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準
(湖北省社會科學院 楚文化研究所,湖北 武漢 430077)
秦簡牘中若干涉及“荊”“楚”史料與相關問題研究
王準
(湖北省社會科學院 楚文化研究所,湖北 武漢 430077)
里耶秦簡秦更名方中的“曰曰荊”反映秦人對楚國稱呼的變化。秦人在秦惠文王時對楚國稱“楚”,秦王政時政府文書皆寫作“荊”。秦人對楚國稱呼轉變的原因以避秦莊襄王諱最為合理。里耶秦簡中遷陵縣以船只運輸的“故荊”積瓦應該是沿水路從楚故城運來的廢棄瓦片。從水路里程與效率角度考慮,瓦片較大可能來自酉水與沅水交匯處的黔中古城,其次是沅水、澧水與湘水流域的古城,最后才是紀南城與長江沿岸的古城。
秦簡牘;荊楚;“故荊”積瓦
近年來,新發表的楚簡已經讓學界對楚國歷史的研究有了相當豐富的成果,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而近幾年大量新公布的秦簡牘,其中涉及“荊”、“楚”的史料,又讓我們可以從秦人的角度對戰國末期的楚國社會與思維觀念進行新的探討。本文結合其他相關史料對兩則涉及“荊”“楚”稱呼的史料作初步的分析,以向方家求教。
現今發表的秦簡有不少是秦王政時期的文書。在秦王政二十四年(前223年)前,楚國政權尚存,故秦簡中常常能見到對楚國的記載,相應地對楚國的稱呼也較為常見。楚國滅亡后,秦人對楚國的稱呼發生變化。這種變化包含了某些特殊的歷史原因,故有必要進行探討。
里耶秦簡(一)公布的簡牘中,有一片形制頗大的木方(27.4X12.5X0.6cm)編號為8-461(原編號8-455),記錄了諸多事物名稱的變更。整理者張春龍、龍京沙將該木方稱為“秦詔版”或“秦詔令牘”,胡平生先生將其命名為“扁書”,游逸飛先生則稱之為“秦更名方”。其文曰:
……
泰[王]觀獻曰皇帝[觀獻]。
天帝觀獻曰皇帝[觀獻]。
帝子游曰皇帝[游]。
王節弋曰皇帝[節弋]。
王譴曰制譴。
以王令曰[以]皇帝詔。
承[命]曰承制。
……
以命為皇帝。
受(授)命曰制。
□命曰制。
為謂□詔。
……
王游曰皇帝游。
王獵曰皇帝獵。
王犬曰皇帝犬。*本文所引用《里耶秦簡(一)》釋文,均出自陳偉主編《里耶秦簡牘校釋(一)》。[1](P155~157)
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載,秦初并天下,丞相、御史大夫、廷尉李斯等人進言上尊號曰:“王為‘泰皇’。命為‘制’,令為‘詔’,天子自稱曰‘朕’。”秦王政曰:“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號,號曰‘皇帝’。他如議。”“追尊莊襄王為太上皇”。秦更名方內容與始皇本紀恰好可以對應:秦王的稱呼都被替換為皇帝,秦莊王也被稱為泰(太)上皇。因此更名方的書寫時間應當在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之后。對于更名方書寫的背景,目前研究者意見一致。
在秦更名方的多條更名材料中,有一條材料引因理解不同而引發討論。木方第1欄第21列有“曰曰荊”。整理者認為:“”通“吳”,指吳地,引《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荊吳、鄭、衛之音”指荊吳連言為證,又引錢穆先生《史記地名考》“荊吳”條按語“鄢郢乃舊楚,荊吳則東楚”為證,故簡文意思是吳地亦稱荊。[2](P12)胡平生先生認為讀“荊”為“吳荊”,雖可備一說,似仍有未安。[3](P24)游逸飛先生認為:“”從五、午,與“楚”皆屬魚部韻,故可通“楚”;秦人為避秦莊王諱,改楚為荊;簡文意思為以前稱“楚”,今稱“荊”。[4](P95)邢義田先生則認為:“”即古代文獻與銘文中常見之“啎”或“”,義為“逆也”。因楚懷王為秦所欺騙,拘之不能歸楚,秦、楚關系惡化,秦人或詆毀楚為“啎”或“”;簡文義為原稱楚為“”,更名為“荊”,顯示天下一統后,秦無必要再對楚惡言相向。[5]
以上所引《司馬相如列傳》的記載雖然荊、吳連言,但所指并非已并入楚國的吳國舊地,而是楚與吳兩個并列的政治實體,正如文獻常見之“鄭衛之音”所指乃鄭、衛兩國。*《禮記·樂記》魏文侯問于子夏:“吾端冕而聽古樂,則唯恐臥;聽鄭衛之音,則不知倦。”又曰:“鄭衛之音,亂世之音也,比于慢矣。”“鄭衛之音,亂世之音也。”孔穎達疏:“鄭國之音,好濫淫志,衛國之樂,促速煩志,并是亂世之音也。”《新序·雜事》齊宣王言于無鹽女曰:“寡人今日聽鄭衛之音,嘔吟感傷,揚激楚之遺風”錢穆先生《史記地名考》“荊吳”條所引兩條史料,[6](P100~101)前者“荊吳、鄭、衛之音”如前所述,句讀應在荊、吳間斷開,引文標點似乎有誤;*衛國最后被魏國所兼并,而非鄭國,“鄭衛”亦無法連讀。后者“(劉賈)為(黥)布所襲,喪其荊吳”,乃因劉賈被封荊王,領淮東五十二城,建都城于吳,然此現象出現于秦漢之際(后荊國除,更為吳國),似乎不具備構成吳、楚通假的直接理由。
在深南大道主與竹子林四路交叉口東進口道飽和度為0.90,主輔路合流點距離停止線200 m左右,查表可得建議設置預信號,實現輔道進入交通主路節點聯動組織,改善城市干道節點通行能力.
秦人因避秦莊襄王之諱而更“楚”為“荊”,在漢唐注家那里多持此論。如《史記·秦始皇本紀》:“二十三年,秦王復召王翦,強起之,使將擊荊。”張守節《史記正義》:“秦號楚為荊者,以莊襄王名子楚,諱之,故言荊也。”又《呂氏春秋·音初》:“周昭王親將征荊。”高誘注:“荊,楚也。秦莊王諱楚,避之曰荊。”
秦人更“楚”為“荊”的避諱之論,自古以來也遭受不少質疑。《漢書·高帝紀》:“荊王臣信等十人”顏師古注引晉代晉灼言曰:“《詩》曰‘奮伐荊楚’,自秦之先故以稱荊也。”顏師古亦同意此說。于省吾先生認為稱楚為荊并非始于秦,并引《詩經》、《國語》、古本《竹書記年》,以及過伯簋、簋等西周銅器銘文為證。[7](P1294~1295)卷一“周昭王親將征荊”條來國龍先生從其說,并將其作為漢唐舊注中關于秦避諱楚字之解說可能存在問題的例證。[8](P128)
關于“楚”或“荊”是否楚國(楚公族先民)同義稱號的問題,學界曾有非常熱烈的討論,相關研究也為秦人避諱說是否成立提供了新的切入角度。首先,西周金文與《詩經》等傳世文獻中雖然有不少討伐“荊”的記載,但此“荊”很可能并非楚國與楚人,而是散布在江漢地區古荊州地域內的上古苗蠻集團后裔“荊蠻”。[9]所以我們恐怕不能簡單認為稱楚為荊之習俗產生較早。
其次,從金石簡牘文獻來看,秦人對楚人的稱呼在某一時期很可能有了變化。楚人之得名雖與作為植物的荊條有一定關聯,*據清華簡《楚居》篇,穴熊(鬻熊)之妻妣,從側肋破開生下麗季之后“賓于天”,巫師以“楚”(荊條)并合包裹妣之肋,“抵今曰楚人”,明確記載楚人得名由來。參見《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一)》,上海:中西書局,2010年,釋文部分第181頁。然從鬻熊之后便以楚為名,至少我們從西周、春秋青銅器銘文所見,楚人甚少以“荊”自稱。但進入戰國時期,楚人已經開始自稱為“荊”。包山楚簡卜筮祭禱簡中記載:

表1 秦簡涉及“荊”、“楚”之材料
部分案例與楚國名無關,可直接排除。*例4“一人干荊”,荊指荊條等。例9“荊山道”,系以荊山為名之縣道。例1《詛楚文》是秦國聲討楚王并祈求神靈保佑秦國戰勝楚師的刻石文字,共有3篇,內容幾乎相同,惟祭祀神靈有別。寫作該文的年代背景一般認為是秦惠文王時期。文中的“楚王熊相”應該就是楚懷王“熊槐”,因“相”“槐”形近而訛誤。《詛楚文》開篇“有秦嗣王”,又稱“我先君穆公”,通篇皆以秦王口吻,無疑是當時秦國的官方文書。從文中多次出現“楚王”、“楚師”的記載來看,秦惠文王時秦對楚國的正式稱呼應該仍為“楚”。
睡虎地秦簡《編年記》、里耶秦簡(一)、岳麓秦簡(三)都是秦王政以后的文書,對楚國的稱呼全變為“荊”。唯有睡虎地簡《日書》仍保留“楚”的稱呼,然而其書寫時間沒有明確記載。先將時代尚不太清晰的《日書》放到一邊*為何《日書》中仍保留這么多“楚”字?關鍵在于,《日書》作為一種方技類文獻,與官方行政文書有很大不同。首先,《日書》的時效性沒有行政文書強烈,它的底本有可能形成于秦莊襄王之前,而《日書》的非官方文書身份或許令其得以置身于各種避諱更字規定之外。其次,對于方技類文獻特別是用以占斷吉兇的《日書》,隨意更動文字很明顯會對結果產生干擾,這是《日書》的使用者所不愿看到的。(后文將作討論),總體上,我們會發現,從惠文王時以“楚”為正式稱呼,到秦王政時期整齊劃一地采用“荊”的名稱。從惠文王時到秦王政時,相隔約大半個世紀,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秦人在官方文書之中為何對楚的稱呼發生如此整齊的變動,甚至比楚人自己還要規整?在這種背景下,漢唐注疏中關于秦人避莊襄王諱之說,可能是目前為止較為合理的解釋。秦更名方中記載的“曰曰荊”,應該就是尋找答案過程中非常重要的線索。
里耶秦簡中有一則關于借用官方船只(“假公船”)而未歸還的案卷。
(1)廿六年八月庚戌朔丙子,司空守樛敢言:前日言競陵漢陰狼假遷陵公船一,袤三丈三尺,名曰□,以求故荊積瓦。未歸船。狼屬司馬昌官。謁告昌官,令狼歸船。報曰:狼有逮在覆獄己卒史衰、義所。今寫校券一碟上,謁言己卒史衰、義所,問狼船存所。其亡之,為責券移遷陵,弗□□屬。謁報。敢言之。/【九】月庚辰,遷陵守丞敦狐卻之:司空自以二月□叚(假)狼船,何故弗蚤辟□,今而誧(甫)曰謁問覆獄卒史衰、義。衰、義事已,不智(知)所居,其聽書從事。/手。即令走□行司空。簡8-135
這則案卷的大致內容是,競陵縣漢陰鄉一個名叫狼的人,從遷陵縣借走一艘官船,用以運輸“故荊積瓦”,最后未曾歸還船只。因借船人狼是司馬昌官的下屬,遷陵縣向司馬昌官追索,得到的回信是:狼因為犯事被逮捕,關押在己卒史衰、義那里。遷陵縣再向衰、義二人去信,讓其詢問狼官船何在,結果衰、義二人對狼的審核、關押此前已完成,狼已被釋放,不知所居何處,追索官船之事暫無下文。
關于“積瓦”是什么,有意見認為是倉儲的陶器。筆者通過對出土文獻與考古資料的梳理,將“積瓦”鎖定為累積的瓦片,運輸“積瓦”牽涉到屋瓦等舊建筑材料的二次利用。*參見拙文《〈里耶秦簡(一)〉之“積瓦”史料小考》,2016年襄陽“秦漢魏晉南北朝史國際學術研討會”會議論文,待刊。然而“積瓦”的來源是哪里,目前尚存在不同意見。
此案卷提到“故荊”,是關系“積瓦”來源的重要線索。馬怡先生認為“故荊”便是指楚國舊都紀南城,*馬怡認為:“‘故荊’,即荊(楚)之舊都,此處應指郢。秦滅楚后,以楚都郢為南郡治所。地在今湖北省江陵西北。”[11]蔡萬進先生則認為是指秦新近所取原楚國領土。[12]有學者贊同蔡氏之說。[1](P73)腳注6那么究竟哪種說法是可靠的呢?
運輸“故荊積瓦”的船只“袤三丈三尺”,折算成今天度量衡,大約長7米,是一艘有著相當運載量的運輸船。它的運輸路線應該是循臨近的酉水而行。酉水匯入沅水,又與資水匯合,流入洞庭,接入長江。從出土的鄂君啟舟節所記載的水運路線來看,戰國中期楚國已經有了從長江進入湘、資、沅、澧的通暢商道。這也意味著遷陵的船只應該有能力抵達長江與諸多支流流域。有學者認為“故荊”就是紀南城,基于船只通行能力的考慮,不無可能。但同時也應該注意到,在距離里耶古城稍近的湘、資、沅、澧流域,特別是沅水與澧水流域,分布著為數眾多的戰國古城。筆者將今湖南、湖北地區經考古發現的戰國時期古城遺址做了一番統計整理,[13][14][15]具體情況見表2與地圖。
從統計表與地圖可知,從里耶古城出發,沿酉水、沅水可以抵達義陵城、黔中故城、黃楚城(采菱城)、索縣故城;沿澧水上溯,可抵達宋玉城、城頭山城、雞叫城、古城崗城、申鳴城、古城堤城、白公城;從沅水轉入湘水、汨羅水,可抵達長沙楚城、羅城、安定城、麋子國城;進入長江后,上溯可到達紀南城,順流可到鄂王城、草王嘴城、大箕鋪城、禹王城,進入涢水還可到達作京城、草店坊城、楚王城。

表2 今兩湖地區戰國時期古城遺跡與陶瓦
① 以上黔中故城、義陵城、黃楚城(采菱城)、索縣故城、白公城、古城堤城、申鳴城、城頭山城、雞叫城、古城崗城、宋玉城資料出自曹傳松《湘西北楚城調查與探討——兼談有關楚史幾個問題》[A].楚文化研究會.楚文化研究論集(第二集)[C].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91。

續表1區域城名地理方位時代主要遺跡與史料長江沿岸附近地區作京城黃陂西北約24公里李集鎮戰國兩漢城址呈亞字形,城垣仍聳立地面,有城壕環繞城墻四周,城垣夯土包含物以瓦片為多,還有豆、盆殘片。城垣出土筒瓦與板瓦,與紀南城接近。城內建筑東周遺跡出土5塊較完整的繩紋筒瓦排成一條直線。[21]草店坊城孝感市牌坊鄉(孝昌縣花源鎮)中心村戰國兩漢城墻唯有西墻保護較好,墻體高3-5米,夯層中包含東周陶片,有護城河。城中有一夯土臺基。城內文化遺物豐富,夯土臺基上陶片特多,包含東周陶鬲、豆、盂、盆、罐、甕,繩紋筒瓦數量較多。 楚王城云夢縣城,南接涢水東周-西漢東城墻保護較好,現存高2-4米,有護城河直通涢水,文化層較厚,包含物極為豐富,東周遺物以陶器為主,有鬲、豆、盂、甕、盆、罐與筒瓦等。 鄂王城大冶市西南58公里胡彥貴村東周-故城高出地面5-10米,城垣兩側夯層內包含較大數量的東周時期陶瓦片,有護城河遺跡。城內中南部一處2000平米遺跡文化層中,有大量的陶板瓦、小磚、半圓瓦當、筒瓦。發現窯址2處,遺存繩紋筒瓦陶片,應該是供應城內建房的制瓦窯址。城內的文化遺物主要在西部,出土有筒瓦、板瓦、銅戈、銅簇、陳爰等東周遺物。[22] 草王嘴城大冶市城關西北約9公里金湖鄉田壟村東周城垣保存較好,城內文化堆積極為豐富,出土東周時期筒瓦、板瓦、瓦當等。城址周圍出土一批陶器與銅器。城南發現古陶井和古墓葬,還有大量爐渣。距離銅綠山礦冶遺址僅3公里。[23] 禹王城黃岡市黃州區汪家沖北面東周秦漢不詳 大箕鋪城大冶城關東南12公里大箕鋪公社五里界大隊東周四周城墻尚存,高出地面約2-3米,城墻上與城內地表采集到的陶片,有東周時期陶鬲、豆與印紋陶片。[24]

圖1 兩湖地區戰國古城分布圖
各古城遺址發現的陶質筒瓦、板瓦數量不少。據現有調查資料,沅水流域的黔中故城、黃楚城(采菱城),澧水流域的白公城、古城堤城、古城崗城、宋玉城,湘水、汨羅水流域的羅城、安定城,以及長江沿岸附近地區諸多古城,都能采集到很多戰國陶瓦。所以秦遷陵縣搜尋“故荊積瓦”的公船,理論上去到其中任意一個古城遺址,都應該會有不少收獲。
雖然以上古城都有“積瓦”遺存,但還有一個因素必須考慮,即水路里程帶來的運輸成本與效率問題。所以,蔡萬進先生認為“故荊”不在紀南城而在新滅之楚地,此觀點是有道理的。從目前考古城址發現的角度,如果要以最低成本、最短水路里程運輸“積瓦”,里耶的船只首先應該考慮前往位于酉水終點的黔中故城,其次是沅水上下游的義陵城、黃楚城(采菱城)與索縣古城,再次可以去澧水與湘水流域的諸古城,最后才輪到長江沿岸的紀南城與其他古城。長江水道的水文條件比湘、資、沅、澧等支流要復雜得多,從水路里程與水道條件來看,紀南城都應該排在靠后的位置。但考慮到紀南城燒造建筑用瓦的窯址較多,郢都作為都城使用之瓦片規格可能高于普通城邑,遠赴紀南城采集舊瓦仍存在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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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周家洪 E-mail:zhoujiahong2004@163.com
2016-12-18
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13CZS010)
王準(1980-),男,湖北武漢人,副研究員,主要從事楚文化與出土文獻研究。
H121
A
1673-1395 (2017)01-003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