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同效應、組織搜索能力對商業模式創新的作用機制分析
——基于高新技術企業的實證分析

何寧，顧穎

（西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陜西西安710127）

協同效應、組織搜索能力對商業模式創新的作用機制分析
——基于高新技術企業的實證分析

何寧，顧穎

（西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陜西西安710127）

文章基于商業模式創新理論，構建了協同效應，組織搜索能力對商業模式創新影響的結構方程模型，通過對西安市高新區內的企業進行問卷調查，利用多元回歸的方法和結構方程的方法進行了實證分析，分析結果顯示：協同效應顯著影響商業模式創新；協同效應顯著影響跨界搜索能力；協同效應顯著影響本地搜索能力；跨界搜索能力對商業模式創新影響不顯著；本地搜索能力顯著影響商業模式創新。商業模式創新活動是一種系統創新，要求系統內各子系統間形成強大的協同作用力，從協同論的觀點來看，如果跨界搜索無法實現各個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協同效應，有效克服和規避合作的風險，那么對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活動是非常不利的。

協同效應；本地搜索能力；跨界搜索能力；商業模式創新

一、引言

協同效應經常被表述為1+1＞2或2+2=5的現象，是協同作用產生的結果，是復雜開放系統中子系統相互作用而產生的整體效應。商業模式創新屬于典型的集成創新，是用戶價值主張系統，價值傳遞系統，價值實現系統高度耦合的結果，彼得·斯卡辛斯基和羅恩·吉布森[1]曾經這樣描述商業模式創新：多要素協同變化是商業模式創新的本質特點，是商業模式創新區別于獨立的產品創新、市場創新和技術創新的根本所在。因此利用協同效應分析商務模式創新具有重要價值。

研究表明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能力取決于企業的學習能力和搜索知識的能力。企業可以在企業內部搜索相似的技術,通過對已有知識的重組和深度挖掘充分利用現有資源，也可以通過跨界搜索獲取企業外部異質性資源，有效避免陷入“核心剛性”、“能力陷阱”的問題。企業跨界搜索是因為自身資源有限，因此需要和利益相關者開展合作以共享資源、共擔風險。本文通過分析組織搜索能力對商業模式創新的作用來進一步探討協同效應對商業模式創新的影響。

現有研究中從協同效應的視角分析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問題尚沒有系統的實證分析，尤其缺乏將協同效應，組織搜索，商業模式創新納入同一個研究框架中進行深入剖析。針對這個研究缺口，本文以210家西安高新區高新技術企業的調研為背景，利用實證分析的方法探討協同效應、組織搜索能力及商業模式創新之間的關系，為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能力的提升提供參考價值。

二、文獻綜述及提出研究假設

（一）協同效應

1971年，德國物理學家赫爾曼·哈肯[2]提出了協同的概念，認為當一個系統不斷地與外部環境進行物質、信息的交換時，系統內各子系統間通過非線性的相互作用，產生了協同效應。本文主要借鑒陳光[3]的研究把協同效應分成企業內部協同和企業外部協同兩個維度。關于企業內部協同：德魯·坎貝爾[4]認為協同就是“搭便車”，當企業把積累的資源通過橫向關聯低成本地轉移到其余業務時，協同效應產生了。另外伊戈爾·安索夫（H.Igor Ansoff）[5]則從企業多元化戰略的角度分析企業內部協同效應，他認為協同效應產生于企業內部高度的資源共享和資源互補，這非常有利于企業降低成本、分散市場風險和實現規模效益。除此之外，謝芳[6]對企業集團內部的協同創新問題進行了理論分析和實證分析，她的研究主要針對協同創新效應與創新績效的關系展開。關于企業外部協同：蒂姆·欣德爾[7]指出企業與外部利益相關者的協同效應可以具有多種實現方式：垂直整合，與供應商聯合，共享技能或有形資源，戰略協調等。彭正銀[8]從生態學角度分析了企業網絡組織產生的協同效應，網絡整體的協同效應產生于企業與企業間的共生關系和協同演化機制。

（二）組織搜索能力

Nelson和Winter[9]認為組織搜索本質上是組織學習的過程，是組織為了解決問題或者發現機會所進行的信息搜集的過程。關于組織搜索，現有研究大多數從本地搜索和跨界搜索兩個維度進行。He and Wong[10]認為企業的跨界搜索是在新興市場進行的技術創新活動，而本地搜索是在現有產品市場中的技術改造行為。Stuart和Podolny[11]認為本地搜索是企業在現有專長的附近搜索信息的過程。Rosenkopf和Nerkar[12]指出當企業跨越組織的邊界，在企業外部搜索信息或知識時，跨界搜索就出現了。本文繼續使用lichtenthaler&Lichtenthaler[13]的觀點，把跨界搜索分成吸收能力和解析能力兩個維度。吸收能力的強弱取決于企業是否能有效地識別外部信息，企業是否能迅速地消化外部信息，企業是否能快速地將外部信息轉化為企業自身的商業用途。解吸能力則反應了企業將自身未被充分利用的知識和資源成功地轉移到其他外部組織的能力。

（三）商業模式創新

Osterwalder[14]認為，商業模式創新描述的是企業的商業邏輯，它是建立在很多組成要素及其關系之上的集成創新過程。國內學者翁君奕[15]則將商業模式創新看作是客戶界面、內部構造和伙伴界面的所有可能組合方式，每一種組合方式稱為商業模式原型。國內學者原磊[16]提出了商業模式創新的“3-4-8”立體架構，包括三個聯系界面（顧客價值、伙伴價值、企業價值）；四個構成單元（核心價值、價值網絡、價值維護、價值實現）；以及八個組成因素（目標顧客、價值內容、網絡形態、業務定位、伙伴關系、隔絕機制、收入模式、成本管理）。Mitchell等[17]指出了商業模式改進和商業模式創新的區別，他認為如果商業模式系統中只有一個構成要素發生改變只能稱其為是商業模式的一種改進，當至少四個以上的系統構成要素都發生改進時才是商業模式的創新。以上觀點都是從系統視角分析商業模式創新，本文也是利用整體創新的理論來探討協同效應對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作用機制。

（四）研究假設

顯然，多要素協同變化才是商業模式創新的本質。如果用戶價值主張子系統，價值傳遞子系統，企業價值獲取子系統三個子系統能夠實現高度的協同合作，如果客戶界面、企業內部構造和伙伴界面能通過有效組合產生復雜非線性關聯關系，進而發揮協同效應，就證明各個組成要素的相互耦合程度很高，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能力就越強。據上述分析，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H1：協同效應對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相關關系

跨界搜索包括技術知識的跨界和市場知識的跨界，技術知識的跨界是企業超越組織的邊界，從企業外部環境中搜索所需要的新的生產工藝，新的技術方法的過程，市場知識跨界是企業為了更好地實現用戶價值主張，從組織外部不斷搜索與新的細分市場，新的分銷渠道，新的產品設計相關的市場知識的過程。不管是何種類型的跨界搜索，必然會形成各種各樣的組織間合作生態系統：產業集群，戰略聯盟，企業網絡組織，這些企業間合作生態系統即不同于傳統的市場交易機制，也不同于層級組織，它是以更低的交易成本實現的協同合作機制，更有利于加速異質資源在企業之間流動，從而促進各種資源要素的協同工作進而產生整體合力。由此可見，企業和企業間的協同程度很高，也就意味者企業間具有更高的合作效率，更低的合作風險，企業能超越傳統的地理界線和產業界限，從更廣的范圍獲取資源，也就表明企業跨界搜索的能力比較強，據上述分析，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H2a：協同效應對跨界搜索具有正相關關系

本地搜索是企業對現有資源進行深度挖掘的過程，高效地重組和利用企業的冗余資源可以使企業以很低的成本，更加成功地實施相關多元化戰略，這主要是得益于核心業務與非核心業務間的資源共享或資源互補，正是這種高效率的資源共享和資源互補行為使企業獲得了范圍經濟，產生了協同效應。同樣道理，對于實施相關多元化戰略的企業而言，如果不同業務之間具有較高的協同度和耦合度，也就意味著企業非常成功地利用了內部的冗余資源，這正好反應出企業具有較強的本地搜索能力。基于上述考慮，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2b：協同效應對本地搜索具有正相關關系

如今跨界經營已成為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的重要手段，企業不斷地跨越行業邊界，客戶邊界，企業邊界，以及更多利益相關者的邊界，互聯網技術極大地拓展了企業跨界搜索的能力。跨界搜索可以幫助企業充分利用杠桿原理，“借網捕魚，借雞生蛋”和“不為我所有，但為我所用”，通過巧妙地借勢，事半功倍地撬動其他企業利益相關者的資源，低成本高效率地完成多方資源的整合。現代商業模式的重要特點就是用戶價值主張具有多元化，復雜化的特點，企業通過跨界搜索將現有競爭優勢融合到新的行業中去，把已經成功的產品的使用價值移植到新產品和服務中，可以使消費者獲得一種更加立體的、綜合的用戶體驗。綜上所述，企業跨界搜索的能力強，意味著企業有較強的能力撬動更多利益相關者的資源為我所用，顯示出企業具備了更強大的用戶價值主張實現機制，即企業商業模式創新能力較強。基于上述考慮，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3：跨界搜索對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相關關系

本地搜索是企業在現有專長附近進行信息搜索的活動，是企業充分利用冗余資源對現有技術或知識深度挖掘的過程。商業模式創新的目的是為了開發利用商業機會從而獲得競爭優勢，相對于跨界搜索，本地搜索可以更好地規避企業和眾多利益相關者在合作過程中產生的合作風險，可以在企業內部不斷擴展和延伸自身的優勢資源，最大限度地利用現成的核心競爭力，以極低的成本將核心產品或服務的優勢轉移到其他業務單元。因此，從資源依賴理論看，本地搜索的能力越強，意味著企業能以較低的交易費用獲取機會開發，企業能降低對外部環境的依賴，進而更有利于商業模式的創新。基于上述考慮，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4：本地搜索對商業模式創新具有正相關關系

基于上述理論推演和分析，本文建立協同效應、組織搜索能力及商業模式創新績效的整合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三、研究設計

本文樣本數據的來源主要借助于西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MBA高級培訓班的學員的調查問卷來進行。問卷的受訪者是西安高新區高新技術企業的中高層管理者。這些受訪企業隸屬于信息產業，選擇它們進行問卷調查的原因是這些企業組織搜索活動比較活躍，具有較強的學習能力和商業模式創新能力。本文在調查問卷中使用的測量變量主要借鑒國內外現有文獻中比較成熟的量表來進行。采用Likert7點量表，其中1-“非常不同意”，7-“非常同意”。關于協同效應的測量，外部協同效應主要借鑒Rindfleisch和Moorman[18]的研究，內部協同效應主要借鑒Ritter和Gemünden[19]的研究；關于跨界搜索能力，吸收能力本文綜合參考了Jansen[20]的研究，解析能力參考了Lichtenthaler和Lichtenthaler[13]的觀點；關于本地搜索能力，借鑒Sirdeshmukh和Voss[21]等的觀點；關于商業模式創新，借鑒Zott和Amit[22]的觀點。各測量題項見表1。

四、研究結果

（一）調查問卷的信度和效度檢驗

本文使用統計分析軟件SPSS22.0對問卷中的四個變量分別進行信度分析和因子分析分析結果顯示（表1），變量的信度Cronbach′s α都在0.8以上（Cronbach′s α＞0.7），這就證明了問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另外因子分析的結果顯示，Factor Loarding系數都在0.7以上，說明問卷區分效度較好。而且各個變量的AVE值都在0.6以上，（AVE值＞0.5）說明變量的收斂效度也良好。

表1 變量信度效度分析

（二）數據分析過程

為了更深入地研究協同效應，組織搜索能力，商業模式創新之間的相互關系，本研究對數據分別進行了兩種方法的分析。首先，利用多元回歸分析法，分別就協同效應、本地搜索能力，跨界搜索能力和商業模式創新四個變量之間的相互關系進行分析；其次，利用AMOS22.0軟件，使用SME結構方程模型對整體理論模型中的各變量間相互影響關系進行討論。

1.多元回歸分析。根據理論假設，分別就協同效應、本地搜索能力，跨界搜索能力和商業模式創新四個變量之間進行多元回歸分析，分析結果見表2。

表2 協同效應、組織搜索能力及商業模式創新之間關系的檢驗結果

由表2可以看到多元回歸分析結果：①協同效應對商業模式創新具有顯著正向影響。（H1通過，β=0.658，P＜0.001）。②協同效應對跨界搜索能力具有顯著的正面影響。（H2a通過，β=0.733，P＜0.001）。③協同效應對本地搜索能力具有顯著的正面影響。（H2b通過，β=0.317，P＜0.001）。④跨界搜索能力對于商業模式創新的影響不顯著。（H3未通過，β=0.029，P＞0.05）。（H4通過，β=0.154，P＜0.01）。

2.SME分析。以上的多元回歸分析僅僅是對各個變量做兩兩間關系的研究，沒有充分考慮理論模型整體擬合度的問題，為了進一步驗證各變量之間關系是否真正的成立，作者又使用結構方程分析軟件AMOS22.0進行了第二次分析。表3是相對應指標的成立范圍和對應模型的數值。

表3 理論模型整體的擬合度分析

以下的圖2是經過了驗證后的模型及路徑變化情況，表4是變量間標準化路徑的系數和數值情況。借助于AMOS22.0，分析結果顯示：該理論模型整體對應的擬合指標均在可接受水平，這就證明理論模型整體的擬合度是符合要求的。

圖2 理論模型路徑圖

表4 理論模型假設驗證的結果

從圖2和表4的結果可知本次SME分析的結果和多元回歸的分析結果是吻合的。（1）協同效應顯著影響商業模式創新，H1成立（β=0.794，P＜0.001）。（2）協同效應顯著影響跨界搜索能力，H2a成立（β=0.741，P＜0.001）。（3）協同效應顯著影響本地搜索能力，H2b成立（β=0.355，P＜0.001）。（4）跨界搜索能力對商業模式創新影響不顯著，H3未成立（β=0.025，P＞0.05）。（5）本地搜索能力顯著影響商業模式創新，H4成立（β=0.167，P＜0.01）。

五、結論

通過上述的實證分析，本研究可以得到的主要結論如下：

結論一：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不同于單純的技術創新，產品創新或市場創新活動，它具有典型的整體性和協同性特征。商業模式創新系統作為一個復雜系統，是由用戶價值主張子系統，價值傳遞子系統，企業價值獲取子系統三個子系統耦合而成，三個子系統相互嵌套，相互耦合，只有通過高度的協同效應才能實現商業模式整體系統的放大功能。企業現代商業模式更是一種復雜的生態系統，眾多的利益相關者之間形成了異常復雜的相互關系，這種關系即可能是競爭關系，也可能是合作關系和共生關系。只有當用戶價值、伙伴價值、企業價值都能同時實現的時候，整個生態系統才能實現協同演化，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才能成功地實現。由此可見，協同效應的作用對于商業模式創新的成功具有重要的影響。

結論二：協同效應對商業模式創新的作用是通過組織的學習能力體現出來的，而組織的學習能力本質上是組織搜索的能力。本地搜索能力強意味著企業能更好地對現有技術或知識進行深度挖掘，充分利用冗余資源，通過有效的資源共享或資源互補的方式而獲得企業內部各個組成要素的協同效應。而跨界搜索本身是更加復雜的經營方式，打破了組織的界限，行業的界限，客戶的界限，在更廣泛的時空范圍內最大限度地整合多個利益相關者的資源，更加需要企業和企業之間具有高度的協同工作能力，更加需要通過企業間協同效應的作用克服合作風險的問題。

結論三：本地搜索相對于跨界搜索，企業獲取資源的成本更低，企業開發和利用商業機會的難度較小，企業對環境的依賴也較輕，從而更有利于帶來企業的商業模式漸進式創新。跨界搜索是企業撬動利益相關者的資源為我所用的過程，盡管成功的跨界搜索可以促進企業發生商業模式的激進式創新，但企業跨界搜索能力和企業商業模式創新之間并不是顯著相關的關系。這和實踐經驗中的現象是一致的，現實中真正具備跨界經營實力的企業并不多見，能夠實現主營業務和跨界業務的高度協同發展的企業更是少見，原因是現代商業模式作為一個復雜系統，是由眾多利益相關者構成的，它們之間形成了錯綜復雜的相互關聯。成功的跨界經營需要企業和各個利益相關者通過協同機制建立高度合作共生的關系，只有這樣它們合作的收益才會大于合作的風險，商業模式的創新才能成功實現。

本研究對中國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活動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商業模式創新遠比單純的技術創新更加復雜，它并不意味著企業僅僅使用一些復雜的經營技巧，把價值鏈的各經營活動進行單項創新或重新組合，就可以降低交易成本、改變收益方式，提高經營效率。中國企業必須認識到商業模式創新活動是一種系統創新，包括價值主張、價值傳遞，價值獲取多個子系統的協同創新，由于系統內各子系統間形成了強大的協同作用力，這種整體創新給企業帶來的競爭力是獨特的，也是其它企業難以模仿的。如果商業模式創新的全部三個子系統高度耦合，形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就形成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商業生態，這個商業生態將成為企業生存的特定情境，對競爭者產生阻隔效果，對企業績效產生持續性保護。另外，對于熱衷于跨界經營的企業而言，必須充分認識到跨界帶來的合作風險。盡管跨界經營可以帶來“借網捕魚，借雞生蛋”、“不為我所有，但為我所用”的杠桿優勢，給消費者的用戶體驗帶來一種立體感和縱深感，但是，從協同論的觀點來看，如果跨界經營無法實現各個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協同效應，無法有效克服和規避合作的風險，那么對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活動是非常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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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D校對：R）

F276.44

A

1004-2768（2017）03-0099-04

2016-12-29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西部和邊疆地區項目“開放創新環境下組織柔性對企業創新的影響研究：基于組織雙元性視角”（14XJC630009）；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科學基金項目“開放創新環境下戰略導向與組織柔性對雙元創新的影響研究”（7140020611）

何寧（1975-），女，陜西西安人，西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西安郵電大學講師，研究方向：商業模式創新、戰略管理；顧穎（1962-），男，陜西安康人，西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中小企業創業與發展、社會經濟發展與政策及歐盟區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