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章 匡 婭
(四川應用心理學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 610050)
四川城鄉老年人抑郁比較
李彥章 匡 婭
(四川應用心理學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 610050)
目的 探究四川城鄉老年人抑郁及其影響因素的差異。方法 利用整群隨機抽樣和滾雪球抽樣的方法,采用老年抑郁量表和自編一般信息表對四川191名老年人進行調查。結果 ①老年人抑郁檢出率為20.4%,農村(28.7%)明顯高于城市(12.4%,P<0.01);②農村老年抑郁得分顯著高于城市(P<0.01);③經濟狀況、可以幫忙的親朋好友數預測農村老年人抑郁(P<0.001);而健康狀況、經常見面的親朋好友數預測城市老年人抑郁(P<0.001)。結論 農村老年人抑郁狀況較城市更嚴重,影響城鄉老年人抑郁的因素不同,因此干預方法應有所不同。
抑郁;經濟狀況;慢性病
抑郁對老年人生活質量和社會適應功能有較大負面影響〔1〕。老年人抑郁與其經濟狀況、生活質量、社會支持、慢性疾病等密切相關〔2~6〕。本文擬觀察四川省城鄉老年人抑郁情況。
1.1 一般資料 采取整群隨機抽樣和滾雪球抽樣的方法,在四川省內對≥60歲的老年人進行調查,發放問卷250份,回收有效問卷191份(76.4%)。年齡60~86歲,平均(70.68±7.13)歲;城鎮老年人97人,農村老年人94人;男89人,女102人。文盲68人,小學文化88人,初中及以上文化35人;獨居21人,僅與配偶居住59人,僅與子女居住45人,與配偶及子女居住51人,其他15人;個人自評健康狀況較差者32人,一般者85人,較好者74人;經濟狀況困難者37人,大致夠用者129人,經濟充裕者25人;經常串門者43人,偶爾串門者84人,從不串門者64人;見面的親朋好友1個也沒有的有17人,1~2人43人,3~4人55人,5人及以上76人;可說心里話的親朋好友1個也沒有的54人,1~2人84人,3~4人30人,≥5人23人;可幫忙的親朋好友1個也沒有的68人,1~2人41人,3~4人38人,5人及以上44人。均無精神、意識或聽力障礙。
1.2 研究工具 ①老年抑郁簡式量表(GDS),原量表由Brink等〔7〕編制,專門用于評估老年人抑郁狀況。Sheikh等〔8〕在原量表中抽取15 題,編制成老年抑郁簡式量表(GDS-15)。總分0~15分,總分>8分為有抑郁癥狀。梅錦榮〔9〕對中文版GDS-15進行了檢驗,發現信度、效度均良好。②自編個人一般信息表。參考《中國城鄉老年人口狀況追蹤調查個人問卷》修改編制。主要包括性別、年齡、城鄉、婚姻狀況、居住狀況、經濟狀況、健康狀況、社會交往情況等。
1.3 測評程序 首先培訓調查員,因被試年齡較大,文化程度較低,調查員通過個人訪談法和問卷法相結合的方式收集信息。問卷填寫完畢后當場收回。
1.4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17.0軟件進行χ2檢驗、t檢驗、Pearson相關分析、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等。
2.1 城鄉老年人抑郁情況比較 老年人總體抑郁分平均(4.71±3.35)分,農村老年人抑郁得分〔(5.39±3.62)分〕顯著高于城市〔(4.05±2.93)分,t=2.81,P<0.01〕。有抑郁癥狀39例(20.42%),農村老年人抑郁癥狀檢出率〔27例(28.72%)〕顯著高于城市〔12例(12.37%),χ2=7.86,P<0.01〕。
2.2 城鄉老年人抑郁與人口學變量、社會因素的相關 農村老年人抑郁得分與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居住狀況等無相關性,與個人健康狀況、經濟狀況、是否經常串門、經常見面的親朋好友數、可說心里話的親朋好友數、可幫忙的親朋好友數呈顯著負相關(P<0.01)。城市老年人抑郁得分與性別、年齡、文化程度等無顯著相關,但與婚姻狀況、個人居住狀況、經濟狀況、是否經常串門、經常見面的親朋好友數、可說心里話的親朋好友數、可幫忙的親朋好友數呈顯著負相關(P<0.01)。見表1。
2.3 老年人抑郁的預測因素 以老年人抑郁得分為因變量,各人口學信息及社會因素為自變量,進行多元逐步回歸分析。結果顯示:經濟狀況,能幫忙的親朋好友數能預測農村老年人的抑郁情況,其聯合解釋率為71.6%。而健康狀況,常見面的親朋好友數預測城市老年人抑郁,其聯合解釋率為57.8%。見表2。

表1 城鄉老年人抑郁得分與人口學變量、社會因素的相關(r值)
1)P<0.01

表2 預測城鄉老年抑郁的因素
本文結果與國內外研究結果基本一致〔10,11〕,提示農村老年抑郁是更需要關注的問題。唐丹〔12〕研究也顯示,經濟狀況對農村老年抑郁癥狀的預測力較大。本研究進一步分析發現,農村老年人經濟略有困難或相當困難者約占28.7%,而城市老年人僅有10.3%經濟略有困難或相當困難(χ2=10.36,P<0.01),可見農村老年人經濟水平較低。也有研究指出,城鄉二元社會的分野及農村老年人社會保障體制問題,經濟狀況較低的老年人養老更多依靠子女贍養的主動性,對未來生活的不確定性及可能成為子女負擔引致的負疚感可能導致老年人的抑郁或焦慮情緒〔11~13〕。因此,促進農村老年人的社會保障,提高他們的經濟水平,有助于降低農村老年人高居不下的抑郁檢出率。
與農村老年人不同的是,城市老年人抑郁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預測變量是的健康狀況(解釋率為36%)。老年人健康狀況下降可能會導致其生活質量下降,改變他們與周圍環境的關系,從而產生抑郁等心理健康問題。因此,可在社區開展較多的健康促進活動,減少城市老年人抑郁問題,提高其生活質量。
農村老年人交往更看重社會互利,可幫助的親朋好友數越多,其抑郁表現越少。而城市老年人由于離退休角色和人際關系的變化,社會交往深度和廣度不如以前,所以可以經常見面的親朋好友就成為社會交往及獲得社會支持的主要渠道,人數越多,產生抑郁問題就越少。因此,要注重和促進老年人的社會交往,可開展一些老年人的團體活動,提高社會交往的廣度和深度,可提高老年人心理健康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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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19修回〕
(編輯 苑云杰/杜 娟)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No.10YJCXLX024);四川應用心理學研究中心重點項目(CSXL-151101)
李彥章(1971-),女,博士,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臨床心理學研究。
B844.1
A
1005-9202(2017)04-0979-02;
10.3969/j.issn.1005-9202.2017.04.0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