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健,薛念文
(同濟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200092)
改革開放后中國保障公民權利研究的印度視角
——以《中國報道》為例
孫健,薛念文
(同濟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200092)
在中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進程中,公民權利的保障必不可少。而對中國公民權利保障的研究也成為國外學者關注的焦點。通過對印度當代中國研究最高水平雜志《中國報道》等對中國公民權利的研究梳理,從依憲治國中的公民權利、權利與權力等宏觀與微觀層面評析印度學者視角的中國政府保障公民權利現狀,以求教于國內學術界同仁。
中國;公民權利;印度
中國和印度同為外源性的現代化國家,在人口、自然環境、歷史文化等領域存在著很強的相似性,在亞洲的政治、經濟、外交領域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毛澤東曾經說過,印度“過去的命運和將來的道路和中國有許多類似之點”[1]。近年來中印兩國在全球經濟、政治和安全治理等事務中的影響,顯示了中印兩國在世界舞臺上的角色,而這些不僅取決于兩國自身的發展速度,兩國間的合作與競爭關系也是重要影響因素。[2]印度學者對中國保障公民權利的研究,既是印度學者審視中、印兩國崛起時對自身命運關注的結果,也體現了印度對社會主義制度與資本主義國家的制度比較中的優越感。
《中國報道》是印度人編纂的關于當代中國研究的英文學術雜志,創辦于1964年,至今已有50多年的歷史,在歐美學術圈該雜志已經成功地建立了跨學科視角下嚴肅、深度和比較的研究模式。[3]目前由美國的SAGE出版集團①SAGE Publications集團成立于1965年,是世界領先的獨立學術及專業出版集團,世界第五大學術出版商。其致力于在全球范圍內傳播最高質量的教學和研究材料,為前沿學術研究、挑戰性和議題型研究提供全面的支持。SAGE Publications集團的收購增強了China Report權威性、認可度和國際影響力,但是由于China Report文章的撰寫和編纂的仍主要為印度學者,鮮明地體現了印度學術界的中國觀,對于了解印度的當代中國研究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負責出版發行,增加了該雜志的權威性與國際話語權。近年《中國報道》對改革開放后中國改善公民權利的關注,有很多真知灼見,值得關注和深入研究。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憲法、法治的建設走過彎路。1976年,給中國社會秩序和經濟發展造成嚴重破壞的“文化大革命”結束后,中國共產黨就開始著手糾正文化大革命時期的一些路線偏差,平反冤假錯案,總結經驗教訓,在制度上和評價上撥亂反正。英國中央蘭開夏大學法學院終身教授鄒克淵認為,文化大革命是一場政治和社會災難,其不僅決定著,也同時毀滅著中國的法律制度,其破壞了社會公共安全結構,推倒檢察院和法院也是其目標之一。[4]有鑒于此,1978年中國改革開放伊始,鄧小平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就表示要積極重建民主與法制,“我們這個國家有幾千年封建社會的歷史,缺乏社會主義的民主和法制。現在我們要認真建立社會主義的民主制度和社會主義法制。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5]鄧小平認為構建“社會主義法律秩序”是解決中國歷史與現實問題的法寶,法學家們也開始考慮重新繼承和發揚馬克思主義法學理論和從斯大林時期的蘇聯繼承下來的法律成果。[6]
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提出了中國法治建設的目標:加強社會主義法制建設;完善憲法、法律,使社會有法可依;推進司法獨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等。[7]492這就成為重建中國法律制度的指引,[7]493以此為開端,中國著手重建憲法與法律體系,以構筑依憲治國、依憲執政的基礎。
憲法規定國家各項基本制度和根本任務,具有最高的法律效力,在本質上,它是國家的根本法。十一屆三中全會后,1975年《憲法》的局限性非常明顯地顯現出來,因為受到“階級斗爭”的“極左思潮”的影響,其歷史命運注定是短暫的[8]77。因此要實現依憲治國,必須促使新的憲法出臺,于是制定了1982年《憲法》。1982年《憲法》立足于中國社會經濟發展和全面建設需要,一直被認為是中國到目前為止制定的最好憲法。[8]77現行憲法在全國人大上通過后,就在保障公民權利與義務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公民基本權利和義務”章節被放在“國家機構”之前,僅次于“總綱”,這反映了國家政治理念的變化,體現了依憲治國、保障公民權利的特征。
1982年《憲法》制定后,隨著社會經濟發展,為適應新形勢的需要經歷了四次修正。第一次是1988年,承認私營經濟的法律地位,將其視為“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的重要補充”[8]77。這標志著我國在保護非公有制經濟的合法權利與促進其發展上邁出重要一步,有利于保障私營企業主的合法地位。在1999年的第三次修正中,考慮到當時“私營經濟已經占到國民經濟的三分之一”[8]77,確立了“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并存的基本經濟制度”[8]77。而在2004年第四次修正中,隨著中國簽訂了聯合國兩部有關人權保護的法律,憲法修正中將“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寫進憲法[7]493,確立“私有財產不受侵犯”等底線原則。
依憲治國不僅體現在對憲法條文的制定和修改中,還體現在全國各級人大在各層級各領域法律法規對公民權利的相關條款進行了完善與修改。例如在調整平等主體的公民間、法人間及公民與法人間的財產關系和人身關系的民法領域,在堅持《民法通則》的基礎上,根據實際需要頒布出臺了《合同法》、《物權法》、《侵權責任法》等[7]494。在規定犯罪、刑事責任、刑事處罰的刑法領域,將罪刑法定原則確定為刑法的基本原則,禁止類推解釋[7]498等,這是中國刑事立法中的一次重大進步,有利于對犯罪嫌疑人合法權益的保護,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冤假錯案的發生。確立依憲治國、依憲執政原則,在依憲執政方面充分發揮民眾監督作用,“民告官”案件逐漸增多。鑒于以往“立案難、審理難、執行難”,2014年11月1日,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一次會議對《行政訴訟法》做出了修正,對行政訴訟的管轄制度、訴訟參加人制度、證據制度、民事爭議和行政爭議交叉的處理制度等做出了明確規定,解決“民告官”中存在的難題;同時經過1982年12月、1986年12月、1995年2月、2004年10月、2010年3月多次修改《選舉法》,切實將《憲法》中關于公民權利的維護落到實處,公民選舉權得到保障。右翼學者安德列·費爾·漢普頓(Andrea Fehr Hampton)對此表示贊賞:“雖然中國并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西方民主國家,但是其政策的推行效果令人驚訝,其所謂一黨制的領導并未給社會公民權利的行使帶來太大影響。”[9]
印度德里大學中國研究中心日突·阿加瓦爾(Ritu Agarwal)對中國的法治文化給予了高度肯定,中國的法治文化中一直有“民本”思想,“民”代表著“人民”,而“本”則代表著“根”,民本則意味著人民是國家政治權威的原始來源。[10]130在現實社會中,中國一直有著“群眾路線”的優良傳統,鼓勵各層級領導干部深入基層,了解基層群眾的需求,切實維護群眾的各項權利。而印度的議會則并未出現預期的高效,正如印度財長齊丹·巴南說:“如果好的經濟政策可以毫無爭議地轉變為法律,這就不是印度了。”[11]他們認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政府更有效率,決策更有執行力,可以真正做到“權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情為民所系”。[12]而這也說明了“民本”思想可以產生讓人信賴的政府,這是對西方民主模式是唯一一種實現政府責任和民生福利途徑的有力回應。[13]
香港嶺南大學陳車波(Chan Che-po)教授撰文指出,無論中國的民主現狀如何,中國的民主問題最后都可歸結為黨、國家、社會三者的關系問題。[14]234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建設,要求政府與社會個體都服從于法律的權威,這也是服從于依憲治國、依憲執政的原則。國家權力的行使背后有軍隊、法庭、監獄這樣的國家強制力保障,個體權力的行使則要依靠法律,創立國家權力是為了更好地保障公民權利。權力與權利之間的博弈,公民權利的保障需要有效手段。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立法機構在憲法的制定與修改中考慮到公民權利的維護,注意對于權力的制衡。為此,鄧小平主張完善各種制度:從黨和國家的領導制度、干部制度等方面的建設和完善來說,當前中國主要的弊端就是官僚主義現象、權力過分集中的現象、家長制現象、干部領導職務終身制現象和形形色色的特權現象,這些不利于公民權利的保障。而權力過分集中于少數人手里,又無有效的監督,少數大權在握的群體就會濫用權力,必然造成玩忽職守、官僚主義,必然要犯各種錯誤,必然要損害各級黨和政府的民主生活、集體領導、民主集中制、個人分工負責制等等[15]。所以健全法律、法規,依法保障公民合法權利,處理好權利與權力的關系以及權利與義務的關系至關重要。權利與權力是相關的,權利具有本源性和最高性,權力具有衍生性、隸屬性和服務性,也就是說權力要服務于個體追求幸福的目標,期待法律能夠對國家和社會形成規制。對此,印度德里大學教授拉杰帕特·萊(Lajpat Rai)也給予了高度肯定,“像自由主義國家的憲法一樣,中國的社會主義憲法也賦予了公民足夠的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但自由主義國家認為政治和社會的競爭是這些權利的本質,而社會主義中國則認為公民權利與國家政治生活沒有沖突,中國人民是國家主人,行使國家權力,當然對少數反社會主義分子除外”。[16]
在后毛澤東時期,國家—社會的關系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最顯著的是黨減少了各種社會領域的國家干預,特別是在經濟領域,隨之而來的是社會組織獲得了一定程度的自治權。[14]256
因為“權力是一種必要的惡”,在肯定權力行使為權利所必須外,也要注意對于權力的制約。權利概念需要關注兩個主要的相互矛盾的要點。經濟改革強調對社會上新出現的現象進行可調控的法律保護,相對于部分執法者可能的濫用權力,作為守法公民行使監督權進行監督,作為與某種人為的統一戰線相協調的政治力量,強調與國家社會相統一的群眾路線相一致,關注社團主義者的復活并關注其與社會正義的維護。1978年以來,中國共產黨在制憲與遵照憲法治理等方面進行卓越的努力,開展社會治安綜合治理,針對社會秩序轉變過程中日益增長的矛盾,集中討論如何保障公民“權利與利益”,從傳統的道德責任義務出發,經歷革命性的“權利與義務相統一”,到對當代的經濟改革強調的立法概念上的“權益”這一歷史背景下的綜合把控[17]。
隨著市場改革的引入,以及私有企業的合法化,私營企業主作為一種新興的社會力量,被納入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體系之中,針對私營企業主的社會身份的確定,在憲法層面也予以展開,“并開始考慮商討中國的公民身份的含義”[18]。公民作為聯系著國家和社會的關鍵紐帶,是現代社會政治體系的核心概念[18]。將私營業主納入中國公民范疇之中,需要對私營企業主的社會身份進行重新鑒定。長期以來,社會主義理論家們一直將占有財產的多少作為劃分社會群體的依據,私營企業主屬于資產階級范疇,從而不能劃入中國的領導階級中。在對憲法進行修正后,私營企業主這個群體不再是自由化的倡導者,強化了他們在社會統治體系中的地位。“這些帶有易變因素的通常能將其財產隱匿的私營業主提高了與國家討價還價的能力。因此,私營業主對于我們了解國家與社會的關系變化的本質以及今天的中國的公民概念很可能具有重大意義。”有學者肯定了中國在憲法修訂過程中重新定義私營業主的公民身份所做的努力,以及這些企業家在日常生活中尋求如何在處于變化中的政治團體中確立自己作為完全意義上公民地位的方式。[18]
眾所周知,生命、財產、自由是人權的三大組成要素。中國,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更為強調的是人民享有的生命的權利,而西方發達國家則更為注重人民享有自由的權利。因此,一些反華勢力經常用“人權”作為批判中國的幌子。[8]80印度德里大學中國研究中心博士生李麗(Li Li)認為,在2004年的憲法修正案中,賦予人權和公民私有財產權利更多的保障,有利于中國縮小和西方國家關于“人權”概念認知的差異。這種實用主義表明了中國是一個可信賴,具有理性和責任感的負責任的大國,有利于中國國際形象的構建。[8]81
盡管中國在立法、司法領域不斷取得令人矚目的成績,在依憲治國、依憲執政領域不斷完善憲法、法律,制約政府權力,保障公民權力,但是印度學者立足于印度的法律體系,以比較的視角對中國司法改革進行審視,在肯定成績的同時,也得出了一些負面結論。他們認為法律政策由中國共產黨中央政法委員會制定,這就是一個共產黨控制民主法制的最明顯的表現[19]。這是印度受西方價值觀影響,站在西方國家立場上對中國的錯誤審視,由于一直標榜自己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主國家,印度學者對中國改革開放的態度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們無法否認中國經濟起飛的事實,另一方面又不愿意承認中國強大的事實。①1999年杰拉德·西格爾曾在《外交》指出“中國還稱不上是真正的一流強國,事實上,中國的強大只停留在理論上——在過去的150年里,她承諾了很多,結果卻讓人感到失望”。轉引自:莫漢·古魯斯瓦米,左拉瓦·多利特·辛格.追龍:印度能否趕超中國[M].時事出版社,2010:4.
研究中國民主問題專家黎安友(Andrew J Nathan)教授指出,中國的民主是失敗的一課,他認為中國民主的失敗在于沒有建立民主的機構和允許這些機構獲得民主權力。[10]131而衡量一個國家是否民主,要看重大政策制定過程中的公眾參與程度以及政策可以在多大程度上反映公眾的利益。[12]中國在選舉、投票等環節,最大程度地發揮了民主的功能。中國實行覆蓋最廣大民眾的民主制度,得到了一些印度學者的肯定。他們認為,中國通過廣大人民參與選舉產生人大代表,由人大代表投票產生各級人大機關代表人民行使權力,人民是國家的主人,公民權利的行使得以在制度上和體制上予以保障。《遠東經濟評論》的編輯雨果·雷斯塔爾在《印度較之中國的缺陷》中指出:“中國政體的好處是可以不受少數人反對的影響,從而有利于更多人的決策。”[20]《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提出,健全依法決策機制,把公眾參與、專家論證、風險評估、合法性審查、集體討論決定確定為重大行政決策法定程序,建立行政機關內部重大決策合法性審查機制,建立重大決策終身責任追究制度及責任倒查機制。對決策嚴重失誤或者應該依法及時做出決策但久拖不決造成重大損失、惡劣影響的,嚴格追究行政首長、負有責任的其他領導人員和相關責任人員的法律責任。②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這些規定有利于依憲執政、保障公民合法權利,同時有利于增強各項決策的民主性與科學性。
保護弱勢群體公民權利是依憲執政的體現。印度學者注意到近20年雖然中國經濟社會迅速發展,但是中國買賣兒童犯罪的數量并沒有減少。[21]318近年來,地方拐賣兒童犯罪活動日益增多,犯罪的特點發生了變化,犯罪的惡性程度不斷升級。在一些地區,販賣兒童的行為甚至形成了偷竊和銷售的產業鏈。中國的兒童保護依然薄弱,兒童販賣行為依然以各種形式發生。同時,遺棄、販賣兒童的行為也從農村蔓延到城市。[21]320由于買方市場需求巨大,販賣孩子的價格持續走高,在利益的驅動下,犯罪分子變得魯莽,采取了一些不同于從前的欺騙性行為的暴力方法,包括盜竊、搶劫、綁架和謀殺等,[21]324嚴重威脅了社會穩定。印度學者也注意到中國在打擊人口犯罪方面的可貴努力。中國一直致力于促進兒童的健康發展,頒布許多反販賣兒童的法律和法規,定期開展打擊販賣兒童的整治行動。政府對販賣兒童行為的持續打壓,使拐賣兒童的犯罪水平穩定在一定程度上。[21]320
而在女性權利保障方面,德里(Delhi)中國研究中心專家默罕迪(Manoranjan Mohanty)認為,中國的女性權益保障是改革中籠罩在半空的“烏云”,還沒有得到切實維護。默罕迪博士指出,中國2010年的人口普查結果表明中國正在出現“女性消失”的現象。在2010年出生的新生兒中,女孩和男孩比例約為1∶1.19,這比之前更為糟糕。[22]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繼續發展下去,那么在20年后中國會有15%的男性找不到對象。①China’s Census 2010 brought out many serious findings among which the falling sex ratio and the rising如何保障民眾的權利,保障社會人口的合理增長,是中國社會面臨的嚴重問題。印度學者對于中國保障公民權利的審視有主觀臆斷的成分,但是也不乏數據切實的真知灼見,對此我們要批判審視,恰當地接受吸收。
在考慮各國人權保護方面,需要將人權問題與該國歷史文化傳統相聯系,否則將陷入文化本質陷阱。[23]印度學者對中國保障公民權利的研究既有犀利的一面,也存在著審視的偏差,這是受到印度國家制度和文化的影響。反觀印度因為推行的是議會制度,強調公眾對決策的參與,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公民聲音的自我表達,但是在這種貌似公平的制度下,富裕的資本家因為占有更多資源能更多參與決策,會造成嚴重的“馬太效應”,即有較多資源的社會群體的利益會更好地得到滿足,而社會弱勢群體的意愿則較難被滿足。這實際上加劇了印度社會的不公,不利于印度公民權利的行使。印度憲法第102條第一款規定,“尚未還清債務的破產者不能當選和充任議員”等,把窮人排除在“議會民主”之外。同時,在印度政黨政治中,資本財團通過資助政黨施加影響,政黨得到財團支持后,一旦獲得執政黨地位,就會組織政府和內閣,用國家名義來執行其所代表的階層與財團的利益,轉移公眾視線,制造民主假象。[24]
相比之下,中國保障公民權利取得了更大的成績。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教授普拉納布·巴爾坦認為,印度民主政治的特點是“競爭性的民粹主義”,即為了贏得選舉而一味宣稱迎合選民短期利益,損害了印度的長期發展,尤其是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25]印度上下對社會腐敗提出批評,1985年印度總理拉吉夫·甘地在孟買舉辦的國大黨成立一百周年紀念大會上,“他宣稱僅有15%的扶貧計劃資金分配到受益者手中[26]”。1999年,時任印度總理的瓦杰帕伊說:“腐敗已經成為一項低風險、高回報的行為。”曾擔任BBC南亞事務編輯的馬克·塔利描繪印度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的體制就是“一個利于滋生腐敗政府的獨特的印度制度”和“一個遏制了印度巨大潛力的剎車”[27]。
中國與世界成為構成印度身份認同不可或缺的對象。同樣,改革開放后中國公民權利狀況的“我像”,很大程度上也是以他者的視線為媒介來形成的,印度學術界的相關認識正是中國產生自我認識的參照之一。在中印比較視野中對中國公民權利保障的審視,還是清晰可見近年中國在依憲治國、保障公民權利方面取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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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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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近30年歐、美、澳主要學術雜志當代中國研究評述”(13BDJ018)
孫健(1993-),男,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理論、海外中國學。
薛念文(1969-),女,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理論、海外中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