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存良
個體與界別:民主黨派在政協發揮作用的雙重維度
◎肖存良
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建政的重要特征是協商建國,即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合作協商,由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次全體會議代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職權,選舉產生中央人民政府,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協商建國過程中,民主黨派作為一個參加單位,響應中國共產黨 “五一口號”,參與了協商建國的全過程,是協商建國的重要參與主體和協商主體。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成立之后,民主黨派又進入人民政協,成為人民政協的一個參加單位。1954年制定的 《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章程》指出, “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以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為基礎組成”。2004年修訂后的政協章程把 “參加單位”改成了 “界別”,民主黨派成為了人民政協的界別之一,所以民主黨派最初是以 “參加單位”形式參加人民政協,后又以 “界別”形式參加人民政協,但是無論作為哪種參與形式,民主黨派在政協都是一個參與主體,一種政治組織,并以組織化的形式開展活動、發揮作用。
與此同時,人民政協的組織結構中除了有民主黨派和人民團體等組織性界別之外,還有職業性的非組織性界別,如社科界、經濟界、農業界、教育界等界別,這些界別并沒有類似民主黨派的組織依托,缺乏統一的全國性組織,他們發揮作用的方式雖然也以界別名義進行,但實則主要是以委員個體的名義進行,委員提交的提案主要是個人提案,而不是界別提案,界別也難以把本界別委員所提提案都統和到界別上來,以界別的名義向外公布。對于政協委員中的民主黨派成員而言,既有部分黨派成員以民主黨派界別的形式進入人民政協發揮作用,也有部分民主黨派成員以其它職業性界別的形式進入人民政協發揮作用,實則主要是以個人形式發揮作用。如十二屆全國政協委員葛劍雄是復旦大學教授,民革黨員,他在十二屆全國政協是教育界,而不是民革界別,他在全國政協所提的提案大部分是關于教育的提案,但是他的教育提案也主要是以委員個人提案形式提出,而不是以教育界界別提案提出。這樣就形成了民主黨派在人民政協發揮作用的雙重維度:第一重維度是以民主黨派界別 (組織化、代表民主黨派)形式發揮作用,第二重維度是以其它界別形式 (個體化)發揮作用。
民主黨派在人民政協發揮作用的雙重維度又可以稱之為個體維度和組織維度 (界別維度)。從人民政協的組織結構來看,應該是組織維度 (界別維度)強于個體維度,因為人民政協由界別構成,界別是人民政協的基本組織單位,而且從組織學的基本原理來看,組織強于個體。但是在實際政治運作中,反而是個體維度強于組織維度 (界別維度),即個體突出,界別薄弱。如前面所述的復旦大學教授葛劍雄作為十二屆全國政協委員,他在政協期間的參政議政主要表現為個人參政議政,而不是界別參政議政,他對2012年教育部研究生招生考試泄題事件進行民主監督也是在會議間隙以個人名義進行的監督,而不是以界別形式進行的組織化的民主監督。媒體在報道葛劍雄兩會期間政治活動的時候也是以委員個體活動的形式進行報道的。
再以全國政協提案為例。十屆全國政協期間 (2003年-2008年),共立案提案 21843件。其中委員提案 20825件,占整個提案數量的95.3%。各民主黨派作為界別所提交提案沒有單列,但各民主黨派與全國工商聯所提交提案總和仍只為 782件, 只占整個提案數量的3.6%。界別、小組提案218件,約占整個提案數量的 1%,其它為政協專門委員會提案 11件。從數據來看,絕大多數提案是委員個人提案,即個體參政而不是組織化的界別參政,個體化參政強,組織化參政弱。就民主黨派而言,民主黨派作為界別在全國政協所提交提案數量占比不到4%。

十一屆全國政協期間 (2008年-2013年),共立案提案26699件。其中委員提案25114件,占整個提案數量的94.1%。各民主黨派作為黨派界別所提交提案同樣沒有單列,各民主黨派和全國工商聯共同提交提案1347件,占整個提案數量的5.1%,較十屆全國政協期間略有提升。人民團體提案26件,政協專門委員會提案22件,界別、小組提案190件。數據顯示,委員個人提案比重雖然稍有下降,但只下降 1.2個百分點,下降幅度及其微小,依然沒有改變委員提案占整個提案絕大多數的局面。民主黨派和全國工商聯所立提案雖稍有上升,但也只上升了1.5個百分點,依然沒有改變民主黨派界別提案數量極小的狀況。
國內外文獻主要聚焦數字化變革給傳統出版業帶來的沖擊,例如,信息技術(如“云出版”)、管理創新(如編輯流程重構、“融”出版、眾籌出版等)和政策扶持等對傳統出版業的經營理念、營銷渠道和產業分工合作等產生重要影響。然而,現有文獻更多關注大型出版集團的信息化變革與應對,忽略了對中小出版企業的轉型升級研究。位于產業“金字塔”底部的中小出版企業轉型升級到底有哪些路徑可走?需要理論界進一步開展研究。本文基于“新三板”掛牌新聞和出版企業數據分析,揭示中小出版企業轉型升級的實踐,彌補現有文獻對出版企業實踐分析的不足,對國家政策實施和企業經營具有現實意義。
就界別與委員個體關系而言,一方面,政協章程規定,人民政協由界別組成,另一方面,政協章程又規定, “政協委員是政協工作的主體”。這樣就容易形成界別組織主體與委員個人主體之間的張力。由于前面所述的界別虛化或弱化,就容易導致委員個人主體作用強而界別組織主體作用弱的狀況。從內在邏輯上看,界別是人民政協的一個平臺或載體,是委員發揮主體作用的平臺之一,而委員則是在這個平臺和載體上發揮主體作用。因而在界別與委員個體的關系上,委員個體應該通過界別發揮自身主體作用,而不是脫離界別發揮自身主體作用。
就民主黨派界別而言,首先要強調自身界別的委員要通過黨派界別來彰顯自身主體性,通過界別提案的形式提交提案,而不是主要以個人提案的形式提交提案,從而增加民主黨派的界別提案。其次,處于其它界別的民主黨派委員既可以其它界別的形式提交提案,也可以把提案提交到自身黨派中來,以黨派提案的形式提出。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增加民主黨派界別的提案數量。總之,在界別和民主黨派界別建設中,要以界別為核心,把專委會和委員個體吸納到界別中來,以界別形式參政議政,而不是把界別納入到專委會中去,或者以委員主體作用發揮來消解界別作用發揮。
第二,加強民主黨派界別聯系民主黨派成員的力度。界別要有力量,除了上面所述的要把專委會和委員個體吸納到界別中來之外 (這是上層建筑層面的界別力量建設),界別力量的根源還在于界別群眾 (這是社會基礎層面的界別力量源泉),界別群眾是人民群眾的一個特殊組成部分。界別本身作為一個雙重代理機構,一方面代表界別群眾,把界別群眾的意見建議反映到政治體系中,體現到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之中,另一方面代表政治體系,把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傳達到界別群眾之中,使界別群眾自覺遵守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界別要充分發揮作用,就要充分發揮自身的雙重代理功能,因而界別建設要大力加強與界別群眾的聯系。
第三,進一步加強民主黨派在人民政協發揮作用的組織化程度。目前,在政協全會中,民主黨派界別組織化形式表現得較好,全會中的小組討論、大會發言等都以界別形式組織開展。但在日常履職活動中,如在提案、視察、社情民意、專題調研、協商監督、提交建議案等活動中,界別組織化形式較弱。在政協常委會中,雖然也是以黨派界別形式安排發言,但發言內容大多是委員個人觀點,并不一定是黨派界別的集體觀點。總之,在民主黨派界別化建設過程中,要總結并進一步堅持以組織化形式展現的好的方面,同時要從視察、提案、協商、監督、專題調研、建議案等方面進一步加強組織化程度,使民主黨派在政協的各種政治活動中都是以民主黨派整體形象出現,而不是以黨派成員個體形象出現。
雖然企業本身擁有一定的資本,且政府有一定的政策資金扶持,但由于國際貿易的資金需求量大,加上區域內企業眾多,企業要維持已有業務的運行,難以投入大量可周轉資金,企業融資困難。另一方面,地方經濟發展也是企業融資困難的一個重要原因,洪湖市主要依靠第一產業發展經濟,工業發展緩慢,區域內經濟基礎相對較差,金融信貸機構發展不完善,金融服務體系滯后,可提供金融信貸服務的機構少,而作為農業企業,相對于其他類型企業申請貸款較為困難,因而企業難以通過銀行及其他金融信貸機構籌集資本。
綜合2003至2013年這十年來政協提案的基本數據,鑒于黨外代表人士在全國政協中的比例不低于60%,我們可以斷定大量提案是以民主黨派成員個體而不是以界別的形式提出來的。大量民主黨派成員不是以界別的組織化名義參政議政,而是以委員個體化的名義參政議政。民主黨派在政協發揮作用的個體化維度顯著強于組織化維度。這種狀況實際上意味著民主黨派在政協的角色發揮被撕裂了,甚至出現“碎片化”趨勢,影響了民主黨派在政協發揮作用的整體性。在我國的政治制度中,本來人民政協是民主黨派以組織化形式參政議政的主要舞臺 (民主黨派在人大和政府都不是以組織名義參政議政,而是以個人名義參政議政),但是民主黨派在政協發揮作用的組織性沒有得到充分發揮,這是民主黨派在政協發揮作用的核心問題所在。換句話說,民主黨派在人民政協具有雙重維度,而其只用好了其中的一個維度,另一個維度沒有得到有效運用。
要改變民主黨派在人民政協作用發揮中由于個體化而帶來的 “碎片化”趨勢,并不是要消滅個體化,把散布在其它界別中的民主黨派成員都納入到民主黨派界別中來,而是要在個體化與組織化聯系起來的基礎上重點加強組織化建設,即加強人民政協中的民主黨派界別建設。在十二屆全國政協中,八個民主黨派界別共有委員380人,占全部2237名委員的17%,相對數量并不少,有加強界別建設的組織基礎(當然,民主黨派界別建設并不能僅僅局限于黨派界別自身,而是要拓展到整個黨派乃至整個政協體系)。民主黨派界別建設取得實際成效之后,再加上民主黨派成員在其它界別中的作用發揮,就能從整體上提升民主黨派在人民政協的作用發揮。民主黨派的界別化建設要做好以下三個方面的工作:
第一,處理好界別與專委會和委員個體的關系。人民政協 “設若干界別”,由界別組成,委員也被納入到各個界別之中,但是由于政協委員是由黨派或團體推薦產生,而不是選舉產生,在我國的委員推薦機制中,推薦單位在推薦時并不需要與被推薦人直接溝通,因而很容易出現委員對推薦單位并不知情的狀況。而且由于委員可以在并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設置到各個界別之中,也容易出現委員對自身所屬界別了解較少、界別意識淡漠的狀況,界別意識淡漠就很容易導致界別虛化。此外,在人民政協的日常運轉過程中,一些非組織性的職業界別由于缺乏組織依托,界別難以以一個組織實體的形式在人民政協日常政治活動中較好發揮作用,也容易導致界別虛化。但是人民政協自身所設立的專委會則是一個實體性的組織機構,有專職人員駐會工作,其組織化、實體化程度都比職業性界別要高,因而在人民政協實際運作中,很容易出現把界別納入專委會開展活動的情況 (因為專委會與職業性界別相比 “看得見、摸得著”),這就進一步導致了界別的虛化和弱化。
與職業性界別相比,民主黨派界別與界別群眾 (即黨派成員)的聯系較為密切,因為民主黨派本身具有一個上下緊密聯系的組織系統。但是在全體民主黨派成員中,擔任政協委員的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民主黨派成員沒有擔任政協委員,民主黨派是他們反映自身訴求的重要渠道和載體。民主黨派加強界別建設,還要進一步加強與普通黨員的聯系,爭取把普通黨派成員的意見和訴求 “囊括”到黨派界別中來。黨派界別收集整理普通黨派成員的訴求和建議之后,一方面能夠提出有份量的界別提案,解決界別提案過少的狀況,另一方面能夠增強民主黨派的社會代表性,使民主黨派在人民政協發揮作用 “更有底氣”、 “更接地氣”。
民主黨派界別相對于職業性界別而言組織化程度要高,因為它背后有各級民主黨派組織作為組織依托,但是在界別被納入專委會的大背景下,專委會的強大實際上也妨礙了民主黨派的界別建設。因而加強界別和民主黨派界別建設,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不要把界別納入專委會,而是把專委會納入界別,一個專委會可以參加多個界別,以專委會支持界別,推動界別建設。所以民主黨派界別建設要得到專委會的支持,而不是界別活動納入到專委會活動中來開展。
(135)毛邊光萼苔齒葉變種Porella perrottettiana var.ciliatodentata(Chen&Wu)S.Hatt. 楊志平(2006)
根據紅巖水庫的實際情況,經過工程數據管理結果,其核心指標體系可以分為:水庫淹沒處理標準、風浪爬高計算、水庫淹沒處理范圍3項核心指標。
人在享受生的幸福與快樂的同時,最終必然要經歷臨終期的痛苦、悲哀和恐懼。因此,提高生死品質,大力推進臨終關懷事業是提高社會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需求,更是人道主義精神的體現和美好道德信念。
民主黨派如何在人民政協發揮作用是我國政治制度建設的一項重要內容,它關系到我國政治制度的有效運轉。民主黨派在人民政協發揮作用,既可以組織化的形式出現,也可以個體化的形式出現,二者應該相輔相成,互為補充,而且組織應該強于個體,但實際情況則恰恰相反,即個體強于組織。因而加強組織化建設即界別化建設是加強民主黨派在人民政協作用發揮的基本方向。具體而言,民主黨派界別化建設要處理好民主黨派界別與專委會和委員個體的關系,要加強與界別群眾的聯系,要在人民政協的各種政治活動中提高界別的組織化程度。
(肖存良,復旦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復旦大學統戰理論研究基地副秘書長、研究員/責編 劉玉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