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閔高昌 攝影_王辛元
所謂傳承 一輛車可以有的角色
文_閔高昌 攝影_王辛元


在北京實行國一國二車限行的政策之后,《車主之友》雜志微信號曾發(fā)過一篇評論文章,時間與時機的緣由,反響強烈。也就是在情人節(jié)的第二天,我們收到了劉晨洋的留言。幾句寒暄之后故事才剛剛開始。
其實一輛車可以承載什么東西呢?作為一名汽車雜志編輯,我曾很深刻地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限于車輛工程學(xué)生所揮之不去的理性思維,我的理解總結(jié)起來也大抵不過是:滿足優(yōu)良機械性能的個人或家庭輔助品。這個想法現(xiàn)在重新審視起來,好像多了些許無力。
劉晨洋的年齡與我相仿,我們熟絡(luò)后的第二天我受邀來到了他的家中。他依舊像我第一次見到的那樣,沉穩(wěn)、內(nèi)斂、不修邊幅。倒是劉父正一身家居裝、扶著眼鏡在書桌上讀著筆記本里跳出的文字。
劉父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在得知我此行的目的之后他早早便取出了珍藏在相冊里面的老舊照片,從年輕時的精神干練到結(jié)婚時的穩(wěn)重成熟再到扛起家庭重擔(dān)后的滄桑篤定,伴隨著一張張翻過去的發(fā)黃相片,從劉父嘴里跳出的字句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意思,倒是旁邊的晨洋在看到小時候自己被父親抱著放在越野車發(fā)動機蓋上的照片時,不禁笑了起來。
說起這個家庭和車的淵源,那么劉父年輕時的經(jīng)歷便不得不提。作為單位里的專職司機,劉父擺弄過的車可謂是不勝枚舉,同樣緣于對汽車的喜愛,過往歲月里那些還在或者已經(jīng)不在了的車輛即使是經(jīng)過了漫長歲月的浸泡,劉父如今回憶起來仍是歷歷在目、如數(shù)家珍,比如20世紀90年代的伏爾加、2000年用于醫(yī)院接送患者的30-10依維柯救護車,再到2002年單位采購的帕薩特B5 1.8T。在那個轎車稀缺的年代,能夠開上帕薩特絕對是一件驕傲的事情,也正是這輛帕薩特,讓年少的劉晨洋徹底迷上了汽車這個東西,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雖然劉家并不對所有這些經(jīng)手的車輛擁有所有權(quán),但是這些車卻在劉家的日子里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像所有父親與兒子的關(guān)系一樣,晨洋談起他的父親時情緒也十分的微妙。也許是汽車彌補了他青春期所有的躁動與叛逆,在他本該最為難以管教的時候,汽車這個大家伙讓他的整個青春期對父親都充滿了仰慕。
“我記得只要我在家,我爸每次出車就會帶著我一起去,基本上我都坐副駕駛。每次坐車時都知道把安全帶系好,小孩系安全帶總是勒著脖子不舒服,那也老老實實地系著安全帶。(編者注:兒童應(yīng)使用安全座椅或安全增高座墊)到現(xiàn)在我獨立開車了,每回開車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系好安全帶,我爸的這個習(xí)慣可以說影響了我的一生”,劉晨洋說道。
2005年的時候,劉家迎來了他們的第一輛屬于自己的車,也就是照片里的2005款1.6L自動擋菱帥。講起這輛菱帥,劉氏父子可就有說不完的話題了,從最初的購車意向,到選車、看車,再到4S店、導(dǎo)購員、牌照、保險,甚至彼時的討價還價、發(fā)票等瑣碎小事他們都能回憶得一清二楚。購買這輛車的意圖便是為了方便劉父接送晨洋去學(xué)校,除此之外我在想,假如沒有接送上學(xué)這個充要條件,劉家也是會買這輛車的。因為汽車的不可或缺,已經(jīng)在這個家庭中成為了一種文化。可以想象,每個周末總會有一個焦急的父親載著自己的孩子在北京城的某條道路上飛馳而過。而這臺車、這個工具卻遠遠不止一個“家庭輔助品”那么簡單。
也正是緣于父親對汽車的熱情,耳濡目染的劉晨洋對于汽車的感情可謂是根深蒂固。當(dāng)我走近他的書桌時,滿柜子的汽車雜志讓我不禁有點自慚形穢。同樣令我吃驚的是他的書桌里居然還保留著2000年《車主之友》的創(chuàng)刊號、《車主之友》的第100期等等。
其實劉晨洋倒完全沒把這些當(dāng)作驕傲的資本,像每個人的童年、青年都會有陪伴自己的玩物一樣,這些汽車雜志便是屬于他的“小玩具”。
2005款菱帥距今剛好十二年,十二年間兒子由童年長到了青年,父親也由體態(tài)輕盈變得不再矯健。劉家這些年里也進出過幾輛其他的車,比如2011款的藍鳥、2016款的紅旗H7等,不過這臺菱帥一直都在。
每個周末的接送、每次家庭的出游、第一次在父親的指導(dǎo)下掛上D擋、第一次倒車入庫......這輛菱帥作為父與子的媒介,以十二年的耳濡目染將父輩對汽車的熱愛傳承了下來。即使今天由于排放政策所限,菱帥已經(jīng)告別了道路,但兩輩人對汽車的情感,卻通過它傳承了下來。
一輛車可以成為兩代人的情感紐帶。
是嗎?
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