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石全國
陽臺上的花,也如此迷人
文 | 石全國
5月的陽臺,花枝招展,綠意蔥蘢。
記得在那個新春花市上,看見那盆四季桂,就毫不猶豫地出了手。
沒有期待。其實并不會養花,或者說沒時間養花。
可是幾年過去了,在“艱苦”的掙扎中,它竟然把笑臉綻放,而且呼朋引伴,嫣然成園。
買花,緣于孩子。
兒子說話較晚。我無法忘卻當時內心的焦急與渴望。
那一天,還是在醫院。小家伙在病房的前臺,看見醫生治療室玻璃門上貼著并不美且不規則的四瓣剪花,他小心地蹲下,抬起稚嫩的小手,竟然清晰地發出了“花、花”,不多,就兩聲,準確地說就一個字,兩下。
那一刻,我呆了,緊緊抱起孩子,把他的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肩頭。我知道:花開了。
那一刻起,我對花有了親切感。
天使不經意點燃了一盞燈,卻給了一個孩子整個世界。
以后,陽臺就變成了家里的小花園。
這個園子里,接連住進了四季桂、勒杜鵑(兩盆)、菊花(兩盆)、蘆薈(兩盆)、金錢樹、兩株火龍果樹,還有一盆叫不出名的。每一年,它們都會在恰當的時機閃耀光芒,炫耀自己的美。
家里,一下子忙起來了。
父親,很自覺、很愉快地承包了澆水的差事。開始,用盆,呼啦呼啦大半盆水下去,花盆里立即鼓起了一個又一個泡泡,像是饑餓很久的孩子聽到吃飯的吆喝聲時的歡快。可惜盆小土薄,瞬間水“穿腸而過”,呼啦啦浸出來淌向陽臺,奔向樓下。父親一臉的著急,不知是愛惜水,還是擔心挨樓下鄰居的批評。后來家里又置辦了新裝備——小噴壺。水露輕緩而均勻,每一片葉子上都裹著亮晶晶的珍珠。花草綠葉笑了,父親也笑了,還有那個現在嘴巴閉不住,噼里啪啦說個不停的小家伙也笑了。
母親,其實一直很抵觸。“要那些干嗎?又不能吃,占地方。”她心里那些小九九就是:放了這些,我的那些瓶瓶罐罐放在哪?再說了這邊陽臺向陽,好曬衣服。但是,當看到經過父親一段時間的打理,園子里的成員茁壯成長時,她也自然而然地上了崗。家里多了把軍用的小鏟子,時不時給花盆除除草,松松土。有一天早上,我還看見她拿著洗米水去澆花。雖然向南土少,但是幾盆花草似乎活得很滋潤,越來越有精神了,一如家里的小家伙,越來越高,越來越壯,跑得越來越歡。
愛人,“好逸惡勞”,大有成人之惡之勢,每每看到花草“一枝紅杏出墻來”就忍不住拿出剪子給理理發,修修眉,瘦瘦身。一開始大家很反對,總認為在這種環境下,它們抬個頭,長個個,伸個腳,劈個叉,多么不容易呀,何況如此惡劣的生長環境,萬一哪一根不幸夭折,還有繼承者呢。但時間長了,我發現它們很健康,并且很有形了,有的像手指,有的像雞冠,有的像傘,最有趣的是那株大的火龍果樹盤成了一個窩。如此,陽臺成了個“走秀”的舞臺,風景喜人。每每觀賞,小家伙都很興奮地指點著說:“黃花、勒杜鵑、四季桂花,火龍果快快出來!”就像一個小導游。窗臺上的花,竟是如此迷人。
我——園子的創始者,當然是最大的收獲者。想就有,做就成,付出了就有收獲的希望。簡單的呵護,成就了一家人的樂趣,一如父母對孩子的付出與關愛,其實快樂的是父母。鵬城四季如春,陽臺上的花草得以綠色常青。俯身輕嗅,有青綠的草味,有淡淡的清香,特別是四季桂花開放時,香遠益清。佛經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是一種大智慧。“老有所養,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這是一種人文精神。陽臺上的方寸之間,愛在流淌,在傳遞——這是一家人默契協作創造的又一幸福生活。有責任,有擔當,共同為孩子撐起一片天,讓他如花一樣綻放,有如花一般的未來。
“爸爸、爸爸,來幫忙。”清脆的聲音,也是我享受的成果之一。生活有序,心自無憂。期待與希望,無論時光如何流傳,守住心中的那一季春暖花開。付出與收獲間還有一個叫過程——努力、堅持、加油,心平氣和地用初心追尋下去,把平凡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也許并不是那么光鮮亮麗,卻深含自己的溫度,一切終將美好、安好、越好!
(作者單位:廣東省深圳市龍崗區寶龍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