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軍刀男》：我們都是孤獨患者

摘 要：一年一度的圣丹斯電影節每年1月18日-28日在美國猶他州的帕克城舉行，圣丹斯國際電影節是專為沒有名氣的電影人和影片設立的電影節，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獨立制片電影節，在圣丹斯電影節上每年都會冒出幾部另類電影，2016年也不例外，《瑞士軍刀男》無疑是眾多電影中腦洞大開的最佳范例。

關鍵詞：尸體；荒野求生；孤獨；救贖

作者簡介：李霜芹，西北師范大學傳媒學院戲劇與影視學專業碩士二年級。

[中圖分類號]：J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06--01

被困在荒島上的漢克（保羅·達諾）絕望之余，準備上吊自殺，忽然看見被沖上海灘的曼尼（丹尼爾·雷德克里夫）的尸體，這之后，曼尼顯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尸體，不僅會放屁而且還能把屁作為驅動力，牙齒能砍柴刮胡子，嘴里能放水，以及荒謬的指南針，看到這里相信我們會對編劇的腦洞之大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一切都讓心死的漢克有了求生的欲望，便開始了他的歸家之路。

曼尼作為一個非同尋常的尸體已經失去記憶，漢克教他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什么是哭，什么是笑，什么是恐懼以及什么是愛，告訴他自己的母親和冷漠的父親，自己暗戀的女孩，并男扮女裝重現巴士奇遇場景到與曼尼水下一吻，整部影片看起來就是一部無厘頭的荒島求生尋找回家的路的老套劇，然而故事的結尾展現的確是漢克那顆孤獨的靈魂，敢愛不敢言，被父親嘲笑，活得像個智障，不被理解，曼尼作為救贖者同時也是漢克的精神寄托，有人說曼尼就是漢克，或者說曼尼是漢克想象出來的，漢克懼怕與人交際，躲在荒島中以此來逃避現實，但是當漢克遇見曼尼之后不是訴說現實的骯臟與痛苦而是向曼尼講述人間的美好，還用垃圾構筑的虛擬世界重現了這一美好，曼尼問漢克“但是你逃離那個地方，是因為沒人愛你嗎？”這仿佛就是漢克內心的聲音，兩個人開啟荒野求生之旅，搭建溫馨的小屋，燭光晚餐，開派對，喝酒，如同現實生活中的歡樂一樣，甚至比外面的世界還要精彩，漢克始終想著夢中情人莎拉，也正是這一信念支撐他克服重重困難，繼續前行，故事最后當他看到莎拉的社交網站知道莎拉已經結婚時，他的情感世界崩塌了，浣熊的出現都沒有現實真相來的恐懼，他寧愿被熊撕碎，當曼尼拼命動彈自己的身體爬到火堆來拯救漢克時，這仍然是漢克在與自己的精神世界做著斗爭，曼尼說著“你心碎又空虛，又臟又臭還又老又沒用”這些話都是漢克內心對自己的看法，卻通過曼尼的嘴講出來，死里逃生，漢克終于獲救來到真實世界，來到莎拉的后院，漢克的自卑心再次顯露，曼尼卻極力說服漢克克服自己的心里，勇敢地去面對，兩人的爭執打架都讓我們聯想漢克在與另一個自己做著最后的斗爭，“是啊，也許我們都是丑陋的一坨爛屎，也許要做的只是讓每一個人接受這點”。到這里，漢克真正完成了自己的精神救贖，盡管莎拉不知道他們是誰，也是像對待怪物一樣躲避著他們。最后警方要求將曼尼的尸體作為無人認領處理時，漢克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不愿曼尼被埋在一個無名的墳墓里，這就揭示他不愿再被人遺忘，父親的鄙夷，暗戀對象的漠然，現實世界的冷酷讓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跑向曼尼的尸體，希望曼尼醒過來，因為他知道沒有了曼尼這個好朋友，自己孤獨的靈魂在現實世界中又會占據整個身體。

每個觀影人對這部影片都有一個解讀，電影里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我們不確定這是什么類型的一部電影，看到漢克被困荒島以死解脫時，我們覺得它應該是類似《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看到擁有一系列特異功能的曼尼，我們以為這是部喜劇，看到最后的真相后我們又會以為這是部悲劇，隨著劇情的發展曼尼和漢克清唱起激動人心的歌曲，以及整部片子都充斥著阿卡貝拉似得音樂，也會讓我們覺得這是部音樂劇吧，影片中曼尼問漢克“什么是人，什么是生命，什么是愛”曼尼不斷的發問，漢克終于沒有耐心，因為有些問題成年人也沒法回答，這個永恒的問題好像影片在講一個哲理故事了，又或者全片一個尸體的詭異的表演又像是一部驚悚片，對于影片的主題是關于友情，孤獨，希望，愛，還是生存的意義，用垃圾構建起來的完美世界，究竟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巴士“窗外”的美好世界比真實世界中的窗外美景還要美吧，美好與丑陋的探討再次讓影片上升到一個高度。

“人是什么，生命是什么，為什么我們什么事都要隱藏” 有多少人看到最后都只想活在幻想之中，因為現實太艱難，有多少人看著這部有味道的電影到最后莫名的感動了，它荒誕、戲謔，它又孤獨、傷感。許多美好的回憶通過蒙太奇的快速剪接一幕幕都呈現在我們面前，觸動我們的情感神經，勾起我們的思緒，雖然粗糙、低俗、是垃圾的堆砌，然而我們還是看到了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實，在影片粗魯黑暗中一直充滿著幽默的腔調，到影片結束也不失為含淚的微笑，全片充斥著屎尿屁的橋段，粗俗的空殼下卻隱藏著深刻的寓意，帶給觀眾無限的遐思，啟迪觀眾去思考生命的意義。

在這個情懷至上的年代，導演卻沒有濫用情懷，片子給人很多思考的空間，為什么看似俗套的公交車愛情，卻在我們觀看時為之淪陷，影片塑造了一個不完整的人格，一個典型的缺愛者，比起孤島上恐怖的生活，更恐怖的是現實生活中漢克所感受到的那種挫敗感，現實中的我們也會像漢克一樣，燈紅酒綠下始終有顆孤獨的靈魂在某處飄蕩，等待著救贖，我想臺詞“人人都會感覺有點孤單”應該是這部影片的主題吧。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名孤獨患者，最后的曼尼微笑著乘屁而去，父親也微笑點頭對漢克示意，都使得結局看起來完美了，漢克得到救贖了，盡管他依舊會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