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慧麗 許歡
網絡謠言是指通過網絡介質(例如網絡論壇、社交網站、聊天軟件等)而傳播的沒有事實依據帶有攻擊性,目的性的話語。主要涉及突發事件、公共領域、名人要員、顛覆傳統、離經叛道等內容。
謠言的出現,容易激發社會的負面情緒,干擾公眾的正常生活,成為影響社會的穩定的不良因素。2016年國家網信辦重拳出擊,對各類謠言出手,打擊這種不良行為。但是網絡技術的發展,使得記憶成為常態,而且有些用戶針對已經發布的網絡謠言進行評論和轉發會造成二次傳播,因此網絡謠言的“被遺忘”成為一個不得不去考量的事情。
隱私權為“被遺忘權”提供法理依據,在"被遺忘權"的研究過程中,學者們均普遍認為這是“隱私權”在互聯網空間的擴大。進入大數據時代,傳統的隱私權逐漸難以守護個人數據在網絡空間的隱私,這也使得對于個人隱私的保護需要針對時代的變化進行變革。新的被遺忘權作為新時代的個人隱私保護機制,主要是針對公開的合法的個人信息,從立法層面上看,“被遺忘權”具有人格權屬性,“被遺忘權”的確立是以隱私權作為基礎的,但是又與隱私權有很大不同,其中最為突出的一點則是,“被遺忘權”是在保護已經公開的與現在的信息不相符的私有信息,是對于隱私權的進一步擴大。
互聯網環境下“把關人”機制遭遇到非常尷尬的局面,網絡時代的到來,信息的泛濫和網民重新掌握話語權,所以“把關人”的權利逐漸被分化,不僅如此,“把關人”的角色也逐漸被弱化,把關門檻一再降低。網絡平臺出現了大量的個人信息儲存,并且進行傳播,對個人造成了很多的不良影響。針對這一現象國家和網絡層面針對這種情況都做了相應的措施,我國互聯網新聞信息工作委員會于2003年與人民網、新華網、新浪網等知名門戶網站簽署了《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自律公約》,承諾加強把關力度,對有害信息進行抵制和管理,但是網絡空間并不是幾條規則性的約束就能夠起到作用,因此“被遺忘權”對于此類環境的改善,提供了法律依據,形成了一種新型的“把關人”角色,對信息發布者和受眾都具有了把關職能,可以對不是的個人信息進行刪除。旨在促進社會信息的良性傳播,減少人們對于信息的認知誤差,對傳播環境起到了凈化器的作用。
“被遺忘權”的設立會阻礙公眾對信息的知情權的使用。知情權,又稱知的權利,知悉權、了解權,指的是公民有權知道他應當知道事情的權利。知情權的行使,需要信息的公開透明。然而“被遺忘權”卻認為為了保護社會公共利益,國家有權要求數據操控著刪除、更新或者阻止信息的傳播,這無疑是于公眾的知情權相悖。
從新聞傳播的角度來看,信息的流通的順暢構成了新聞的價值最大化,現代社會,互聯網平臺作為信息的儲存聚合的場所,使得受眾對有需要的信息有著更加深入的認知,同時為從事研究工作的群眾提供信息上的幫助。但是“被遺忘權”除了對網絡謠言有著遏制作用,對于信息的流通也有著限制影響,制約著新聞傳播機制的發展,媒體記者在一定程度上也充當著預警器的作用,能夠及時發現謠言背后所出現的社會問題,并且為有關部門提供資料。但是也有部分學者相悖的觀點,Hendel在《記者不必擔心被遺忘權》中認為“被遺忘權”只是針對個人數據,并不會影響媒體對這些數據的轉載或者使用。
新聞傳播與“被遺忘權”之間也存在言論自由的紛爭,公眾將媒體視作是能夠窺視社會各方現象的工具,而且在信息社會公眾獲取信息的首要渠道就是互聯網,也是新聞傳播的自由表達的“主戰場”之一。對于言論自由方面,美國更加看中言論自由,其法律法規也更偏向于言論自由,在美國憲法修正案第一條把“言論自由”列為首要的公民權,因此對表達自由提供了至高無上的保護?!氨贿z忘權”恰恰則是與之相抗衡的力量。在廣闊的網絡空間中,網絡儲存的數據信息已經成為人們查閱歷史和認識社會的資本,因此,“被遺忘權”在使用的時候,必須要考慮到信息主體以及信息的社會經濟地位、以及蘊含的社會影響力。
在未來隨著對“被遺忘權”的司法實踐過程中的應用,必然會出現于知情權和隱私權相互沖突的情況,因此有必要進行深入的研究,在“被遺忘權”的制度框架內,有效保障公民的隱私權和知情權之間的平衡,在淡化網絡留言和信息社會健康發展的雙重層面上起到推動作用。
“被遺忘權”的核心是公民個人對信息的自主掌握,他可以選擇與個人有關的網絡信息被繼續傳播或者被“忘記”。尤其是在網絡環境中,個人隱私被肆意的放大,而且在新媒體時代能夠被永久性的保存,并且通過各種搜索引擎等工具永遠的存在于公眾視野。同時,由于網絡環境具有高強度的互動性,網絡留言非常有可能的被二次加工,“被遺忘”并不意味著被所有人所遺忘或者從人類歷史上所有的記錄中抹去。而是信息依然能夠被獲取,但不是輕而易舉、隨隨便便地被獲取①。
所以筆者認為,國家對網絡謠言使用“被遺忘權”的重點是對謠言信息的刪除、更新和阻止。刪除那些原本不該存儲的謠言信息,實時更新辟謠的信息,阻止謠言信息的二次傳播,才能確保網絡謠言“被遺忘”。同時,應該注意“被遺忘”可能會阻礙公眾對信息的知情權以及媒體的言論自由權,導致“寒蟬效應”。
注釋:
①陶乾.論數字時代的被遺忘權——請求享受“清白歷史”的權利[J].現代傳播.2015
[1]周麗娜.大數據背景下的網絡隱私法律保護:搜索引擎、社交媒體與被遺忘權[J].國際新聞界,2015.
[2]陶乾.論數字時代的被遺忘權——請求享受“清白歷史”的權利[J].現代傳播,2015.
[3]楊立新,韓煦.被遺忘權的中國本土化及法律應用[J].法學適用,2015.
[4]倪洋.利用“被遺忘權”淡化網絡謠言記憶探討——以“上海姑娘逃離江西農村”為例[J].新聞研究導刊,2016.
[5]張思淵.網絡群體性事件中的個人信息保護[D].華中師范大學,2016.
[6]李汶龍.大數據時代的隱私保護與被遺忘權[J].研究生法學,2015.
[7]陳堂發.互聯網與大數據環境下隱私保護困境與規則探討[J].濟南學報,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