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關注、股權性質與真實盈余管理
——來自中國A股上市公司的經驗數據

陳春霞

（安徽大學 商學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媒體關注、股權性質與真實盈余管理
——來自中國A股上市公司的經驗數據

陳春霞

（安徽大學 商學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在信息時代，媒體作為信息的加工者和傳播者對資本市場的影響越來越大。選取2011—2013年中國A股上市公司數據為樣本，實證研究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之間的關系，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研究不同股權性質下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1）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顯著正相關，即媒體的關注度越高，上市公司進行真實盈余管理的程度越高；（2）股權性質對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的相關關系產生顯著影響，具體表現為相較于非國有上市公司，國有上市公司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正相關關系更顯著。

真實盈余管理；媒體關注；股權性質；市場壓力

一、引 言

上市公司會計盈余信息因在企業定約、資本市場和政府監管中的有用性而備受關注，是投資者和債權人進行決策的重要依據。目前我國的市場機制、競爭環境、財務政策以及信息不對稱使得企業不可避免地利用會計政策和構造真實交易來實現特定目的。已有研究表明，上市公司經營者為了影響股票市場對公司價值的理解、提高經營者的報酬、降低違背貸款合約的可能性以及避免監管部門的干預，往往會運用應計項目和構造真實交易的方式來進行盈余管理。[1]365-383盈余管理主要包括應計項目盈余管理和真實盈余管理。在相對寬松和不完善的會計準則下，管理者會首先決定采用應計項目盈余管理。[2]400-4322007年我國實行新會計準則，應計項目盈余管理受到抑制，而真實盈余管理由于自身的隱蔽性更受管理層青睞。[3]120-131，[4]50-57因此，分析真實盈余管理就有必要性。

在信息網絡時代，媒體作為信息的傳播者在資本市場發揮著重要作用。一方面，媒體具有發現和揭露作用，其公司治理功能引起了廣泛關注與研究，但媒體本身缺乏法律強制性，沒有糾正功能；另一方面，媒體又會給管理層帶來巨大的市場壓力，[5]127-140使得管理者為迎合市場預期甚至監管預期而進行盈余管理。并且媒體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制造“轟動效應”，使資本市場亂象叢生。[6]125-140盈余管理作為公司治理的重要內容，關于媒體起到的是抑制作用還是推波助瀾的功效，現有文獻已有較多研究。試圖突破前人單一研究媒體關注對盈余管理的影響，以2011—2013年中國A股上市公司的數據為樣本，綜合媒體關注與股權性質兩個方面的因素，分析不同股權性質下媒體關注對真實盈余管理的影響是否存在差異。研究結果表明，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呈顯著正相關，支持了媒體關注的市場壓力假說。相較于非國有上市公司，國有上市公司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正相關關系更顯著。

二、文獻綜述與研究假設

（一）文獻綜述與研究假設

1.媒體關注的外部治理作用

在信息時代，媒體引導社會話題、進行輿論導向，通過聲譽機制和引起行政部門的介入等方式發揮外部公司治理作用。Miller通過對263家違反GAAP的上市公司在被公開處罰前受到媒體的質疑和批評的比例進行分析，推斷出媒體在監督資本市場會計舞弊行為方面發揮了積極的作用。[7]1001-1033Dyck等收集98家存在重大治理隱患的上市公司，發現是否受到國外媒體的報道與其改正違規行為存在重大關聯關系，首次將媒體監督與企業改正違規行為聯系起來，認為媒體關注有助于公司改正其腐敗和濫用職權的行為。[8]1093-1135羅進輝從雙重代理成本的視角分析了媒體報道的公司治理作用。[9]153-166孔東民基于公司行為的“好”“壞”分類，考察媒體對公司行為的影響，發現媒體關注在中國上市公司行為的各個層面都體現了顯著的監督治理功能。[10]145-162李培功、沈藝峰也指出，在經理薪酬契約方面，媒體報道具有一定的治理作用，負面報道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鎖定經理薪酬契約中的超額薪酬和不合理部分，向利益相關者提供相對可靠的信息。[11]63-80

然而也有學者質疑媒體的治理作用。賀建剛等的案例分析發現，媒體監督在中國只具有發現功能，無法發揮其糾正功能，并不能對上市公司行為產生實質影響。媒體進行充分報道后，由于市場自發糾正機制和法律制度的強制糾正機制介入程度不足，導致媒體的治理效果并沒有發揮。[12]141-150，164熊艷等的研究發現，媒體出于自利目的而追逐“轟動效應”，并未履行“中立的把關人”的角色。[6]125-140

2.媒體關注與盈余管理

現有文獻就媒體關注與盈余管理的關系展開了研究，部分學者認為媒體關注有效抑制盈余管理，支持了媒體關注的有效監督假說。例如Dyck等分析了媒體關注能夠增加懲罰發生的可能性和懲罰大小的機理。[8]1093-1135權小鋒和吳世農通過系統分析媒體關注和盈余操縱以及應計誤定價之間的關系，認為媒體關注有效地抑制了管理層的盈余操縱行為。[13]59-67然而也有學者持相反觀點，支持媒體關注的市場壓力假說。例如Deangelo等研究發現，媒體報道具有誤導性，對管理層謀取私利的行為并沒有產生明顯的抑制作用。[14]32-45于忠泊等提出有效監督和市場壓力兩個競爭性假設，實證結果支持后者，認為媒體關注帶來的市場壓力使管理層進行應計項目盈余管理來滿足市場預期，但并不會因為市場壓力而采取對公司長期業績損害較大的基于實際經營活動的盈余管理，即不會進行真實盈余管理。[5]127-140莫冬燕也認為在我國特殊資本市場環境下，媒體關注會帶來市場壓力，迫使企業進行應計項目盈余管理，甚至損害企業長期價值的真實活動盈余管理。[15]106-118

3.股權性質與盈余管理

關于股權性質與盈余管理之間關系的研究成果比較豐碩。劉鳳委等認為股權性質與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程度顯著相關。[16]96-106章永奎和劉峰發現我國資本市場盈余管理現象嚴重，其原因之一是大部分國有上市公司背后都有一個國有控股公司，為各種手段的盈余管理提供了更大的空間。[17]36-46劉繼紅指出，由于公司治理層面的差異，國有企業進行向上盈余管理的可能性更大。[18]32-39顧鳴潤等以我國國有企業公司治理機制從建立到逐漸健全的歷程為背景，揭示出國有上市公司相較于民營公司進行了更多的真實盈余管理。[19]255-274李增福和周婷研究發現，相對于非國有控股公司，國有控股公司在應計盈余管理方面并沒有明顯的區別，但真實盈余管理程度與規模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并且主要進行酌量性費用操控。[20]81-94李增福等認為國有控股公司的真實盈余管理水平顯著高于非國有公司。[21]35-44然而薄仙慧、吳聯生研究發現，相較于非國有公司，國有控股公司正向盈余管理水平較高。[22]81-91，160

4.研究假設

基于以上內容，提出兩個假設。

假設1：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呈顯著正相關關系。

假設2：相較于非國有上市公司，國有上市公司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正相關關系更顯著。

（二）研究述評

國內外學者更多關注媒體關注的外部公司治理作用，接受媒體關注的有效監督假說。相比較之下，媒體關注的市場壓力方面的研究較少。

國內早期文獻主要研究單因素對盈余管理的影響，近幾年才涌現將多因素相結合來分析其對盈余管理影響的文獻。根據我國特殊的制度背景，學者研究了不同股權性質對盈余管理的影響是否存在差異，但還是沒有將媒體關注與股權性質這兩個方面的因素結合起來深入分析其對真實盈余管理產生的影響。本文將對這方面進行研究。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取與數據來源

選取2011—2013年中國A股上市公司為初始樣本，并按以下步驟進行篩選：（1）按2012年證監會行業分類，剔除金融類行業的A股上市公司；（2）剔除ST、*ST和PT上市公司；（3）剔除有缺失值的樣本。最終得到3 923個上市公司樣本（2011年1 314個，2012年1 302個，2013年1 306個）。①

（二）主要變量計量

1.真實盈余管理（RDA）

借鑒 Roychowdhury和李增福等人的研究 ，[23]335-370,[24]49-56從銷售操控、生產操控和酌量性費用操控三個方面衡量真實活動操控，分別為模型（1）、模型（2）和模型（3）。其中，CFOi，t表示i公司第t期的經營活動現金流量，Ai,t-1表示i公司第t-1期的期末總資產，Salesi,t表示i公司第t期銷售收入，ΔSalesi,t表示i公司第t期銷售收入變動額，Prodi,t表示i公司第t期生產成本（銷售成本與存貨變動之和），ΔSalesi,t-1表示i公司第t-1期銷售收入變動，Disexpi,t表示i公司第t期的酌量性費用（銷售費用與管理費用之和）。

對模型（1）、模型（2）和模型（3）分行業進行回歸，計算出模型的殘差，即為真實盈余管理水平，分別記為RDA1（經營現金流量操控程度）、RDA2（生產成本操控程度）、RDA3（酌量性費用操控程度）。根據Cohen等的研究（2008）[25]757-787，真實盈余管理活動總指標為RDA，并且四者之間的關系如公式（4）所示。

2.媒體關注（LN_Media）

Fang和Peress、李培功和沈藝峰等采用媒體對上市公司報道的次數來衡量媒體關注度。[26]2023-2052[27]14-27例如李培功、沈藝峰、莫冬燕等將最具影響力的八份財經報紙為數據來源。[27]14-27，[15]106-118然而在網絡時代，僅僅以報紙報道數量表示媒體關注度遠遠不夠，網絡的覆蓋面更廣，時效性更強。根據羅進輝、周開國、應千偉、陳曉嫻的方法，[9]153-166，[28]139-152利用“百度新聞搜索引擎”手工收集媒體各年度對樣本公司報道的數量Media（新聞標題中包含樣本上市公司股票簡稱），并且LN_Media=Ln（1+Media）。

3.股權性質（D_State）

上市公司根據實際控制人性質不同分為國有上市公司和非國有上市公司。當上市公司為國有上市公司時，D_State被賦值為1，否則為0。

4.其他控制變量（Control Variables）

（1）公司規模（SIZE）

取年末資產總額的自然對數作為公司規模。Watts和 Zimmerman認為，一方面大公司會通過盈余管理來降低“政治關注成本”；但另一方面，大公司因更多的外部監督而減少盈余管理行為。因此，公司規模與盈余管理之間的關系不明確。[29]112-134這種觀點是市場壓力假說與有效監督假說之間的博弈。然而李增幅、周婷認為公司規模的增大將減少應計盈余管理，增加真實盈余管理水平。[20]81-94

（2）資產負債率（LEV）

資產負債率是企業年末負債總額與資產總額的比值，衡量企業的償債能力和債權人發放貸款的安全程度。Bartov等認為資產負債率與盈余管理正相關。[30]421-452但是雷光勇、劉慧龍則發現二者呈負相關關系。[31]129-136，172

（3）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TOP1）

這一概念是指第一大股東持有公司股份占公司總股數的比例，是衡量企業股權集中度的重要指標。

（4）公司成長性（Growth）

公司成長性為公司營業收入增長率，即（當年銷售收入-上年銷售收入）/上年銷售收入，反映了企業經營能力發展狀況。公司營業收入增長率越高，越能吸引投資者進行投資。

（5）審計質量（D_Audit）

審計獨立性與盈余管理負相關，即獨立的審計在一定程度上能抑制盈余管理。張嘉興、傅紹正認為在其他情況相同時，大規模事務所往往代表著高審計質量，國際四大會計師事務所更有動機保證注冊會計師審計質量。[32]3-13當樣本上市公司年度財務報告為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審計，賦值為1，否則為0。變量總結見表1。

表1 變量定義

（三）模型構建

為檢驗假設1，構建模型（5）：

RDAi，t=β0+β1LN_Mediai，t+β2ControlVariablesi，t+εi，（t5）

若假設1成立，兩個模型中媒體關注的系數β1均應該顯著為正。

為了檢驗媒體關注對盈余管理的影響是否因為股權性質的差異而存在差異，檢驗假設2。按照股權性質的不同將樣本分為兩組，按照模型（5）進行回歸檢驗分析，即可得到兩種不同股權性質（國有上市公司和非國有上市公司）下媒體關注和盈余管理水平關系的結果。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

表2 描述性統計

由表2可知：（1）RDA的均值和標準差分別為0.291、1.451，說明樣本上市公司在樣本期內真實活動盈余管理程度較高，這與莫冬燕的發現存在一致性；[15]32-45（2）媒體關注的均值為6.798，標準差為1.481，最大值為15.954，最小值為0，說明媒體對樣本上市公司的關注度存在較大差異；（3）股權性質均值為0.6，標準差為0.49，說明樣本中國有上市公司和非國有上市公司數量差距不大，為本文對假設2的研究提供了可能性。

（二）主要變量相關性分析

表3 相關性分析

由表3的Spearman相關性分析結果可以看出：（1）媒體關注與真實活動盈余管理的相關系數為正值，且在1%水平上顯著，說明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正相關，初步驗證了假設1；（2）股權性質與真實活動盈余管理的相關系數均為負值，且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股權性質與真實盈余管理負相關，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情況下，國有上市公司進行真實盈余操縱的可能性和操縱程度較小；（3）主要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均小于0.6，說明模型中各變量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在接下來的分析中可以忽略多重共線性問題。

（三）多元回歸分析

1.媒體關注與盈余管理

表4 媒體關注與盈余管理的多元回歸分析結果

根據模型（5），對相關變量進行多元回歸，表4顯示了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的回歸情況，從中可以發現：（1）在控制了相關變量后，以RDA為因變量，LN_Media的系數為0.055，T值為3.168，在1%水平上顯著。這表明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顯著正相關，媒體關注度越高，上市公司進行盈余操縱的可能性和操縱的程度越大。這驗證了假設1，支持了媒體關注的市場壓力假說。（2）從控制變量的角度看，除審計質量D_Audit外，其他控制變量都是顯著的，LEV、TOP1、Growth與真實盈余管理顯著正相關，SIZE與真實盈余管理顯著負相關。

2.不同股權性質下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的關系

表5 不同股權性質下媒體關注與盈余管理的多元回歸分析結果

為檢驗不同股權性質下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之間的關系，根據D_State=1和D_State=0，把上市公司分為國有上市公司和非國有上市公司，進行多元回歸。表5給出了不同股權性質下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的多元回歸分析結果：（1）在國有上市公司組的RDA中，LN_Media的系數值為正，為0.062，T值為2.644，在1%水平上顯著；在非國有上市公司組RDA中，LN_Media的系數為正，為0.042，T值為1.618，但不顯著。相較于非國有上市公司，國有上市公司的LN_Media的系數值和顯著性高，表明國有上市公司在媒體關注下的市場壓力更大，迫使管理層為了滿足市場的預期而進行真實活動盈余管理，這有力驗證了假設2。（2）無論是國有上市公司還是非國有上市公司，媒體關注與生產成本操控RDA2顯著負相關，而與酌量性費用操控RDA3顯著正相關，并且后者比前者的相關系數更高，說明上市公司主要進行了酌量性費用操控。（3）在RDA列，媒體關注LN_Media的系數值均為正，說明媒體關注與國有上市公司和非國有上市公司的真實盈余管理都是正相關，這與假設1是一致的。

（四）穩健性檢驗

為了保證上述研究結論的可靠性，進行如下穩健性檢驗。

（1）采用滯后一期的媒體關注數據，加入其他控制變量，按照模型（5）進行多元回歸。除顯著性水平略有差異外，回歸結果與假設1保持不變。

（2）采用滯后一期的數據，根據D_State=1和D_State=0把上市公司分為國有上市公司和非國有上市公司，進行多元回歸。回歸結果依舊顯示，國有上市公司媒體關注與盈余管理顯著正相關，非國有上市公司媒體關注與盈余管理正相關，但相關性不強，這與假設2相吻合。

五、研究結論與啟示

以2011—2013年中國A股上市公司數據為研究樣本，探討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之間的關系。研究發現，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顯著正相關。資本市場對“好消息”反應不大，而對“壞消息”反映強烈，導致股價下跌。媒體對上市公司關注度越高，管理層迫于市場壓力而進行真實盈余管理活動，支持了媒體關注的市場壓力假說，這一結論在進行穩健性檢驗后依然成立。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檢驗了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的正相關關系是否受不同股權性質的影響。為此根據D_State=1和D_State=0把上市公司分為國有上市公司和非國有上市公司，進行多元回歸。結果表明，股權性質對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的相關關系產生顯著影響，具體表現為：相較于非國有上市公司，國有上市公司媒體關注與真實盈余管理正相關關系更顯著。由于我國特殊制度背景，相較于非國有上市公司，國有上市公司在追求國有資產保值增值、吸納就業等方面承擔更大的壓力。國有企業具有一定的行政性，其成功與否與政府是否獲得資源，提高董事長、總經理的政治資本和升遷機會具有直接聯系。[20]81-94同時，當政府是以投資者和控制人的身份介入時，媒體的監督治理功能失效。因此，國有上市公司在媒體關注的市場壓力下更有可能進行真實盈余操縱，并且其操縱程度更高。

從本文的研究結論中可以得出三個方面的啟示：（1）研究結論支持了媒體關注的市場壓力假說，但并不否認媒體的監督治理功能；相反，在控制盈余管理、公司治理、防范和揭發舞弊等方面應充分發揮媒體的輿論監督和治理作用。（2）會計政策的選擇具有博弈性，并且國有企業帶有一定的行政因素，因此應著重加強對國有上市公司的監管力度，提高獨立審計質量。（3）盈余管理可能是由于管理人員的分紅計劃或避稅等機會主義行為，降低了可靠性，具有“壞”的一面，但同時也具有“好”的一面。例如有效契約觀認為，當契約具有不完全性和剛性時，管理人員需要一定的進行盈余管理的能力，對未預期的狀況做出靈活反應。盈余管理是“好”還是“壞”，取決于如何使用它，企業管理人員應增加企業的透明度，自覺接受內外部的監督，抑制盈余管理“壞”的方面的運用。

注釋:

①本文所有財務數據均來自CSMAR國泰安數據庫，媒體關注數據來自“百度新聞搜索引擎”（http://news.bai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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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吳 夜

Media attention,Nature of Equity and Real Earnings Management ——Based on Em pirical Evidence from China’s A-share Listed Com panies

Chen Chunxia
（School of Business,Anhui University,Hefei230601,China）

In the information age,as the processor and disseminator of information,media play an increasingly important role in the capital market.This paper selects the data of China’s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from 2011 to 2013 as sample,researching int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edia attention and real earnings management,and on this basis,examines if the nature of equity will affect this relationship.The results show that:（1）In the case of controlling other variables,media attention show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to real earnings management.That is to say that the higher the media attention,the higher degree of real earnings manipulation of listed companies.（2）Equity nature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relation between media attention and real earnings management.Compared with non-state-owned listed companies,in state-owned listed companies,there is a more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media attention and the real earnings management.

real earnings management;media attention;nature of equity;market pressure

F275

A

1672-447X(2017)01-0043-07

2016-09-16

陳春霞（1991—），安徽太湖人，安徽大學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財務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