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請不要拋棄我

王萍

〔關鍵詞〕沙盤游戲療法；逃學；個案輔導

求助者小莉，女，12歲，小學六年級學生。

一、主訴及個人陳述

小莉自述：原來我很幸福，每天都很快樂。因為爸爸媽媽只要一有空都會陪著我，一起送我上學。他們很疼我，寵著我，只要我想要的他們都會滿足我，都會給我買。媽媽每天給我綁頭發，編好看的辮子，給我買最漂亮的公主裙。同學們都很羨慕我，說我真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家中的小公主。我每天可開心了，在班上我的學習成績也不錯。但是自從我家多了一個弟弟之后，我的命運就不一樣了。弟弟長得實在是招人喜愛，爸爸媽媽天天圍著弟弟轉。特別是爸爸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天天抱弟弟逗弟弟。我覺得爸爸媽媽好像忘記了我的存在，我怕他們不要我、拋棄我。因為現在放學中午我不能回家了，被寄到了午托班。晚上也上晚托，要到很晚爸爸有空了才來接我回家。如果爸爸媽媽都沒空，我就得自己打車回家，有時候就直接在晚托班里睡覺。我好煩啊，不想上學，想和爸爸媽媽待在一起，我怕他們不要我了。每次在晚托班做作業時一想到這件事，就心煩，無法專心地寫作業。上課時，一想起這事，心里就郁悶，也無心聽講，更沒心思做作業，導致學習成績下降，老師批評我。這樣一來我就更不開心了，更不想上學了。

二、咨詢師觀察、了解到的情況

1.觀察到的情況

小莉是一個中等身高，體形勻稱，面目清秀，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女孩。辮子很亂，看起來有幾天沒有梳理了，衣服袖口、領口有些臟，裙擺皺巴巴的，滿面倦容，無精打采，心事重重，缺少同齡孩子應該有的生氣和活力。

2.了解到的情況

（1）既往史：小莉是順產出生的，身體健康，無重大器質性疾病史，無手術史，無傳染病史，無過敏史，無高熱抽搐及外傷昏迷史。

（2）個人史：小莉的父母本是溫州人，為原配夫妻，是核心家庭，家庭條件優渥。當年下海經商到廈門做生意后留在廈門生活，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都在溫州生活，所以平常小莉的父母是一邊做生意，一邊照顧小莉，料理家庭日常生活。后來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加上小莉的弟弟出生，就更忙了，根本顧不上照顧小莉。父母怕影響小莉的學習，所以就把小莉寄在托管中心。班主任反映小莉最近上課注意力不集中，老走神，叫她回答問題總是牛頭不對馬嘴。下課時也不和同學玩，整日心事重重。媽媽反映她沒心思學習，成績每況愈下，現在又演變到不愿意到學校上學。媽媽很著急，并為此煩惱。

三、咨詢過程

問題呈現階段（第一次咨詢）

第一次咨詢：觸沙、創作初始沙盤

當小莉第一次來到“陽光心坊”時，就被柜子上擺放的各種沙具吸引了，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沒有了在門口時的拘謹與忐忑。走到玩具柜前，我看到她一雙眼睛發出了亮光。她迅速地走到了玩具柜前，隨意地觀賞著。我給足了她觀賞時間后，向她介紹了沙盤游戲療法及其規則。從小莉感興趣的事物入手，幫助她形成一種積極的期待，這是我最喜歡的方式。

1.導入觸沙

咨詢師：這里是一個安全、自由的空間，細細的沙子流過指縫，很神奇很美妙。現在請你閉上眼睛，把雙手放在沙盤里，感受一下，沙子給你什么樣的感覺？

小莉先輕柔地撫摸了沙子，然后雙手用力地抓起沙子，用力地松開，最后用力地拍打手中殘留的沙子。

咨詢師：現在你來說一說你對沙子的感覺。

小莉：一開始，我感到沙子很細膩，軟軟的，摸上去很舒服。但是，摸著摸著，感覺沙子越來越冰涼，有些扎手，感覺黏糊，有些不舒服。

咨詢師：這種感覺你以前有過嗎？在什么時候、什么情景下有過這樣的感覺？

小莉：有過。就是小時候，每當周末，媽媽就會牽著我的手帶我到海邊的沙灘上玩耍，還有媽媽抱著我親我的時候，我感覺很舒服。現在和媽媽出去，我總是跟在后面，看著媽媽抱著弟弟在前面走，我感覺很不舒服。

2.初始沙盤創作——主題：兩個世界

咨詢師：好，現在你可以慢慢地睜開眼睛。現在我們要開始進行沙盤創作。你可以撥開沙子，底下是藍色的，想象一下它可以代表什么。你還可以拿任何你喜歡的沙具，擺放在沙盤上，創造一幅沙盤。這里有個小簍，如果愿意，你可以用它來盛選出的沙具。

小莉：真的嗎？太好了！

我拿著一個文件記錄夾，在沙盤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在這里，我可以看到小A是如何挑選沙具的。小莉完全被各式各樣的沙具吸引了，一個柜子一個柜子地瀏覽著沙具，然后一件件地取出放在小簍里，回到沙盤旁坐下。她將沙子從沙盤中間撥開，然后開始將挑選好的沙具從小簍里取出，再一件一件地擺放。用了近30分鐘的時間，小莉完成了沙盤的創作。

3.對沙盤創作過程的提問

咨詢師：能告訴我這里發生了什么故事嗎？

小莉：這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左邊是我的爸爸媽媽和剛出生的弟弟，他們一家其樂融融，他們都不要我了；我只能跟伙伴一起玩耍。

咨詢師：你感到難過嗎？

小莉：嗯。我很難過。（將頭埋在沙盤里，輕輕地抽泣起來）

我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問她：你想對爸爸媽媽說什么呢？

小莉：（號啕大哭）爸爸媽媽，你們不能拋棄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咨詢師：（把小莉抱在懷里）任由她大聲號哭，讓她的情緒得到充分宣泄。

沙盤說明：整個沙盤的布局可以很明顯地呈現出小莉與父母、弟弟之間關系的分離和對立。沙來源于大地，代表母親的意象，小莉觸沙的狀態透露出小莉對母親的情結。沙盤的正上方代表著精神方面，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可以感受到小莉思想中的焦慮和壓抑。她的自我像是小天使，沙盤的左邊代表的是她的過去，可以看到她很懷念過去的生活，過去的她就像天使一樣集萬般寵愛于一身，所有的朋友都圍繞在她身邊。由此，可以感知到她之所以逃學就是想做回小時候的自己，可以待在家里享受爸爸媽媽的照顧和寵愛。沙盤右邊父母的眼光都集中在男嬰的身上，說明現在的她不被爸媽關注，她有種被拋棄的焦慮和抑郁。但是從沙盤中間的銀河和游動的鴛鴦，還有沙盤正上方兩邊區域充滿生機的樹木、草地、花、鏤空的房子大門敞開，可以感受到小莉想回歸家庭的意愿。

融合轉化階段（第二至四次咨詢）

第二次咨詢：沙盤主題——王子的慶典

1.進行沙盤創作

第二次的沙盤游戲是在一周后的一個下午。這一次小莉在上次做的那個沙盤上進行了改動。她先把沙具一一從沙盤里取出來放在小簍里，一部分歸還到柜子上，又從柜子上取了一些沙具放到小簍里。然后回到沙盤邊，將沙子撫平后迅速地在沙盤中間撥出一個圓形的湖，圍著湖邊依次擺放上各種人物的沙具，之后再用花草和一些鴛鴦來點綴湖面和沙灘。

2.對沙盤創作過程的提問

咨詢師：你能告訴我這幅作品描述的是怎樣的場景嗎？

小莉：天堂里的小天使帶著她的樂隊和她的伙伴們受邀來到美麗的湖邊參加一場慶典。這是為一個小男嬰的誕生而舉行的一場慶典。

咨詢師：你在創作的過程中有什么感覺？

小莉：我覺得這個男嬰太幸福了，還有天使姐姐來為他的誕生舉行慶典。我有一些妒忌和不舒服。

咨詢師：我能夠理解你的不舒服。老師這里有個小白板，上面寫著一些人物的角色，你認為你是哪一個？同時你也幫爸爸媽媽和弟弟找一個來代表他們好嗎？

小莉：我覺得我就是灰姑娘，弟弟是王子，爸爸是皇帝，媽媽是皇后。

咨詢師：為什么是這樣的呢？

小莉：因為在家里爸爸是最大的，他賺錢養活我們，以前我想買什么都可以。媽媽很溫柔，脾氣很好，她都聽爸爸的。爸爸就是有時候脾氣會比較急，我比較喜歡媽媽。現在，他們倆生下了弟弟，弟弟當然就是小王子。原來我是家里的小公主，現在我覺得我更像一個灰姑娘。

咨詢師：如果在作品中找一個東西代表現在的自己，你會選哪一個？

小莉：（指著天使）就是這個。

然后我讓她依次找出代表爸爸、媽媽和弟弟的人物形象。

咨詢師：如果讓你給作品起一個名字，會是什么？

小莉：我想給它取名為“王子的慶典”。

沙盤說明：

從沙盤中可以看到，父母與弟弟在一起，而小莉還是和她的伙伴們在一起。伙伴們手上都帶著樂器，她所站的位置主動面向弟弟、爸爸、媽媽，而且已經和他們有了眼神的交流。說明她期盼著爸爸媽媽能傾聽她訴說自己的煩惱。在沙盤的中心區域出現一個湖，呈現出趨中、深入、整合的特征。湖泊的容量很大，是生命力的積蓄和吞吐，但流動性不如江海河流。湖面類似于一面鏡子，是借鑒、參考、真實、純潔、啟蒙和自我反省的象征。湖面中的一朵朵蓮花，象征著再生的內在潛力。可以感受到小莉的內在已經開始在發生變化。但從“灰姑娘”這個人物的選擇上，還是可以感受到她內心的煩惱和焦慮情緒。

第三次咨詢：沙盤主題——平安夜

咨詢師：小莉，歡迎你再次回到沙盤游戲創作中。

小莉：老師，再過一個月就是圣誕節了，我想今天的沙盤就以“平安夜”為主題來創作。可以嗎？

咨詢師：當然可以啦，那就開始吧！

這一次小莉沒有撥沙，只是將沙盤內的沙整平之后，在沙上面用手指頭畫了一些裝飾沙面的圓圈和花紋，然后依次擺上沙具。

沙盤說明：從小莉用一個手指頭畫沙的狀態可以感受到她在輕輕地剖開內心的面紗，主動探索內心世界。而且她畫的是圓形，象征著能量的積蓄和心靈的徘徊，是整體性和自性的象征。畫的手法是向外旋轉的，代表著她已經開始注重與外界的聯系。從沙盤中還可以發現，沙盤中的“我”“弟弟”“媽媽”“爸爸”的站位都在一條斜線上，而這條斜線是面向未來，朝向目標前進、正性的方向，也呈現出她們一家關系的轉化。

沙盤中代表“我”的沙具是一個捧著書、已經成長的女孩，而不再是一個天使，并且她是站在未來的方向，這是一個顯著的變化。而在小莉眼中，爸爸這次是一個背著禮物的圣誕老人，可以感受到在小莉眼中，爸爸變得和藹可親了，父女的關系有了轉機。沙盤左上角的圣誕樹已經伸到沙盤外了，象征著憧憬和來自宇宙的力量。說明小莉有了想重新改變行為模式的勇氣。

做完這次沙盤以后，我找到小莉的班主任讓她關注一下后續的情況。一周后，班主任告訴我，前兩周小莉偶爾還會說肚子痛不來上學，而這一周已經能天天來上學了。有時是媽媽送，有時是爸爸送。

第四次咨詢：沙盤主題——海邊的度假村

1.進行沙盤創作

創作過程中，只見小莉面帶微笑，表情輕松，一臉陽光。取沙具的速度快了許多，擺放沙具動作輕盈，顯得心中有數。過了30分鐘，她的沙盤制作完成了。

2.對沙盤創作過程的提問

小莉主動告訴我：這是一個周末的早晨，陽光明媚，爸爸載著我們一家到海邊的一個度假村度假。沙灘上度假的人還不少呢，我和媽媽一起坐在沙灘上的休閑椅上，弟弟在一旁和其他孩子玩耍。我和媽媽一邊聊天一邊看著弟弟。爸爸在遠處和其他來度假的人說話。微風輕拂著我的臉龐，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涼爽和清新。

咨詢師：如果滿分十分，你會給這個作品打幾分？

小莉：九分吧。因為中間的這個海有點太窄了，不夠寬闊；爸爸只顧著和別人說話，離我們有點遠。

咨詢師：如果讓你給這個作品起一個名字，你會起什么？

小莉：那就叫“海邊的度假村”。

沙盤說明：在這個沙盤中，我欣喜地看到在沙盤中間出現了趨中的圓形，還出現由房子、柵欄、橋梁、船只、汽車等各種不同的物件搭建起來的整體性建筑，呈現出主題性的故事。房子是家和歸宿的象征，柵欄是對家保護的象征，汽車、橋梁、船只可以解釋為小莉已經學會利用外界力量的支持去與父母、弟弟溝通，達到關系的融合與互動。我還高興地發現，沙盤中的“小莉”和媽媽靠得很近，在媽媽和弟弟的中間。她們都穿著美麗的公主裙，坐在沙灘上的休閑椅上看著弟弟在一旁玩耍。“小莉”已經從灰姑娘變成了白雪公主了。小莉和媽媽、弟弟的關系更加融洽了，更加和諧了，但是和爸爸還是有一點點隔閡。

征得小莉的同意，我通過班主任找來了小莉的父母，進行了一次家庭互動。我通過對爸爸、媽媽、女兒三個角色進行循環提問的方式，讓爸爸媽媽感受到家庭關系變化給女兒的心靈帶來的沖擊，感受到小莉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的心理特征。通過運用假設提問的方式，讓爸爸媽媽了解到小莉更需要得到父母的關愛。互動中，爸爸媽媽和小莉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小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成長自愈階段（第五至六次咨詢）

第五次咨詢：沙盤主題——游樂場的狂歡

1.進行沙盤創作

小莉這次取的沙具有了很大的變化。所取的人物沙具的形象發生了較大的變化，有許多動畫片中穿著漂亮衣服的小矮人和穿著宮廷服裝的公主，還有基督上帝、圣母的人物沙具。橋梁變寬變高了，河道也變寬了，加入了色彩鮮艷的旋轉木馬，沙畫的整體布局更有層次性和邏輯性，畫面的整體感更強了，更加融通、協調了。

2.對沙盤創作過程的提問

這次，小莉迫不及待地對我說：上周末爸爸媽媽帶著我和弟弟一起去游樂場玩。我們玩得可開心了。很久沒玩旋轉木馬了，那天坐了好幾回，頭都有點暈了。

咨詢師：你在創作的過程中有什么感覺？

小莉：覺得開心、喜悅。你看，這個就是我。這是我的爸爸、媽媽和弟弟。

咨詢師：如果讓你給作品起一個名字，你會起什么？

小莉：（脫口而出）游樂場的狂歡。

沙盤說明：從這個沙盤中我驚喜地感受到沙盤中的“我”“弟弟”“媽媽”“爸爸”都站在沙盤的右上角的區域。這是一個主動朝向生和發展的區域，可以感受到小莉的心中有了希望和歸宿。而沙盤中的“我”又再一次地成長了，變成了高大的公主形象，又成了所有人關注的中心，而從“我”面前代表父母的基督上帝和圣母的形象，可以感受到父母對小莉的關懷和包容。橋梁變寬變高了，河道也變寬了，說明小莉與父母的雙向溝通更加主動，更加順暢了，小莉也更加理解父母了。房子和柵欄說明小莉有了安全感和歸屬感。加入了鮮艷顏色的旋轉木馬的沙具，為整體畫面增添了一份喜悅，一份開心。

第六次咨詢

1.導入“房樹人”的繪畫投射評估

咨詢師：你能不能簡單地和我分享你畫里的故事呀？

小莉：好呀。這幅畫里講的是我陪弟弟一起玩耍的故事。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冬日上午，爸爸上班去了，媽媽忙著在打掃房間和做菜煮飯，我在房間已經做了很久的作業，正準備休息。媽媽也忙著，沒能抱弟弟，弟弟就坐在搖籃里大哭。我就跟媽媽說不然我帶弟弟出去玩吧。于是我就帶上了一個小球陪著弟弟到小區的草坪上去玩耍。冬日的暖陽照著，我感覺很暖和，我們玩得可開心了。突然間我覺得有一個弟弟真的太幸福了。

2.進行沙盤創作：主題——我愛我家

3.對沙盤創作過程的提問

小莉：這是在我家舉辦的一場家庭音樂會。音樂會在我們家的庭院里舉行，這位彈鋼琴的就是我，弟弟就坐在我前面，爸爸媽媽看著我們，開心地聆聽我的鋼琴演奏，每彈完一曲，他們就會熱烈地鼓掌。

我引導小莉用心感受一下她創作的沙畫，就是鼓勵她進一步去體驗心靈的觸動，重新獲得內在的新生。我沒說話，靜靜地陪著她，一起望著這沙盤。

小莉：我想用“我愛我家”來給這個沙盤命名。

沙盤說明：整個沙盤色彩艷麗，生機勃發，和諧歡樂。鋼琴的出現成為小莉與父母、弟弟溝通感情的媒介。沙盤中爸爸媽媽對小莉演奏鋼琴時眼神的關注是一種無聲的愛的鼓勵，深深震撼著小莉的心靈。從中間的軌道和火車，可以感受到小莉擁有巨大外在的援助力量，喚醒了她的意識與無意識、身體與精神、內在與外在的整合。整個沙盤充滿活力和積極的力量。

四、咨詢感悟

沙盤游戲療法是一種以榮格心理學原理為基礎，由瑞士榮格心理分析師多拉·卡爾夫發展創立的心理治療方法。沙盤游戲是運用意象（積極想象）進行治療的創造形式。沙盤療法能夠很好地緩解來訪者的負性情緒。首先，來訪者在創作沙盤作品的時候，通過觸摸沙子、選擇擺放沙具，可以將外在的真實性轉變成心靈的真實性，實現意識與無意識的連接。沙盤能夠喚醒來訪者內在的自我治愈力，從而進入治愈的過程。其次，沙盤療法能夠使咨詢師和來訪者之間建立良好的咨詢關系，并且沙盤創設的“自由與受保護”的空間對重塑來訪者的安全感大有裨益。最后，咨詢師對來訪者采取無條件的積極關注，使來訪者建立起人際關系的信任感和對自我價值的肯定，也推動了咨詢向積極的方向發展。心理教師可通過沙盤療法引導學生進行自我調節，這有助于他們心理的全面發展。因此，沙盤療法是開展中小學生心理健康教育的有效方法和技術，能夠促進學生的創造力和想象力的發展，提高學生的自信，健全學生的人格。

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如今生育二胎的家庭數目正在上升。這種現實狀況給一些生活在其中的獨生子女帶來了不小的沖擊和影響。而同時，小學生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產生了逆反心理。本案例中，小莉由于母親又生了一個弟弟，家庭的互動關系出現嚴重的不平衡，使她極度缺乏歸屬感和安全感，感覺自己被冷落了，怕爸爸媽媽會拋棄自己。為了滿足自己合理的心理需求，就找各種理由，甚至用逃學等方式來吸引父母的注意力。綜合小莉反應出來的消極的行為和郁悶、對抗、焦慮等各種情緒表現和心理狀態，我采取了沙盤游戲療法。

經過六次的主題沙盤和一次的房樹人繪畫，以及家庭互動治療與兒童的敘事治療，小莉已經實現自我治愈，心理和行為表現恢復正常。親子關系發生了積極的變化，每天能夠和父母一起開心地上學，放學回家愿意陪弟弟一起玩耍，愿意和父母交流，學業成績穩步上升，輔導效果較明顯。

（作者簡介：福建省廈門市民立小學，廈門，361000）

編輯/張 帆 終校/于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