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真的是一本“天書”

◎文軒

《尤利西斯》真的是一本“天書”

◎文軒

如果你想來一場富有挑戰(zhàn)性的閱讀旅程，那就一定不要錯過這部被認為是“20世紀一百部最佳英文小說之首”的作品——《尤利西斯》。

有人說，“如果你愛他，請給他看《尤利西斯》，因為那是名著；如果你恨他，請給他看《尤利西斯》，因為那是天書?！?/p>

也有人說，如果你讀完了它，會受益無窮。因為你將更好地理解后現(xiàn)代主義文學；此外，“全書最后那沒有標點的四十頁真是心理學的精華，我想只有魔鬼的祖母才會把一個女人的心理琢磨得那么透。”（榮格）如果你恰好對女人的心理感興趣，本書也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即使統(tǒng)統(tǒng)拋開這些不談，單純作為一種談資、一項閱讀挑戰(zhàn)、一種獲得自我滿足的方式，這本書也值得擁有。文藝青年們都在追求它，但有多少人讀完仍是個迷。它如此偉大，又如此讓人捉摸不透。它就像握在手中的藏寶圖，隨時等待著有野心的探險者踏入其中！不得不說，這部書凝結(jié)了太多的心血，從作者、譯者到讀者。

譯者故事

二戰(zhàn)期間，蕭乾先生就讀于劍橋王家學院，在剛購得的原書扉頁上寫下這樣一行字：“天書，弟子蕭乾虔讀，1940年初夏，劍橋?！碑敃r的蕭乾絕想不到，事隔半個世紀，自己進入耄耋之年，會和妻子文潔若聯(lián)手將這部文學巨著譯成漢語。

1922年問世的《尤利西斯》，世界主要國家都有譯本，日本早在1932年就出版了完整的譯本。我國直到1987年才出現(xiàn)由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出版的金隄節(jié)譯本（第二、六、十章及第十五、十八章的片斷）。當時，譯林出版社社長兼總編輯李景端聽說金隄的全譯本要到21世紀才能出版（因為譯者待在海外，為了謀生，不可能全力以赴）。他曾約英語界專家王佐良、周玨良、楊豈深、施咸榮、趙蘿蕤、陸谷孫等來譯《尤利西斯》，均被謝絕；他還試圖勸說錢鍾書來譯此書，錢老表示，八十衰翁接此工作，不啻自殺。

1990年，李景端找到蕭乾、文潔若兩先生。蕭先生亦感老邁，有些力不從心，文先生卻一口應承下來。文先生后來回憶說：“我當時才六十多歲，有的是干勁兒。從此夫婦合作，在此后的四年時間里埋頭苦干，破譯天書。我負責譯初稿，查資料，加注釋，把好信這一關；蕭先生負責加工潤色，力求達和雅。蕭乾曾說：‘文潔若是火車頭，拖著我跑。’那四年，他當大工，我當小工，硬是搶在金隄前面，大功告成。倘若沒有把握比金隄先譯竣，我根本不會應承下來。那四年，我們每天工作十五六個小時，一連幾個月不下樓。整整四年（1990-1994），兩人日日伏案，總算把這塊別人不敢碰的硬骨頭啃了下來。”回憶起二人晚年合譯“天書”《尤利西斯》的情景，文先生說：“那是我一生最快樂、最充實的四年?！?/p>

星移斗轉(zhuǎn)，如今上距蕭乾先生購得此書已逾七十載，距蕭乾、文潔若夫婦合譯此書亦逾二十載，2017年更值文潔若先生九十華誕。為此，大道行思文化傳媒以布面精裝形式制作《尤利西斯》（紀念版）1000套，每套環(huán)襯之上均有文先生題字、簽名并鈐印，以志慶賀。

這是一本怎樣的書？

詹姆斯·喬伊斯，愛爾蘭作家、詩人，其小說創(chuàng)作大量采用意識流手法，并呈現(xiàn)出鮮明的內(nèi)視化傾向，對西方先鋒派的創(chuàng)作產(chǎn)生巨大影響，是世界公認的與法國作家普魯斯特、奧地利作家卡夫卡鼎足而立的現(xiàn)代文學大師，其代表作《尤利西斯》被視為20世紀里程碑式的經(jīng)典之作。晚年喬伊斯幾乎兩眼失明，仍頑強寫作十余年，完成其最后一部長篇小說《芬尼根守靈夜》。其他優(yōu)秀作品還有短篇集《都柏林人》和《一個青年藝術(shù)家的自畫像》。

喬伊斯出身都柏林的一個中產(chǎn)之家，早年曾經(jīng)歷家庭破產(chǎn)的慘劇，仍以優(yōu)秀成績畢業(yè)于耶穌會士學校。1904年，喬伊斯攜女友諾拉·巴納克爾永遠移居歐洲大陸，一生輾轉(zhuǎn)于的里雅斯特、巴黎和蘇黎世等地，以教授英語和寫作為生。盡管喬伊斯成年后漂泊歐陸，但他作品中的場景仍為故鄉(xiāng)都柏林，故事中的人物也多以家庭成員、朋友或仇人為原型；尤其是他的代表作《尤利西斯》，其中的街道、小巷，都與都柏林城中的街巷準確對應，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我個人看來，我一直在寫都柏林；倘若我能走進都柏林的內(nèi)心，那么，我也就能走進世界所有城市的內(nèi)心。天國與塵世并無二致?！?/p>

內(nèi)容簡介

作為意識流小說的開山之作，《尤利西斯》全書共三部18章，以洋洋近26.5萬單詞（英文）之巨的篇幅記錄了廣告推銷商利奧波德·布盧姆1904年6月16日一晝夜在都柏林的經(jīng)歷，用翔實、細膩的筆觸再現(xiàn)這個匈裔猶太人的生存狀況和孤寂、彷徨的意識活動，兼及其妻摩莉?qū)g作樂、年輕學生斯蒂芬·迪達勒斯找尋精神之父等情節(jié)，真實生動地描繪出一幅世紀之交青年人苦悶、絕望的現(xiàn)實圖景。小說在布局上有意與荷馬史詩《奧德賽》各卷相對應，既使全書的結(jié)構(gòu)達到空前完美的境地，同時又鮮明地突出了旨在體現(xiàn)人類苦難的命意：主人公布盧姆一天中在都柏林的游蕩與尤利西斯（奧德修斯的拉丁語名稱）在海上的10年漂泊相映襯，深刻地揭示了現(xiàn)代社會的腐朽沒落和個人的渺小與悲哀。

為寫作這部劃時代的文學巨著，詹姆斯·喬伊斯前后耗費了七年時間，除廣泛采用意識流手法外，雙關、戲仿、暗喻等修辭手法隨處可見，從而使這部小說以晦澀難懂著稱于世。小說自1918-1920年在《小評論》上連載，1922年由西爾薇亞·畢奇于巴黎首版，而在英美因其內(nèi)容“有傷風化”遭禁十余年。

最后，再來看看他們怎么說？

弗吉尼亞·伍爾夫認為《尤利西斯》就是一部胡說八道的作品，并稱它是“無知的二流作品”。她在日記里也表達了讀完這部小說所遭受的壓力：“頭兩三章讓我心情愉悅，精神勃發(fā)，如癡如醉，直到墓地的那個情節(jié)。隨后，它就讓我感覺疑惑不解，平淡無聊，就像在看一個煩人的大學生撓他的痘痘?！敝骷壹{博科夫表達了對這部作品的熱愛?！队壤魉埂吩谝磺€人的眼中就有一千種面貌與體驗，比如我就想把它看作一場性愛，或者是融合爵士樂（一種創(chuàng)新的流派），再或是一場拳擊比賽（在看到第46頁的時候可能會想給自己臉上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