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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民大學,北京 100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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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平等理論研究·
恩格斯的女性解放思想及其當代啟示
——以《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文本解讀為依據
李歲月
(中國人民大學,北京 100872)
《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被公認為是馬克思主義關于女性解放的經典之作,盡管距今已有130多年的歷史,但其理論仍具有重要的啟發意義。女性解放不僅是一個歷史問題,更是一個現實問題。因此,女性要轉變傳統觀念,從歷史維度正確認識自身社會地位的轉變并積極改善;消解傳統婚姻觀念,樹立正確的婚姻觀;超越資本邏輯,實現家務勞動社會化?!都彝?、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的婦女解放理論仍保持著強大的生命力,為解決當代女性發展面臨的新課題提供了有力的理論武器,對于提高女性社會地位、實現男女平等具有重要意義。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女性解放;當代啟示
女性解放一直是國內外學術界尤其是女權主義者關注的焦點問題,同時也是馬克思、恩格斯關注的核心問題。毋庸置疑,恩格斯并非女權主義者,其理論出發點和歸宿是實現全人類的解放,因為“在任何社會中,婦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1](P276)。為了實現女性解放的共同目標,學者們較多以婚姻家庭為軸心,圍繞家務勞動是否生產剩余價值、家務勞動是否應該社會化、有酬家務勞動以及社會性公共勞動與家務勞動的關系等問題展開討論。它是一個涉及社會學、經濟學、哲學、人類學等多學科的交叉性問題,因此探討并解決這一問題對于新的時代條件下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婦女發展道路,真正實現女性解放乃至全人類解放以及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具有重要意義。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以下簡稱“《起源》”)出版于1884年,被公認為是馬克思主義關于女性解放的經典之作,盡管距今已有130多年的歷史,但其思想仍具有強大的生命力。本文試圖以《起源》文本為依托,充分挖掘其思想內涵,結合現實探討恩格斯婦女解放理論對當代女性解放事業的啟發意義。
女性的社會地位是隨著社會發展尤其是婚姻家庭形式變化而不斷改變的,按照恩格斯在《起源》中的分析,其主要經歷了從蒙昧時代的群婚制,到野蠻時代的對偶婚制,再到文明時代的專偶制即現代所說的一夫一妻制,而與之相伴的便是女性在家庭中地位的變化。
在生產力水平極其低下的蒙昧時代,主要是基于群婚制的兩種家庭形式,即血緣家庭和普那路亞家庭,后者是前者的高級形式,按照恩格斯的分析,即“凡血親婚配因這一進步而受到限制的部落,其發展一定要比那些依然把兄弟姊妹之間的結婚當作慣例和義務的部落更加迅速,更加完全?!盵2](P49)氏族的建立便是這一進步的最好證明,因為“它構成了地球上即使不是所有的也是多數的野蠻民族的社會制度的基礎”[2](P49),這也是社會歷史進步的助推劑?!霸谑献逯贫葍炔?,還沒有權利和義務的分別;參與公共事務,實行血族復仇或為此接受贖罪,究竟是權利還是義務這種問題”,“正如吃飯、睡覺、打獵究竟是權利還是義務的問題一樣荒謬。同樣,部落和氏族分為不同的階級也是不可能的”[2](P180)。“在包括許多夫婦和他們的子女的古代共產制家戶經濟中,由婦女料理家務,正如由男子獲得食物一樣,都是一種公共的、為社會所必需的事業。”[2](P86)可見,在原始氏族部落時期和共產制家庭時期,沒有階級,沒有剝削,人與人是平等的、各司其職的狀態,男人和女人所從事的勞動無論是家務勞動還是外出獵取獲得食物的勞動都是社會性的公共勞動,不存在高低貴賤之分,勞動被“一視同仁”。而在群婚制下的社會結構與繼承關系是一種母權制,但這并不意味著壓迫與剝削,這些概念是不存在的,它存在的原因主要是由于在群婚家庭,無法確定孩子的父親,只知其母,世系只能從母親方面來確定,所以恩格斯也沿用了巴霍芬定義的“母權制”這一名稱,即指稱“只從母親方面確認世系的情況和隨著時間的進展而由此發展起來的繼承關系”[2](P53)。
隨著經濟社會條件的不斷發展,氏族日益發達,它在鞏固“習慣上的成對配偶制”和“禁止血緣親屬結婚方面”起了重要的推動作用,使得群婚變得越來越不可能,逐漸被對偶家庭所取代,由此便導致了“最初包括整個部落并盛行兩性共同婚姻的那個范圍”不斷縮小,直至“縮減到它的最后單位,僅由兩個原子組成的分子,即一男和一女”[2](P65)。從群婚制到對偶制過渡的這種進步,婦女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因為“古代遺傳下來的兩性間的關系”愈“失去素樸的原始的性質,就愈使婦女感到屈辱和難堪;婦女也就愈迫切地要求取得保持貞操、暫時地或長久地只同一個男子結婚的權利作為解救的辦法”[2](P64)。但這種家庭形式的缺點在于逐漸不斷排斥有血統關系和姻親關系的通婚,使得“任何群婚形式終于在實際上成為不可能了”,直接的后果就是不穩定,容易“解體”,“不能使人需要有或者只是愿意有自己的家庭經濟”,但這同時可能也與“個體婚制的發生同現代意義上的個人的性愛是多么沒有關系”[2](P59)的現實有關。
相比較群婚制下的家庭形式,對偶制家庭的出現是一種歷史進步,但是“它根本沒有使早期傳下來的共產制家庭經濟解體”。共產制家庭經濟的存在意味著婦女在家庭內的統治和對婦女即母親的尊敬。因此,“在一切蒙昧人中”,甚至“在一切處于野蠻時代低級階段、中級階段、部分地也處于高級階段的野蠻人中,婦女不僅居于自由的地位,而且居于受到高度尊敬的地位?!盵2](P60)正是對婦女地位追根溯源的歷史性分析,恩格斯批判:“那種認為婦女在社會發展初期曾經是男子的奴隸的意見,是我們從十八世紀啟蒙時代所繼承下來的最荒謬的觀念之一”[2](P60)。
隨著生產力的進步和勞動生產率的提高,以游牧民族從其余的野蠻人群分離出來為標志的第一次社會大分工,在使社會財富增加的同時也帶來了奴隸制,社會分裂為主人和奴隸兩個階級。隨之而來的便是家庭的革命,按照之前的傳統,“家庭內的分工決定了男女之間的財產分配”,“可是它現在卻把迄今所存在的家庭關系完全顛倒了過來”[3](P181),即“謀取生活資料總是男子的事情,謀取生活資料的工具是由男子制造的,并且是他們的財產。畜群是新的謀取生活資料的工具,最初對它們的馴養和以后對它們的照管都是男子的事情,因此,牲畜是屬于他們的;用牲畜交換來的商品和奴隸,也是屬于他們的。這時謀生所得的全部剩余都歸了男子,婦女參加它的享用,但在財產中沒有她們的份兒”[3](P181)。“料理家務失去了它的公共的性質,它與社會不再相干了,它變成了一種私人的服務;妻子成為主要的家庭女仆,被排斥在社會生產之外?!盵3](P87)然而“從前保證婦女在家中占統治地位的同一原因——婦女只限于從事家務勞動,現在卻保證男子在家中占統治地位?!盵3](P181)家務勞動由社會性轉向私人導致產生了這樣一種“社會共識”,即“男子的勞動就是一切,婦女的勞動是無足輕重的附屬品”[3](P181)。對待家務勞動地位的態度轉變直接影響了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男子“依恃自己的財富擠上了首位,把婦女擠到了第二位。”[3](P181)此階段的家庭形式則是從母權制的對偶婚制發展而來的父權制下的專偶婚制,即所謂的一夫一妻制,但是不同于現代意義上的一夫一妻制。
由此可見,正是分工和私有制的產生導致了女性地位的變化:從“自由”和受到“高度尊敬”到父權制下的被壓迫和被剝削,正如恩格斯所分析的:“母權制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失敗。丈夫在家中也掌握了權柄,而妻子則被貶低,被奴役,變成丈夫淫欲的奴隸,變成單純的生孩子的工具了”[3](P68)。這種剝削和壓迫關系直到資本主義社會發展到頂峰,整個社會日益分裂為兩大對立的階級: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而與此相適應,“在家庭中,丈夫是資產者,妻子則相當于無產階級”[3](P87)。
通過對婚姻家庭形式的歷史性溯源分析得知,女性的地位以及兩性關系是隨著社會歷史的進步和發展而不斷變化的。當代女性要從歷史維度認識并確認自身的社會地位,而不是理所當然地全盤接納歷史遺留的“男尊女卑”“男主外、女主內”等傳統舊思想觀念,解放思想,打破束縛,跳出封建思想的藩籬,樹立新的女性理念。正如習近平總書記2015年9月在全球婦女峰會上所指出的:“婦女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創造者,是推動社會發展和進步的重要力量。沒有婦女,就沒有人類,就沒有社會?!盵4]女性應積極發揮自身在弘揚中華民族家庭美德、樹立良好家風方面的獨特作用,同時積極爭取并維護自身權利,這樣才有利于家庭幸福、社會和諧與國家安定。
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不僅是維護家庭和諧穩固的有效保障,也是女性真正自由解放和男女平等的表現。恩格斯在《起源》中從歷史唯物主義視角解讀了愛情作為一種關系性范疇,不是從來就有的,而是歷史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同時,提出了即使在當代社會也被廣泛認同并接受的真正意義上男女平等的婚姻觀,這無疑對于女性擺脫建立在傳統經濟或者政治利益而非愛情基礎上的資產階級式的婚姻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起源》中關于家庭的歷史發展分析表明了原始部落“婚姻共同體”范圍的不斷縮小,“結果,只剩下一對暫時松散地結合的配偶”,用恩格斯的話語即是“一旦解體整個婚姻就終止的分子”,可見,“個體婚制的發生同現代字面意義上的個人性愛是多么的不相干”[3](P59)。恩格斯以美洲印第安人為例,描述了原始婚姻包辦的形式:“締結婚姻并不是當事人本人的事情(而且往往不同他們商量),而是他們的母親的事情”,甚至“訂婚的往往是兩個彼此完全不相識的人……婚禮之前,新郎贈送給新娘的同氏族親屬……這種禮物算是被出讓的女兒的代價”,“出讓”“代價”表明此時男女之間的婚姻是一場等價交換,新娘被看作是“物”,“是作為使用價值的商品”,而這與后來逐步發展的資產階級性質的婚姻本質上是一致的,只不過在資本主義條件下發展到極致,以最赤裸裸的交易形式出現。之后,恩格斯通過分析南斯拉夫的扎德魯加來說明“婚姻和以前一樣仍然是權衡利害的婚姻”,“它絕不是個人性愛的結果,它同個人性愛絕對沒有關系”,它更多的“是一種必須履行的對神、對國家和對自己祖先的義務”,甚至“是一種負擔”。最后,恩格斯得出結論,“個體婚制在歷史上決不是作為男女之間的和好而出現的,更不是作為這種和好的最高形式而出現的,恰好相反,它是作為女性被男性奴役,作為整個史前時代所未有的兩性沖突的宣告而出現的?!庇纱丝梢?,隨著家庭婚姻形式的發展,從原始部落群婚到“所謂文明時代標志之一”的專偶制,女性地位不僅沒有相應得到提高,反而降低成為男性的附庸,被奴役的對象,無法真正實現女性自身的自由全面發展,伴隨著以赤裸裸的金錢商品關系為突出特征的資本主義時期的到來,無論是身體還是感情都處于被奴役的狀態。正如恩格斯指出的:“如果說只有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的,那么也只有繼續保持愛情的婚姻才合乎道德。”[3](P96)那么愛情是何時“出場”的呢?何時成為兩性建立平等和穩固婚姻的主要考慮因素了呢?恩格斯理論闡釋下的真正意義上“合乎道德”的婚姻是什么樣子呢?
愛情在恩格斯看來是一個歷史性的關系范疇,“在中世紀以前,是談不到個人的性愛的”,它“是從具有性愛的萌芽的古代世界停止前進的地方接著向前走的”[3](P91)。愛情的角色也經歷了從“試圖破壞婚姻”到“成為婚姻的基礎”這一漫長的路程。恩格斯并不完全同意“現代的性愛作為夫婦相互的愛完全或主要是在‘專偶制’這一形式中發展起來的”,盡管它是“現代的性愛能在其中發展起來的唯一形式”,因為“在男子統治下的牢固的個體婚制的整個本質,是排斥這一點的”[3](P83)。并且分析認為在原始部落社會或者以私有制為基礎的階級社會,愛情沒有或者也不可能成為影響婚姻的核心要素,“古代所僅有的那一點夫婦之愛,并不是主觀的愛好,而是客觀的義務;不是婚姻的基礎,而是婚姻的附加物”,所以恩格斯歷史地分析得出的結論是:“現代意義上的愛情關系,在古代只是在官方社會以外才有”[3](P90)。只有到了消滅私有制、擺脫物質經濟條件束縛的共產主義社會,女性才能真正在自身經濟解放的條件下實現感情解放和自由全面發展,“除了真正的愛情之外,也永遠不會再處于其他某種考慮而委身于男子,或者由于擔心經濟后果而拒絕委身于她所愛的男子”,而這才算真正實現了恩格斯語境下的婚姻自由,即如他所指出的“結婚的充分自由,只有在消滅了資本主義生產和它所造成的財產關系,從而把今日對選擇配偶還有巨大影響的一切附加的經濟考慮消除以后,才能普遍實現。到那時,除了相互的愛慕以外,就再也不會有別的動機了”[3](P95)。恩格斯并不是女權主義者,他的婦女解放理論是服務于社會革命理論和全人類的解放事業的,所以這種婚姻自由與解放是對于男性和女性雙方而言的,“男子一生中將永遠不會用金錢或其他社會權力手段去買得婦女的獻身”,實現真正意義上兩性自愿平等以愛情為基礎的“一夫一妻制”婚姻,徹底擺脫“因起源于財產關系而被烙上的全部特征……第一,男子的統治,第二,婚姻的不可解除性”[3](P96)。
婚姻自由并不僅僅體現在男女兩性的結合上,同時也體現在對于離婚權利的尊重上,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婚姻解除的任意性與隨意性,婚姻是神圣的,所以,必須明確恩格斯在《起源》中分析的婚姻的解除主要是不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指出“如果感情確實已經消失或者已經被新的熱烈的愛情所排擠,那就會使離婚無論對于雙方或對于社會都成為幸事”[3](P96)。按照恩格斯在分析美洲印第安人以及同時期其他民族時指出的對偶制發生背景之下“婚姻可以根據夫婦任何一方的意愿而解除”,但是許多部落對于離婚卻持否定態度的社會輿論,對于夫婦不和問題,雙方氏族親屬首先出面調和,只有在調解無效的情況下才離婚,但“此時子女仍歸妻方,以后雙方都有重新結婚的自由”。需要明確的是,這里的自由并非真正意義上結婚的自由,而依舊是一種束縛形式下不平等的“自由”,因為恩格斯曾明確指出過,婦女只有“在一切蒙昧人中,在一切處于野蠻時代低級階段、中級階段、部分地還有處于高級階段的野蠻人中”時,才“不僅居于自由的地位,而且居于受到高度尊敬的地位”,而這種自由和被尊重地位,隨著從母權制向男權制社會的過渡,及對偶時期的到來也不斷發生著轉變。此后,恩格斯不僅批判地分析了階級社會中把婚姻當作“一種由父母安排的、權衡利害的事情”的作法,而且揭露了資產階級社會條件下契約基礎上所謂“自由平等”婚姻的虛偽性,明確這種婚姻仍是“由當事人的階級地位來決定的”,“因此總是權衡利害的婚姻”,這種狀況也只有到未來共產主義社會才能得到根本性轉變。
自機器大工業時代以降,資本邏輯不僅成為全球化進程的主導邏輯,更是馬克思主義視域下統攝生產邏輯的主導邏輯。資本邏輯內在地蘊含著“自由和平等”的內在價值,然而資本邏輯下人類尤其是女性的生存境遇受到嚴重挑戰的事實,給當下通過實現家務勞動社會化這一揚棄資本邏輯的路徑之一,逐步改善“強資本,弱勞動”的現狀,擺脫資本邏輯的統治,最大限度地實現女性解放,提供了廣闊的理論與實踐空間。
資本主義條件下,社會結構形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而也對社會關系產生了重大影響。恩格斯在《起源》中分析指出,由于普遍的貧困,完全不需要考慮財產繼承問題,直接動搖了專偶制和維護男子統治地位的經濟根基,這要歸功于資本主義條件下機器大工業的發展,迫使婦女走出家庭,把她們變成了“家庭的供養者”,用現代話語講,即婦女參與到社會性公共勞動之中,也成為家庭財富的制造者,實現了經濟獨立,但這并不意味著女性地位在資本主義條件下有任何實質性的改變,依舊處于被壓迫和被剝削的地位,因為資本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肯定資本在文明進程中的重要作用,正如《共產黨宣言》中指出的:“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5]。同時在《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中再次肯定資本對于勞動力解放的推動作用:“由于資本的無止境的致富欲望及其唯一能實現這種欲望的條件不斷地驅使勞動生產力向前發展,而達到這樣的程度,以致一方面整個社會只需用較少的勞動時間就能占有并保持普遍財富,另一方面勞動的社會將科學地對待自己的不斷發展的再生產過程,對待自己的越來越豐富的再生產過程,從而,人不再從事那種可以讓物來替人從事的勞動。”[6](P69)因此,資本的不斷擴展在一定意義上為女性擺脫依附關系和被奴役被統治的境遇創造了條件,但資本增殖的本性,利益最大化的目標是不會變的,全球化是資本推動下的產物,資本重構以及新自由主義政策全球范圍內蔓延的事實使女性解放事業“任重而道遠”,尤其是“當資本本身成了這種生產力本身發展的限制時”[6](P70)。
恩格斯在《起源》中進一步分析批判了資本主義條件下披著偽善面具出現的“勞動契約”,指出,“這種契約的締結之所以被認為出于自愿,只是因為法律在紙面上規定雙方處于平等地位而已”[2](P86)。他認為:“我們從過去的社會關系中繼承下來的兩性的法律上的不平等,并不是婦女在經濟上受壓迫的原因,而是它的結果。”[3](P87)盡管資本主義條件下的大工業發展“給婦女——只是給無產階級的婦女——開辟了一條參加社會生產的途徑”,但“如果她們仍然履行自己對家庭中的私人的服務的義務,那么她們就仍然被排除于公共的生產之外,而不能有什么收入了;如果她們愿意參加公共的事業而有獨立的收入,那么就不能履行家庭中的義務?!盵3](P87)這一點也是受到現代女權主義者批判的,女性履行家務勞動與參與社會性公共勞動是不兼容的、非此即彼的關系嗎?現狀是資本主義條件下,部分女性盡管參與到社會性勞動中,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家務私人勞動的束縛,然而卻受到家庭和社會(包括丈夫)多重歧視和壓迫,并未扭轉女性的社會地位。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是什么?歸根結蒂是資本主義私有制的統治地位,資本邏輯下的“強資本,弱勞動”狀況并未得到改觀,這也是資本自身發展的內在要求。所以,恩格斯毫不留情地批判資本主義條件下“現代的個體家庭建立在公開的或隱蔽的婦女的家務奴隸制之上”[3](P87)。恩格斯的“消滅家庭”主張的是消滅資產階級統治下的奴役性異化家庭形式,實現未來自由人聯合體條件下即共產主義社會基于自由平等尊重的和諧完美家庭,盡管沒有明確表述未來家庭,歷史植根于社會歷史變遷之中,每一段歷程都“包含了自我消滅的因素”,但社會生產的發展所帶來的必然是“更高形式上的復活”,家庭的發展亦如此。
恩格斯通過剖析女性受壓迫和剝削的根源,揭示了女性解放的可能性和必要條件,他指出,“婦女解放的第一個先決條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事業中去”[3](P88)?!爸灰獘D女仍然被排除于社會的生產勞動之外而只限于從事家庭的私人勞動,那么婦女的解放,婦女同男子的平等,現在和將來都是不可能的。婦女的解放,只有在婦女可以大量地、社會規模地參加生產,而家務勞動只占她們極少的工夫的時候,才有可能?!盵3](P181)而這一切“只有依靠現代大工業才能辦到,現代大工業不僅容許大量的婦女勞動,而且是真正要求這樣的勞動,并且它還力求把私人的家務勞動逐漸溶化在公共的事業中?!盵3](P181)隨著資本的不斷擴大再生產,生產資料私有制不斷轉化為生產資料公有制,“私人的家務變為社會的事業”。只有從根本上改變資本占據統治地位的社會結構,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才能得到改善,女性的地位才能得到實質性提高,最終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男女平等,而不僅僅只是法律紙面上的平等。“什么地方和什么時候開始了反對這種瑣碎家務的普遍斗爭,更確切地說,開始把瑣碎家務普遍改造為社會主義大經濟,那個地方和那個時候才開始有真正的婦女解放,真正的共產主義?!盵7]要將女性解放與人類解放事業相結合,超越資本邏輯,消滅私有制,消滅剝削和壓迫,因為“在任何社會中,婦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1](P276)。只有這樣,人類才能真正實現自由而全面的發展。
“馬克思主義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答案,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盵8]所以,盡管社會生產條件和勞動形式等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起源》中恩格斯的婦女解放理論仍保持著強大的生命力,為我們研究人類尤其是女性解放史、解決當代女性發展面臨的新課題提供了有力的理論武器,對于提高女性社會地位,實現男女平等具有重要意義。恩格斯強調婦女解放事業是無產階級革命與全人類解放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恩格斯婦女解放理論也必將在同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過程中獲得新的發展和進步,為不斷探索女性解放提供指引。我們應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婦女發展道路,為最終實現全人類的徹底解放作出積極貢獻。
[1]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3]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4] 習近平在全球婦女峰會上的講話[EB/OL].http://news.xinhuanet.com/2015-09/28/c_128272780.htm,2015-09-28.
[5]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6.
[6]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 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論婦女[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8.289.
[8] 馬克思、恩格斯、列寧關于發展馬克思主義的論述摘編[M].北京:學習出版社,2001.5.
(責任編輯 魯玉玲)
On Friedrich Engel’s Female Liberation Theory and Its Present Application: Interpretation ofTheOriginoftheFamily,PrivatePropertyandtheState
LI Sui-yue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TheOriginoftheFamily,PrivatePropertyandtheStateis acknowledged as a Marxist classic about female liberation. Although it has been created for one hundred and thirty years, its theory still shows inspirational significance. Female Liberation is not only a historical problem, but also a realistic problem. Therefore, women should change their traditional viewpoint, understand the change of their social status historically and try to improve actively. They should forsake traditional marriage concept and have a correct view of marriage. They should overcome the logic of capital and contribute to the socialization of housework. Up to now, the theory of Female Liberation in this book still maintains strong vitality, and provides a powerful theoretical tool for the new project of contemporary female development.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improve women’s social status and achieve the equality between men and women.
Friedrich Engel;TheOriginoftheFamily,PrivatePropertyandtheState; female liberation;the present application
2017-05-03
李歲月(1989—),女,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唯物史觀、社會發展理論等研究。
C913.68
A
1008-6838(2017)04-0009-06