傳承而言，村落中的老人老齡化嚴重，對村落文化的傳承力不從心，年輕人則對當前流行文化比較熱衷和模仿，很少對傳統的村落文化感興趣。而村落文化傳承的主力軍——青壯年，他們常年在外務工謀生，平時基本不回來，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回來幾天，甚至一些人直接在外面安了家。慢慢地，村落文化的傳承主體日益減少，村落文化無人傳承，導致祭祀、方言、飲食、服飾等傳統村落文化消失。

就拿W村來說，村里平時常駐人口只占全村人口的1/4，留守下來的婦女、兒童和老人根本不具備將村落文化很好地傳承下去的能力。比如，村里的祭祀，由于村里青壯年是祭祀全程的策劃者和組織者，沒有他們的參與，全村王姓家族在一起祭祖的盛況近20年沒有出現了。聽村里的老人介紹，20年前全村王姓的人一起去祭祖，帶著鐵鍬、柳條和扎的“花”。所謂“花”就是在竹篾上敷上彩紙扎成人、車、房子等形狀，當地人叫“扎花”，把這些“花”拿到祖墳上燒，還要把拿到祖墳上燒的“紙”做成像梅花狀的。到祖墳后還要用鐵鍬修祖墳，把祖墳修得高大，插上柳條，重要的是在祖墳上放一個上大下小圓柱體像頭型的一塊土，表示是祖先的“頭”，以此象征祖先靈魂的完整。可現在祭祖，都是各自祭祀自家的祖先，也不插柳條，不扎花了，更不要說把要燒的紙做成梅花狀了，就連以前一年一度的清明修墳，現在有些人家也很少修了。

（二）村落文化傳承載體的破壞

文化的傳承離不開載體的支持，一旦承載著文化的載體遭到破壞，那文化的傳承就面臨著岌岌可危的命運［13］。同樣地，村落文化的傳承也離不開載體的支持，但目前這些載體已遭受嚴重破壞。物質載體破壞具體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方面，村落建筑的破壞。隨著城鎮化的推進，農村彎曲的小路變成了寬直的水泥路，村里的古建筑被推倒，新建的房子千篇一律，缺乏特色，失去了文化韻味。僅剩下來的一些古建筑，由于沒有維護和保護意識，已經年久失修，破損嚴重，還有的一些文物被盜走。另一方面，農業生產工具的破壞。村落文化從根本上說就是農耕文化。以前是人趕著牛扶著犁耕地，用牛拉著靶平整土地，用牛拉著耬車播種，用鋤頭除草，用鐮刀收割，用牛車轱轆拉運農作物，用石磙碾壓麥粒和麥殼，用人工風車車麥子和谷子，用石磨磨面，用紡車織布。但隨著農業機械化的發展，現在農村基本都見不到以前的農業生產工具了，也很少見到牛了。非物質載體的破壞具體表現為：村里老一輩人擁有村落非物質文化的記憶，如他們可以講很多傳說，會表演舞蹈藝術，懂得社會風俗、禮儀、節慶和傳統技藝，但由于無人傳承這些村落文化，隨著他們的離世，這些村落文化就永遠消失了。

從W村來看，以前村里是冬暖夏涼的土房子，家家還有一個小院子。但現在村里的土房子基本都被千篇一律的三層小樓取代。代表本村宗族文化的祠堂，也只剩下幾塊破磚爛瓦了。村南邊的廟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廟的原址也變成了耕地，已被種上了小麥，廟里帶有地方特色的佛家文化也永遠消失了。以前村東頭有一個銅鈴，據老人們講，可以在十多里外聽到銅鈴的響聲，是個寶物，但后來被人盜走了。還有，村里原來有幾個老人會剪紙，以前村里有人結婚，都會拿紅紙過去，剪一些“囍”字等圖案，但隨著老人們的離世以及現在結婚用到這些剪紙時都直接去買，慢慢地，村里就很少有人會這種傳統技藝了。

（三）村落文化傳承內容和形式缺乏創新

文化在傳承的過程中，要不斷創新，使它們符合時代的要求，反映農村生活，為農民所樂于接受，如果不創新，文化傳承就失去了活力，變得停滯不前［14］。當前村落文化的傳承就缺乏創新。一方面，村落文化傳承內容缺乏創新。現在的農村生活和以前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些村落文化的內容顯然已經過時。村落文化需要積極吸收現代文化和外來文化，不斷創新，才能更加符合當前農村發展的實際情況，更接地氣。例如，以前村里相互幫忙都是無酬勞的，但現在是市場經濟，講物質回報也很正常，就要在村落文化中加上付出勞動可以得到相應報酬的思想；以前村里什么事情都是先集體，后個人，但現在是個人單干的時代，每個人把個人家庭看得很重要，就要在村落文化中加上不危害集體的情況下可以優先考慮個人的思想；以前村民日常行為都是靠鄉規民俗維系，但現在是法治社會，村民的行為就要靠法律來維系。另外，對于村落文化中的精華，例如愛國、勤勞、團結等，毫無疑問，我們要積極傳承，但對于村落文化中的糟粕，例如男尊女卑、封建迷信、相信宿命等，我們要堅決抵制。另一方面，村落文化傳承形式缺乏創新。村落文化活動基本都是靠節日來展示和傳承的，平時我們基本看不到村落文化活動的影子，這樣使得傳承的方式比較單一，不夠豐富多樣，也缺乏一個長效性和常態化的延續。另外，在互聯網快速發展的今天，要想更好地傳承村落文化，那就必須要借助新媒體進行傳播，如利用電視、書籍、報刊等傳播，進而傳承。

戲曲可以說是W村村落文化的重要代表。以前在村里及十里八鄉很有名，經常到外演出，但每次演出就是那固定的幾個節目，內容比較老舊、古板，沒有一點創新。再加上傳播方式就僅僅借助春節后的幾天舞臺表演，沒有借助任何現代化的傳播方式，慢慢地，本村的戲曲表演消失了，更不用談傳承了。

（四）村落文化傳承教育體系不健全

村落文化的傳承離不開教育，這種教育是自發性和外力共同推動的，需要政府、社會和個人的參與，通過對村民村落文化的教育，使得村落文化在一代又一代中傳承下去［15］。在傳統的村落社會中，村落文化同當地居民的生產活動、生活行為合為一體，并在宗族與家庭的世代延續中以傳統社會的社會化機制而傳承下去。然而，現代科學技術變革了農村的生產方式，當代農村居民的生活和社會交往行為也發生了改變。因此，傳統村落文明的物質根基徹底破壞，必需建立起與新的社會物質基礎相適應的當代村落文化傳承教育體系。從政府和社會來說，他們并沒有對村落文化傳承教育給予足夠的重視，政府通常也就是在農村建一些現代化的健身器材或在村委會放幾本供兒童閱讀的書籍，村里的廣播也很少播放有關村落文化教育的內容。社會上倒是對村落文化教育多次呼吁，但也就僅僅是呼吁，并沒有做出什么實質性的措施，呼吁的影響力很難到達農村。從個人來說，村落文化的傳承是一份枯燥單調的工作，很少有年輕人愿意從事這個工作。退一步說，就是個人愿意去學習這些傳統藝術和工藝，由于帶不來任何利益，他們在親人的反對和生活所迫下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總之，對村落文化傳承而言，村落文化傳承教育不受各方重視，沒有立足之地。另外，農村的學校作為文化傳播的重要機構，沒有起到傳承村落文化和開展村落文化教育的功能。一方面，學校教育并沒有關于村落文化傳承方面的系統內容，孩子們在學校根本學不到這方面的知識，甚至問老師一些村落文化的知識，老師也不知道。另一方面，現在農村每家基本一到兩個孩子，父母對孩子的教育越來越重視，很多父母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城里讀書。這樣一來，孩子從小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城市，接觸的都是城市的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相反，他們接觸村落文化的機會和時間就會很少，慢慢地，他們對村落文化就會愈發陌生。

在W村里，就沒有對村民進行村落文化教育的活動，村民參加一些僅剩的民俗活動，也就是去看看熱鬧，根本沒有人進行講解教育，村里也沒有一點村落文化教育的氣息。村里的留守兒童在學校上學時，課本里幾乎沒有一點是關于村落文化的內容，有時問老師一些當地的傳統習俗，老師自己也說不清楚。另外，村里孩子輟學率很高，據調查，只有六成孩子能真正上完初中，上高中的孩子更少，從1949年建國至今，全村只有4名大學生。

三、解決村落文化傳承困境的對策

（一）培養村落文化傳承主體

面對村落文化傳承主體的缺失，要想繼續更好地傳承村落文化，就必須培養新時期的村落文化傳承主體。本文認為應該從以下兩個方面入手：一方面，要多管齊下，吸引外出務工的村落文化傳承主體回鄉。第一，政府應加大對農村經濟發展的支持，針對不同的村落，充分挖掘和發揮本村落的特色資源，積極發展相關產業，如發展旅游業、養殖業、特色種植業等，積極引導村民返鄉就業創業。第二，政府應加強對農村的公共設施建設，只有不斷縮小農村與城市的公共設施差距，農村才能真正留住人。比如，縮小城鄉教育水平的差距，使農村的孩子留在農村接受教育；縮小城鄉醫療水平的差距，使農村人不再羨慕城市的醫療而遷離農村。第三，扶植和發展能代表本村特色的文化產業，如一些村落中原有的小型村落文化產業，政府和社會都要給予充分保護，使它們發展壯大，更好地為傳承村落文化服務。像中國北方地區民間刺繡和剪紙工藝的傳承，就可以當做一種文化產業來發展和傳承，打造自己的文化品牌，讓村民在傳承的過程中獲利。

另一方面，要加大宣傳，吸引更多的人參與到村落文化的傳承中來。首先，加大村級組織的領導力和組織力，積極引導村民繼承傳統的村落文化。比如，對于村里的一些日常生活中的文化傳統，在青壯年勞動力缺失的情況下，村級組織要充分動員村落留守人員，讓大家一起把節日慶典順利完成。同時鼓勵村落留守人員成立文化組織，在農閑時，開展一些村落文化活動比賽等。其次，鼓勵大學生村官的參與，他們擁有較高的科學文化知識，思想活躍，接受能力強，能給村落文化的傳承帶來一些新思想、新想法，可以更好地促進村落文化的傳承。最后，借助媒體，讓社會、企業和游客參與其中。只有社會對村落文化的傳承重視了，企業對村落文化的傳承出力了，游客到一些具有特殊文化的村落旅游了，村落文化的傳承才不會缺少傳承主體。

（二）保護村落文化傳承載體

隨著城鎮化建設速度的不斷加快，農村村落文化傳承的物質載體和非物質載體都在遭受劇烈沖擊，如何保護這些載體顯得迫在眉睫。對村落物質文化載體的保護，首先，一方面，政府要盡快制定和完善保護村落文化的相關法律法規。對破壞和偷盜村落文化遺產的行為，要加以嚴懲；同時，還應對村落文化的遺產進行登記在冊，使村落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有法可依，有冊可依。另一方面，國家應加大保護資金的投入。依靠科學合理的規劃，對已經破壞了的物質遺產，進行搶救和恢復；對老舊的物質遺產進行保護和修繕，使村落文化遺產的保護處于良性循環之中。其次，提高村民的村落文化遺產保護意識。村民是村落文化遺產的直接和主要繼承者，離開村民的參與，村落文化的保護就無從談起。比如，可以在村里定期召開一些有關村落文化保護和繼承的講座和討論會，宣傳村落文化遺產保護和傳承的意義，使村民從以前不關心、被動的行為轉變成自發的、主動的保護行動，并對積極保護和傳承村落文化的人給予一定物質獎勵。最后，開發村落文化旅游不可過度。對一些帶有地方特色和歷史文化遺跡的古村落，積極開發旅游資源，使村民依靠村落文化旅游致富，這是應該鼓勵的做法，也有利于村落文化的保護，但開發時要以保護為先，切記不可過度開發，造成古村落的破壞。

對村落非物質文化載體的保護。一方面，對村里現有的傳承人進行保護和資助，為他們提供良好的生活待遇和舒適的工作環境，并利用媒體和各種表演活動對傳承人的技藝進行宣傳，提升其社會地位。另一方面，要不斷培養新的傳承人。隨著原有的村落文化傳承人不斷離去，通過現有傳承人的傳幫帶，培養出一代又一代新的村落文化傳承人；同時，還應注意吸收更多的專業人才投入到村落文化的傳承中來，這樣才能使村落文化的傳承歷久彌新。

（三）創新村落文化傳承的內容和形式

在當今全球化背景下，各種文化激烈碰撞，如果文化不能在傳承中創新，就會被時代所淘汰。同樣，村落文化的發展，也離不開創新。村落文化的創新，從內容上來說，首先，堅持民族性和地方性。每個村落所處的地域不同，經濟發展有快有慢，風俗人情也有差異。所以，村落文化創新決不能搞一刀切，不能千篇一律，要根據當地的特色，在創新中保持民族性和地方性。其次，堅持開放性和時代性。當今時代，文化交流越來越頻繁，要想更好地傳承村落文化，就要積極吸收外來文化和現代文化，立足當下，體現時代特色。如果故步自封，閉門造車，村落文化就會慢慢消失，被其他文化所取代。最后，堅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在村落文化傳承創新的過程中，對于優秀的村落文化，我們要積極吸取和傳承，對于村落文化中的糟粕，我們要堅決摒棄。從形式上來說，一方面，要創新表達方式，當前村落文化的表達可以借助舞蹈、快板、音樂劇、小品等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不能僅靠以前單一的表達方式。另一方面，要創新傳播方式，可以利用廣播、電視、報刊、網絡等多種宣傳平臺進行宣傳，同時還可以運用微博、微信、朋友圈、QQ等新時代傳播工具，進行傳播。

以W村的嗩吶表演為例。從表演的內容上來看，以前嗩吶以吹為主，以唱為輔，且唱的內容極其老舊，年輕人根本聽不懂，而今天嗩吶的表演，發展成以唱為主，以吹為輔，且唱的內容大都是當前流行的音樂，還有小品、魔術、舞蹈等等，人人都喜歡看。另外，從表演形式上來說，現在嗩吶的表演方式也是十分符合當今時代的，借助互聯網、音響、話筒、手機等現代多媒體進行表演，是大家樂于接受的。W村嗩吶經過內容和形式的創新后，從以前瀕臨消失的狀態重又煥發了活力，現在W村過年、紅白喜事時如果用嗩吶，都要提前預定，要不根本請不到嗩吶表演，且價格不菲。

（四）重視對村落文化傳承的教育

村落文化的傳承，離不開有效的村落文化教育，必須充分認識到教育在村落文化傳承中的重要作用，構建完善的村落文化傳承教育體系。首先，政府要加大對村落文化教育的扶持力度，積極解決場地、資金和人員的問題，完善村落文化教育設施建設。比如，在村委會成立村落文化傳承辦公室，挑選一批了解村落文化的村中有志之士負責本村村落文化知識的收集和整理；多購買一些與村落文化相關的書籍放在村委會，讓孩子們閱讀了解村落文化。其次，社會要加大對村落文化傳承的重視，運用多種手段對村落文化進行報道和宣傳，鼓勵和呼吁更多的人參與到村落文化的保護和傳承中來。對于村落中的一些重大節日，社會人員應給予充分關注，不僅自己要積極參加，還應帶著孩子去感受一下村落文化，并給孩子講解村落文化的相關知識，讓孩子們從小就對村落文化有一個形象和深入的了解。最后，加大對村落文化的家庭教育。生活在農村的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經常會看到很多村里不明白的事情，比如，村里舉辦的活動或者一些民俗等，這時父母就是最好的老師，經常解答他們疑惑，使孩子們對村落文化更加了解。

學校教育是村落文化教育不可或缺的地方。積極引導村落文化教育進課堂，對傳承村落文化具有重要意義。一方面，學校教育要增加村落文化的相關內容，讓孩子們在學校學到規范的、系統的村落文化知識，同時把村落文化的知識考查納入到中考和高考中。相應地，學校要培養教授村落文化的專業老師，這樣才能更好地為學生解疑答惑，將來才能培養出專業的村落文化人才。另一方面，要堅持“走出去”和“請進來”相結合。“走出去”就是指學生在老師的指導下，利用節假日深入農村，查找相關資料，拜訪歷史老人，參與村落文化節日等，最后寫出與村落文化相關的調查報告。“請進來”就是請一些專家學者或者民間藝人進校園，通過作報告、講座、親自指導等方式來教授村落文化知識，讓孩子們學到更加專業的村落文化知識。

綜上所述，隨著社會的發展，村落文化傳承面臨的困境，在我國很多村落都可以看到。皖北W村只是其中的一個代表，但我們不能對此視而不見，必須運用各方的力量來保護和傳承村落文化，這是關系到我國文化建設能否健康發展的重大問題。

［1］魯可榮，金菁.基于文化自覺的傳統村落文化傳承路徑分析——以月山村為例［J］.福建農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3）：6-13.

［2］郭占鋒，張紅.農村勞動力結構變遷對村落文化傳承的影響［J］.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3）：116-120.

［3］莊學村.新型城鎮化建設中傳統村落文化傳承研究［D］.福建農林大學，2016（4）：42-44.

［4］金雨時，祖東峰.新型城鎮化中的城鎮文化嬗變和發展［J］.上海房地，2013（07）：7-9.

［5］曹云，周冠辰.城鎮化進程中鄉土文化的保護困境與有效傳承策略［J］.現代城市研究，2013（6）：31-34.

［6］龐甲光，李荃輝，顏軍.成都周邊城鎮化進程中的休閑文化建設［J］.前沿，2008（11）：134-137.

［7］費孝通.鄉土中國［M］.北京出版社，2009：1.

［8］韓明漠.農村社會學［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84-86.

［9］賀雪峰.村莊的生活［J］.開放時代，2002（2）：109-116.

［10］姚蓓琴.村落文化和農村兩個文明建設［J］.社會科學，2000（4）：58-61.

［11］李銀河.論村落文化［J］.中國社會科學，1993（5）：59-70.

［12］國家統計局.2015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N］.中國信息報，2016-04-29（1）.

［13］鄧昭華.城市化背景下鄉土文化傳承的教育策略研究［D］.重慶：西南大學，2011：27.

［14］陳聰.淺析村落文化的保護與傳承［J］.大眾文藝，2014（17）：21.

［15］黃家錦.學校教育視野中的民族傳統文化傳承研究［D］.北京：中央民族大學，2008：49-52.

G127

A

安徽農業大學社會工作專業綜合改革示范項目（201537QT1）；安徽農業大學研究生創新基金項目（2017yis-48）

王三星（1990-），男，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農村文化建設。葉良均（1972-），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農村社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