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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河南工學院 社科部,新鄉 453003;2.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 100093)
社會危機概念及其特征探析
——基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研究
趙紀河1,陳 嘯2
(1.河南工學院 社科部,新鄉 453003;2.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 100093)
社會危機是由于某些自然或者社會的因素引發的,由社會基本矛盾運動規律及其運行機制決定的。社會危機的出現打亂了正常的社會秩序,對民眾的基本生存狀態即將造成嚴重的不利影響,使社會的安全運行和健康發展難以為繼。社會危機源于社會結構、利益結構和社會價值觀等深層論社會問題。在馬克思主義哲學視域下,在作為有機整體的社會結構及其內在運行機制中,社會危機的特征可概括為:激烈沖突性、嚴重破壞性、整體關聯性。
社會危機;馬克思主義哲學;社會客體;概念;特征
人們從不同視角和層次對社會危機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關于社會危機概念及其特征的分析無疑是關于社會危機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考察中外學者關于社會危機的概念及其特征研究的基礎上,立足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高度,從社會客體,即人類社會結構體系的視角對社會危機概念及其特征進行分析,這對于進一步深化和拓展社會危機的研究無疑是必要和有益的。
概念是事物及其特有屬性在人的思維中的反映,是人們進行判斷和推理的前提。因此,可以說概念是人們進行理性思維的細胞。一個人要想真正掌握任何一門學問,就需要經歷一個不斷超越“名稱”,走向“概念”的過程。正是這一系列的概念,構成人類“認識世界的過程中的一些小階段,是幫助我們認識和掌握自然現象之網的網上紐結”[1]。屬性是事物所具有的感性特質經思維抽象出來的一般性質和規定。屬性是對事物不同規定性的分解性概念,包括事物的一般性質和特征。特征是事物屬性中抽象程度較低的比較具體的性質。屬性不具有獨立存在性,它必須依附于特定事物才能存在。和相對穩定的事物本身相比,屬性則富于變化性。屬性的改變必帶來事物的變化。事物是認識的基本對象,只有全面深刻地認識了事物本身(從現象到本質),才能真正認識事物的屬性。國內的研究中,人們并沒有把“危機”“社會危機”“公共危機”概念及其特征做出明確的區分,多數情況下都是通用的。
“危機”由“危”與“機”構成,本身包含了危險和機遇兩個方面的內容。《說文解字》中將“危”解釋為“在高而懼也”,將“機”解釋為“主發謂之機”,即“機”是引發事物發生變化的關鍵。“危機”一詞在中國大致最早見于《晉書·諸葛長民傳》,有“貴必履危機”之句。“危機”一詞在中國歷史典籍當中有著廣泛的使用。南朝沈約編撰的《宋書》中就有“愿為范式驅,雍容步中畿;豈效詭遇子,馳騁趣危機”“密禍自銷,危機可免”“患萌防漸,危機須斷”的內容。這里的“危機”基本上都是麻煩和危險的意思。
薛瀾等認為,危機通常是決策者的核心價值觀念受到嚴重威脅或挑戰、有關信息很不充分、事態發展具有高度不確定性和需要迅捷決策等不利情境的匯聚。他們進一步指出:“危機是一種決策情勢,在此情境中,作為決策者的組織(核心單元為政府)所認定的社會基本價值和行為準則架構面臨嚴重威脅,突發緊急事件以及不確定前景造成了高度的緊張和壓力,為使組織在危機中得以生存,并將危機所造成的損害降至最低限度,決策者必須在相當有限的時間約束下做出關鍵性決策和具體的危機應對措施。”[2]吳江認為:“所謂危機事件,就是對一個社會系統的基本價值、根本利益和行為準則產生嚴重威脅,并且在時間壓力極大和不確定性極高的情況下必須對其做出關鍵決策的重大社會事件。”[3]馬建珍認為:“危機是指社會遭遇嚴重天災、疫情,或出現大規模混亂、暴動、武裝沖突、戰爭等,社會秩序遭受嚴重破壞,人民生命財產和國家安全遭受直接威脅的非正常狀態。”[4]張維平認為:“所謂‘危機’,是指人類個體或群體無法利用現有資源和慣常應對機制加以處理的事件和遭遇,是突如其來的,具有不確定性和嚴重后果的,必須在極短時間內做出關鍵決策來減少個人和組織損失的事件。簡言之,危機就是導致社會偏離正常軌道的危急的非均衡狀態。”[5]吳忠民認為:“所謂危機,是指由于某項自然或社會問題的忽然出現,打亂了正常的社會秩序,對民眾的基本生存狀態造成或即將造成較為嚴重的不利影響,從而使得社會的安全運行和健康發展難以為繼的狀況。”[6]張成福等認為:“所謂(社會)危機,就是這樣一種緊急事件或者緊急狀態,它的出現和爆發嚴重影響社會的正常運作,對生命、財產、環境等造成的威脅、損害超出了政府和社會正常狀態下的管理能力,要求政府和社會采取特殊的措施加以應對。”[7]2胡百精認為:“危機是由組織外部環境變化或內部系統失常造成的可能破壞正常發展秩序和目標,要求組織做出緊急決策、響應和行動的威脅性事件、狀態或結構。”[8]5武中哲認為:“社會危機具有一種整體的意義,它是凌駕于個體或小群體之上的宏觀性的結構性危機,指社會陷入的一種不能正常運轉的緊急狀態或者面臨的一種普遍性的危險,它對現有的社會秩序有很大的破壞力”[9]。郭峰等認為:“社會危機是指具有突發性的各種天災、疫情、非常態的政局或軍事變動以及社會、生活中所發生的或潛在的對社會秩序產生巨大負面影響,給人們生命財產帶來一定危害的公共事故的集合。”[10]李飛星等認為:“社會危機是社會系統的某一局部或整體,由于遭遇突發事件而使正常的秩序被破壞,人民財產面臨巨大威脅,要求社會公共管理機構迅速決策,果敢應對,及時緩解,以避免社會更大損失乃至崩潰的緊急狀態和過程。”[11]
綜合中國學者關于危機的定義,大致包括以下4個方面的內容:第一,將危機看作一種對社會基本價值或行為準則帶來嚴重挑戰,具有高度不確定性、突發性和緊迫性等特征的情形或重大事件;第二,將危機看作是社會正常秩序的紊亂、社會正常軌道的偏離,以及社會結構的非均衡狀態;第三,將危機的產生歸結為外部環境和社會自身兩個方面的原因。外部環境包括嚴重天災、疫情等因素;社會自身包括混亂、暴動、戰爭等因素;第四,普遍認為危機會帶來嚴重的破壞性后果,要求政府和社會采取積極措施,進行有效應對。其中政府是應對危機的核心力量。
在西方,古希臘醫生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基于動詞“決定”創造了作為名詞的“危機”,意指體液的上升趨勢。他認為,病人的體液涌動未衰之際,正是醫生改善病患的最佳時刻。美國學者庫恩認為,危機是“指從常規科學走向科學革命、從舊范式向新范式過渡的一個階段。他認為當反常增多并發展到一定階段,范式的調整同化再三失敗時,就構成對范式的根本威脅,危機來臨”[12]。日本學者久留間鮫造在《資本論辭典》中認為:“危機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各種內在矛盾的暴力爆發,是這些矛盾的暴力調整。以自我增值為規定性動機的資本主義生產,從其本性上說,是要無限地提高生產力,突破自身的內在限制,使積累起來的矛盾激化,最后形成危機暴發出來。由于危機,資產階級生產的各種矛盾得到暴力的調整,現實上得到解決。但是,這種解決不過是暫時的。”[13]羅森塔爾認為,危機是指“對一個社會系統的基本價值和行為準則構架產生嚴重威脅,并在時間壓力和不確定性極高的情況下必須對其做出關鍵決策的事件。”[14]他同時指出,在現代社會,“危機和日常的政治、社會生活的距離正在縮小。危機研究的主導性視角與這種發展相契合。因此,危機的概念和危機管理的準則都經歷了巨大的變化”[15]。赫爾曼(Hermann)認為:“危機是指對決策者的優先目標產生威脅、對于轉換決策的反應時間產生限制并由于其出現而使決策者感到突然的特定局勢。”[16]巴頓(Laurence Barton)認為危機是一種會引起潛在負面影響、具有不確定性的大事件,事件可能對組織及其員工、產品、服務、資產和聲譽造成巨大的損害[16]。里賓杰(Otto Lerbinger)從企業生產角度提出,危機是對企業未來的獲利能力、可持續增長以及生存根基產生潛在威脅的事件[7]2。斯格等認為,危機是一種帶來高度不確定性和嚴重威脅的、不可預測的、非常規的特殊事件[17]。
綜合西方學者的觀點,他們一般傾向于把危機定義為一種對特定社會組織的存在和發展構成嚴重威脅,具有不確定性,并且需要作出緊急回應的突發性事件或局勢。社會危機可能會對一個社會系統的基本價值和行為準則造成嚴重危害。
關于社會危機的特征,人們可以對其進行不同程度的抽象,可以從不同的視角進行分析。比如楊亮在其博士論文《當代中國政府危機管理的哲學思考》中,將危機的特點概括為:客觀性與屬人性、必然性與偶然性、漸進性與突發性、公共性與復合性、時間延綿性與空間跨越性。陳先才在其博士論文《當代國際危機管理模式研究》中認為,危機作為一種特殊的情勢具有緊迫性和突發性。孫多勇在其博士論文《突發性社會公共危機事件下個體與群體行為決策研究》中認為,突發性社會公共危機事件的主要特征包括突發性、不確定性、威脅性、緊迫性、傳播性。趙士林在其博士論文《論中國媒體的危機報道》中認為,現代危機具有普遍性、突發性、破壞性、全球性、牽連性的特征。劉曉亮在其博士論文《當前中國公共危機常態化管理研究》中,認為公共危機具有突發性和緊迫性、高度不確定性、信息不充分性、影響的社會性、決策的復雜性;張建榮在其博士論文《公共危機挑戰下的中國公民責任及其教育研究》中,認為公共危機具有突發性、不確定性、威脅性、破壞性、可控性的特征。張成福等人在《公共危機管理理論與實務》一書中指出:“一般而言,危機具有突發性、威脅性、擴散性、不確定性、雙重效果性等基本特征。”[7]1胡百精在《危機傳播管理》一書中認為,危機除了具有危險性、情境性和公共性的特征之外,還具有必然性與偶然性、漸進性與緊迫性、破壞性與建設性、個體性與公共性的特征[8]114。王宏偉在《公共危機管理》中提出,公共危機具有公共威脅性、不確定性、緊急性、跨界性、政治化、媒體化的特征[18]。
以上是人們從不同的層次和視角對(社會)危機的特征所做的各種規定。其中,主體性與客體性、必然性與偶然性、普遍性與特殊性,因其抽象程度高是具有一般性的規定。在抽象程度較低的各種規定中,比如突發性、不確定性、威脅性、破壞性、緊迫性等特征是人們較多認可和接受的。
顯而易見,以上關于社會危機的概念是在不同含義上、不同關系中使用的。因此,我們在對社會危機進行界定時,必須明確它反映的是何種關系,是在何種意義上使用的,而不能只是抽象地討論。不可否認,社會危機是一個非常豐富而廣泛的概念。對于社會危機的研究可以從社會結構整體,即馬克思主義哲學層次來展開,也可以從各個具體社會領域展開,如經濟危機、政治危機、文化危機、生態危機,等等。需要說明的是,馬克思主義哲學所講的社會危機不是狹義的社會危機,而是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等基本領域在內的完整的社會結構體系的危機,關于社會危機的研究是一種整體性研究,即針對社會危機的產生、表現、特征、作用以及有效治理的研究。
在已有的相關研究成果中,由于缺少從馬克思主義哲學視角的研究,這些成果多表現為對社會危機大量具象的、專門領域的和個別問題的研究,缺乏整體性視角。盡管有些研究也努力從經濟、政治、社會、生態以及它們之間的關系這一所謂的“社會整體”視角來展開,但這也只是部分相加之后的整體,這種整體性和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整體性”是有原則區別的。馬克思主義哲學所說的整體性是一個專門的邏輯層次,這種社會整體性與經濟、政治、文化、生態等之間不是“整體”與“部分”的關系,而是一般和個別、普遍與特殊的關系。正如賈高建指出:“進行這種整體性研究,就要超越社會結構體系中的各個構成領域,而真正從社會的整體領域著眼,切實研究和解決這個領域中的各種整體性問題。這些問題不局限于各個構成領域,但貫穿于各個構成領域的聯系之中。”[19]馬克思主義哲學所研究的社會危機不是經濟、政治、文化、生態這些具體領域的危機,而是研究這些具體領域危機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以及貫穿于這些具體領域危機之中的整體性社會危機。
從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視角來看,社會危機根源于社會基本矛盾的劇烈沖突,是社會結構的嚴重失衡狀態,進而造成社會運行過程中對既定軌道的偏離,甚至是社會發展的中斷。人類社會的每一個發展階段都面臨著各種各樣潛在的或者現實的社會危機。從某種程度上說,一部人類社會發展史就是一部人類應對各種社會危機的生動實踐史。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1861—1863年手稿)》中指出:“危機就是以暴力方式恢復已經獨立化的因素之間的統一,并且是以暴力方式使實質上統一的因素獨立化。”[20]18由此可見,危機的存在方式和表現形式為:第一,暴力方式,即強制性的破壞方式是解決危機的基本方式;第二,危機的形成有其自身的規律和機制,具有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必然性;第三,事物內部結構的協調與失衡,諸要素之間的“獨立”與“統一”中包含著“危”與“機”的相互依存和彼此轉化。
綜合以上關于社會危機的眾多概念,我們從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視角出發對社會危機進行界定。所謂社會危機,就是由于某些自然的或者社會的因素引發的,由社會基本矛盾運動規律及其運行機制決定的,通過暴力爆發并最終以暴力方式恢復的、周期性的社會結構的嚴重失衡,甚至解體,以及社會發展過程中對正常軌道的偏離。
針對社會危機的這一定義,需要做以下幾點說明:第一,我們所研究的社會危機是著眼于社會整體領域,即整體性的社會危機,不是社會某一具體領域的危機,比如經濟危機、政治危機、文化信仰危機、生態危機,等等,而是著眼于不同社會具體領域危機之間的內在聯系。第二,我們關于社會危機的概念是從社會客體的角度,而不是從社會主體的角度來界定的。社會主體就是從事一定實踐活動的現實的人,社會客體就是人的實踐活動的對象化及其結果。廣義的社會結構體系包括社會客體結構和社會主體結構。關于二者的關系我們應該看到,社會主體結構歸根到底要受到社會客體結構的制約。正如馬克思所說:“階級的存在僅僅同生產發展的一定歷史階段相聯系。”[21]不可否認,社會主體結構的狀況也會反過來影響社會客體結構,但這種影響畢竟是次要的、第二位的。此處,我們將歷史決定論與主體選擇論結合起來對社會危機進行考察。第三,我們將采取靜態考察(結構分析)與動態考察(過程分析)相結合的方法來界定社會危機。從共時態意義上講,我們著眼于社會結構基本層次及其相互聯系的整體性危機,重點是當代社會危機;從歷時態意義上講,唯物史觀認為,人類社會是在社會基本矛盾運動規律支配下一個由低級到高級、由簡單到復雜的“自然歷史過程”。社會結構由最初的高度一體化的混沌狀態逐步發展成為精細化、專門化和復雜化的龐大體系。猶如一粒種子從胚芽成長為一棵大樹的枝繁葉茂。作為社會結構及其運行機制的極端狀態的社會危機必然也相應地經歷一個發展變化的過程,社會危機的原因、表現形式和結果等也呈現出一個動態的“新陳代謝”過程。第四,各種重特大自然災害、大范圍流行性疾病、戰爭、金融危機、政治動蕩、暴力沖突、跨國犯罪、恐怖主義襲擊、大規模國際難民……諸如此類的各種社會危機事件或現象,在此處并不直接等同于社會危機本身,而是作為社會危機的后果或者原因來對待。第五,社會危機就是社會內部積累起來的矛盾的激化,通過暴力的爆發,強制性地使已經破壞的平衡得到瞬間的重新恢復。老子在《道德經》第四十二章說:“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唯物辯證法認為,任何事物的發展過程都是平衡與不平衡兩種狀態的統一。“絕對的靜止、無條件的平衡是不存在的。個別的運動趨向于平衡,總的運動又破壞平衡。因此,出現靜止和平衡,這是有限制的運動的結果。”[20]402社會危機作為社會運行機制的極端狀態和調節方式,具有強制的破壞性和轉化性,其演化具有周期性,只是通過暴力方式達到“破”與“立”、“失衡”與“平衡”的辯證統一。
關于社會危機的特征分析,我們要立足于各個具體領域和學科,并將其抽象程度“提升”,使其具備真正的“整體性”——馬克思主義哲學層次的整體性。這里,我們不是對某一具體社會領域中或者社會危機事件特征的提煉和概括,而是對作為有機整體的社會結構及其內在運行機制中的危機特征的提煉和概括。鑒于此,我們將社會危機的特征概括為:激烈沖突性、嚴重破壞性、整體關聯性。
社會危機首先表現為激烈的沖突性。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往往會將沖突與戰爭、械斗、打架、爭論等聯系起來。沖突性,簡單地說,就是矛盾的斗爭性和對抗性。
社會危機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沖突,而是沖突的特殊階段和極端形式,表現為激烈的沖突性。毛澤東同志在《矛盾論》中認為,在存在階級對立的社會中,剝削階級和被剝削階級長期并存,相互斗爭,“但要待兩個階級的矛盾發展到了一定階段的時候,雙方采取外部對抗形式,發展為革命”[22]。
馬克思關于危機的激烈沖突性有過大量的論述。正如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所說“以自我增值為規定性動機和最終目的的資本主義具有其自身內在的限制,同時又有不斷地要突破這種限制的傾向,事實上打破了這個限制便陷入矛盾之中,這只能通過危機現實地得到解決。”[23]這一矛盾在資本主義社會現實地表現為社會生產力的無限擴大趨勢和整個社會(主要是無產階級)有支付能力的需求不斷縮小之間的矛盾,極少數資產者財富的積累和廣大勞動者貧困的積累同時增長。于是,“階級分化日益尖銳,反抗精神日益深入工人的心中,憤怒在加劇,個別的游擊式的小沖突正在匯集成大規模的戰斗和示威,不久的將來,一個小小的推動力就足以引起山崩地裂。”[24]498
在階級對立的社會中,當生產力的物質外殼——生產關系不再適應生產力的發展要求時,尤其是當其成為生產力發展的桎梏時,顛覆性的社會危機就會全面爆發。通過采取暴力革命、劇烈的社會沖突和階級斗爭(多數是伴隨著政權的更迭)的形式,實現社會形態的飛躍,使生產力為自己的發展開辟道路。
馬克思在《哲學的貧困》中指出:“資產階級借以在其中活動的那些生產關系的性質決不是單一的、單純的,而是兩重的;在產生財富的那些關系中也產生貧困;在發展生產力的那些關系中也發展一種產生壓迫的力量;這些關系只有不斷消滅資產階級單個成員的財富和產生出不斷壯大的無產階級,才能產生資產者的財富,即資產階級的財富;這一切都一天比一天明顯了。”[24]614“資產階級不能統治下去了,因為它甚至不能保證自己的奴隸維持自己的生活,因為它不得不讓自己的奴隸落到不能養活它反而要它來養活的地步。社會再不能在它統治下生存下去了,就是說,它的生存不再同社會相容了。”[20]43矛盾的持續發展到不可調和的地步,激烈的沖突必然發生,在社會層面就表現出社會危機事件。
“病來如山倒”,我們借用這一古語來形象說明社會危機的嚴重破壞性。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從經驗層面來判斷一個事件或者情勢是不是危機,以及屬于什么樣的危機,主要依據就是看是否產生破壞性后果及其危害程度。嚴重破壞性是社會危機的最突出特征。
德國著名社會學家貝克在其《風險社會》一書中指出:“在現代化進程中,也有越來越多的破壞力量被釋放出來,即使人類的想象力也為之不知所措。”[25]17大地震帶來的眾多人員的死傷、斷壁殘垣;戰爭造成的政權更迭、社會動蕩;核泄漏形成的人間“鬼城”、生物變異;恐怖主義襲擊造成的生靈涂炭、社會恐慌,等等,以及由此造成的人們心靈的創傷,悲觀、無助,甚至絕望……美國好萊塢專門有“危機”題材的系列電影,這些影視作品以直觀生動的藝術方式向人們展示了危機的嚴重破壞性。現實生活當中,社會危機的嚴重破壞性毫不遜色于任何一部“危機”影視作品中為我們展示的狀況,這些從另一個側面展現了工業文明所帶來的“震撼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文明,能夠創造出這種手段,能夠不僅摧毀一個城市,而且可以毀滅整個地球。”[26]社會危機是社會矛盾不斷積累,達到激烈的沖突,進而通過暴力的爆發,實現強制性的暴力調整過程。社會危機恰好就是社會結構嚴重失衡和社會正常運行中斷的時刻。在資本主義商業危機期間,不僅眾多的產品被銷毀,而且大量的社會財富被浪費,既得的社會生產力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在危機期間,發生一種在過去一切時代看來都好像是荒唐現象的社會瘟疫,即生產過剩的瘟疫。社會突然發現自己回到了一時的野蠻狀態;仿佛是一次饑荒、一場普遍的毀滅性戰爭,使社會失去了全部生活資料;仿佛是工業和商業全被毀滅了。”[20]37
“物無孤立之理”,這是中國古代哲學關于世界萬物關系的思想。唯物辯證法認為,事物之間以及事物內部諸要素之間是相互影響、相互制約和相互作用的。聯系具有普遍性,這種普遍性又是通過聯系的多樣性表現出來的。正如恩格斯所說:“當我們深思熟慮地考察自然界或人類歷史或我們自己的精神活動的時候,首先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幅由種種聯系和相互作用無窮無盡地交織起來的畫面。”[27]
社會危機的整體關聯性表現在幾個方面:其一是社會危機往往是首先“發生”于社會某一領域(這一領域往往是社會結構體系中“最薄弱的一環”),然后向社會其他領域擴展,直至形成整體性社會危機。正如我們所強調的經濟主導型社會危機、政治主導型社會危機和文化主導型社會危機。其二是社會危機往往會突破地域的限制,向更廣泛的地理空間擴張。正如我們所劃分的區域社會危機、國內社會危機和國際社會危機之間的關系一樣。其三是社會危機往往引發次生災害,甚至次生危機。前者要求我們加強區域應急聯動國際之間的溝通,后者要求我們加強各個相關部門之間的危機合作與協調。“現代危機越來越復雜。它在空間上并不局限于一般的邊界。危機發生后,會快速地與其他深層次的問題糾結在一起,其影響是深遠的。”[28]社會危機的整體關聯性要求我們不能再孤立地認識和治理社會危機。
從系統論的角度來看,生命體系聯系著人類社會及其周圍環境,如果生命體系中產生了自然體系死亡的危機,那么必然產生整個體系的危機、生命的危機以及基本價值和信念的危機。和自然界死亡相對應的是人的精神疾病的散播,和水污染相對應的是許多大都會居民的生命虛無感。我們經歷到的危機并不只是“生態危機”,它也不是只靠技術就能夠解決的。回歸到基本價值和信念就像回歸到生命的看法、生命的行為和生命的形態一樣重要。社會危機的普遍關聯性還表現在其空間上的不斷擴展方面,猶如貝克在其《風險社會》中所指出:“它們(危機)不再局限于特定的地域或團體,而是呈現出一種全球化的趨勢,這種全球化跨越了生產和再生產,跨越了國家界線。”[25]7
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的關鍵時期,各種社會矛盾的匯聚會引起社會危機事件的發生。實現從反應處理型到預防型的政府角色轉變是當前政府決策及開展危機管理的重要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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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03
A
1674-3652(2017)06-0120-07
2017—10—20
趙紀河,男,河南新鄉人,博士,主要從事社會發展理論與發展戰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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