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順+鐘湘南+孫爽
摘 要:馬克思主義理論出自于對資本主義社會的批判,并受到各種思想流派的影響,結合歷史發展中思想精華的啟蒙,通過對資本主義的揚棄與批判,最終形成的,而馬克思主義理論是馬克思主義信仰的思想根基。馬克思主義作為一種信仰,是一種引領工人階級追求自身和人類解放,追求人自由全面發展的無產階級革命運動的行動指南。在馬克思主義不斷發展傳播的過程中,列寧第一次明確提出了“馬克思主義信仰”,并迅速在世界無產階級革命中得到傳播,其內涵是實現共產主義和人類解放。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信仰;人民群眾
中圖分類號:A8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7)03-0033-02
馬克思主義信仰是在馬克思主義發展過程中形成并得到不斷發展的,它以18世紀的文化啟蒙、19世紀的空想社會主義尤其是馬克思主義思想為思想來源,以實現人的自由解放為主要內容。
一、信仰的哲學意蘊探析
信仰是一個復雜的問題,從不同的視角,我們可以得到不同的理解。總的來說,對于信仰的解讀是莫衷一是。
在哲學上,信仰體現的是主客體之間的關系,同時也體現出主體——人、超越人和人生存的現實存在之間的關系。在政治學上,信仰表現的是社會中的主流的意識形態。曼海姆認為,意識形態“總體概念則是對論敵的總體世界觀表示懷疑,并試圖把這些概念理解為他所參與的集體生活的結果。”[1]在神學中,信仰主要是指宗教信仰。在心理學上,信仰是“一種復合的心態,本身包含有認識的、邏輯的、理性的成分。以及情感的、生命的、感傷的、非理性的成分。所有這些成分大致上可歸結為認知、情感、意志三種因素”[2]。中西方的文化差異使信仰的解讀有很大不同,在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過程中,中國學者認為值得大力弘揚的是“向善”的一種社會精神追求即是信仰的真諦。西方世界普遍認為信仰與宗教掛鉤。還有學者認為,信仰本身就是一種文化,先進的信仰對社會發展起到積極作用,促進社會進步;落后的信仰是一種過時的或者是錯誤的文化,需要對它進行剔除,去其糟粕,否則會影響社會進步,甚至引發社會混亂。
對于信仰的解讀,需要從不同角度進行分析,才能夠全面理解信仰的概念。基于此,信仰是現代社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對人類社會具有一定精神指引性,使事物的存在具有意義,能夠表達出人們的意愿,體現出一種世界觀和價值觀。因此,信仰“是人類在無限的空間和永恒的時間中建構的‘宇宙圖式,在盲目的人生旅途上認定的目的和歸宿,復雜多變的社會中確定的‘社會模式和價值尺度。”[3]
二、馬克思主義信仰的思想來源
馬克思主義信仰起源于馬克思主義理論本身。馬克思主義產生于對資本主義的批判,并受到各種思想流派的影響,其傳播突破了西方社會,在東方社會尤其是亞洲也逐漸被接受,雖然東西方文化存在一定差異,但是馬克思主義能夠在東方發揚可見與東方文化也有一定的契合。
18世紀的啟蒙運動是一場資產階級思想文化解放運動,啟蒙運動作為現代性的開端,大力宣揚“理性”精神,批判封建專制,揭開了宗教愚昧的面紗,宣揚自由、民主和平等的精神,倡導自由、平等、博愛。啟蒙運動為資產階級革命帶來了思想基礎,同時也對馬克思主義的產生有著深遠影響。經過上千年的壓抑與奴役,在封建君主黑暗統治之下的廣大民眾奮起抗爭,法國資產階級大革命掀起了歐洲革命的高潮,雖然資產階級統治并沒有使人民群眾獲得真正意義上的解放,但是自由民主平等的思想深入人心,從而使馬克思主義在啟蒙運動的影響下和法國大革命的推動下最終產生。
馬克思主義是關于人類徹底解放的學說,它追求人類自由而全面的發展。這是人類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從思想到行為的自由。宗教信仰使民眾自身戴上了枷鎖,要想得到解放,首先要揭開宗教神秘的面紗,使民眾真正認清自己的歷史地位,不要被宗教信仰所束縛。在資本主義社會中,資本家為獲得超額剩余價值,大肆壓榨人民,導致人民勞動行為的不自由。勞動自由是人類真正解放的基礎,是馬克思一直倡導的。資本主義制度下的“階級”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在啟蒙運動的影響下,平等觀念深入人心。馬克思的平等觀念以現實的客觀實在為研究出發點,“消費資料的各種分配都不過是生產條件本身分配的結果;而生產條件的分配則表現為生產方式本身的性質”[4],所以,馬克思提出生產資料公有理論,以求社會平等。馬克思主義是關于無產階級解放的學說,作為被剝削階級,無產階級渴望人權受到尊重,追求自身存在。馬克思針對資產階級特權的批判而提出了馬克思主義的人權觀,認為人是具體的歷史的社會的存在,人權產生于歷史中,是社會的產物。
綜上所述,啟蒙運動的自由、平等和博愛精神與法國大革命所倡導的人權自由都是馬克思主義的思想來源,在批判與揚棄中,馬克思主義理論得以形成,并成為馬克思主義信仰的思想根基。
在發展過程中,馬克思主義理論很大程度上對空想社會主義進行了繼承與發展。在關于人的學說中,馬克思的歷史決定理論就來源于圣西門的人類社會是不斷運動發展的思想;馬克思贊同傅立葉提出的好社會制度會合理地表現并協調人的欲望之思想;在歐文關于人類所處的環境影響人性格的思想基礎上,馬克思認為,社會是人的產物,需要為人類創造一個新的社會環境。在關于經濟發展的學說中,馬克思對于經濟社會制度的制定和資本主義制度的批判多少也來源于三位的思想,他重視經濟就深受圣西門的實業制度思想的影響;馬克思把傅立葉探尋到的資本主義社會經濟危機的本質和發展規律稱為“不朽的功績”;馬克思的剩余價值學說受到了歐文關于工人階級受到剝削思想的影響。
空想社會主義者影響馬克思主義較多的是階級和革命的觀點。法國大革命結束后,日益加大的貧富差距,使巴貝夫認識到法國新貴族與希望實現共和國的兩大勢力的對立。在資本主義社會中,日益增長的矛盾與沖突也使馬克思看到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對立。作為工人階級的代表,馬克思在繼承了魏特琳的無產者無祖國理論的基礎上,提出了“工人無國界”的共產黨宣言。為了實現人類全面而自由的發展,作為社會主流力量及被壓迫階級的工人階級需要推翻壓迫的統治,解放全世界才能真正地解放自身。工人階級推翻反動統治最重要的手段就是革命,對此,魏特林認為必須進行暴力革命,布朗基認為武器和組織是消除貧困的手段,馬克思對此表示贊同。
隨著社會主義運動的展開和思想文化的傳播,馬克思主義逐漸由歐洲傳入中國。這時正值中國處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狀態,而最早接受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是部分先進知識分子,在經歷了五四運動之后,工人階級逐漸登上了歷史舞臺。由于馬克思主義理論是基于批判資本主義社會而產生的,因而并不十分契合經歷了漫長封建社會的中國,但是,馬克思主義信仰與中國文化傳統有一定契合性,而使之成為中國共產黨的信仰,并經過了自身的豐富和發展,終于探尋出適合中國社會的馬克思主義理論。
一些主流的中國傳統文化與馬克思主義理論有內在的相通性。雖然封建社會上層集權,但是為了鞏固其執政地位,君主會聽取臣子的一些諫言,實行一些仁政,孟子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5];老子主張“圣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6];荀子認為“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7]。這些思想大都以人民群眾為核心,重視人民群眾的力量,這與馬克思主義提出的“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等唯物史觀觀點有相通之處。正是基于對人民群眾的重視,把他們放在構建歷史的主體地位,使人民群眾出于對自己主體地位的追求與向往,越來越多的人民開始追求馬克思主義信仰,在此基礎上,馬克思主義信仰得以在中國傳播與發展,逐漸成長壯大為主體信仰。
三、馬克思主義信仰的內涵
在18世紀,人們普遍認為“信仰”一詞是與宗教神學掛鉤的,是封建迷信的一種表現形式。在那個宗教神學盛行的環境中,馬克思和恩格斯沒有把馬克思主義稱為一種信仰,而是一種引領工人階級追求自身和世界解放的,追求人全面自由發展的革命運動的一個行動指南。馬克思、恩格斯認為這是無產階級對馬克思主義擁護的一種信念,但是,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人類對宗教的去魅,人們普遍能夠區分信仰與宗教信仰的區別,宗教只是某些信仰的一個載體,但并不是唯一的表現形式,也不是所有信仰都是相同的信仰。在馬克思主義不斷發展傳播的過程中,列寧第一次明確提出“馬克思主義信仰”這一說法。列寧認為:“無產階級政黨是社會主義理想的追求者,社會民主工黨正是為了社會主義的理想而進行斗爭的。”[8]而當不斷發展成熟的馬克思主義傳到中國時,中國共產黨人明確了“馬克思主義信仰”這一概念。
馬克思主義信仰是馬克思主義理論在指導各國無產階級革命實踐中逐步形成的,是其理論逐步深化的表現形式。馬克思主義理論代表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馬克思主義理論之所以為廣大群眾所接受,首先,從根本上來說,它是具有科學性、真實性、可實現性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并不是教科書似的教條主義,而是在實踐運動中不斷發展壯大的。正是參與革命實踐活動的人民,深刻了解到了它的內涵并以此作為自己的信仰,這是人民群眾的歷史選擇。其次,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具有其自身的價值,它是以工人階級為核心,以實現全人類的解放為目的。它以實現共產主義作為自己的終極目標,對未來社會構建了一個理想的藍圖,也為馬克思主義信仰構建了一個目標。由此可見,馬克思主義從人和社會的角度出發,從微觀與宏觀這兩方面分析,對于自身的世界觀的構建體現了自身的價值。同時,也表現出它作為一種信仰為人們所接受、追求的原因。
參考文獻:
[1][德]卡爾·曼海姆.意識形態與烏托邦[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57.
[2]劉建軍.馬克思主義信仰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8:80.
[3]馮天策.信仰導論[M].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92:4.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06.
[5]孟子.孟子·盡心章句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6]老子.道德經[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7]荀子.荀子·王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8]列寧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