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金融支持衢州傳統制造業綠色轉型的政策研究

文 中國人民銀行衢州市中心支行 阮建明 鄭登四 段國華 賴班班 高 翔 楊之韻

一、對衢州市制造業發展歷程的簡要回顧

回顧衢州制造業發展的歷史，大致可劃分為四個階段:

（一）夯實基礎階段（1950年-1990年）:建國以后的上世紀50年代國家在衢州投資建設了一批國有制造業企業，構成了衢州制造業的基礎。如1958年成立的巨化集團，目前已經成為全國最大的氟化工先進制造業基地和浙江省最大的化工基地。60年代國家在衢州投建了煤礦機械廠、江山變壓器廠、龍游造紙廠等，為衢州打下了機械制造業和造紙業的基礎。70年代末衢州形成了以啤酒行業為代表的食品產業。80年代隨著鄉鎮企業發展形成了水泥及建材產業。在這一階段，國家投資的一批國有企業建設布局基本完成，這為后來衢州主導產業格局的形成打下了基礎。

（二）裂變壯大階段（1990年-2002年）: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衢州市民營企業開始發展壯大，逐漸形成了木材加工、化工、紡織產業。到90年代末國企改制的人才和技術溢出形成一批產業集群，如以巨化集團為龍頭的氟硅產業集群、以煤機廠和開山集團為龍頭的工程裝備制造產業集群、從龍游造紙廠裂變出龍游和衢江的高檔特種紙產業集群、從開化601廠派生出硅產業集群、從常山四通軸承廠派生出軸承產業集群、再加上以浙江電工器材廠和江山變壓器廠為代表的輸配電產業群，衢州主導產業的雛形逐步呈現。

（三）集聚發展階段（2002年-2012年）:2002年7月，衢州市委四屆八次全會首次提出了“工業立市、借力發展”的戰略理念，把工業立市作為加快衢州發展的主方向，同時以經濟開發區為主戰場，工業開始走向集聚、集群發展，自此，衢州市工業經濟進入了自改革開放以來增速最快、高增長時間最長的時期。2002-2012年的10年間，全市規上工業規模增長了10.1倍。在此期間，2003年衢州煤機廠改制完成標志著衢州市國有企業改制的結束，2006年衢州經濟開發區正式升級為國家級的經濟開發區，改制后的企業更加快速地進行集聚發展和集群發展。

（四）轉型升級階段（2012年至今）:2012年8月，衢州市委六屆二次全會提出要突出“一個中合、兩大戰役”，其中“一個中合”就是要堅持“工業立市”不動搖，大力推進工業發展，重點要在轉型升級上下功夫見成效。目前衢州市擁有國家級經濟開發區和國家級高新技術產業園區兩個國家級園區平臺，以及5個省級工業園區(開發區)，形成了以機械、化工、黑色金屬冶壓、造紙、建材等產業為支柱的制造業經濟體系，這五大行業板塊產值占到規上工業總產值的64%。2013年，浙江中關村科技產業園落戶衢州;浙江中韓(衢州)產業合作園成為省政府命名的首批11家“省級國際產業合作園”之一。全市擁有中國氟硅新材料產業基地等國家級工業產業區域品牌6個，省級光伏產業基地等省級工業產業區域品牌11個。衢州市還是國家發改委確定的浙江省唯一的“國家循環經濟示范城市”創建市，并在杭州“海創園”和上海張江高科建立高新技術產業飛地。

許軍 攝

表1 衢州市制造業發展脈絡

二、衢州傳統制造業綠色轉型的目標與任務

根據《衢州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和《衢州市傳統制造業“四化”改造提升實施方案(2017-2020年)》要求，當前衢州傳統制造業綠色轉型的主要目標是實現綠色循環發展，力爭到2020年，以傳統制造業為重點的工業領域用能效率和資源集約利用水平明顯提升，工業污染物排放顯著減少，工業循環經濟和清潔生產水平進一步提升，綠色制造模式廣泛應用，綠色制造體系基本形成，單位工業增加值能耗、廢水排放量、用水量超額完成上級下達的任務。著力打造“衢時代”綠色制造生態體系。

在這一目標的引領下，2017-2020年，全面推動傳統制造業綠色化發展的主要任務是:

（一）實施“標準化+”專項行動。一是在傳統制造業中制定綠色標準。通過制定傳統制造業的能耗、水耗、污染物排放的綠色標準，有助于實現綠色標準對傳統制造業綠色發展形成“硬約束”，推動衢州傳統制造業進一步轉型升級。二是在綠色產業中搶占標準高地。近年來，在新材料、新能源、現代交通裝備、高端裝備、信息技術、時尚輕工等新興產業中，有許多新產品、新材料和新工藝，其中有些新產品和新材料還沒有相關國家標準和行業標準，有些產品和材料的性能指標和質量參數遠遠超過現行的國家、行業標準。盡早爭取這些標準的制定權，有助于提升衢州市新興產業的知名度和區域品牌，提升區域產業的集聚力和影響力。

（二）實施“綠色金融+”專項行動。一是加強制造業企業上市服務指導，分層次推進制造業企業與資本市場對接，推動綠色企業到主板、中小板、創業板和新三板上市發展。二是建立系列綠色產業基金，堅持政府引導與市場運作相結合，不斷擴大產業基金規模，引導各類綠色金融機構集聚發展。三是創新綠色產業融資方式，制定金融機構綠色信貸優先支持的重點領域、重點項目的準入標準，明確綠色貸款的方向和重點。探索建立新型產權的抵押登記機制，建立和完善科技型中小企業貸款風險補償機制，擴大科技金融合作貸款受益面。鼓勵銀行、保險、擔保等機構開展科技信貸、科技保險、科技擔保等科技金融活動。

（三）實施綠色平臺打造專項行動。一是逐步建立以衢州市區為中合，江山、龍游、常山、開化城區為副中合，以交通要道為軸線，“一個中合、四個縣城”為主體的浙西都市生態工業連綿帶。二是深入推進衢州綠色產業集聚區主平臺建設，打響國家級高新園區、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兩大品牌，加快推進中韓國際產業合作園、細分產業園、電商產業園等平臺建設。三是優化建設省級工業平臺，引導主導產業、重點企業和項目向衢州綠色產業集聚區集中，推動區外企業向開發區平臺集聚發展，支持創建省級高新技術產業園區。

（四）實施“低小散”“臟亂差”企業（作坊）整治專項行動。在全市范圍內嚴格控制鋼鐵、水泥、化工、鈣制品等高耗能高排放行業產能，嚴格控制高耗能、高排放項目的新建擴建，對確實屬于完善產業鏈的補鏈項目要有明確的節能減排措施。淘汰高污染燃煤鍋爐和落后電機，淘汰傳統磚瓦窯、落后水泥生產線及其他落后產能;對熱電聯產進行超低排放改造，推進園區集中供熱;不斷提高清潔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的比重，降低原煤使用量。力爭到2020年，每年淘汰整治“低小散”“臟亂差”企業(作坊)600家以上，淘汰落后產能涉及企業50家以上。

三、衢州市金融支持傳統制造業轉型的探索與實踐

（一）加強窗口指導，增強金融機構綠色理念。由于衢州市生態功能布局與重化產業結構一直存在矛盾，因此，人民銀行衢州市中支從“窗口指導”到“流程再造”，再到“一票否決”，堅定開展綠色金融的探索與實踐。上世紀90年代以來，多次下發文件和指導意見，引導各金融機構加大對綠色產業、節能環保等領域的支持。2000-2013年先后出臺《切實改進和加強衢州市節能環保領域金融服務工作的指導意見》《落實環保政策防范信貸風險的實施意見》《關于推進綠色信貸工程的指導意見》《金融加快推進產業高端化的指導意見》，2014年衢州市開展綠色金融綜合改革試點以來，人民銀行衢州市中支每年下發的《衢州市貨幣信貸工作指導意見》中，均有綠色金融的相關要求;連續12年開展金融支持“四個一百”和“一個四百”活動企業名單中充分考慮加入了更多的綠色企業;在普惠金融規劃和指導意見中，也將綠色金融的內容融合其中。2017年人民銀行衢州市中支出臺《金融支持傳統產業綠色轉型發展的指導意見》，同時創新綠色金融統計監測制度，對綠色金融業務和企業綠色發展數據進行全方位的統計監測。

（二）創新金融產品，切實增加綠色信貸供給。人民銀行衢州市中支出臺了《衢州市排污權抵押貸款暫行規定》，加強與市環保局的協作，排污權抵押貸款業務從無到有、快速發展。各金融機構積極開展以推進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的綠色金融產品創新活動。針對以循環經濟為主要特征的衢州綠色產業集聚區內企業，金融機構通過信貸產品創新支持企業進行技術改造，使企業實現清潔生產。如巨化集團公司在綠色金融的支持下，實現從基礎化工到精細化工再到特色化工的華麗轉型，實現了經濟、社會、環境效益的三統一。中行衢州市分行通過創新綠色金融產品，向衢州市最大民營企業衢州元立金屬制品有限公司提供貸款，使該企業成為在國內鋼鐵業首家實現自供電的鋼鐵生產企業，每年為企業增效10多億元。人民銀行衢州市中支監測數據顯示，今年三季度末，全市綠色金融貸款余額286.26億元，比年初增加162.02億元，同比增長53.32%，高于各項貸款平均增速34.42個百分點。綠色貸款占全部貸款的比重為14.96%，較去年同期提高3.36個百分點。

（三）創新保險產品，護航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按照“險種綜合、費率優惠、服務創新”的原則，在全國率先試點安全生產和環境污染綜合責任保險項目，集成安全生產事故責任、環境污染事故責任、危險品運輸責任三項險種，市政府對參加保險企業進行補貼。組建第三方服務機構，重點為投保企業開展風險評級等服務，使保險職能從以往單純的賠償職能向“過程管理+賠償”的職能轉變，探索運用保險工具參與社會治理。截至今年9月末，已在全市107家企業實施，提供風險保障超110億元，相關做法得到省領導批示肯定，國務院政務網、人民網、浙江日報等媒體進行了報道。同時創新推出“政府監管、財政扶持、企業運作、保險聯動”的生豬保險與病死豬無害化處理聯動機制，通過生豬統保推進“五水共治”，生豬投保率、無害化處理率、理賠率均實現100%，該模式引發了全國關注，并在全省范圍內推廣。

在金融的持續支持下，衢州制造業通過長期不懈的努力，久久為功，轉型升級取得了顯著成效，主要表現在:

一是制造業平臺成“鏈式”發展。形成“國家級制造業平臺-省級制造業平臺-省級特色小鎮-重點鄉鎮工業功能區”立體式、多層次、梯度型的新型制造業發展空間布局體系，其中國家級產業平臺2個、國家級產業基地6個、省級產業平臺6個。

二是戰略新興產業發展加快。2016年戰略新興產業增加值、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分別達到58.45億元和151.82億元，占規上工業增加值的比重分別為16%和41.7%。新材料、新能源、先進裝備、電子信息四大新興產業培育壯大。

三是淘汰落后產能力度加大。自1998年淘汰第一座水泥機立窯以來，衢州市淘汰落后產能的力度不斷加大。1998-2002年淘汰3米以下水泥機立窯;2004年淘汰小造紙和竹料腌塘、石灰土窯;2005-2007年全面淘汰水泥機立窯;2007-2009年淘汰水泥小磨機;2010-2016年，先后開展了鈣產業、小木業、竹制品業、園區外化工業等專項整治，關停淘汰高耗能高污染企業388家。

目前，衢州傳統制造業已站在一個全新的起點。在機械行業方面，傳統的活塞式空壓機升級為螺桿式空壓機，應用范圍從礦山進入到工業、醫療、地熱等領域，小型鑿巖機升級為大型鉆車，小型軸承升級為汽車軸承并向高鐵軸承進軍，從單一的單晶硅片發展成光伏發電的全產業鏈集群，輸配電產品升級為智能電網產品。在化工行業方面，從傳統的基礎化工、農藥、化肥升級為氟、硅、鈷為主體的新材料產業，如巨化集團含氟新材料技術在國內領先，有一定的國際社會地位;再如華友鈷業是亞洲最大的鈷材料產業基地，公司的三元正極材料前驅體生產項目是國內最大的鋰電池產業(正極、負極、電解液、隔膜四大材料)。目前衢州市的化工已形成完整產業鏈，先進控制(APC)系統開始在全市化工企業推廣應用，化工行業基本完成進園區集聚發展。在黑色金屬冶壓和金屬制品行業方面，從傳統的螺絲螺帽升級為大電網用配件，傳統扳手成為智能工具，鐵管升級為自行車，滅火器發展成為消防器材系列產業。在工藝設備上，電鍍環節全部進入電鍍園區，傳統鑄造、鍛造引進了進口自動生產線;元立作為浙江省最大的鋼鐵企業，循環經濟發展水平在國內行業領先。在特種紙行業方面，從傳統的土紙、白板紙升級為裝飾原紙、卷煙配套用紙、食品包裝用紙、醫用包裝用紙、熱轉移紙等16類70多個品種的高檔特種紙，全面淘汰制漿工藝采用進口紙漿，年產量占全國特種紙的1/4，成為浙江省特種紙生產基地和亞洲最大的裝飾原紙生產基地，龍游縣被中國造紙協會評為“中國特種紙產業基地”。在建材行業方面，水泥企業全部采用回轉窯工藝，配備余熱利用發電，并為城市污泥配套處理;磚瓦行業“十三五”期間全面淘汰輪窯，采用隧道窯，部分企業已引進碼垛機器人。推廣了加氣砌塊、建筑模塊等新型墻體材料;PVDC、鋼構等建筑新材料廣泛應用。比增長16.2%，增速為近六年來同期最高;利潤總額同比增長49.0%，增速位居全省第一位。

圖1 2001年和2016年衢州市制造業結構對比圖

四、現實困難與瓶頸問題

從表1可見，經過15年的轉型升級，衢州市制造業的結構發生了“四升二降”的變化:以先進裝備制造業為主的機械行業產值占比上升了4.28個百分點，以特種紙為主的造紙行業占比上升了4.92個百分點，黑色金屬冶壓業上升了8.46個百分點，新興制造業上升了3.06個百分點。與此同時，傳統的化工行業下降了13.54個百分點，建材行業下降了7.18個百分點。統計局數據顯示，2017年前三季度，衢州市規上工業總產值同

（一）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過程中遇到的主要問題

1.節能降耗壓力大。衢州市制造業“重化”特征明顯，統計局數據顯示，2016年衢州重工業占規上工業產值的比重達到68.5%，高于全省10.3個百分點。產品多處在產業鏈中上游，與以汽車、信息經濟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為主的經濟熱點契合度不高，缺少大項目支撐，從而導致在近幾年經濟減速的宏觀大背景下，以制造業為重點的工業失速比省內其他地區更為嚴重。但同時衢州市產業“重化”特征的形成有其一定的歷史原因，完全拋棄不現實，而要繼續發展，又面臨節能降耗要求的單位GDP能耗和能源消費總量“雙控”的巨大壓力。2016年，全市單位GDP能耗0.92噸/萬元，是全省的2倍;單位工業增加值能耗1.99噸/萬元，是全省的2.5倍。如支柱產業之一的特種紙行業萬元增加值能耗約1.7噸標煤左右，在全國特種紙行業內部已處于領先水平，但由于行業自身具有能耗偏高的特性，這一數值仍大大高于全省萬元工業增加值能耗0.72噸標煤的平均水平。

2.投入產出效率低。主要表現在:一是制造業投資效率偏低。統計局數據顯示，2001-2016年，全市工業投資額為3254億元，全部工業增加值增量412億元，工業投資效果系數(工業增加值增量/工業投資)為0.13，低于全省0.19的水平。二是技術創新能力偏弱。主要表現為衢州市企業創新能力偏弱，在已獲授權的專利中，發明專利少，轉化為應用的比例低，一些企業關鍵核合技術和裝備主要依賴進口。在政策激勵、知識產權保護、微觀層面的企業創新模式、創新能力和研發投入上，均與省內發達地市有較大差距。三是缺乏知名品牌企業。從2016年“中國500最具價值品牌”來看，品牌發源地為浙江的有39家，而衢州仍為空白。

3.無效占用資源多。主要表現在“僵尸企業”拖累發展明顯。由于僵尸企業占據著較多的土地、資金、原材料、勞動力等社會資源而不產生效益，在一定程度上拖累了制造業健康發展。人民銀行監測數據顯示，從開始有數據統計的2011年以來至今年9月末，全市共發生有貸款的出險企業679家，涉及銀行貸款148.51億元。由于缺乏有效的風險防控和處置機制，這其中的大部分企業都花費了較長的時間才處置完成，部分企業由于種種因素至今還在處置過程中，占用了大量的社會資源。

（二）綠色金融支持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過程中遇到的瓶頸問題

1.綠色金融組織體系還不健全。一是缺乏法人城市綠色商業銀行。近年來，衢州市通過引進股份制和城市商業銀行，形成了較為完善的金融體系，但由于總量小，地方性金融機構少，尤其是缺乏法人城市綠色商業銀行，推動傳統產業綠色改造轉型的能力不足。二是綠色金融專營機構建設尚在起步階段。目前衢州真正落地的綠色金融專營機構只有2家，其他的尚在培育當中，綠色金融支持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的作用還有待進一步發揮。三是缺乏有能力、有資格的綠色金融中介和研究機構。

2.金融扶持缺少精準性。一是綠色理念提出時間較短。“綠色發展”作為五大發展理念之一，是2015年10月正式提出的。2016年8月G20峰會前夕，人民銀行等七部委發布了《關于構建綠色金融體系的指導意見》，“綠色金融”的理念才慢慢被大眾所熟知。由于這一理念提出時間較短，對綠色金融在推動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過程中發揮的作用沒有充分的理解，導致政府部門、經濟主體乃至金融機構對發展綠色金融的內生動力都有待提升。部分企業在主動向綠色發展轉化的意識還不強，追逐的仍然是眼前的短期利益而非長遠利益。部分金融機構上級行仍然采取“一刀切”的信貸政策，簡單化地將造紙、化工、光伏等行業列入限制準入的產能過剩行業中，這對綠色金融發展也形成了制約。二是傳統制造業轉型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衢州制造業產業結構偏重，經過數十年的發展，重化制造業已經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產業體系。當前，制造業轉型的特點是需要持續的、不斷地投入巨額資金。由于企業自身實力較弱、企業主認識不足等因素，一方面可能帶來錯失轉型機遇，被市場淘汰，另一方面也可能因判斷失誤，導致轉型失敗，巨大的轉型投入難收成效，致使企業陷入困境，也就是所謂的“不轉型是等死，亂轉型是找死”。因此，對衢州傳統制造業來說，轉型是必由之路，但又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金融機構缺乏有效的技術對這種不確定性進行評估和預判，在現有金融監管與運行體系下，金融機構對于信貸投入的安全性、收益性與流動性的強調，使得與傳統制造業轉型相關的項目面臨較為嚴苛的融資環境，缺少金融扶持的精準性。

3.綠色金融的頂層設計難以落地。目前，國家出臺的涉及綠色金融的文件均為部門規章，層級最高的文件為2016年8月七部委發布的《關于構建綠色金融體系的指導意見》，約束力不強，多數激勵政策為導向性、倡議性的，政策能否落地、落實，關鍵取決于各級政府及有關部門對綠色金融的重視程度，缺乏明確的考核約束機制。在綠色金融標準方面，雖然七部委文件界定了綠色金融相關概念，但是對綠色信貸、綠色項目、綠色保險等涉及的“綠色標準”不統一、不明確，影響綠色金融業務的創新。如銀監會《綠色信貸指引》對綠色信貸的內涵界定較為原則，導致金融機構綠色信貸統計口徑不一致，存在較大的隨意性。綠色信貸統計標準不統一，既難以準確、全面反映綠色信貸支持力度，也不利于開展綠色信貸績效評估和激勵補償。又如，人民銀行《綠色債券支持項目目錄(2015年)》、國家發改委《綠色債券發行指引》對綠色債券支持項目篩選標準不一，導致地方對綠色項目標準存在分歧，影響綠色項目庫建設、綠色金融債券發行進程。在綠色保險方面，目前國家對環境高風險領域仍沒有實施環境污染強制責任保險制度，影響綠色保險的推進。再如綠色融資擔保體系的具體政策仍未出臺。

4.綠色發展的融資方式較為單一。目前衢州市綠色融資渠道仍然以信貸為主，難以滿足綠色發展中多樣化融資需求。金融統計數據顯示，2017年9月末，全市綠色信貸余額均占到全市綠色融資總規模的80%以上;通過綠色債券、綠色企業上市等直接融資方式實現的綠色融資占全市綠色融資總規模的比重不到20%，低于全省比重將近15個百分點。目前全市僅有5家上市公司，真正意義上的綠色企業債仍沒有發行。同時風險投資和私募資金數量較少、規模較小，融資渠道狹窄，投資渠道單一，對接平臺建設不足，尚未形成多層次、多渠道的戰略性新興產業投融資體系，難以滿足戰略性新興產業研發投入大、成果快速產業化、搶抓“黃金”投資機遇期的需要，亟需加快綠色金融發展，豐富綠色融資渠道。

5.發展綠色金融的生態環境和基礎設施建設還有待優化。

一是缺乏有效的風險補償等配套支持政策。衢州市經濟體量小，財政收入有限，市縣分離的財政管理機制使得區域間、部門間協同推進存在制約，財政資金運用較為碎片化，與金融經濟政策的融合程度不高，引導、激發社會資本進入綠色領域的杠桿撬動作用不強。衢州市雖然擬設立10億元的專項資金，但在實際操作中難以落地。目前，除了科技金融、開化綠色資金風險池以及生豬保險、安環險有風險補償、保費補貼政策外，未建立系統的、完善的綠色價格補貼、綠色信貸(綠色金融債券)貼息、綠色信貸風險補償、綠色融資擔保、綠色債券增信、綠色金融考核激勵等政策支持體系。而綠色項目投資大、回收周期長、回報率低，且具有很強的環境外部性，在目前缺乏完善的政策支持和激勵機制情況下，金融機構、社會資本參與綠色項目、綠色金融的積極性不高。二是綠色資源要素交易市場不完善。自然資源、環境資源使用權益等綠色金融標的物的資產化、資本化是構建綠色金融體系的基礎。目前衢州市尚缺乏完善的綠色資源要素交易市場。如目前全市排污權交易主要以地方政府和企業間協議出讓排污權指標為主，排污權競價交易較少。排污權交易的定價機制不健全，導致排污權價值被低估，市場流動性嚴重不足。環境權益交易市場的不完善阻礙了環境權益抵(質)押貸款業務的開展。截至2017年9月末，政府核定全市523家企業有償使用排污權，共收繳排污有償使用費1.11億元;但是，從競價交易的情況來看，一級市場競價交易額僅為2693萬元，二級市場競價交易額僅為157萬元，交易活躍度較低。

五、發達國家綠色金融支持制造業轉型升級的經驗借鑒

（一）政府高度重視綠色金融，通過各種手段推動其發展。英國為推動本國綠色金融發展，由政府出資30億英鎊作為資本金成立了政策性銀行——英國綠色投資銀行，銀行獨立運營，政府全資擁有。英國綠色投資銀行的投資重點是具有商業性的綠色基礎設施項目，其有效解決了英國綠色基礎設施項目建設中的市場失靈問題，起到了引導私人投資大量進入綠色產業領域的作用，加快了向綠色產業的轉型。金融機構的綠色金融產品創新背后均有財稅政策支持的背影，例如歐盟規定綠色信貸及證券化產品可以享受稅收優惠。綠色保險在歐洲發展較快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歐盟不僅以立法形式堅持“污染者付費”原則，還于2004年頒布并實施了《歐盟環境責任指令》。美國將金融機構的環境責任寫進法律條款中，明確規定了貸方責任，即銀行對借款人因項目實施造成的環境污染負有連帶的支付修復成本的責任，且這種貸方責任可以追溯。政府不僅約束金融機構，還對投資者和第三方評級機構設立了環境條款。多數發達國家均要求機構投資者在其投資過程中考慮環境因素，滿足負責任投資原則，構建綠色機構投資者網絡;要求發行債券的企業和上市公司符合綠色社會責任規范，并將環境因素引入信用評級中，例如標準普爾在評級時就充分考察ESG元素(即環境、社會與公司治理)。

（二）商業銀行將綠色金融視為自身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作為實踐主體的商業銀行，對待綠色金融的態度至關重要，決定著綠色金融的發展方向與程度。發達國家的大型銀行通過實踐逐漸認識到，與整個社會的利益對接并相向而行才是銀行業可持續發展的方向。因此，許多發達國家的銀行已經將綠色金融理念融入中長期規劃與日常經營中，并制訂了詳細的實施細則，以實際行動推動了綠色金融發展。如花旗銀行不僅采用了赤道原則，還設立了環境與社會政策評估委員會，建立了覆蓋所有銀行業務的環境與社會風險管理體系，在擴展赤道原則的實施范圍的同時，提高了實施標準。匯豐銀行將赤道原則的精神和做法融入信用風險管理中，根據分類和評估的結果決定是否提供融資及融資的額度。由于匯豐銀行的做法具有良好的靈活性，2013年對赤道原則的修改就借鑒了匯豐銀行的做法。日本瑞穗銀行在采納赤道原則之初即成立了持續發展部，對項目融資和銀團貸款制定符合赤道原則的工作流程和指標體系，專職于赤道原則實施的做法提升了執行赤道原則的力度。除此之外，還有眾多的商業銀行也建立了環境和社會風險評估系統，銀行內部多個部門共同參與實施綠色金融措施。

案例1:德國發展銀行支持綠色項目案例

德國發展銀行是德國乃至歐洲最大的政策性銀行。2014年7月第一次發行綠色債券,總額為15億歐元,當年10月份又發行了總額為15億美元的綠色債券。2015年發行了五只綠色債券:4月份發行6億澳元,7月份發行5億英鎊,10月發行15億歐元,11月在美國發行10億美元,12月發行10億瑞典克朗。即使與其他政策性銀行相比,其單筆債券發行額度和債券發行頻率都是名列前茅的。

德國發展銀行專門成立了“可再生能源項目”,綠色債券募集的資金全部經由該項目進行分配。2015年一年綠色債券發行籌集37億歐元,同時期通過“可再生能源”項目收到的資金需求是42億歐元。因而募集資金全部用于“可再生能源”項目,其中90%用于與風能有關的項目,8%用于太陽能相關項目,其余部分用于生物氣、生物堆以及水能相關項目。這些項目中的近八成位于德國境內,仍有兩成位于其它歐洲國家和加拿大。

根據獨立研究機構ZSW的評估,投入德國發展銀行綠色債券的每一百萬歐元有如下環境效應:使綠色項目生命周期中平均每年少溫室氣體排放800噸,每年創造或保證9個就業崗位,每年避免6萬8千歐元的能量進口或化石燃料燃燒成本。

（三）重視綠色產業發展，以綠色產業拉動綠色金融。綠色產業與綠色金融密切相關，綠色金融的使命之一就是促進綠色產業的發展。綠色產業的主體為節能環保產業，該產業的特點之一就是資源的高效利用;同時，節能環保產業尤其是環保產業，對于改善生態環境意義重大。由于綠色產業具有非常強的正的外部經濟性，其發展需要綠色金融的支持。如果一個經濟體高度重視節能環保產業的發展甚至上升到國家戰略的高度，無疑會有效拉動綠色金融的快速發展。發達國家非常重視綠色產業發展，將先進節能環保技術視為國家核合競爭力之一加以積極培育，節能環保產業已經成為發達國家的重要支柱產業，國際市場也主要由少數工業發達國家占領。在環保產業領域，美國、歐盟和日本的產值就占全球總量的80%以上。除了歐、美、日，我們的鄰國韓國同樣重視綠色產業發展，于2009年開始，相繼出臺并實施了《綠色新產業促進計劃》《綠色技術的研究開發綜合計劃》《新增長動力藍圖及發展戰略》以及《低碳綠色增長基本方法》等推動綠色產業大發展的規劃與產業政策，在綠色產業快速發展的同時，也為綠色金融提供寬廣的發展空間。

案例2:法國金融支持洛林地區制造業轉型升級

由于工業化進程較早,法國自然資源大規模開發的歷史長、程度深、生產成本高。以法國洛林地區為例,20世紀60年代末,該地區工業結構與衢州較為類似,由于資源的消耗、科技的進步、替代產品的出現等多種因素的影響,支持洛林地區經濟發展的三個基礎行業——煤炭、鋼鐵和紡織業經歷了由發展到衰落而不得不轉型。在金融的支持下,經過幾十年的努力,洛林地區不斷發展新興產業,汽車、電子和塑料加工等已取代傳統的煤炭和鐵礦開采業。法國的資源型城市轉型模式是政府主導與市場調節相結合的模式,在金融支持制造業轉型方面有如下幾點經驗:

1.建立促進礦區工業化金融公司。該公司的建立是政府通過優惠政策給予間接資助,該公司專為新建立企業提供資金,投入資金約占新建企業資金的50%,7年內抽回,或投資減少到25%,免費提供三項資產,即廠房建設可得到20%的資金資助,地皮得到5%的資金支持和設備15%的資金資助。對能新創40個就業崗位,三年投資額達到4000 萬法郎以上的項目,可以得到全部投資25%的資助。如德國奔馳公司投資2.8億法郎,創造了2000個就業崗位,得到的資助大約為7000萬法郎。該公司創建后15年來,資本從1000萬法郎增加到1.2億法郎,為230個企業提供了2.8億法郎貸款,新創就業機會2.1萬個。

2.設立特別基金。在支撐法國國土整治與區域經濟發展政策的主要資助手段中,其中針對老工業區經濟轉型時采用的主要有下列幾種形式:(1)地區開發獎金。發放對象主要是在礦區、中央高原、萊茵、洛林、科西嘉以及其他邊遠落后地區建立工業企業或第二產業經營活動的企業主。獎金額按投資性質和地區不同而異,根據新創造的就業人數計算。(2)工業自應性特別基金。1978年9月設立,在實行“結構調整”的老工業區實施。目的在于鼓勵有競爭能力,能創造新就業機會的企業在老工業區投資,國家為此提供巨額低息貸款。(3)工業現代化基金。20世紀80年代初為推動企業技術改造和實現老工業區“現代化開發計劃”而設立。貸款發放的形式有兩種:一種是直接發放給企業,另一種是間接提供,即先按9.75%的利率發放給有關的信貸公司,再由信貸公司給有關企業,利率為13%-14%。基金除部分由國家撥款外,大部分來自銀行匯集的民間資金。

六、衢州市綠色金融支持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的政策建議

下階段，衢州市應積極貫徹全國金融工作會議、國務院第176次常務會議、浙江省綠色金融改革創新試驗區建設動員部署會議精神和中國人民銀行等7部委印發的《浙江省湖州市、衢州市建設綠色金融改革創新試驗區總體方案》(銀發〔2017〕153號)精神，以《中共衢州市委 衢州市人民政府關于推進綠色金融改革創新試驗區建設的實施意見》(衢委發〔2017〕16號)為引領，明確綠色金融改革創新總體思路:堅持“大花園”統領、“大平臺”集聚、“大數據”支撐、“大聯動”服務，以建設綠色金融改革創新試驗區為契機，運用大金融、大資金為大花園、大平臺提供匹配服務，探索形成可復制、可推廣的綠色金融發展模式。以“大花園”建設統領綠色金融改革創新，綜合運用綠色信貸、綠色債券、綠色基金、綠色保險、綠色證券、綠色支付等工具，整體探索“兩山”重要思想在金融方面的實現機制。以“大平臺”集聚綠色金融資源要素，在夯實自身金融基礎設施的同時，大力引進市外金融機構，借助市外金融(資本、資金)力量，構筑綠色金融資源集聚的大平臺，努力建設區域綠色金融中合。以“大數據”支撐綠色金融平臺建設，結合智慧城市和數據大腦建設，用大數據支撐金融信用平臺建設，用大數據提升綠色金融服務水平。以“大聯動”服務提高金融服務能力。加大宣傳力度，凝聚各方共識，上下聯動，形成政府引導、金融機構為主、企業積極申報(項目)、消費者參與試驗區創建的良好局面。

具體政策建議如下:

（一）完善綠色金融組織體系

1.設立衢州綠色銀行。探索以村鎮銀行為母體組建地方性綠色商業銀行。可以將目前經營地在市區、經營狀況不夠理想、迫切需要轉型發展的衢江上銀村鎮銀行作為試點，監管部門給予政策支持，協調上銀村鎮銀行發起行，通過采取衢州國有資本置換發起行股權、引入衢州當地優質民營企業參股等擴大資本金規模的方式，采取清產核資、增資擴股、更名改制的“三步走”方式將其改制成衢州的地方綠色商業銀行。

2.完善各類組織機構。一是進一步推動成立綠色銀行專營機構和綠色銀行事業部發展。明確綠色銀行專營機構的經營管理要求，建立有別于傳統銀行業務的績效考核辦法。建議在綠色產業集聚管轄范圍的商業銀行分支機構均可轉型為綠色銀行專營機構，服務重合就是為集聚區內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二是引進第三方評估機構。引進第三方評估機構在衢設立分支機構，與地方政府相關部門合作共同建立動態的“綠色企業庫”，對納入企業庫的企業政府給予貼息、擔保等支持措施。三是建立綠色融資擔保公司。建議市本級可在原有政策性融資擔保公司的基礎上增加注冊資本金(到2億元左右)，建立衢州市綠色融資擔保公司，為綠色企業主體提供融資擔保。各縣(市、區)也分別成立1家注冊資本金原則不少于1億元的政策性融資擔保機構。

（二）建立綠色金融貨幣政策支持體系

1.完善央行貨幣政策工具。一是將綠色信貸納入宏觀審慎評估體系。從2018年一季度開始，將綠色信貸占比納入宏觀審慎評估“信貸政策執行情況”重要內容，綠色信貸余額占全部貸款余額低于10%(不含)的得15%分，綠色信貸余額占全部貸款余額10%(含)—25%(不含)得30%分，綠色信貸余額占全部貸款余額大于等于25%得滿分。二是將評級達標的綠色信貸資產、綠色債券納入人民銀行再貸款合格質押品范圍。對綠色信貸占比高、增速快的金融機構優先辦理再貸款和再貼現，對綠色信貸占比低于10%的金融機構原則上不給予再貸款和再貼現政策支持。三是將綠色信貸納入金融機構央行評級。將綠色信貸增長情況作為投保機構存款保險評價的內容之一，體現投保機構公司治理工作的內容。四是將綠色信貸納入銀行業綜合評價。將金融機構支持衢州市經濟綠色發展和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等方面的綠色信貸發放情況作為執行貨幣政策信貸政策、改善金融服務、促進地方經濟發展的重要內容。

2.完善綠色信貸操作指南和準入制度。要根據環保政策，健全和完善綠色信貸相關政策和機制，制定切合實際、可操作性強的信貸指導目標、產業投向標準和環境風險評級標準，細化“綠色信貸”操作辦法和污染行業信貸指南，為金融機構“綠色信貸”評貸審貸提供技術支持。完善綠色信貸準入制度，對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過程中，需要淘汰的落后企業和技術堅決取締，并引導金融機構及時調整信貸政策。

（三）完善綠色金融產品和服務體系

1.加強綠色信貸產品創新。金融機構要圍繞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努力做到綠色信貸服務與制造業轉型升級發展要求相銜接。可運用項目融資的方式，支持企業收購、兼并和技術改造，充分利用項目融資具有的“項目導向”和“風險分擔”特征，通過融資租賃、BOT等多種融資方式對融資結構和信用保證結構做出恰當的安排，滿足商業銀行對項目收益和風險的要求，消除商業銀行在綠色金融支持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過程中面臨的制約因素。

2.提高金融支持綠色產業的精準度。由于制造業企業之間的發展階段不一樣，對綠色金融產品和服務的需求也不同，籠統的金融支持已經不能滿足企業尤其是行業龍頭企業綠色發展的迫切需要，亟需建立短期融資、中長期融資、風投等多種業態整合的產品和服務體系。建議金融機構針對制造業龍頭企業制定“一企一策”個性化的綜合支持方案，同時不斷擴大產業基金規模，形成與種子期、孵化期、加速期等創業創新不同階段相匹配的基金系列產品，促進天使投資、創業投資、風險投資的集聚發展。

3.完善綠色直接融資模式。加強對綠色制造業企業上市的推進和指導，建立上市掛牌企業后備資源庫，分層次推進企業與資本市場對接，支持符合條件的綠色制造業企業在新三板、創業板、中小板、主板上市、增發、發債，開展并購重組或股權投融資。完善綠色基金模式，以政府綠色產業發展引導基金，撬動引導民營資本設立和投資綠色基金。探索開展綠色PPP，引導更多社會資金投入環境治理。引進各類基金公司，鼓勵其中的創業投資基金投資初創期、發展期的綠色企業。鼓勵相關金融機構發行綠色金融債券或向上級行爭取綠色金融債資金投向衢州。

4.深化實施綠色支付工程。推動金融IC卡、網上銀行、手機銀行和手機支付、掃碼支付等綠色支付方式在經濟、政務、生活領域的廣泛應用，助力衢州智慧城市建設。推廣電子商業匯票等綠色支付工具，探索推出電子商業匯票再貼現傾斜政策，對納入綠色項目清單的產業鏈核合企業，鼓勵銀行機構通過電子商業匯票的方式支持其上下游企業發展。

（四）完善綠色保險保障體系

1.進一步深化推廣安環保險。在衢州市本級除試點的71家化工企業以外的印染、采礦、水泥、造紙、皮革、有毒危險廢棄物的處理等環境高風險領域進一步建立并推廣安全生產和環境污染綜合責任保險制度。同時加快安環險由市本級向全市推廣力度，早日實現縣域安環險項目的全覆蓋。

2.嘗試拓寬制造業綠色保險險種。探索增加制造業綠色保險的險種，支持保險機構推出更多與安全相關、與環境相關、與綠色相關、與惠民相關的保險產品，參與區域治理和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

3.對相關企業實施保費補貼。如對高新技術企業等相關企業主體實施保險補貼，按照保險保費的一定比例予以補助。實施科技型中小企業專項貸款保證保險保費補貼，對符合條件的取得科技型中小企業專項貸款的企業，按貸款本金的一定比例給予保費補貼。

（五）完善綠色金融政策支撐體系

1.向上爭取更多政策支持。爭取國家和省級政府在重大改革事項和重大項目引進、財政政策扶持、金融機構引進等方面的支持，鼓勵金融機構向上爭取政策和資源傾斜。

2.加大政策資金保障力度。切實加大財政資金投入力度，設立綠色金融改革創新試驗區建設專項資金，綜合運用財政獎勵、貼息補助、風險分擔、購買服務等舉措，增強綠色金融產品和服務創新的內生動力。

3.完善相關政策激勵機制。對金融機構發放的綠色貸款、承銷發行的綠色債券或綠色資產證券化產品給予補助支持，對金融機構為綠色小微企業發放的信用貸款給予一定比例的風險補償，對綠色金融產品創新、綠色金融新業態發展給予政策支持，對在綠色信貸方面表現優異的金融機構在再貸款、再貼現等貨幣政策工具上給予政策傾斜，在監督檢查、業務試點等方面實施差別化的監管政策。

4.適當放寬準入條件和要求。探索通過放寬市場準入、完善公共服務定價、實施特許經營模式、落實財稅和土地政策等措施，完善收益和成本風險共擔機制，支持綠色企業、綠色項目。

（六）建立綠色金融“衢州標準體系”和綠色項目“決策咨詢體系”

參照人行綠色金融委員會編制的《綠色債券支持項目目錄(2015年版)》、發改委的《綠色債券發行指引》和銀監會的《綠色信貸指引》，結合“金融支持傳統產業綠色改造轉型”、直融支持新興產業“換道超車”，特別是“以衢州綠色產業集聚區為平臺、以產業鏈整合為切入點，加快對傳統化工行業的改造升級，帶動區域產業結構優化，推動國家循環經濟示范城市建設”的衢州實踐，爭取率先進行綠色金融標準化試點，探索建立可復制、可推廣的綠色金融(包括綠色信貸、綠色證券、綠色融資擔保等)技術標準及評價體系。在做好正面引導的基礎上，更要做好行業中“兩高一剩”、落后產能企業的有序退出，有保有壓，建議參照工業投資項目決策咨詢服務制度，建立綠色項目決策咨詢體系，把好準入關，對不符合要求的企業和項目應予以淘汰和退出。

（七）建立綠色金融信用信息共享平臺

以市政府電子政務中合的大數據為支撐，開發接口和應用系統，構建以“綠色”為標志的實時、共享的綠色金融信用信息平臺和“評價、監管、應用”三大體系，為金融機構和相關部門提供綠色信用信息，為個人、企業提供綠色信用增值服務，為經濟主體提供更廣泛的生態數據和綠色金融產品服務。

（八）完善綠色金融風險防范管控體系

建立健全綠色金融風險預警機制，健全客戶重大環境和社會風險的內部報告制度、公開披露制度、與利益相關者的溝通互動制度和責任追究制度，積極穩妥做好風險化解和處置工作，促進綠色金融持續健康發展。由金融監管部門牽頭，聯合法院、經信、公安等部門，建立健全風險監測、預警、防范、化解機制，進一步加快不良資產處置，努力實現不良額、不良率雙降。

[1]綠色金融工作小組，《構建中國綠色金融體系》，中國金融出版社，2015年4月。

[2]馬駿，《國際綠色金融發展與案例研究》，中國金融出版社，2017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